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態，又跟路過的蜻蜓有什么差別？
不同的是，路過的蜻蜓很清楚明確的說了出來，更清晰的知道自己。
路過的蜻蜓的離開，讓很多江湖中人都覺得遺憾……
然而，這已經是事實。
很多江湖中人覺得，倘若不是有那么多人退隱江湖，倘若所有人都在江湖中一直打滾，江湖中的意境級高手會更多，也許傳說級也不會只有那么幾個。
但也有很多江湖中人覺得，沒有人一出江湖就是傳說級，任何一個傳說級高手和意境級頂尖高手都不是，但正因為他們能夠一直在江湖，一直屹立不倒，所以他們才能夠成就傳說級的名聲，能夠成就意境級頂尖高手的聲威。
是時間埋沒了很多高手，還是很多高手被時間淘汰？
這似乎，是一個讓人困惑，而且得不到統一答案的問題。
路過的蜻蜓離開了，但廝殺仍舊在繼續。
滅派戰斗還沒有結果。
但形勢已經更明朗。
在正義聯盟的支援下，光明會為首的技能師聯盟幫會和自由幫的人，從東西兩面也都已經攻入到正氣大殿的范圍。
從高空看下去，仍然是漫山遍野，爬滿大地的人群。
但其實，后面的很多都是重生后又趕回來的人，漫長的廝殺讓死亡重生的人已經非常多，超過投入總戰斗的七成了。
而正氣圣地的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九成。
正氣大殿，是最后的防線，在進攻方看來，這不是正氣圣地的防線，而是最后的掙扎。
勝負已分。
但要創造勝利的事實，也沒有那么容易。
最后掙扎的正氣圣地的這些戰斗力，武典級別的最后的也有九十級。
這是正氣圣地最強戰斗力的象征。所有的意境級高手也都投入到了戰斗之中。
戰斗仍然沒有所謂的戰術策略可言，單純的圍攻正氣大殿，單純的殺死所有看到的，遇到的，能夠殺死的正氣圣地的弟子，對于進攻方而言，就是這么簡單。
抵抗，反擊，戰斗，廝殺。盡可能殺死進攻的敵人，這也是正氣圣地唯一需要，和能夠做的事情。
無窮盡的人群在不斷的攻擊，擠滿了正氣大殿的防守力量在不停的戰斗。
華山派，死傷的弟子數量，超過三成，但總共跟隨而來的，卻有超過九成的門派弟子。
已經沒有人再說華山派的閑言碎語，曾經許多質疑華山派的人。早就閉上了嘴巴，還有很多人，暗暗羞愧曾經對華山派的懷疑。
傷心斷腸為首的四劍神，也要投入戰斗了。
“高手。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現在就是最關鍵的時候了！”傷心斷腸神情冷沉，那種殺氣，讓許多華山派的弟子望而生畏。
他們一向對傷心斷腸惟命是從。但此刻，還是有人遲疑的開口道“掌門人，你的意思是真要繼續死戰？還是……還是看起來很拼命？”
“廢話！”傷心斷腸怒氣沖沖的呵斥發問的人道“你們都是我的心腹。都是華山派的核心力量！此時此刻，當然應該竭盡全力的死戰到底！”
那些聽著的人，個個連忙點頭發誓道“掌門人放心！我們不怕死！真要拼的時候，個個愿意跟著掌門人一起死戰到底，就算跟正義聯盟拼的只剩下最后一個人，也絕不退縮！”
龍劍面無表情的搔了搔臉龐，背后在滅神身邊的繞指柔忍不住捂嘴失笑。
那群人看在眼里，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是否又領會錯了傷心斷腸的意思。
因為傷心斷腸口中的死戰，過去很多次都聽著很認真，很嚴肅，但在實際操作的時候，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傷心斷腸咧嘴一笑。“誰告訴你們要跟正義聯盟死戰到底？”
