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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點煙

  燈光轉動、光線幽暗的包廂里的氛圍略有點尷尬。凱哥這是好話還是歹話誰聽不出來?

  鄒良心里在罵:瑪德,這個事兒逼!

  他請客吃飯、K歌,一幫人都得承他的人情,但真正說心里有送別他離京感觸的也就是井高。室友到底是室友。

  于元凱這丫挺的混的挺不錯的,干著不叫人事。他算是眼瞎,竟然想著請他過來吃飯。

  井高笑笑,沒把這兩人當回事。走回到座位處,見蘇晴伸手,就將話筒給她。

  接下來,正常情況下是會來事的人出面化解這尷尬,然后一幫人繼續唱K。

  畢竟井高是“名副其實”的富少。而且做人很不錯,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做派。于元凱供職于小米,二十七歲就擔任部長,年薪百萬。都是他們師范學院07級中的翹楚啊!

  但是…

  蘇晴接過井高遞來的話筒,聲音清脆的道:“今天我們聚會是為鄒良送行。不是為比賽K歌。井高這首歌是送別,唱得好不好,應該由鄒良來說。

  當然,我是覺得他唱的非常好。”

  說著,蘇晴將話筒遞給旁邊的女同學,拿起茶幾上造型繁復的派克打火機,動作優美的蹲著下來,打火給井高點煙。

  井高配合的湊過去,將手里的中華煙點燃。煙頭火紅的亮光,映照著蘇倩清秀美麗的容顏,很動人。

  一個大美人特意的蹲下來為他點煙,很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同時也將唐蘭蘭和于元凱對他的嘲諷給沖擊的七零八落。

  局面就此翻轉過來。

  “哦…!”

  包廂里頓時響起一陣陣的驚嘆聲。

  這可是蘇晴啊!他們師范學院07級的金花!竟然以這樣“侍奉”的態度對井高。縱然有和唐蘭蘭別苗頭的緣故,但這怎么能不讓人驚詫呢?

  真是…真是難以置信!

  當年多少男生追求她而不得啊!聽說情書都收過一大包。今天這事傳出去,估計不少男生要心碎。哦,包廂里已經有一個男生在郁悶的喝酒。

  唐珊起哄道:“噯,我是不是錯過什么了?你們倆要撒狗糧換個地方啊!”

  “就是啊。來,來,一起合唱一首花好月圓夜。”

  “井高唱的再爛,能讓蘇美女覺得好就是成功啊。不行,我要找他喝酒去。”

  “同去,同去。”這確實太讓人嫉妒。

  井高坐在沙發上,對喝酒來者不拒,對同學起哄和蘇晴一起唱情歌卻始終不肯。

  蘇晴幫他撐場面,他不能“為難”人家不是?

  他還沒有膨脹到以為他唱一首歌,就能吸引到蘇美女對他傾心。小白文都不敢這么寫啊!

  必定是有緣故。

  而這個緣故絕對不會單單是蘇倩和唐蘭蘭之間的矛盾。應該還有“富少”這個身份起的作用。

  所以,他要盡量把蘇倩舉動的原因歸結為:和唐蘭蘭別苗頭。而不是對他有“好感”。

  正常人都知道他那首歌唱的不好。歸結到“愛情”、“好感”這上頭,別人怎么看蘇晴?舔富少?

  蘇晴剛剛幫他撐場面,沒有“點煙”那一下,哪有現在的酣暢淋漓?他當然要維護一下蘇晴,不能為難她。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唐珊有點棒槌。當然,也有可能是個“演員”。

  蘇晴幫井高點完煙,就坐在井高旁邊。俏臉上帶著微笑,嫵媚水潤的大美人。

  一幫同學過來敬酒、起哄幾句,她都是大方的應對。

  觥籌交錯之間,見井高始終沒有同意和她一起對唱情歌,心里松口氣。

  其實她剛才有點用力過猛。

  在吃飯時和井高互加微信,她留意到井高的腕表:百達翡麗星空黑。剛上網查了一下,兩百多萬啊!

  所以在唐蘭蘭和于元凱踩井高時,她幫井高撐場面。當時只想著讓井高有面子、痛快,反倒忽視她自身的“人設”。

  幸而井高懂其中的門道,維護著她的面子。這倒是讓她心中再升起幾分好感。

  ...

  唐蘭蘭看著井高、蘇晴成為全場的焦點,暗罵道:“一對狗男女!”

  蘇晴做的太過分。故意蹲下來給井高點煙。他有那個資格?

  “元凱,我們走吧!”

  于元凱也覺得沒意思,點點頭,“好。”他說井高唱的不好,蘇晴卻說好,一套道理說下來反倒顯得他小家子氣。

  和鄒良打個招呼,帶著唐蘭蘭離開。

  唐蘭蘭婉拒于元凱送她回家的建議,坐上出租車,給閨蜜衛采煙打電話,“采煙,你最近和謝安有聯系吧?他那個室友井高怎么回事…”

  說著,巴拉巴拉把今天的事情講一遍。

  電話里,衛采煙得到丈夫白老師的吩咐,憋著沒法講井高買了一套五六千萬的豪宅,只能先安慰閨蜜。

  五樓的KTV包廂這里,隨著于元凱、唐蘭蘭的離開,也有幾名同學順勢告辭離開。

  蘇晴太傷人心了啊。

  最終還有九名同學,一起唱K到晚上11點許,鄒良提議散場,“謝謝大家今天過來。我們唱一首友誼天長地久就撤吧。有些同學住的還挺遠的。”

  費雯麗所主演的經典電影魂斷藍橋中,這首曲子就是做為主旋律,非常出名。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歡笑。舊日朋友豈能相忘,友誼地久天長!”

  熟悉的旋律出來,離別之情涌起。大學畢業五年,還在聯系的同學能剩下幾個。那昔日的青春回憶,誰是其中的標志?

  唱完一曲,眾人出來。鄒良結了賬,在路邊送著同學。沒車或者沒開車來的打車走,開車來的叫代駕。

  井高給安東尼打了個電話,叫了代駕,將蘇晴、唐珊、駱宜等人都送走,夜間的馬路清靜,偶爾有車駛過,路燈昏黃。拍拍鄒良的肩膀,“老鄒,什么時候走?我送送你。”

  鄒良喝得六分左右,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車票都還沒買。大概過兩天吧。下次我來京城,你小子好好招待我就是。”

  井高笑道:“這是自然的。”

  等代駕來之后,先將鄒良送回到住處,他這才坐車返回酒店。

  唐珊坐在自己的車里,代駕開的很穩。她微微扶著額頭,和閨蜜劉雪聊著語音。

  “劉雪,咱們師范學院07級出了個富少,叫井高。很有氣場。真是沒想到啊!突然這么個人冒出來。你是不知道,今天蘇晴那簡直是在跪舔他。”

  “他是謝安的室友,唐蘭蘭對他意見很大。結果連續被打臉。你是沒看到。噯喲,我肚子都要笑疼。聽說,他在大學時暗戀著你。略略略….”

  今天這個同學聚會的一幕幕對她的沖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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