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洪武二年,京師長安東市宋國公府,當初太宗皇帝賜府邸于杜睿,經過多年的擴建,如今便是比之杜陵的大觀園也不遑多讓了。
今日休沐,杜睿難得méiyǒu去尚書臺處理政事,將一家人都喊在一起小聚。
杜睿也是四十一歲的人了,有shíhòu回想起當初剛剛來到這個時代,不過一個十歲的少年郎,父母雙亡,自幼失孤,又被悍婦逐出了家門,朝不保夕。
幸得遇見了當時還是太子的李承乾,連番功績之下,方才有了今日杜氏之盛,到如今太宗遠去,曾為摯友的李承乾也故去經年,大唐卻在大唐歷代皇帝,以及群臣的打造下,越發強盛。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似乎都是夢一場,有的shíhòu杜睿真的想脫去身上這層枷鎖,帶著妻妾兒女逍遙天地,做一個真正的富貴閑人,可是像如今這般偷得浮生半日閑卻都成了奢求。
“睿郎!在想shíme?”
杜睿猛然驚醒,回過頭去,見是安康公主坐到了他的身旁,微微一笑,道:“想些過往之事!”
安康公主聞言笑道:“睿郎年不過四旬,正是年富力強之時,怎的便學著人家老先生睹物思人,感懷傷情了!”
安康公主都yǐjīng是三十七歲的年紀了,可是歲月似乎并不愿意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非但未見絲毫老態,反而更顯得風韻了許多。
看著眼前的安康公主,再想想以前,杜睿不禁又笑出聲來,安康公主見了,皺眉道:“睿郎!又笑個shíme?”
杜睿笑道:“我在想當初那個追在我身后讓我做紙鳶,還吵著鬧著要喝果子酒的小姑娘!”
安康公主聞言,不禁也是陷入了沉思,看著杜睿眼神之中濃濃的情意,安康公主的心里也是暖暖的,依偎在杜睿的肩頭,道:“那個shíhòu多好啊!shíme都不用想,有父皇為我遮風擋雨,還有哥哥姐姐疼愛,可是現在”
安康公主說著,幾乎都要流下淚來。
杜睿輕攬著安康公主柔弱的肩膀,道:“現在看來,怎的感懷傷情的反倒是你了,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爹爹,大娘又在說shíme悄悄話!”
一個調皮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頓時將陷入了回憶之中的兩人喚醒,忙回頭,眼前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忽閃著一雙調皮的大眼睛。
這少女模樣極美,穿著淡綠衫子,從廟□快步而出,但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她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只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一般。
不是旁人,正是杜睿的愛女杜太平,當初那個小小的頑皮孩童,如今yǐjīng是二九年華的少女了,和她的母親yīyàng,太平是個難得的美人,眼波流轉之間,透著萬種風情。
安康公主平日里在府中頗有威嚴,但是唯獨對杜太平是yīdiǎn法子都méiyǒu,這小姑娘有千般的心機,萬般的思量,眼珠一轉,就是一個鬼主意,這么多年以來,不zhīdào府中人,有多少都招了她的道。
“太平!不去和姐姐妹妹們一起玩耍,來這里作甚?”
杜太平鬼兮兮的一笑,道:“女兒自然不敢打擾爹爹和大娘恩愛,只是方才女兒記起,今日說好的,要進宮去尋賢兒,女兒不好爽約,這才來向爹爹稟告!”
安康公主被杜太平說得一陣臉紅,斥道:“你這鬼丫頭,就會亂饒舌,去!去!去!哪個攔你!”
杜睿也是一笑,道:“你既然與圣上說好了,那便去就是了,只是宮中禮法森嚴,你萬萬不可再耍性子,若是再讓宗正告到爹爹這里,定要責罰你!”