一群人，全都茫然不解，有人滿臉疑惑之態的道“掌門人，那、那是跟誰死戰？總不能是跟正氣圣地吧？”
“就是正氣圣地！”傷心斷腸語不驚死人不休，一眾人全都聽蒙了……“正氣圣地眼看就要滅亡了，咱們還陪正氣圣地死？正氣圣地作惡多端，自尋滅亡。咱們華山派感念光明會的正義，但開始于心不忍，不愿意背叛盟友，可是，我們華山派一直苦苦相勸，正氣圣地仍然不知悔改，造就了多少的殺孽啊！正氣圣地仍然負隅頑抗，不惜制造多少無辜的死傷，至今不愿意投降。面對這樣的正氣圣地，華山派縱然再怎么兼顧盟友情義，寬容也到了極限……”
一眾心腹們恍然大悟的聽著，很多人都會過了意。“是啊是啊，掌門人說的對，咱們華山派早就看不慣正氣圣地的作風了。掌門人一直就說嘛，咱們華山派一定不能欺負技能師，要尊重技能師，要跟技能師們和平共處，從始至終都是光明會的朋友，江湖中所有技能師幫會的朋友，自由幫的朋友！”
傷心斷腸語氣高亢，神情嚴肅的高聲道“不錯！華山派面對大是大非，必然會犧牲個人情義，成全大仁大義！正氣圣地挑起戰端，至今不知悔改，負隅頑抗，華山派只能大義滅請，為頌揚江湖正義，不得不反戈一擊！”
“是！掌門人放心，弟子們必定全力以赴，跟正氣圣地死戰到底！”這一次答應的聲音，明顯比之前響亮的多了。
當這些華山派的大長老，長老們領命離開后，傷心斷腸不由罵咧道“一群混蛋！說跟正義聯盟拼命就焉，一聽說是痛打落水狗跟正氣圣地拼命，全他嗎的精神抖擻了起來！”
“上梁不正下梁歪。”龍劍沒好氣的接話，傷心斷腸只當沒有聽到。“我們六個，一起行動，取東面，幫助進攻東面的光明會，從背后襲擊正氣圣地大殿里防守的人，我們幾個專門收拾正氣圣地的意境級高手。咱們都是高手嘛，高手就該收拾這些高手。蝦兵蟹將的沒什么意思。”
“好不要臉，明明覺得現在正氣圣地的那些意境級高手因為新神作復制不了武功了，武功級別沒幾個高的，好收拾沒壓力……”
“好，龍劍副掌門人，你就帶人去北面。紫衫在那邊招呼你――”傷心斷腸嘲諷的望著龍劍，說罷又道“這不是為了回避危險，是為了將來考慮。華山派是光明會的朋友，正氣圣地滅亡后難以翻身，將來華山派當然要加入光明會的大聯盟。現在不趁機跟光明會親近，還等什么時候？這種大戰咱們華山派的人就救助多少光明會的意境級技能師？天賜的恩惠，將來華山派成為光明會的一部分后，要發展壯大自己，這些人情的力量可大了。別忘了，加入光明會不是當跑腿的，是為了取代！”
“……取個屁，沒取代光明會就被依韻干掉了，到時候還不是又為了江湖大義臨陣反戈。老這一套，真沒意思。當初還不如別出來，堂堂正正的廝殺還痛快些。”龍劍沒好氣的抱怨著，傷心斷腸眼睛一瞪。憤然道“好像跟你沒什么關系似的啊？當初是雪菲提的主意，你為了泡妞極力贊同，使勁游說我們幾個答應。我為了兄弟情義……”
“別裝，你為了讓華山派趁機多占便宜多的好處多收弟子好吧？順便還能躲避戰火。真為我的游說動心？那我現在商量讓你立即去死，全了兄弟情義，你干不干？”龍劍不以為然的鄙夷打斷。
“你先去。我隨后。”
“你當我是豬？我死了你不死我拿你有什么辦法？還被你說煞筆。”
金剛見兩人沒完沒了，沉聲道“別浪費時間了，華山派動作不對，很快會被正氣圣地知道，立即行動起來，別臨陣反戈變成被正氣圣地先來個甕中捉鱉。”
龍劍當即住口，而傷心斷腸其實早有算計安排，因為時間沒到，所以才跟龍劍調侃幾句，等了片刻，安排在許多地方的眼線都回報消息，確定正氣圣地沒有埋伏高手在周圍就等他們有異動的時候圍攻，這才一聲招呼，率先出去。
