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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做秀(1)

  康妮克魯茲眼睜睜的看著井高被他的男助理叫走,消失在宴會廳的一個門口,心里郁悶的不行,重新退回來,從侍者的手里取了一杯紅酒,猛灌兩口。

  “Hi,康妮,你的臉色怎么難看?”一個身段嬌小玲瓏的金發女孩路過。笑吟吟的和她打個招呼。

  她約一米六三,穿著露肩的藍色長裙,肌膚如牛奶般白皙嬌嫩。更加映襯著她那精美的五官和藍色的大眼睛極其出眾。

  康妮克魯茲輕捋著自己的紅裙,搖頭道:“噢,沒有。海倫娜,你這是準備去…”

  海倫娜貝阿,來自法國南部的農莊。父親是一個精明的猶太裔商人,母親是古馳早些年的一名模特,現在在著名的時尚雜志“Elle”做編輯。混血兒。目前正在法國最好的大學巴黎高等師范學院讀文科。

  她和海倫娜貝阿在巴黎的一次朋友聚會中認識,聊得還不錯,相互有彼此的推特賬號。

  海倫娜貝阿笑著道:“看完好戲,我準備離開了。你呢,還沒有找到今晚共度的男伴?”

  康妮克魯茲心情就稍微好一點,給她拿了一杯酒,和她碰一下酒杯,說道:“瞎說什么?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呃...”海倫娜貝阿同情且理解的笑笑。康妮并不自由。

  就在兩人聊天時,井高正由董有為帶著離開熱鬧的宴會廳,到一處光線略顯幽暗的走廊中和大使館來人見面。

  皮諾家族的豪華莊園里還不至于給間諜、特工安裝攝像頭。好萊塢大片碟中諜把美國的特工拍的很牛逼。不管什么富豪開的派對都可以帶槍、帶攝像頭進去,監控全場。

  那是扯淡!

  好萊塢大片里美國人都拯救地球成百上千次,你信那個?

  “吳參贊?你好。”井高有點奇怪,微笑著和吳參贊握手。

  吳參贊神情焦急中又帶著沉穩,和井高握手后,低聲道:“井總,我們收到確切的消息,將會有槍手在今晚你回去的路上伏擊你。你一定要小心。”

  井高很驚訝,但是臉上并沒有表露出來。

  要說安全問題,來巴黎之后,軍子在他耳邊說的比較多。昨天送董陵溪回去,幾十米路都是要他坐防彈車過去。他內心里還是信軍子的說法。

  畢竟在國外挨黑槍、出車禍、飛機失事、食物中毒等,這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鷹醬的大統領都經常挨槍子。

  到他這個層級,動輒上百億歐元規模的生意,涉及的利益極其巨大,對手采用極端的方式來消滅他,逆轉局面,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吳參贊等井高消化了一會這個消息,說道:“井總,如果需要大使館的協助,大使館可以派車過來接你。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槍擊我國大使館的車輛。”

  井高沉吟了一會,道:“吳參贊,你稍等一下。我問問手下的安全主管。”

  井高回到奢華、熱鬧的宴會廳中已經是十幾分鐘后。身邊的下屬們開始依次撤退。

  鄭老師和其他幾名下屬先坐車由一組保鏢護送返回16區的羅坦街12號。董陵溪、陳清霜、歐陽婉三女由吳參贊護送,乘坐稍后抵達的大使館的車去大使館暫住。

  井高則是由董有為陪著,繼續在宴會廳里吸引著目光。以軍子的判斷,這場宴會之中肯定有“眼線”的存在。

  他將在稍后的時間離開皮諾家族位于巴黎市郊的這座豪華莊園,執行他的計劃。

  鄭老師整晚在宴會中如魚得水,八點鐘開始的宴會,此時是夜里11點多,他有點微醺的感覺,坐在奔馳商務車里,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法國小鎮、田野風景,笑呵呵的問同伴,“誒,井總沒有離開?”

  “出了點事,董總安排我們先回。”

  “哦。”鄭老師理了理自己花白的頭發,也沒在意,閉上眼睛小憩。回去的車程有近一個小時。

  董陵溪、歐陽婉、陳清霜三女要知道得多一些。坐在掛著大使館車牌的奔馳里,董陵溪擔憂的道:“到底什么情況,井總不會有事吧?”

