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湖面積很大,市政府沿湖修建了一座公園,公園里的環湖跑道將近二十公里。沿湖有開發樓盤,娛樂、餐飲設施。
從海州青楓大酒店出來,橫穿靜湖大道就可以走進靜湖外灘里。全程不到1千米。
井高和邵思思、杜鵑幾人一起步行、閑聊著從酒店門前的廣場側面過去,穿過地面停車場,再橫穿馬路。就抵達靜湖外灘的入口小廣場前。
叫“老鄒”的男同學笑呵呵的道:“井高,你現在混的不錯啊。剛才酒桌上都沒和你好好喝一杯。”
只要眼睛沒問題,腦子多想一步的人,都會知道井高混的不錯。井高說是創業,小有成就。但是,剛才在酒桌上,仿佛眾星捧月的計文澤都專程陪著井高聊了十幾分鐘。
這叫小有成就?
在學生時代,可能所謂的校花、班花是中心。但到成年人的世界里,但憑美貌是沒用的。所以,在仕途上頗具潛力的計文澤最被同學們所重視。
所以,蔡校花的影響力明顯就比不上邵思思。而據說年收入百萬以上的邵思思,她對井高態度親昵、殷勤,這是他親眼看到的。
這叫小有成就?
井高微微一愣,這位老兄的話說的有點直白啊,搞的他一下子沒適應過來。微笑道:“我就那樣啊。做生意的行情可能今天好,明天差的。老鄒,你現在在魔都工作?”
他大致有點印象。老鄒當年是他們班成績前三的人。高考后考上魔都交大。
這不怪他記憶差。不會有人天真的以為在一個班讀書就是好哥們吧?一個班四五十人,那怎么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很多人同學三年,說的話恐怕都不多。
而且,他考上個“二本”,同學聚會真沒臉來參加。這是高中畢業后,時隔九年,他再次見到高中的同學們。記不住名字實在太正常。
老鄒點點頭,說道:“我研究生畢業后就進了華為在魔都的研究所。”
井高心道原來如此。稱贊道:“好公司啊。我聽說華為的薪資、待遇非常不錯的。哦,華為在魔都還有研究所?”他印象中華為總部在深城,制造工廠在莞城。沒想到在魔都也有研究所。
“有。都好幾萬人的研究所。在國內的幾大城市都有。像蓉城、長安、江州、金陵等地都有。我們的代碼都是協同合作的。華為待遇是好,但也累啊!而且,還會被外派出國。”
“我聽說華為離職出來的工程師,在外面都挺吃香的。在10年之前,都可以直接去大學應聘。”
老鄒道:“有這樣的工程師。錢賺得差不多,不想承受那么大的壓力,就出來換個輕松點的工作。”
見兩人聊的愉快,邵思思和杜鵑兩人對視一眼。嚯!
老鄒這人眼高于頂的。在高中時就學習成績好,大學是名校。全國C9的高校啊!畢業后進的是名企。
華為雖然是國內的民企,但可是財富雜志評選出來的世界500強。薪資待遇非常好。老鄒再干個幾年,光是一年的股票分紅就能讓人羨慕死。
擔任方圓集團董事長助理的邵思思的薪資未必有他高。
他對高中同學的態度有點“靦腆”吧。可能是技術人員的緣故不擅長交際,但也可能是真心看不上的傲氣。他這不是和井高聊的挺好嗎?
這老鄒也是聰明人啊。
閑聊著,一行人步行著到“綠龍”KTV中。
海州不知道算幾線小城市,總之地價是比較便宜的。KTV里的包廂很寬敞,足以容納幾十人。里面還有一個麻將間,有自動麻將機,可以在里面打牌。
井高隨意的坐在邊角沙發的位置,消化著和老鄒的談話。他對華為的研發基地在國內、海外的分布很感興趣 在他的經歷、認知中,其實他對大學校園分為幾塊的學校都不怎么中意。京信大就是一個校區。他在里面混跡四年。對于公司,他更喜歡各部門都在一起辦公。
好吧,他是loser,沒進過大公司。都是混跡在一些小公司中。一個辦公區域都能裝下。
現在看來他的這些觀點得改啊!公司的研究部門,必須放在高校多的城市。而制造部門則要放到技術工人多和產業鏈配套成熟的地方。
所以,新買下來的酷派手機得往這個發展路子上走。先別說其他的,照著華為這個地點分布抄吧。
正好先來的同學一首歌唱完,杜鵑蹲著點歌,喊道:“井高,唱一首歌吧!唱什么?我給你點。”
井高推辭道:“算了吧。大家唱,我就不獻丑了。”
有個女生笑著出聲勸說道:“井總,大家難得聚會一次。前面好多次你都沒來,正好我們聽聽你的歌喉。”
幾個同學附和著。
井高見狀,說道:“那行。杜美女,幫我點一首最初的夢想。”心里一笑,計文澤陪他聊個十幾分鐘,他這嘍啰的地位倒是就上升了。他說他的創業的公司叫“恒湖醫藥”,其實就計文澤和旁邊的蔡詩瑤幾人聽到。
正好手機震動。井高出去接了個電話。是曹丹青打給他的。嬌艷精致的麗人在北海道旅游感到孤寂,有些想他,輕聲道:“井哥,我錯了。我應該去金陵旅游的。離你近一點。這樣的話,想你的時候,我還可以叫你來看我。你會來嗎?”