杜太平一吐舌頭,轉頭就跑了。
杜睿看著杜太平跑了,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對這個女兒他也是沒辦法了,不過倒是有yīdiǎn好,當初杜睿為了大唐的政權nénggòu平穩過度,和武京娘訂下了兒女婚約,原本還擔心著會耽誤了自家女兒的幸福,可是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是多余了。
自打李賢除了服,杜太平便時常在她母親的攛掇下,前往宮中,一來二去之下,與李賢倒也是情投意合。
只是杜太平被杜睿嬌慣壞了,在宮中也時常生事,居然還拉著李賢一起惡作劇,捉弄那些內監宮娥,宗正都急得往杜睿府上跑了好幾次哭訴,生怕杜太平將李賢的性子給帶野了。
“睿郎!太平的年歲可也不小了!”
安康公主這么一句話,頓時讓杜睿陷入了沉思之中,太平的年歲確實不小了,十八歲的年紀,要是放在尋常百姓人家,說不得孩子都生養幾個了。
當今圣上李賢,如今也yǐjīng是十六歲的年紀,算起來也該到了大婚的年紀了。
不過這其中卻有一節,李賢大婚之前,定然要先加冠禮,一旦李賢加冠,就意味著成年了,到shíhòu杜睿就要歸政。
杜睿倒不是貪戀權利,只是李賢十六歲的年紀當真nénggòu處理好朝政,帶領這個國家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嗎?
安康公主是個聰明人,自然猜到了杜睿在想些shíme,忙道:“睿郎其實無需擔心,圣上不是個有心機的人主,況且對睿郎甚為倚重,況且如今內閣制度yǐjīng深入人心,只要章法不變,大唐便不會出了亂子,況且讓圣上早些親政,不是也有好處嗎?一方面睿郎可以讓圣上在實踐當中學習該怎么治理這個龐大的國家,另一方面也可免去人們的非議!”
杜睿zhīdào安康公主也是一番苦心,如今他雖然大權獨攬,但是朝野內外依然有不少人在非議他,說他擅權,欺凌主上,若是能讓李賢提前親政的話,倒也能免去一些麻煩事。
安康公主見杜睿意動,接著又道:“睿郎!太平的年歲確實不小了,不單單是他,兒女們的年歲都大了,也該對他們有個安排了。”
安康公主說得都是實情,這些年忙著國事,根本就沒心思估計兒女們的終身大事,如今長子杜學文都yǐjīng二十歲的年紀,卻還未娶親,怎的都說不過去了。
“此事還是先放放,等到這次大軍得勝之后,再做安排就是了!”
天竺道,古吉拉特州,關于“古吉拉特”一詞的來歷,說法不一,一種認為,“古吉拉特”是由梵語“古爾賈爾”的變音“古賈爾”發展而來。另一種認為“古賈爾”很kěnéng是五世紀時隨匈奴人一起入侵印度的一個名為“古賈爾”的民族,他們分布在克什米爾和現在的古吉拉特一帶,而其主要定居區是拉賈斯坦。他們初入印度時是處于游動狀態,所到之處都有一部分人留下來,并把他們的居住區命名為“古賈爾”。
古吉拉特人也曾建立過zìjǐ的國家,稱為胡茶辣,席君買奉杜睿之命,兵伐天竺,估計拉特人納降,從此這里便成了天竺都護府下轄的一個州,洪武改制,取消天竺都護府,設立天竺道,古吉拉特州依然在天竺道下轄。
薛仁貴率領的西征大軍,從長安出發,經河西,躍吐蕃,這才到了天竺,薛仁貴初到天竺,做得第一件事,卻并非著人準備船只,而是廢除了古吉拉特人的一項丑陋習俗。
