第五十章不速之客第五十章不速之客 杜睿被安排的住處相比此前在韋克塞斯的時候,環境要好的多了,天鵝絨的大床,細麻布的帷帳,還有紅木的家具,漂亮的宮燈。
雖然在杜睿這個唐人的眼中依然十分簡陋,但是至少沒有在韋克塞斯的時候,那始終都擺脫不了的潮濕感覺,但空氣當中散發著的松香味道和發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還是讓人很不舒服,可見這座城堡也有些年頭了,在房屋的一角,杜睿甚至還發現了青綠色的霉斑。
杜睿正盤算著接下來應該怎么布局,寶釵等幾女推門走了進來,寶釵的手上還端著一碗蓮子羹。
杜睿的飲食一直都是寶釵在料理,即使到了異域也是一樣,她是絕對不會放心旁人做的東西進入杜睿的口中,一應的器具都是隨身攜帶的,便是那個精致的小瓷碗,都是寶釵從船上帶過來的,接了奧斯特拉西亞王宮內的廚具,烹制了這碗蓮子羹,一路走過來,蓮子羹的陣陣香氣,讓那些王宮衛士甚至都把寶釵她們這幾個大美女給忽視了。
“少爺!方才就沒用什么吃的!還是吃些再休息吧!”
杜睿笑著接了過去,他也已經熟悉了寶釵烹煮出來的味道,換了其他人的手藝,還當真不習慣,更何況是那些西夷做出來的東西,帶血的小羊排,杜睿看著都反胃。
“你們幾個也不用忙了,這幾天在海上來回顛簸,也都累了,快去休息吧!”
寶釵幾女應了一聲,但是卻誰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非要等著杜睿將那碗蓮子羹喝下去,才放心。
杜睿無奈的一笑,他怎么都覺得在這些紅顏知己的眼中,自己始終都是個要讓人照顧的孩子。
杜睿這邊喝著蓮子羹,一旁邊,從到了梅斯就開始生悶氣的襲人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少爺!我們幾時離開啊!?”
杜睿聞言一笑,放下碗,問道:“怎的!現在就想家了嗎?”
襲人瞥了瞥嘴道:“少爺!原本是說兩年就能回去的,可是如今都已經快要三年的時間了,卻也不見少爺動過回去的念頭,莫不是少爺覺得這些亂糟糟,臭烘烘的地方好,不想回去了!”
杜睿笑道:“亂糟糟,臭烘烘!?也真虧得你想得出來,這一路上是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我估摸著,要回到大唐,怎么也還要一年的時間才成!”
現在不比日后,從歐洲回亞洲,只要走地中海,然后穿過蘇伊士運河就可以了,如今溝通這兩大洲的運河還沒有正式開鑿,想要從歐洲返回亞洲,就只能繞過非洲大陸,還有一條路就是從北海繞過勘察加海峽,在越過白令海峽,走日本海到達大唐。如今這個年代,這條路顯然是走不通的,如果杜睿不想被凍成干尸,然后千年以后被人發掘出來,用于研究的話,就只能乖乖的走非洲大陸這條路。
“還要一年啊!”襲人聽著,不禁一陣哀嘆,道,“也不知道此時節家里如何了。(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杜睿見襲人心口不一的說著,笑道:“你這鬼丫頭,有什么話就盡管說,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襲人被杜睿點破了心思,面色不禁一紅,她當然不會想要急著回去,能在外面和杜睿在一起,少了那么多姐妹爭,她高興還來不及,恨不得一輩子就在外面這么逛蕩,可是 “少爺!奴婢奴婢是怕您受了那些西夷女人的勾引!”
杜睿聞言,含在口中的蓮子羹差點兒全部噴出來,驚愕的看著襲人道:“你你說什么?”
襲人見已經說出來了,也就顧不了那么許多,大著膽子說道:“那些西夷女人一個個傷風敗俗,少爺方才不是也看了嗎?一個個的居然將女人家的脖子和胳膊都露在了外面,還讓別人親手背,也不知羞!”
一直在一旁保護著杜睿的馮照聞言,差點兒笑出聲來,但是當著杜睿的面,他又不敢,只能強忍著,身子不住的抖,就好像發了羊癲瘋一樣。
杜睿驚愕過后,也是一陣笑,笑過之后,道:“你這鬼丫頭懂得什么,人家那是自家的風俗,你當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和唐人一樣呢!更何況,便是中原的女子,不也是穿著差不太多嗎!”
大唐的風氣,較之后的那些朝代都要開放許多,可沒有各種各樣的封建禮教束縛著,女子穿著寬領口的衣衫可不是什么新鮮事,不過露著胳膊的確實沒有。
“那如何能一樣,少爺在中原的時候,幾時見過有女子將自己女兒家的手背給一個男人胡亂親的!沒得壞了女兒家的名節!到時候非得上堂打官司不可!”襲人越說,氣勢越盛,儼然一副封建衛道士的模樣。
杜睿聽著也是忍俊不禁,難怪襲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氣呼呼的給他臉色看,感情小丫頭是吃醋了,想到這里,杜睿突然伸手抓住了襲人的纖纖玉手,當著眾人的面,在上面輕輕一吻,而后抬頭看著目瞪口呆的襲人一笑,道:“好了!這些扯平了!”