“傻丹青。我肯定會去啊。”
聊了一個小時的電話粥,約好從蓉城回京后,好好陪她幾天。井高順路打個電話給傅夜,把他從老鄒處得來的信息說了一聲,讓酷派按這個方案去做。這才回到“綠龍”之中。心里還有著對丹青的思念之情。
推開包廂里的門,明顯感覺里面的人變多了。數道目光看過來。里頭掌聲熱烈。一個長相英俊的高個青年正在獨唱陳奕迅的“十年”,叫好聲、掌聲陣陣。
“喔…,和原聲差不多啊。”
“牛逼。”
“真沒想到老蔣還有這一手。”
井高坐下來,隨大流鼓鼓掌。
這首歌唱完之后,胖乎乎的郭少強笑呵呵的過來,“井高,咱們3班藏龍臥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下新來的蔣少?”他心里對井高還是有點不爽。他是壓不住井高的。剛送計文澤時,他在百度上查了下恒湖醫藥集團的資料。但不代表3班就沒人壓得住。
井高坐在沙發上,微笑道:“不用了。”
旁邊坐著的一個男生好心的提醒道:“井高,蔣清華家里的生意做的非常大,都做到省城去了。”
井高好整以暇的道:“謝謝。不用。”
這時,邵思思拿著話筒不客氣的道:“蔣清華,你唱了兩首該歇下吧。換我們唱。”
蔣清華似乎有點怕邵思思,笑呵呵的道:“應該的,應該的。”放下話筒,坐到郭胖子這邊的空位置來,打開罐裝的啤酒喝一口,瞟見井高,說道:“喲,郭胖子,這就是你在微信上給我說的猛人。你好,我是蔣清華。”
井高坐著和他握下手,“郭同學謬贊。你好,我叫井高。”
蔣清華笑哈哈的道:“你這人有點意思啊。郭胖子那可不是夸你,他在擠兌你。井高?哦,我有點印象。班級群里之前還討論過你是不是鳳凰基金的那位。不會真是吧?”
他說話非常的肆意。展現出一種自信,以及自我為中心。
郭少強嘿嘿的干笑兩聲,被點出來很尷尬的呀,說道:“蔣少,只是同名同姓。井高在京城創業的企業叫恒湖醫藥。”
蔣清華臉上的笑容忽而的僵硬住,打量著井高。
井高沉靜的一笑,拿起罐裝啤酒喝一口。
正好這時熟悉的音樂節奏響起來。范瑋琪的“最初的夢想”。邵思思喊他,“井總,該你了。”
井高起身去接過話筒,在前奏聲中略作醞釀,開始唱起來,“在那蒼茫大洋的彼岸,現在正有人忍受著苦痛。就像仍不會飛的稚鳥般,我感嘆自己力薄無能…”
“不是,唱錯了吧?”井高剛開口唱幾句,就有人發現他唱的詞和字幕上打出來的完全不對。但節奏是對的。
杜鵑瞪大眼睛,她隱約好像抓住,對身旁的女同學道:“別急著下結論。他可能唱的是對的。”
老鄒靠在沙發上,聽著。
邵思思微微的蹙眉。
音樂聲繼續,井高跟著節奏唱道:“在夢想尚未到來之前,昨日我依舊在顫抖著等待…騎在銀龍的背上,飛去生命的沙漠。騎在銀龍的背上,穿過雨云的漩渦…”
“我去。”
包廂里響起喧鬧、驚嘆聲。
杜鵑略有點激動道:“原來是這首。范瑋琪的最初的夢想就是翻唱中島美雪的騎在銀龍的背上。沒想到。沒想到。”
這下很多人明白過來。當年著作權保護不嚴,港臺流行歌曲翻唱成風。很多都是翻唱日苯的歌手。而中島美雪則是被抄襲的重點對象。號稱一個人養活了大半個華語樂壇。
老鄒贊嘆道:“牛逼啊!”
“這要是用日語唱就更牛逼了。這是中譯版的。”
“用日語唱你聽得懂嗎?你這個就知道‘呀買跌’的貨。”
“友盡了啊。”
邵思思聽著男生們的爭論,禁不住微微一笑,大眼睛有點驚奇、佩服的看著井高的側影。這她真沒看出來啊!
井高很順暢的唱完,就將話筒關了,擱在茶幾上。他練習“最初的夢想”這首歌很久,對節奏和調子很熟悉。換成中譯版,一樣很流暢。
他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對日苯侵略者有著深刻的認知。所以他是不會買日系車的。誰愿意買,誰去買。
在全球化的浪潮之中,制造業是產業鏈性質的,分工協作。一輛日系車搞不好就是在中國造的。但不管怎么樣,日企在這條產業鏈中是賺了利潤大頭的。
所以,他不會去買。
但是對于日苯優秀的歌曲,他還是會去聽的。這兩者并不矛盾。
“嘩嘩…”
包廂里響起一陣暴風雨般的掌聲。一方面是井高唱的新奇,另一方面是他唱的確實好。
井高笑笑,走回來。
蔣清華站著,還在很用力的鼓掌,貌似很激動,說道:“井總,你唱的真牛逼。我剛才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郭少強則是一臉懵逼的站在旁邊。對蔣清華的舉動很不解。大哥,不帶這樣玩的。你這樣子是在見領導嗎?
井高心里有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