古吉拉特人生活極其蒙昧,存在著許多陳規陋習,寡婦自焚殉夫就是其中的一個表現。在當地,男人死后,遺孀不許再婚。要剃光zìjǐ的頭發,并摘去所有的飾品,包括丈夫送給她的手鐲、腳鐲等,只能躲在一旁為死去的丈夫哭泣,凄慘而無望的度過余生。
薛仁貴來到古吉拉特之后,聽聞這個習俗之后,他可不會覺得有多高尚,反而是震驚和fènnù,他甚至想象,rúguǒ他不幸戰死沙場,有人逼著他的妻子杜云卓殉葬的場面。
當即,薛仁貴便將大唐在當地的政府官員全部叫來,狠狠的訓斥了一番,緊接著便以官府的名義廢除了這項習俗。
當然反抗是少不了的,那些族長,教領,祭司便是首當其沖,jīliè反對,可是薛仁貴的手里攥著刀,誰要反對,便大開殺戒,反正他們是要前往埃及與大食人作戰的,倒不如先拿那些惟利是圖,逼死人命的混蛋練練手。
薛仁貴的強硬,雖然為他招來不少反對的聲音,但是在民間,卻獲得了極大的支持,薛仁貴趁機招募船工,古吉拉特人紛紛響應,短短數天的shíjiān,便招收船工上萬人。
這個shíhòu,天竺道各地準備的船只,也紛紛駛到了估計拉特,西征的準備工作也基本完成了。
薛仁貴的臨時帥府之內,此刻如同千百只蜜蜂在振翅飛翱,發出一陣“嗡嗡”聲,眾將大聲吆喝著提出zìjǐ的意見。
“好了!”薛仁貴一揮手,阻止眾將議論,道,“大軍西進在即,我們需要做出一些調整與分派,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后勤輜重一事,就交給張澤將軍了!”
“末將遵令!”張澤是率領天竺道三萬大軍從征的主將,雖然只有二十多歲,其才卻了得,在天竺道頗有威名,而且此番西征大軍,主要的糧草補給地便是天竺,把后勤輜重交給他,薛仁貴也非常放心。
張澤雖然有些遺憾,bìjìng西征大食,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負責糧草輜重,立功的機會顯然要少一些,但是薛仁貴既然點了他的名字,他自然不敢違逆,況且后勤之事,至關重要,薛仁貴交給他,也是對他的信任。
“張澤將軍,你除了要為大軍輸送糧草、軍械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給你!”薛仁貴打量著張澤,接著說道,“此次西征,干系重大,圣上和宋國公欽命,要奪取大食的埃及行省,而且不單單是埃及,此番大戰,大唐一定會征服很多領土,如此廣闊的土地,需要有人來治理,而且必須要治理好,因此,這需要大量的官員,天竺距離埃及最近,這事就由張將軍來打理,到shíhòu和天竺道觀察使大人一同商議辦理,不得有誤!”
征服土地并不能讓大唐變得有多強大,只有把征服的土地治理好了,大唐才能增強實力,才能越戰越強,才能把這些土地化入大唐的版圖,這些土地才能真正成為華夏的土地。
是以,征服之后,必然就是治理,這需要大量的官員,至于官員的來源,杜睿也早就交代了他,就從天竺道抽取,這些官員在天竺道多年,熟悉怎么和異族人打交道,交給他們去處理埃及,乃至整個非洲的事情,杜睿也放心。
張澤聞言,不禁大為振奮,薛仁貴這般說,分明就是要將日后埃及的行政權交給他了,這可是莫大的信任,張澤頭一昂,胸一挺,眼中精光暴射,拱手道:“大帥放心!末將定然盡心竭力!”
這是身肩大任,人生若此,夫復何憾?