走出房門外的時候，滅神抬頭看了眼天空幾乎快完全漆黑的那片深紅色。“看著真壓抑，不知道會有什么恐怖的事情。”
“鬼知道，別想那么多，就算一會就世界末日了，現在該干嘛還得干嘛！”傷心斷腸對天空的異象一直不太關心，他是個很實際的人。現實就是，未來會有什么變化沒人知道，因為不知道，所以現在想再多也是多余，現在該做什么還得做什么，至于未來會發生什么，等發生了，知道了的時候再考慮。
東面，從大殿里，幫助正氣圣地防守的華山派突然臨陣反戈。
頃刻之間的蓄意襲擊攻擊，在短短一個時辰里，就殺死了正氣圣地防守的弟子超過十分之二。
與之同時，正氣大殿主殿以東的防御力量，被華山派的臨陣反戈所瓦解。
進攻東面的光明會，長驅直入的殺進了外殿的建筑之中。
罵聲，無數……
“該死的華山派！卑鄙的叛徒！他們果然是正義聯盟的奸細！”
“……不是吧？我聽華山派的人說，是因為華山派覺得這場大戰是我們正氣圣地欺負技能師挑起來的，所以華山派也覺得是我們的錯，不想跟我們繼續當盟友了，其實也是，畢竟是我們激怒光明會在先，后來別人上門講道理，我們回過頭還好多人報復攻擊……”
“草，你煞筆啊！這種借口你也當真？華山派就是墻頭草，兩頭倒！看我們不行了，就投靠了光明會！他正義？早干嘛去了！”
“也不是啊，華山派開始畢竟不想這么做，現在也算是被逼無奈吧。我早就說過，如果早跟光明會好好道歉，認真賠禮，該交人交人，把向上長老，冷嘲熱諷長老那些無事生非的都交給光明會發落處置，滅派戰斗從開始就不會有光明會的人，現在好了，圣主不聽我的建議，過去你們都說我的建議懦弱可恥無能。結果現在怎么樣？門派都要滅亡了，你們倒是覺得驕傲了？”
“閉嘴吧懦夫！你要當光明會的應聲蟲自己當個夠！”
“喲，我懦夫？你有本事就別只會嚷嚷，有本事想個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啊？”
“我沒辦法，但至少不像你這么蠢！到現在還不知道華山派的險惡，還不知道你那狗屁辦法就是妄想，本來就是正義聯盟的詭計，你以為道歉交人就完事了？正義聯盟繼續買通新人繼續惹事，下回把你這個長老的名字也帶上的時候，咱們也把你交出去？交啊交，交的正氣圣地的大長老和長老全沒了的時候，是沒有滅派戰斗了，自己就把自己交的滅亡了！割肉喂狼，就你這種豬才能想得出來――”
“光明會又不是豬，再出事情他們能想不到？”
“光明會不是豬，就是傻，不然怎么會被正義聯盟利用了幫忙拼死拼活？”
正氣圣地的門派頻道里，各種爭吵的聲音不絕于耳，這些內容大多都不新鮮，除了那些罵華山派的，和一些叫喊著早就看出華山派有問題，居心不良的那類言論之外，也沒有什么新鮮的了。
華山派的臨陣反戈，給予了正氣圣地重創，尤其是讓進攻東面的光明會長驅直入，華山派因此跟光明會進攻戰斗力混編在了一起，突破了外殿后，迅速又攻擊南面，支援別的方向外殿的進攻戰斗。
如此一來，正氣圣地的掙扎之力，越來越弱。
內憂外患，內外夾擊，讓正氣圣地岌岌可危……
傷心斷腸為首的四劍神，加上雪菲，繞指柔，專門攻擊正氣圣地的長老，高手，已經退隱江湖歸來的那些退隱的人物。這些人過去都是壓力，但如今因為新神作，都無法復制四劍神他們的戰斗力了，以低了很多級別的武典面對四劍神，雪菲和繞指柔六人，又哪里能夠是對手？完全是半新人和超一流高手的差距，被突襲追殺的毫無反擊之力，區區六個人，卻在一個時辰內，殺死了正氣圣地超過三百個意境級！
今天的第三章，補上個月第360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