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家內院,幽竹小筑,環境清雅。
荊十方作為一個下人仆役,還從來沒有進入過這里一次,偷偷張望了兩眼。
“這是三十六式鎖云手的完整版本,天罡鎖云手,你將它記下,能夠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悟性了。”
丁大管家伸手一指,十米外的一塊石碑上鐫刻著一套武技,人物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什么!”
荊十方大吃一驚,丁大管家把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一路上一言不發,竟然是讓他來修習武技。
“天罡鎖云手,九品武技,威力是普通鎖云手的數倍。”丁大管家口氣淡然,就好像在描述一個尋常對象,而不是一門入品武技。
東皇大陸上,功法,武技都有入品和不入品之分,像荊十方之前修煉的白露心經和鎖云手,都是不入品。天罡鎖云手是入品武技中最抵擋的一種,可也已經是檔次的不同,在很多小家族能被當做家族秘傳武技。
除了荊家子弟,外人想要修煉天罡鎖云手,起碼得為荊家忠心耿耿服務十年以上,才有可能。
荊十方不覺得自己身份,僅僅是表現出一定實力,就能獲得這樣對待。
丁大管家一甩手,淡淡的道:“不要多想,大小姐賞識你在糧倉的作為,特例提前開放了摹武石碑供你學習,但不會有人給你講解。反正你是荊家的人,有實力有貢獻就能得到相應獎勵,好好努力,你還年輕,將來有的是前途。”
荊十方一陣郁結,什么你是荊家的人,我姓荊,但不代表我是荊家的奴才。將來,我會創建屬于自己的家族,讓世人提起荊姓第一個就想到我,而不是海岱荊家!
只要考入萬羅書院,身上的奴仆身份也就沒了,沒有人敢拿萬羅書院的弟子當一名下人,至少在青州沒人敢這樣做。
丁大管家已經離開,只剩下他一人在摹武石碑前,附近孤零零的只有這一塊石碑。
“剛才丁管家說是大小姐賞識我,特意點明了恩惠是從誰而來,看來族內爭權奪利真夠厲害的,連我這種小人物都被注意到了。”
荊家大小姐是現任家主長女,很小就開始接觸家族生意,管理的有模有樣,在武學上邊天賦一般,但有另一個特殊身份,煉丹師。
煉丹師因為能煉制出各種丹藥,是各大勢力都求賢若渴的人才,地位很高。
當然,在荊思楚的光芒下,荊家小輩中任何一人的成就都不值得夸耀,畢竟荊思楚可是被譽為青州最有希望晉級先天境界的年輕武者之一。
不過荊十方好像記得,荊家大小姐和荊思楚并非一母同胞,倒是跟平庸至極的大少爺是親生兄妹。
這中間的摩擦紛爭,下人之間傳的頭頭是道,讓他無意間都了解不少。
搖頭輕笑了一聲,荊十方向著摹武石碑走去,荊家紛爭跟自己沒有關系,他明年就要去青州,目標只有一個,萬羅書院!
摹武石碑有五米高,三米寬,上面鐫刻著數十個姿態不同的人形,沒有一點文字介紹。難怪丁大管家會說,全憑自己,能領悟多少算多少。
“三十六式鎖云手完全就是天罡鎖云手的一個簡化版本,差別真是太大了!只是九品武技,就有這么精妙,真是不敢想象那些高品武技會有多么神奇!”
荊十方邊看邊是贊嘆,完全沉浸在了其中,一幅幅圖像映入腦海當中,就像是活了過來,一個個小人在躍動演示。
“原來這式招星攬月還能這么用,牽引力量,因勢利導……這招好,我當時要能懂得這點,那酒糟鼻大漢的身法武技在我面前完全不夠看,不用象拳都能贏了!”
就像一塊大海綿,荊十方貪婪吸取著摹武石碑上的奧妙,把自己從前的鎖云手徹底打散推翻,建立起來一套全新武技的概念。
他身形呆滯,一動不動,整個人是進入了忘我境界。
腦海當中,自己已經是開始在修煉武技,一招一式的推演學習過去,從生疏到慢慢熟絡,每一遍都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身體每塊肌肉緊繃,汗如雨下,背后粗麻衣衫已經濕透。
這是荊十方的身體在提前適應天罡鎖云手的招式,提拉扯動,以至于毫無動作也跟大戰了一場似的勞累。
丁大管家用慈愛目光望著眼前的女子,說道:“小姐,真有必要讓他學天罡鎖云手?不過是煉體五層,家族護衛中比他修為高的比比皆是。”
荊家九品武技,一共只有三套,八品只有一套殘缺的,所以說天罡鎖云手已經是極其珍貴。
當然同品武技比起同品功法來價值還是要差很多,荊家也只有一部九品功法,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傳授給荊十方。
“丁伯,才十五歲就有煉體五層修為,還能把鎖云手練到大成境界,這種人才可不是您說的比比皆是,這還是他全憑自己修煉上來的。”這名白衣女子,肌膚凝脂,柳眉彎月,巧笑倩兮,好像竹林中的仙子。
“我想明年讓大哥去萬羅書院求學,有了書院弟子這個身份在,在家族里邊也能抬起投來些。”
“可二少爺要是也跟著去了書院?”
“不會的,二弟一身武學師承那名高人,怎么會同意讓自己弟子投入萬羅書院門下。那個荊十方年紀不大,到時候正好能陪在大哥身邊,幫他處理一些事情,實力太差可不行。”
白衣女子淺淺笑著,已經將荊十方這個下人的前途安排妥當,這種差事是每個仆役都喜歡,當上三五年就能出頭,接管族內一方生意。
丁大管家滿意點頭,可惜荊靈云不是男兒身,否則未必不能跟荊思楚一爭高下。
身為女子,除非是逆天級的資質,能夠保證帶領家族飛躍式的發展,不然天生上就比男性繼承人弱了很多,光是一個煉丹師的身份還不足以彌補。
一想到其他麻煩事,丁大管家額頭皺紋更多,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