可以想得到,大唐這次大舉西進,目標就是要征服整個非洲大陸,若是大唐的戰略目標實現的話,大唐的疆域就會增加很大,張澤雖然不zhīdào整個非洲大陸有多大,但是卻也聽人說到過只言片語,絕不比大唐本土笑,這么廣闊的疆域讓zìjǐ來治理,這是男兒事,大丈夫正該如此,張澤胸中一股豪氣沖天而起。
“把后勤輜重治理之事交給你,本帥就可以集中精力與大食周旋!”薛仁貴一握拳頭道,“此番我軍跨海遠征,遠離本土,定然會十分不利,而且大食有多強,不需本帥明說,你們都zhīdào,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我們只有集中全力,方有取勝的機會。”
薛仁貴如此安排,非常明智,只要把后勤輜重,以及后續的dìfāng治理之事交給張澤這個天竺道的宿將,他才能集中精力與大食在埃及決一死戰,要zhīdào,大食雖然那在永徽年間,被杜睿重創,丟了中亞之地,可是依然是一個龐然大物,其疆域不比大唐小,其人口不比大唐少,其軍隊能征善戰,是天下少有的精銳,要不然豈能將拜占庭打得這般狼狽。
更加重要的是,大食常年都在征戰,經歷了血與火的雙重考驗,人才輩出,薛仁貴不曾和大食人交過手,雖然前些時日在長安的shíhòu,聽杜睿說了不少,對大食人的戰法也有所了解,可bìjìng不多,若是不能集中精力來大戰,勝負之數還在兩說。
“眼下,我們就過議議,這一仗該當如何打!?”薛仁貴示意眾將坐下來。
眾將落座,人人眼里閃著熱切的光芒,雖然眼下大軍還在古吉拉特,然而,誰都zhīdào,一旦乘船出海,進入埃及,他們都不會再有休整shíjiān,接下來就是驚天大戰,因為大食人一旦發現唐軍侵入了他們的領地,為了避免兩面受敵的危險,根本不kěnéng給唐軍休整的shíjiān,肯定會力求在短shíjiān內將唐軍擊潰。
“此次西征,干系重大,我軍不單單要奪得埃及,更重要的是減輕我們的盟國拜占庭的壓力,依著末將的意思,我們絕不能放走在埃及的大食之軍,務必要將埃及的大食軍隊盡數殲滅,只有這樣,才能將大食軍隊吸引到阿拉伯半島一線,防御我軍,達到減輕拜占庭壓力的目的,徹底將大食人釘死在阿拉伯半島和西亞一線!”杜學文率先開言,道,“只有將大食在埃及的軍隊全殲,我們才能做到徹底的占據埃及,到shíhòu西亞空虛,圍攻拜占庭的大食軍只能后撤,拜占庭人為了報仇,一定會與大食人爭奪西亞之地,我軍也méiyǒu了后顧之憂,而后才有余力,向南方繼續征伐。”\
“沒錯!”眾將齊聲附和。
薛仁貴聞言,也是連連點頭,眼神之中,滿是贊許之色,杜學文說得沒錯,葉齊德為了攻擊拜占庭,幾乎將西亞的守軍盡數抽調了,只要唐軍nénggòu將大食在埃及的軍隊盡數殲滅的話,到shíhòu,西亞可就徹底空了,葉齊德為了防范大唐趁機殺入西亞,就只能抽調圍攻拜占庭的軍隊。
西亞原本是拜占庭帝國的領土,一旦大食撤軍,拜占庭有了外援,肯定要與大食爭奪西亞地區的霸權,兩虎相爭,大唐坐觀,這才有余力南下,攻略非洲大陸。
薛仁貴眼神之中滿是鼓勵的神色,道:“鵬舉!你接著說!”
杜學文見zìjǐ的意見,得到了薛仁貴的認可,也是備受鼓舞,接著道:“想要全殲大食在埃及的軍隊,我軍首先要盡kěnéng多的進入埃及,最好是全軍一齊壓上去,沿著尼羅河一線向西推進,如此一來,才能對埃及的大食軍造成最大的wēixié,才能在大食人來不及反應的情形下,切斷他的退路!”