襲人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張臉登時羞得通紅,驚叫一聲,將手抽了回來,背在了身后,看著杜睿臉上幾乎都能滴出血來,她在杜睿身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雖然一顆女兒心早就栓在了杜睿的身上,但是和曾有過這等親密的舉動。
一旁的寶釵等女看著,也是一陣驚愕,緊接著便是滿心酸酸的感覺,在她們之中,除了寶釵曾經被杜睿在激動之下抱過一次之外,余下的杜睿這么多年都不曾動過他們一個手指頭,如今看著居然被襲人搶了先,如何會不嫉妒。
“少爺少爺”
杜睿倒是不覺得如何,他原本就來自前世,雖然前世因為癡迷于各種各樣的學問,從來沒交往過女朋友,但是卻不代表他的思想封建,身邊的這些紅顏知己早就和他綁在了一起,便是有些越禮的舉動,在杜睿眼中也十分整場。
“這些你該不會再說什么了吧!吻手禮是西夷人的禮貌,就好比咱們中原人見面拱手作揖一樣,這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被你看見西夷的貼面禮,你還不嚇死!”
襲人低頭,目光悄悄的瞄著杜睿,心里說道:奴婢都被少爺給嚇死了!
此時襲人的心里哪還有半點兒不高興,杜睿這番舉動,擺明了心里也有她的位置,此刻莫說是和杜睿生悶氣,便是杜睿說西夷男女在大街上媾.和是正常現象,襲人都不疑有他。
“篤!篤!”
正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緊跟著就傳來了杜平生的聲音:“少爺!有人前來拜訪!”
杜睿一愣,他初次來法蘭克,哪里會有人來拜訪他,再說此次他是代表著大唐帝國前來,便是有事,也應當在正是場合,怎么會有人大晚上的找上門來。
“請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兩個身著宮裝的女子走了進來,杜睿皺眉看著,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杜睿正想著,其中一個女子說話了:“公爵閣下!可以讓您的未婚妻和隨從出去一下嗎?我有很要緊的事情,想要對您說。”
杜睿聽著,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思慮了一番道:“好吧!寶釵!馮教師!你們先出去吧!”
襲人和黛玉兩個見大晚上的居然有女人找上門來,心里頓時一陣提防,但是杜睿發話了,又不能不聽,只好不情不愿的跟著寶釵他們出去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出去,杜睿看著那兩個女人,突然想到方才那個說話的,聲音很想宴會上見過的伊莎貝拉公主。
她這么晚來做什么?
斗篷被摘了下來,說話的女人露出了自己的真容,杜睿猜的沒錯,果然是伊莎貝拉公主。
“卡米爾!你也先出去一下,我要和公爵閣下說些事情!”
卡米爾卻搖了搖頭,道:“不!公主殿下,我要和你在一起,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話,我還能保護你!”
杜睿聽著,心里不禁一陣郁悶,怎的這兩個女人說話,好像是在防狼一樣,明明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好不好!
伊莎貝拉公主想了想,也只好點頭答應,然后看向了杜睿,眼神當中帶著期許,說道:“公爵閣下!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您,我很抱歉,但是請原諒,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您說,才冒昧來訪!”
杜睿拉過一把椅子,笑道:“沒關系!公主殿下!請問來找我有什么事,我能為您效勞嗎?”
伊莎貝拉坐了下來,看著杜睿道:“公爵閣下!您不遠萬里來到奧斯特拉西亞王國,為東西方的兩個大國建立友誼,這一點我非常欽佩,但是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句,您對法蘭克王國的過去了解嗎?”
杜睿一笑,坐在了伊莎貝拉的面前,道:“當然!在來這里之前,我也從西方的商旅那邊了解了一些,做過功課。”
伊莎貝拉又接著問道:“那么您了解法蘭克王國現在的局勢嗎?”
這個問題,杜睿倒是不好回答了,總不能說,我知道,你老爹死了之后,你的四個哥哥平分了家產,然后你大哥死翹翹之后,你其他的三個哥哥有把你大哥的家產給平分了。
可是很顯然伊莎貝拉不是為了這個來考較他的,那么是為了什么?杜睿腦中突然一閃,已經有了判斷。
杜睿笑著思索了一下,道:“對于法蘭克王國發生的事情,我很遺憾,如果沒有分裂的話,法蘭克王國將會是西方世界里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不過現在的奧斯特拉西亞王國也不差,您的哥哥,國王陛下,將這個國家治理的非常強大,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曾經的法蘭克王國會重新統一也說不定!”
