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
亞當和朱諾開始搜集馬拉·格雷森的訊息。
這很好查。
查一下庭審記錄就行。
馬拉·格雷森不愧是最近風頭正勁的專業監護人新星，短短一段時間，已經有了一長串的亮眼記錄。
數字不會騙人。
雖然其中并不是每場都是由凱倫·艾莫斯醫生提供醫學證明，也不是每場都在朱迪·盧馬思法官那里宣判。
但這兩者在這些記錄中占據了八九成，依舊太過惹眼。
“看來她的確夠聰明。”
朱諾笑道：“并沒有清一色的全是獨居老太太，也有不少是有子女的，而且這些子女都是典型的不孝子女，這的確是很好的掩護。”
“嗯。”
亞當點頭：“這些不孝子女也進一步證明了她們這些專業監護人存在的必要性，真真假假中，讓人很難辨別，也給了主治醫生和法官更有利的操作空間。”
“現在看來她還處于起步階段。”
朱諾分析道：“也只有這個凱倫·艾莫斯醫生，可以肯定是和她同流合污的，她去你們醫院，多半也是積累人脈，想要擴展自己的主治醫生供應商。”
“多半是這樣了。”
亞當嘆息道。
他倒不是擔心謝普特醫生會走上這條路。
謝普特醫生一看就是家里有礦的那種，再加上他自己的能力，錢財什么的根本打動不了他。
不過馬拉·格雷森卻可以利用和謝普特醫生的關系，結交更多的主治醫生。
謝普特醫生不會墮落，但其他醫生卻不一定。
“我們盡快吧。”
朱諾安慰道：“不會讓她腐蝕更多的醫生，玷辱醫生這個高尚的職業的。”
“對！”
亞當精神一震：“我們現在就以這個凱倫·艾莫斯醫生為中心，篩選她附近的獨居老人。”
“這事交給我吧。”
朱諾提議道：“我去找卡洛琳，以寫論文需要為由，讓她出面，搜集整個紐約的獨居老人的訊息，以她的身份，更加名正言順。”
“好主意。”
亞當眼神一亮。
朱諾正在為卡洛琳研究平衡愛心和人性的制度設計，需要整個紐約獨居老人的訊息，借此來論述這個事情的重要性，開宗明義，很合理。
而卡洛琳做的就是養老護理的生意，了解市場，也再正常不過了。
搞到手后，亞當他們再單獨將凱倫·艾莫斯醫生診所附近的資料拿出來分析。
如果沒有合適的，就以此為中心，慢慢擴大范圍。
神不知鬼不覺。
雖然亞當這次一副貌似沖在最前線的樣子，但不知不覺間，所有事情，幾乎又被朱諾和凱倫接手了。
亞當每天正常工作之余，想到這事，都哭笑不得。
一周后。
朱諾和凱倫終于拿到了所有的資料，并且挑出了凱倫·艾莫斯醫生診所附近的資料。
一大摞。
這時候亞當終于發揮一點作用了。
那就是記住了這些人的所有資料。
然后在大腦里不斷比對，查找可能的蛛絲馬跡，進行初步篩選。
凡走過必有痕跡。
亞當的超級大腦，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篩選出蛛絲馬跡。
未來不好說。
但此時此刻，亞當的大腦那是妥妥的比計算機還厲害。
很快就得出了7個有嫌疑的清白老實人。
然后亞當就挑出這7個人，和朱諾進行分析對比。
接下來一周，朱諾和凱倫，進行了跟進。
拋開紙面資料，這些人如果真有問題，哪怕再掩飾，也必然有不同于普通人的氣場，肯定是逃不過朱諾的眼睛的。
“就是她了！”
朱諾肯定道：“詹妮弗·彼得森！”
“她？”
亞當調用了對方的信息：“一年前從芝加哥搬到這里，在威廉姆斯社區，全款買了一棟高檔別墅，信用極佳，沒有任何不良記錄，沒有債務，沒有犯罪記錄，從未結婚。
在芝加哥一家金融公司工作了四十年，有三個儲蓄賬號，每年給她賺取高額的利息，喜歡看電影、讀書、園藝，完美的獨立女性人生。”
“紙面上的確是這樣的。”
朱諾笑道：“就算你見到她，估計也會是同樣感覺，但只有你真正耐心觀察她，才能從她偶爾散發出的崢嶸和冷厲，明白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老好人，而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搞金融的，也有這樣的氣場吧？”
亞當遲疑道：“就像馬丁·錢寧一樣，那才是真正的殺手之王。”
“相信我，不一樣的。”
朱諾搖頭，將一份報紙放在了亞當的面前：“我就知道你擔心找錯人，于是在確定她有問題后，又專門去搜集了她有關的一切訊息。
surprise，surprise，這個老太太根本不是詹妮弗·彼得森。
真正的詹妮弗·彼得森，早在六十年前，當她三個月零九天時，就死于小兒麻痹癥，這是當時的訃告。”
“她盜用了夭折女孩的身份。”
亞當恍然。
“這種手法很高明。”
朱諾提醒道：“護照、駕照、工作關系，能回溯40年的納稅記錄，洗刷了真正詹妮弗·彼得森存在的所有痕跡，包括了她的死亡證明。
如果不是這張老報紙，在官方記錄中，她根本沒得小兒麻痹癥，健健康康的活到十八歲，上大學，工作，直到現在退休。
完美的記錄。
即便她身后沒人，這也是一個能力超強的超級罪犯，而且還是見過血的那種。
將她送到馬拉視線中，絕對會是一場精彩的大戲。”
“可惜了。”
亞當看著老報紙，搖了搖頭：“我們不能親眼見證這一幕。”
“以你的想象力，人物情節都有了，你還想象不出那一幕？”
朱諾調侃道。
“這不一樣。”
亞當笑道：“想象的，哪有現實中真實演繹的精彩。”
“知足吧。”
凱倫實在忍不住吐槽，開口嘲諷道：“要不要到時候我們冒著危險現場跟蹤拍攝，讓你親眼看看？”
“我只是隨口一說。”
亞當連忙陪笑：“想象一下就夠了，知足了，太知足了！”
他自己幾乎什么都沒做，都是朱諾和凱倫在忙前忙后，哪有資格挑三揀四、欲求不滿。
這邊。
亞當他們的前期工作都弄好了，鎖定了目標詹妮弗·彼得森。
那邊。
主治醫生凱倫·艾莫斯，也在朱諾暗中的引導下，將目光投射到了她手中的這只肥羊身上。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簡直是一只前所未有的肥羊。
和詹妮弗·彼得森一比，從前的那完全是小打小鬧。
而且有了這一單，她也能改變過去跟著喝口湯的弱勢地位，可以借此索要馬拉手上金光護理院的股份，成為能夠分紅吃肉的股東了。
“馬拉，是我，金光護理院那里有沒有空床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凱倫·艾莫斯考慮再三后，忍不住心中的貪欲，撥通了馬拉·格雷森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