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高自打成為神豪以來,別說晚上約他喝咖啡、喝酒,晚上給他發圖片、語音的美女都有。邵思思對他的“熱情”,有幾分是出于同學情誼呢?這是值得商榷的。
當然,這也沒什么可指責。也不見得邵思思就想要如何如何。邵思思知道他的“身份”,對他熱情一點,想藉同學關系加深點交情這很正常。難道他喜歡邵思思對他高冷嗎?
井高回了一段語音,“邵同學,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看資料去了。如果我的名號在你們陳總面前好使,請假就不用客氣。待會海州一中見。”
今天的同學聚會流程是:在市里的同學上午先到海州一中匯合,中飯一起解決。下午找個地方唱歌、打牌、喝茶都行,順便繼續等下面縣的同學過來。晚上聚餐、喝酒。散場后該干什么干什么。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相互看對眼,想要彌補一下高中時代遺憾的,可以兩個人單獨找個地方做…咳咳,錯別字,劃掉,找地方坐坐。想回家的就回家。想打電腦游戲重溫舊夢的男同學可以約著去打游戲。想小圈子小聚的也ok。
井高跑步回來,洗過澡,換衣服,在餐桌邊吃著母親高麗君煮的面條。蔥花上面是金黃色的荷包蛋。
還是兒時的味道,只是井高再吃就沒有幾天前剛回來時那么感動、回憶。井高心里哭笑不得,人的嘴巴果然都是最叼的啊!山珍海味都容易吃疲倦,不再喜歡。
“媽,你是不是考慮把手頭的兼職工作給辭掉啊?學學新時代的大媽跳挑廣場舞什么的?”井高一邊吃面,一邊和在衛生間門口洗衣服的母親說著話。他媽在辦理退休手續之后,在市里的一些餐館里、家政公司打零工。
高麗君滿臉笑容的道:“你趕緊結婚,生小孩,我給你帶孩子。”兒子有出息,她內心中高興。全款買下一套房子,還直接給了家里二十萬當用度。
井高哭笑不得。薇薇大學還沒畢業呢,他結什么婚?真要薇薇改主意讀研究生的話,他還有得等。想了想,沒有繼續勸母親,道:“那每年的體檢都是要做的。我和爸說好了。”
有些時候,老人有個工作,比待在家里強。他也不想去強行改變。未必是好事。
海州一中位于市區繁華三公里都市圈的東北方向。環境幽靜,占地面積遼闊。
井高給門衛說了一聲,給了一包中華,把車停在學校里的梧桐樹下,下來閑逛著。沿途的大樓依舊,宿舍樓后的爬山虎依舊。有些記憶真實又模糊。
其實一個人如果去回顧他的初中、高中、大學里的青春,感嘆應該是不同的。
他不知道別人怎么樣,反正他是如此。他回“京信大”時感慨良多。而回到海州一中,就像他前些天和危俊杰擼串時說的:當年沒好好讀書啊。
高中生活沒有大學那么自由自在,但也有精彩的學生生涯、獲取榮譽,也可以有青澀的愛情萌芽。
在黃昏的教室里,在繁花滿枝頭的校園中,和她四目相對又趕緊錯開。也有稚嫩的、不合時宜的寫在書箋上、賀卡上或者短信里的,那讀一讀會令人心跳的語句…
再來一場完美的高考,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蟾宮折桂。如此,才算高中這緊張、充實的三年生活沒有白過啊!
井高正感慨著,忽而手機鈴聲響起來。是邵思思打來的,她的聲音很悅耳,帶著笑意,“井總,在操場邊的是不是你啊?轉身回頭看教學樓這邊?”
井高回過頭,就看到十幾個男女在教學樓下的花壇前,微笑著走過去,“大家好啊。”
其實大部分人他都不認識。畢業十年,真的很多人的相貌都忘得差不多。不拿著畢業照片去對,真的不記得。而以井高在高中班級里的成績中等的“地位”,他這樣泛泛的打招呼,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人搭理他的。估計只有那些“場面人”才會應兩聲。
邵思思的身段嬌小玲瓏,只有一米五八,即便是穿著高跟鞋,依舊顯得小鳥依人。當然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凸凹有致。
一身巴寶莉的秋裝時尚優雅。寶藍色的牛仔褲很好的凸顯出她背后的曲線:渾圓,翹翹的,不堪一握。二十七歲的高中時代的校花,正充滿著輕熟女人的魅力。
很容易讓人想要握著那美妙,成為站在她背后的男人。
“井總,我還以為你要等會才到呢!”邵思思笑吟吟的說道,明媚中帶著克制。明媚則是因為井高回了她的微信消息,這至少說明井高愿意和她論一論同學關系的。而克制則是因為在同學們前,她是不好太熱情。把井高的身份暴露,估計會惹得他不快。
邵思思轉身給眾人介紹道:“這是井高。高二分班時轉到理科班去了。現在在京城工作。具體的你們自己問他。”
顯然,邵思思是這群同學中的“明星”、“中心”。一幫人紛紛和井高打著招呼,寒暄幾句,再一起沿著教學樓逛起來。
有個胖胖的男生扶了一下眼鏡,走在井高身邊,笑呵呵的遞一只煙給他,“井高,還記得我吧?咱倆高一時可是一個寢室的。還有危俊杰。”
井高拍拍外套的口袋,他沒有抽煙的習慣,忘記帶煙。接過“華子”,再看看他胖乎乎的臉,記憶油然而起,笑道:“郭少強,你現在越來越富態了。”
這位仁兄他記起來了。就是在寢室里熄燈后在被窩里沖的時候,大喊“文老師”的那位。
被井高一口叫出名字,郭少強很有點興奮,拉著井高在校園里大道中抽煙,等著邵思思他們轉悠過來,說道:“你小子現在說話挺講究的啊。胖就胖嘛!我不介意的。
對了,你在京城做什么工作?邵校花以前在一中時眼界就高,現在眼界還是很高。她對你青眼有加,你小子在京城怕是混的很好啊。”
得,又是一個精明人。
井高笑著吐口煙圈,“你都說我混的很好,還一口一個‘你小子’,不怕我翻臉啊?”