在埃及征戰,最大的問題就是交通不方便,大軍很難做到齊頭并進,若雖在尋常時日的話,這不是問題,憑借唐軍強悍的戰力,足以解決這個問題。
然而眼下卻不能,一是大食在埃及的軍隊眾多,二是大食軍隊非常精銳,能征善戰,有宗教信仰,其戰力很恐怖,三是要想全殲大食在埃及的軍隊,不使其逃走。這就要求唐軍以壓倒性的優勢,在大食人反應過來之前,重創大食軍隊。
“可是,根據情報,埃及十分落后,道路不便,這要如何解決?”薛仁貴擰著眉頭問道。
薛仁貴雖然贊同杜學文畢其功于一役的戰略目標,但是切實的問題應該怎么解決,這卻是一個大問題。
這不單單是一個大問題,更是個天大的難題,眾將的目光頓時齊刷刷集中在了杜學文身上,靜等他說話。以前每逢大戰,領兵的都是杜睿,每當遇到難題,眾將都會把希望寄托在杜睿的身上,這是慣例了。
如今杜睿不在,他們自然也就將希望寄托在杜學文的身上了,還是那句話,誰讓他是杜睿的兒子。
杜學文此刻絕對不能退縮,低頭思索了一陣,tūrán靈機一動道:“大帥!諸位將軍,根據情報,大食總共有十三萬軍隊駐守埃及,可是埃及地域十分廣闊,有數萬里之遙,大食的軍隊不會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來的。大食人在埃及經營了幾十年,只要我軍的先鋒一到達埃及,大食人就會發覺,到shíhòu,他們就會調集大軍來圍堵我軍。”
杜學文的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薛仁貴也跟著問道:“nàme我軍該如何解決,埃及現在bìjìng是大食人的地盤,rúguǒ我軍方一登陸,就遭到對方的圍攻,到shíhòu,只怕要陷入苦戰,立足未穩,反倒róngyì被對方全殲!”
“末將建議,兵分兩路!杜學文說著,走到地圖前,右手在地圖上指點,道,“兩路分別從不同的dìfāng登陸,其中一路,在圖爾登陸,大造聲勢,將大食軍吸引在西奈半島之上,另一路則沿著蘇伊士灣繼續北上,在蘇伊士港登陸,向北直驅塞得港和亞歷山大港,聯絡大唐在塞浦路斯島和克里特島上的駐軍,使其南下斷了大食軍在海上的歸路,而后大軍南下,與第一路軍合圍大食軍,將其一部殲滅在西奈半島和伊斯梅里亞之間,而后向西,沿尼羅河向西推進,徹底殲滅大食駐軍!”
“妙!”眾將聞言,眼里頓時精光閃爍,大是振奮。
埃及地域道路不便,很難通行,既然如此,干脆就以不變應萬變,現在圖爾站住腳,吸引大食軍來攻,而后另一路則偷襲埃及的重要港口城市,再大迂回南下,合圍大食軍,堵住大食軍陸路和海陸撤軍,將其往埃及的西方逼迫。
“另一路大軍若是從蘇伊士港登陸,偷襲塞得港和亞歷山大港的話,必然要輕裝疾行,可是這樣一來,人少了不濟事,人多了,輜重該怎么解決!”張澤剛剛上任成了西征大軍的總糧官,他首先要考慮的就是這個問題。
在異域作戰,想要運送輜重,那是千難萬難,就算張澤是神仙也是做不到這點,況且大食人在埃及統治多年,土人早就心服,也未必會幫助唐軍。
“這不是問題!”薛仁貴笑道,“大唐要占據埃及,和土人之間少不得要打交道,大軍可以帶上些絲綢等輕便之物,土人若是愿意交換最好,若是不愿意,正好立威!”
雖然此前杜睿三番兩次的叮囑他,對待土人要安撫為主,但是安撫并非一味的施以恩德,要是土人不識趣的話,立威自然是少不得的!
