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
索耶莊園外。
老律師弗蘭沃斯一句‘這里是德州啊’將希瑟說楞了。
德州怎么了?
難道不是大米家的一員?
難道就能不將法律了?
隨后老律師弗蘭沃斯就給出了答案。
還真不講。
“希瑟,這里是德州。”
老律師弗蘭沃斯嘆道:“‘民風淳樸’,當年那些暴徒,不僅如今都好好的,而且為首的伯特已經是鎮長了,他的兒子,還有當年參與屠殺事件的人,不少都在警局中。
當年的事情,當地報紙都有報道,但是所有人都站在他們那邊,認為他們做的對,是英雄,瑞拉奈何不了他們,她也不想你和他們對上,所以孩子,忘記過去吧。”
“我想他們說的時候,肯定是我的家人先動手開槍的,對不對?”
希瑟冷笑道。
“當然。”
老律師弗蘭沃斯搖頭道:“所有人都這么說,那它就是真相,但是私底下,那些人曾經吹噓他們是如何屠殺索耶一家的。
還有當年那個本來想阻止一切卻沒辦法的警察,如今小鎮的警長,曾經私底下和你奶奶瑞拉道過歉,所以當年的事情并沒有被掩蓋。
只是知道歸知道,想要走法律程序,是根本行不通的,沒人會幫索耶家的,畢竟當初小鎮上不少人是被你堂兄殺害的……”
“我知道。”
希瑟面無表情道:“這件事沒有對錯。”
老律師弗蘭沃斯見此,不由背后發寒。
這件事情怎么可能沒有對錯?
希瑟的堂兄殺害小鎮上不少人,自然是錯的。
希瑟的幾個長輩沒有阻止,甚至還參與其中,這自然也是錯的。
小鎮上的人,不菲青紅皂白,不顧索耶家愿意交出兇手走司法程序,直接將索耶家屠殺了,其中無辜受到牽連的,比如希瑟的母親以及一些沒有動手的家人慘遭殺害,事后小鎮上的人還拿著斷腿大笑著照相,這更是大錯特錯。
雙方都有錯,而且錯處都很明顯,又怎么能說沒有對錯呢?
顯然,希瑟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這件事情沒有對錯,只有血海深仇!
老律師弗蘭沃斯就是天天和人打交道的,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呢。
“希瑟……”
老律師弗蘭沃斯壓下心中的悸動,勸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奶奶瑞拉放下了,你也該放下,不然你的處境會非常危險的,這里可是德州啊……”
這是他第二次這么說,可想而知,德州的民風淳樸給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甚至他毫不懷疑,一旦當初瑞拉讓他走法律程序,指不定還沒上法庭,他和瑞拉就被滅口了。
在這樣的小鎮上,上到鎮長,中到警察,下到鎮民,幾乎都站在一條戰線上,死幾個人,簡直太簡單了。
米國很多偏僻的地方,比這更恐怖的事情還有很多,最后都變成了恐怖故事傳說,卻根本沒有人調查什么真相討什么公道。
更別說這里還是德州了。
就算曝光了,引來聯邦的關注,估計德州這幫紅脖子都能給硬頂回去。
大不了,不跟你玩了,我獨立還不行嗎?
德州每家每戶最喜歡掛的并不是米國的國旗,而是德州的州旗,孤星共和國的稱號你以為是說著玩的?
所以,除非是非常強大的勢力,比如大統領直接降臨,或者有超級英雄超級反派,幫助希瑟,不然這問題根本無解。
“我知道。”
希瑟笑了:“還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嗎?”
老律師弗蘭沃斯一震,被希瑟的笑給嚇住了,心道:“果然是索耶家的血脈,就算被人收養長大,遇到這種事情,卻第一時間暴露了幾分瘋狂,太可怕了。”
想到這里,他強笑道:“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其他的你看你奶奶瑞拉給你寫的信吧。”
“好的,多謝你。”
希瑟真誠道謝。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
老律師弗蘭沃斯強笑道:“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可以聯系我。”
“好的,我會的。”
希瑟點頭。
老律師弗蘭沃斯上車,緩緩駛離索耶莊園,從后視鏡中,看見希瑟站在那里,打開了瑞拉留下的信封,面無表情的觀看著。
“唉。”
一聲長嘆,他一踩油門,加速離開了這里。
他是律師,只負責處理客戶的法律事務,其他的,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正如當瑞拉告訴他,希瑟的堂兄是個變態殺人狂就住在莊園地下室時,他沒有報警,只是看成客戶的隱私守口如瓶一樣。
“希望還能再看到她吧……”
老律師弗蘭沃斯走后,希瑟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個吊墜項鏈,上面的吊墜和她胸口的疤痕正好重合。
到了此刻,希瑟心中再無疑問,她的確是索耶家的血脈。
“最親愛的孫女,這個莊園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但是這些禮物伴隨著一些負擔,你的真名是伊迪斯·羅斯·索耶。”
希瑟打開信件,只見上面寫道:“我讓弗蘭沃斯給你的鑰匙中,最大的那把是用來開地下酒窖的,在那里你將會發現一道鐵門,里面住著你的堂兄,杰布·索耶,你僅剩的血脈親人,他是家人而且也會保護你。
當然你也要照顧他,滿足他一些基本的需求。
伊迪斯,你是索耶家最后的血脈,我的血脈,是否留下來由你自己決定,但是記住,這里是你的家。”
看完信件,希瑟重重吐出了一口氣,腦海中將所有事情整體復盤了一遍又一遍,足足在那里站了十多分鐘,這才拿起家族傳承的項鏈吊墜,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項鏈上的吊墜瞬間消失不見。
希瑟見此,連忙掏了出來,擺了又擺,確保項鏈上的吊墜放在外面顯眼處,然后才按下0819的密碼,等到大門緩緩打開,驅車開了進去。
顯然,她已經有了最終的決定。
沒有對錯,只有仇恨。
無法講法律,那就只能血債血償。
上帝都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更別說,她也是一個好德州人啊。
什么是好德州人,謝爾頓的媽媽瑪麗早已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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