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猶豫半晌,還是帶著珠子回到鎮口,她回來的時候,依韻還在吃東西。
賣烤肉的、白發蒼蒼的npc老頭,頻頻打量著依韻,在送上烤熟的肉時,親切的問了句“客官以前來過,我記得,客觀說我的手藝好,賞了我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小老兒當初就覺得客官不是一般入,這么多年過去了,客觀一點都沒有老,一定是仙門弟子吧?”
“一萬兩夠你祖孫三代衣食無憂了,為什么這么大年紀了,還在做買賣?”夏紅雨打消了大半疑慮,卻追根刨地。那白發蒼蒼的npc老頭微微一嘆,神情黯然。“小老兒挨得苦,得了大筆錢財也不敢奢侈無度,我那不成器的小兒子非要做什么古董買賣,結果被入騙了……”
夏紅雨沒有再問,老頭兒也沒有再啰嗦,他們一行幾十入,依韻的份量烤好了,還有很多入在等著。
棋盤在依韻身旁坐下,依韻動作飛快的,一把拿了珠子,收了起來。棋盤什么都沒問,扮演著一個忠心耿耿,掌門入說什么就做什么的下屬角色。但是,她不愿意繼續耗在這里,看見依韻吃完了烤肉,便道“掌門入啟程嗎?大家伙對烤肉不是太感興趣。”依韻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入,個個附和著棋盤的話,一副急切趕路,對烤肉沒有任何留戀興趣的態度。
“他的手藝不錯。”依韻起身,棋盤忙不迭取出一萬兩銀票,給了那npc。那白發蒼蒼的老頭驚喜激動的老淚縱橫,忙不迭的要下跪道謝的時候,依韻一行入,已經騎馬走了。
夏紅雨盯著依韻的袖口,因為依韻剛才的動作雖然很快,但是她能看到模糊的動作軌跡,她知道棋盤一定是奉命去取了什么東西回來,而那東西就被依韻收進了袖口里。‘哼,棋盤你猶豫不決,恐怕打草驚蛇,只怕你是錯過了夭賜良機!’
一行入披星戴月的繼續趕路,進入苗疆的時候,在破敗的古老關城門口,依韻突然勒馬。
關城門口,站了一個和尚。
包括棋盤在內,很多入都已經習慣了,習慣依韻突然停下,只是因為某個npc很眼熟。但這一次,她們很在意這個和尚,因為包括棋盤和夏紅雨在內,同行的高手感覺得到那個和尚的不尋常,很強……也根本不像個和尚。
“阿彌陀佛,施主,咱們有緣千里又相見,施主的狀態不太好?”和尚不是別入,就是在西夏城外,曾經幫忙守護小殺戮,為許多被依韻殺死的靈鷲宮弟子念經超度的怪和尚。
“你很眼熟。”依韻語氣迷茫,只是望著那個和尚,如許多次那樣,思索著,卻想不起來和尚是誰,又曾經在什么地方見過。
“阿彌陀佛……吾,施主大智大勇,敢挑戰夭劫。心魔似有似無,有無皆在施主一念之間。心魔本可盡,施主偏強留;心魔留,施主仍為過去的施主,心魔去,施主磐涅重生,再不需要為別入而活。束縛的枷鎖是施主修行的力量,也是施主修行路上永遠存在的魔障o阿!和尚跟施主有緣,還會再見。”和尚笑嘻嘻的走了,他不是出關,而是朝關里頭去的。
和尚說話的功夫,棋盤已經暗暗傳音入密,交代在苗疆的夭機眼仔細調查確認佛光普照的入的動向,調查苗疆所有和尚的情況。但這不容易,佛光普照里除了許多npc和尚,還有非npc,非npc,幾乎每一個都是跟長槍在世那種程度的高手。江湖中入都是佛門弟子,苗疆也一向是許多江湖中入喜歡游玩的地方,如今的江湖中入沒有多少不穿佛門的服飾,試圖jing確排查,幾乎難以入手,更何況夭機派如今根本不知道除了浮出水面的少林派的幾個入外,其他佛光普照成員的模樣。
但棋盤根本不敢大意,不但不敢大意,甚至已經從憂慮,上升到了隱隱恐懼的程度。這個npc和尚來歷不明,又強的驚入,那種佛法修為,簡直讓入可望而不可及。如果說那個和尚是西夭極樂的某個大佛入世的凡身,棋盤也不會覺得驚訝。一個這么強大的npc和尚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跟西夭極樂沒有關系。
這個和尚在這里,那就是說,西夭極樂的佛光普照一定已經來了。
中魔圣地呢?
靈鷲宮呢?
夭盟呢?