“好!”眾將齊聲贊好,大是歡喜,他們都是軍人,最擔心的就是因為一些仁義道德的狗屁事,被束縛了手腳,有了薛仁貴這話,他們就能放開手腳了。
“既然如此,本帥率領十萬大軍,從圖爾登陸,拖住大食軍隊!”薛仁貴聲調轉高,道,“杜承學和薛訥,你們兩個率領三萬遼東軍,一萬天竺軍,一萬禁軍,另外本帥再給你們五千把燧發槍!命你們去偷襲塞得港,亞歷山大港,不單單如此,本帥還要你們將大食人在埃及的首府開羅,也一并占了!”
“末將遵命!”杜學文和薛訥這個青年將軍聞令,不禁振奮異常,齊聲領命。
散了軍議,一出府門,杜學文和薛訥兩個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一處唐人開的酒肆,飲酒慶賀去了。
“兄長!此番你我兄弟兩個總算是要讓那些人都大吃一驚!”薛訥說著,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
二人從軍也有些年頭了,出身將門的兩人在軍中也頗立功勛,只可惜,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們的努力,根本就不夠看,因為有他們的父親在哪里,無論他們做shíme,人們都把他們和父輩比較。
這讓薛訥一直都十分不忿,總覺得zìjǐ的努力完全被人給忽視了,甚至有的shíhòu,他都忍不住和杜學文抱怨,惱恨zìjǐ這個將門虎子的身份。
現在總算是有機會,向天下人證明zìjǐ了,難怪薛訥會如此興奮,其實何止是他,杜學文身上的壓力豈不更大,薛訥的父親是薛仁貴,杜學文的父親,可是杜睿啊!
杜學文飲了口酒,道:“丁山!不單單是我們,還有蘇牧,蘇巖,秦鈺,總有一天,我們兄弟要超過我們的父親,成為大唐帝國的頂梁柱,用我們手中的刀槍,撐起這個大帝國!讓我們的父親為我們感到驕傲!”
薛訥聞言,不禁大感振奮,道:“兄長說得不錯,以前大唐是舅舅,姨夫,還有我爹爹他們東征西討,南征北戰,為大唐帝國開疆拓土,揚國威于域外,現在該輪到我們弟兄了!兄長!這次偷襲塞得港,亞歷山大港,還有開羅,皆聽兄長調派,小弟無有不從!”
杜學文聞言,喜道:“好!那為兄便不推辭了!”
兩人商議了一番,接著又說到了薛仁貴所領的那一路,薛訥不禁有些丹心道:“兄長!此番勞師遠征,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我真擔心我爹爹,他”
杜學文笑道:“丁山無需擔心,姑父乃是大唐名將,從征多年,量那些大食人也奈何不了姑父,況且大食在埃及的諸軍不過十數萬人,再加上總歸還要駐守dìfāng,能調集的兵力最多十萬人,雙方兵力相當,只要我們能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塞得港,亞歷山大港,再與塞浦路斯和克克里特島上的諸軍聯系上,斷了大食人的海路,而后南下夾擊,大食人絕對構不成wēixié!”
薛訥聽了,心中也是稍稍寬慰,道:“兄長言之有理,是小弟多心了!”
古埃及,在后世與華夏文明一同被成為四大文明古國,但是這個古國,卻早在公元前332年,亞歷山大大帝在幾乎méiyǒu遇到波斯人抵抗的情況下,被埃及人當成解放者占領了這片土地的shíhòu,就yǐjīng煙消云散了。
公元395年,羅馬帝國被分成東西兩部分,埃及屬東羅馬帝國,繼續歸“新羅馬”的皇帝管轄。再后來埃及被阿拉伯人占領,隨之開始阿拉伯化。至12世紀,已普遍使用阿拉伯語,皈依伊斯蘭教,延綿數千年的古埃及文明被阿拉伯文明取代。
正處在本土文明逐漸被外來文明取代的一個關鍵時期,這樣的民族是最róngyì被征服的,所以杜睿才會在皮納爾前來長安求援的shíhòu,想到了要將埃及納入大唐版圖的念頭。
一個文明古國,徹底被另一個文明古國征服,吞并,這是何等的功績,杜睿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