伊莎貝拉公主聞言,不禁面帶苦澀,搖了搖頭,道:“不!我情愿那一天不會發生,我非常不愿意看到我的三個哥哥為了不屬于他們的權利,爭斗的你死我活!”
不屬于他們的權利!
杜睿聽著心中一笑,他知道正戲來了,連忙裝出一副詫異的模樣,問道:“公主殿下,您為什么這樣說,國王陛下不是奧斯特拉西亞的統治者嗎?他在這個國家自然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當然東西方的政治體制并不相同,我聽說在此前羅馬共和國時期,曾出現過元老院限制皇帝權利的事情發生,難道在奧斯特拉西亞也是一樣的!?”
伊莎貝拉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如果僅僅是那樣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在奧斯特拉西亞,真正掌握權利的并不是我的哥哥,在勃艮第和紐斯特里亞也都是一樣,掌權的并不是國王,而是像丕平那樣的人!”
伊莎貝拉說著,突然激動了起來,大聲道:“您能夠想象的到嗎?掌握權利的居然是國王的奴仆,或許您難以理解,但是這樣的事情就是真實存在的!”
杜睿聽著,心中暗道:我當然想象得到,而且也很能理解,并且了解的比你更多,不不單單知道這些,而且還知道就是那個赫斯塔爾丕平的孫子,最終統一了法蘭克,并且取代了墨洛溫,開創了一個加洛林王朝。
而且這種事情在華夏的歷史上也屢見不鮮,比如趙高,比如十常侍,不都是如此嗎?丕平和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臍下三分還長著那罪惡的根源。
只是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能這么說,杜睿雖然已經猜到了伊莎貝拉來找他是為了什么,但是卻不能輕易的將自己的底牌率先掀開。
裝出了一副驚駭的模樣,道:“這簡直不可思議,一個奴仆怎么能掌握國家的權利!”
伊莎貝拉滿臉的痛苦,對于奧斯特拉西亞現在的局面,她的心中也非常埋怨查爾曼一世,一切都是因為查爾曼一世的軟弱造成的,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在想,如果她是個男兒身的話,奧斯特拉西亞的權利掌握在她的手中,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公爵閣下!您也認為這是不可饒恕的嗎?”
杜睿聳了下肩膀,道:“當然!國王的權利是至高無上的,自然不能任由小人胡作非為,但是公主殿下,您深夜前來和我說這些話,是想要我做什么呢?我只是大唐帝國皇帝陛下的臣子,雖然我非常同情國王陛下的遭遇,但是我又能做什么?”
伊莎貝拉見杜睿沒有岔開話題,心中突然升騰起了些許希望,忙道:“當然!您能做很多事情,雖然我不知道您的國家是什么樣子,但是能漂洋過海,從世界的東方來到這里,就證明您的國家十分強大,我希望您能給予我們王室幫助,幫助我們從那個卑鄙的丕平手中解脫出來,幫助我的哥哥拿回屬于他的權利!”
杜睿聞言,心中不禁一喜,方才他還在盤算著,怎么才能找到一個借口來干涉奧斯塔拉西亞的政治局勢,沒想到現在伊莎貝拉公主這個正牌的王室成員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不過杜睿可不會這么輕易的答應,而且就算是有了伊莎貝拉公主這面旗幟,想要改變奧斯特拉西亞王國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丕平經營了這么多年,掌握了最大的權利,最重要的是,控制了軍權,想要撼動他,就必須作出周密的部署,而且奧斯特拉西亞的政治體系與大唐完全不同,這里有著很多貴族,那些貴族都擁有自己的封地,在封地之中擁有最高的權利,即便他能殺掉丕平,也改變不了什么,宮相原本就是由貴族推薦出來,為國王服務的,只要不根除貴族,死了一個丕平,很快就會有第二個丕平站出來,完全改變不了什么。
“公主殿下!我很愿意幫助您,但是我只是大唐帝國皇帝的臣子,我的君主派我來,是為了建立我們兩國的友好關系,并沒有授予我干涉貴國內政的權利,對此我只能說很抱歉。不過”
伊莎貝拉聽著杜睿的話,原本都已經失望了,但是聽到這個“不過”,心中的希望又升騰了起來,忙道:“不過什么?公爵閣下,只要能幫助我的哥哥,幫助我的國家,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這個代價包括我自己!”
杜睿聞言,差點兒跳了起來,他想要的是大唐帝國在法蘭克的利益,可不是要帶個西洋女人回去,雖然他承認伊莎貝拉公主非常漂亮,他前世也確實很迷戀蘇菲瑪索那朵法蘭西玫瑰,但是這并不代表,他當真要將這朵玫瑰采摘回去。
不過看著伊莎貝拉公主滿是期許的眼神,杜睿卻怎么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更何況這個局面,正是他所期待的。
一個正牌的王室公主,沒有比這個旗幟更為鮮明的了,只要掌握了這個大義,接下來杜睿的部署也就好做多了!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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