郭少強嘿嘿一笑,彈彈煙灰,自信的道:“那得看你好的什么程度?好歹咱也是一富二代。這海州市里大大小小的頭頭,我爸都認識。涉足酒店、出租、房產業務。”
井高笑著點頭,說道:“我在京中創業,算是小有成績吧。”說完,他想聊生意上的事,和郭少強聊起高中的趣事,聊有一些同學的近況。他之前在危俊杰處聽到一些。
一行人從學校里出來,郭少強早就安排好出租車等在校門口,去靜湖大道上他家里開的五星級賓館“海州青楓大酒店”用餐。
井高開著車,載著邵思思和幾個女同學一起過去。其中有一位叫“蔡詩瑤”的長腿美少婦,帶著恬靜、嫵媚的氣質,當年是文科班里可以和邵思思媲美的“校花”。不過,她在同學中的號召力比不了邵思思。兩人純屬塑料同學情。
見井高開個破昂科威把最漂亮的兩個女同學都給載著,郭少強心里就有點不滿,笑著道:“井高,你可以啊。市里就幾步路你還開車過來。”
他堂堂一富二代,平常在市里開的座駕可是路虎。他炫耀了嗎?
海州一中的3班里可是藏龍臥虎。你說你這個破車裝什么裝?
井高坐在駕駛座上,微笑著道:“沒辦法,長大后人變懶了啊。等會見。”升上車窗玻璃,徐徐的前往靜湖大道上的“海州青楓大酒店”。
街景徐徐的后退。白色的昂科威里載著四個女同學,空間挺寬敞的。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邵思思掩嘴嬌笑道:“井總,郭胖子被你懟的都沒話說。他家里的青楓集團在市里發展的很好。我們海州市里一共四家出租車公司,他們家占一家。”
井高笑笑,“那我和他還有競爭。”
其實,開不開車來,不關乎裝逼這種事。誰那么無聊開個昂科威就覺得能裝逼成功?你是多看不起你自己啊?和你做同學的那些人就這點家底、水平?
海州一中可是海州市最好的高中。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這里面肯定不乏官、富二代。
主要原因是,他對這場聚會其實內心里并不怎么看重。好多人,他連名字都忘掉了啊!一個人如果太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那會活的很累。
真正需要在意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親人、戀人、朋友。像他和謝大少在京信大喝酒聚餐,他會把他的百達翡麗給摘下來,照顧謝大少的感官。
其他的時候,做自己就好。
邵思思道:“哦,也對啊。”優步網約車和傳統的出租車行業不就是競爭態勢嗎?
后排坐著的一個女生開玩笑的道:“井總,這又從何說起?”她和井高是同班同學,分班之后還是一起在理科班中。這聲“井總”明顯帶著調侃。
其實,同學之間叫“總”啊,“少”啊,多半都是調侃的。包括被叫的人在內,誰都不希望自己的青春變色。當然,遇到舔狗那沒辦法。而到三十多歲以后的聚會,則是社會慣例。
井高笑道:“那就說來話長。哦,我們到了。你們先下車吧。我再去停車。”
蔡詩瑤目光閃了閃。很明顯,邵思思和井高之前有些不為人知的默契。
一場談話戛然而止。井高將車開到酒店門口,等同學們都下車,再叫泊車小弟幫他去把車停好,拿著一個男士手包,和等候著他的邵思思等人一起去餐廳。
郭少強作為酒店的少東,帶同學過來吃飯,自然是都安排好。在3樓的1號宴會廳中擺了4桌。
井高也沒有刻意的“低調”,就在主桌這邊落座。昂科威不算豪車,落地也得三十萬。折算一下,他什么身家?海州市一中固然是厲害,但也沒到人人985,個個年薪百萬的程度。
井高給危俊杰的那套創業說辭自然是在座的同學人人皆知:京城創業,搞醫藥相關的產業,小有成就。
蔡詩瑤就坐在井高身邊,穿著銀灰色刺繡連衣裙,一頭秀發披肩,偏著頭,微笑著道:“井總,我怎么就不信呢?邵思思在方圓集團擔任董事長助理,年薪加分紅肯定是過百萬的。她對你可是很贊賞,連說話都順著你說。介不介意告訴我,你公司的名字?”
井高頗有點無語。他和蔡詩瑤連同學都算不上的。這位還想著打聽他是誰?而論斷的依據來自邵思思的態度。難道還真和網文里寫的: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對手!
蔡詩瑤和邵思思在一個班里別苗頭,聽說女生私下里對“班花”、“校花”的名頭還是非常介意的,她倆算得上“敵人”了。
井高想了想,決定還是將“恒湖醫藥”告訴她。他的公司名遲早也是要透漏出去的。恒湖醫藥目前在A股上市,股價也就二十多個億。是個不錯的幌子。這是他早就想好的。
“行,我告訴你。還請幫我保密。”
蔡詩瑤側身準備去聽井高說時,正好郭少強去外面接人進來。為首的是一個瘦瘦的,頗有些書生氣的青年,朗聲道:“哎呀,諸位老同學,抱歉,抱歉,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