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視野中,這些炮灰的士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褪,孟煩了的士氣值更是在瞬間跌到了原值:999!
得,一夜回到解放前!
一支沒有信仰的軍隊就是如此。
緊接著,不可避免的一幕便出現了。
“跑啊!”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下一秒,列隊肅立在南天門半山腰上的炮灰們便一下子炸了窩。
就像受驚的羊群,爭先恐后的往山腳的渡口跑,有不少炮灰甚至不是跑,而是直接滾下去的,是真的用滾的。
為了逃命,真正是丑態百出。
孟煩了、迷龍等十幾個炮灰也不例外。
迷龍更是像一輛人形坦克,橫沖直撞,直接撞翻了沿路的炮灰,護著上官戒慈和雷寶兒來到了渡口。
只可惜,渡口只有兩艘竹筏。
于是爭搶竹筏的一幕便不可避免的發生。
迷龍仗著牛高馬大,撞翻了所有的炮灰,將上官戒慈和雷寶兒送上竹筏,順手再將郝獸醫也推上去。
然后迷龍自己也爬上了竹筏,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忽然之間從身后傳來。
迷龍龐大的身軀便立刻從竹筏上翻下來,噗嗵一聲一頭倒栽進了怒江中。
將迷龍從竹筏上拽下來的人,是龍文章,龍文章一把將迷龍從竹筏上拽下來,旋即又將毛瑟手槍的機頭張開,連開兩槍,打斷了江面上的纜索。
看到這,擁擠在渡口的炮灰還有難民們便紛紛哀嚎起來。
不辣說:“王八蓋子滴,你想害死大伙啊?”
蛇屁股:“會死人的啦,會死人的啦。”
孟煩了:“你能不能干點人事?”
迷龍從江水中掙扎著坐起來,看到纜索被打斷,也是欲哭無淚。
一邊哭,迷龍一邊大聲哀嚎:“我整死你,你個癟犢子玩意,我整死你……”
龍文章卻掄起毛瑟手槍槍托,從孟煩了、迷龍、不辣、豆餅等炮灰身上逐一砸過去,一邊砸一邊罵:“回去,回去,回去!給我回去!”
“臉呢?你們的臉呢?”
“你們還算是個兵嗎?”
“你們還算是個男人嗎?”
“跟難民和婦孺爭搶竹筏,”
“你們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從東北跑到北平,從北平跑到徐州,從徐州跑到武漢,從武漢跑到長沙,又從長沙跑到云南邊陲,你們還沒有跑夠?”
“你們是想從云南又跑到重慶嗎?”
“跑到了重慶,你們還能往哪跑?嗯?”
“你們就不能像個男人,跟鬼子去拼命?”
“不服?不服就拿出男人應該有的樣子來。”
“你們現在的樣子,就是群雜碎,雜碎知道嗎?”
一邊罵,龍文章一邊倒轉小拇指:“你們就是一群雜碎!”
“你們再跑下去,全都得死,全都得被鬼子趕緊怒江喂魚!”
“左右都是個死,為什么不跟鬼子拼?反正都是死,為什么不拼?”
“不想死的,覺著自己還是個男人的,跟我打回去,把鬼子趕下南天門!一壓到底!”
“跟我打回去,把鬼子趕下南天門,媽媽呀,媽媽呀!”龍文章大吼兩聲,端著毛瑟手槍又兜頭沖了回去。
王巖也倒轉拇指,對著孟煩了等炮灰嘲弄道:“雜碎,一幫子雜碎!”
說完,王巖便也端著上好刺刀的李恩菲爾德步槍,跟著龍文章發起了沖鋒。
豆餅沒有多想,看到團座和營座都沖了回去,便背著彈藥箱也兜頭沖了回去。
“豆餅,龜兒子的,等一哈老子,沒得老子的機槍,你狗日的回去有個卵用?”要麻大聲咒罵一句也沖了回去。
“王八蓋子的,回克!”
不辣鼻子一抽,也往回沖。
迷龍有些茫然的回過頭,看向竹筏上面的上官戒慈。
上官戒慈沖著迷龍微微一笑,然后用力點頭,意思不言自明。
迷龍當即便下了決心,當即空著雙手往回沖,從一個炮灰跟前經過的時候,劈手將他的李恩菲爾德步槍給奪過來。
接著是蛇屁股、康丫、喪門星……
再接著,克虜伯也扭頭肥碩的屁股殺了回去。
因為沒有趁手的家伙,克虜伯抱走了一塊幾十斤重的鵝卵石。
到最后,擁擠在江邊的一千多個炮灰全都跟著殺回到南天門。
剛剛還顯得擁擠不堪的渡口便立刻變得空昨,只剩下寥寥百十個華僑難民,雷寶兒坐在竹筏上癡癡的看著南天門,直到上官戒慈伸手把他的眼睛給蒙住。
沖回到半山腰時,正好跟從南天門上沖下來的鬼子迎面相撞。
跟龍文章預料的不同,從南天門上沖下來的并不是鬼子的斥候部隊,而是足足擁有一個中隊兵力左右的先頭部隊。
但是對于炮灰們來說,這已經沒有什么區別。
因為今天不是鬼子死,就是他們死,雙方注定只有一方能活著離開南天門。
“媽媽呀,媽媽呀!”龍文章嘶吼著,一邊往前沖一邊扣下扳機,抵在右肩上的毛瑟手槍便連續開火。
當即便有兩個鬼子中槍倒地。
王巖也是連續扣響扳機,將一個又一個鬼子射殺當場。
要麻找了個小土包,剛剛把布倫式輕機槍架起來,卻發現被前面的炮灰擋住了射界,便咒罵一聲接著往前沖鋒。
又沖了大約十來米后,要麻又找了第二個制高點。
這次把機槍架起來后,射界還算良好,至少不會誤傷。
然而一個彈夾很快打完,伸手要彈夾時卻沒看到豆餅。
“豆餅?龜兒子的滴,你跑哪里去嗦?”要麻大聲怒吼。
沒有把豆餅喊來,卻招來了一個鬼子,那鬼子端著刺刀就是一個突刺。
“狗日滴。”要麻一個翻滾躲過鬼子的這記突刺,然后掄起布倫機槍就是一個橫掃,棗木的槍托便重重砸在鬼子的腳踝。
只聽得喀嚓一聲,那鬼子的左腳踝便被生生砸碎。
“呃啊……”鬼子慘叫一聲,抱著腳踝倒在地上。
要麻再翻身跳起,掄圓了布倫式機槍,一下又一下砸在鬼子的面門上。
十幾下之后,那鬼子的面門便被砸得血肉模糊,也不叫了,只有一串串的血泡從分辨不清的口鼻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