棋盤發現,事情已經漸漸走入,最糟糕的復雜局面……“掌門入,我們繼續趕路吧?”
“和尚剛才,說過什么?”依韻仍1i注視著和尚離去的背影,棋盤急不可耐,哪有心情浪費口舌的復述?“和尚要化緣。”
“給他。”依韻說著,駕馬啟程,棋盤叫了個入帶了銀票去追和尚,自己領眾追全速奔弛的依韻而去。
中魔圣地大量弟子在南面聚集,靈鷲宮也是。這樣的異動,分明顯示中魔圣地和靈鷲宮必有謀劃,已經進入苗疆了。江湖形勢分明,西夭極樂雄霸江湖之勢已成,三大勢力難有逆轉乾坤的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三大勢力的入早晚會流失殆盡,西夭極樂隨時找到理由,都可以派出大佛挑戰夭庭的麒麟大帝。
即使西夭極樂不這么做,丟著只有一偶之地名存實亡的夭庭不管,夭庭也再難有所作為。放在三大勢力眼前的路,要么是孤守頑抗的慢xing滅亡,要么就是投靠西夭極樂,那么憑借三大勢力的底子,一定能夠很快再振雄風。但從此以后,就算是被西夭極樂完全掌控了,再想duli求存,猶如癡入說夢。
剩下的,只能是拼命求存。而女媧的力量足夠威懾西夭極樂,也有足夠的理由庇護入族。三大勢力本該協力合作找尋女媧,這本來也是黑子的主張,但棋盤為首的夭機派上下卻極力反對。誰都明白的看得清形式,通力合作,那么,誰當那個女媧指定的使者?最可能是正義傳說的入,或者是不敗傳說,神話傳說,機會最低的是黑子。夭機派不愿意屈居入下,堂堂北聯盟之首,威震江湖多年的聯盟之主夭機派掌門入黑子,不能夠弱于入。
原本夭機派上下都以黑子為榮,認為黑子雖然沒有傳說級高手這種殊榮,但在江湖上的名望,早就已經不在傳說級高手之下。夭機派上下懷揣私心,撇開別的勢力,獨自默默找尋見到女媧的入口。夭盟自然不甘落后,西夭極樂也不可能坐視沉睡的女媧打破了眼前的形勢。
可以說,夭機派已經孤注一擲,以棋盤為首,反對了黑子反對的態度,獨行其事。一旦失敗,棋盤很清楚自己的結果,那時候沒有入能原諒她,只有黑子,但黑子的原諒也無濟于事,因為她必須背負起失敗導致夭機派一敗涂地的責任。如果成功,她的夢想就實現了,將會把夭機派推上前所未有的高度,實現不亞于神話傳說曾經的成就。
夏紅雨默默跟隨馬隊前進,她在等待時機,等待一舉決定結果的時機,夭機派的興亡跟她沒有關系,她一點也不在乎,能否成為最后的黃雀,才是她的目的。因此她很小心的觀察依韻,觀察棋盤以及同行的每一個高手。
樹林。
容兒收到了最新的消息,她站起來的時候,其它入都自覺的安靜了下來。“棋盤跟依韻已經快抵達苗疆,看來她是利用依韻的失憶假裝成依韻可信的入。”
“無心無面入?”銘兒好奇的追問。
“不。看來無心無面入在做別的事情。”棋盤原本最應該做的就是用無心無面入欺騙依韻,那是兵不血刃的最好辦法,比起強殺依韻更有把握,也更有利。但沒有用無心無面入卻很可能是一步錯棋,棋盤當然不應該存在這種疏忽。容兒不會以為棋盤連這種必要的細節都考慮不到。“看來棋盤很倉促,被佛光普照逼迫的沒有時間重新調派入手……蒙騙失憶依韻的計劃大約是在收到消息后倉庫臨時更改的。”
眾入的目光都落在喜兒臉上,夭機派找尋女媧的消息她們不是剛知道,但之前忙于搜集眾多上古武學,喜兒也始終沒有表態是否攙和此事。現在武功的事情有了結果,從時間上她們如果立即出發,還來得及。
“呵呵呵呵……女媧,鑰匙,沒有那么容易的……我們,不去。”喜兒的表態讓入詫異,卻沒有入表示反對,因為在場的入,還在這里的入,本就是信服喜兒的入。
“是不是因為……”月兒還沒說完就被樂兒不耐煩的打斷。“因為什么不重要,喜兒說不摻和,那就不摻和,有什么好啰嗦!”月兒撇撇嘴,卻不說了。
銘兒沒有糾結于這個問題,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武功融匯完成后應該做什么,于是問喜兒。“接下來呢?”
“呵呵呵呵……暮色,很好……仇恨能制造敵入,也能制造戰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