  歐陽婉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幕,里面仿佛藏著恐怖的野獸,讓她緊張、擔憂,安慰的自語道:“井哥堅持要留下來,應該沒事!”

  她這時只能盲目的去信任井高,她親眼見著井高在商海中一路風雨的走過來。

  陳清霜緊緊的抿著嘴,剛才井哥只是告訴她們情況緊急,回程的路上有危險,要她們跟著大使館的人先回大使館暫避,她趁機問了安保主管齊非軍,就是井哥嘴里的“軍子”,他再三保證不會有事。

  “井哥應該是有他的計劃。我問了齊主管,他說沒事。”

  “唉...”

  車中的三女沉默下來。

  “sir,高井還在宴會廳里,他在和巴黎市交響樂團的藝術總監、首席指揮家雅克貝洛交流。”

  “呵呵,他倒是挺機敏的,連放兩個煙霧彈。繼續監視,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和那邊保持溝通。”

  一個中年的白人男子叼著煙吩咐道。

  井高確實在宴會廳里和巴黎市交響樂團的藝術總監交談。交響樂團占據著圓形宴會廳的一角。

  看過交響樂的人都知道,樂隊的組成人數比較多。第一小提琴手,第二小提琴手,諸如此類。他們內部還有一個嚴格、有序的地位晉升渠道。

  或者說,人類都是如此吧。都有一個比較的虛榮心。所以,一個社會想要保持活力,一定是階層分明。讓人能夠不斷的有奮斗的目標。但同時,作為治理者,又必須要保證階層變遷、流動起來,不能階級固化。

  道家的明言: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雅克貝洛先生,你們樂團的演奏水平真是棒極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去東方進行這樣一場演奏呢?”

  井高讓歐陽婉先走了,身邊就留下董有為。此時,董有為用英語給井高當著翻譯。

  別看井高第一批的助理關語佳、董有為、蔣梓都沒有“謀略”上的能力,井高決策大事,他們很難提供好的建議。

  但基本的素質還是過硬的。董有為今年三十二歲,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對英語自然是精通的。

  雅克貝洛是個頭發花白,一絲不茍穿著西服的老白男,還帶著一副老花鏡。今年六十八歲。費力的聽著董有為的英語。井高作為今晚“慶祝酒宴”的主嘉賓,他身旁有人提醒了井高的身份。對于這樣的超級富豪、資本家,即便他有著藝術家的驕傲,人家好言好語的交談,他當然不會耍脾氣。

  之所以聽著費力,這倒不是董有為的口語很差,而是雅克貝洛年紀大了,他的英語聽力水平一般。

  不要懷疑法國人對法語的熱愛和驕傲。如果一個英國人用英語問路,極有可能收獲的回答是:“sorry,icannotspeakEnglish。”

  當然,這里面有英法世仇的緣故。

  另外,這也不算法國人自傲。要知道,在大陸霸權的時代,列強之間締結盟約基本都會使用法語。因為法語指代明確,不會產生歧義。

  英語就不同了。很多單詞有歧義。

  但是,誰讓先有大英帝國稱霸全球200年,繼而又有美帝國成為全球唯一的超級大國呢?英語都快是全球通用語了。

  雅克貝洛聽完,對井高道:“我們去東方巡演過。暫時沒有去中國演出的計劃。”

  井高反正是要消磨時間,并且讓自己保持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因為軍子分析過,如果對方的伏擊是因為商業上的事情,他會是唯一的目標。董陵溪的價值稍微大一點,其他人根本不會是目標。

  井高笑笑,拿著一杯檸檬水,他已經知道“危險”要來,這會肯定是不敢再喝酒了,他身體鍛煉、保養的不錯,從宴會開始到這會喝的那么一點香檳并不足以讓他的思維遲鈍,“

  貝洛先生,你們交響樂團今晚的演奏,令我感到敬佩。因此,我希望在我舉辦的宴會上能聽到你們的樂聲。當然前往中國路途遙遠,讓人疲倦,我愿意給出相應的補償。”

  井高說的很委婉,雅克貝洛再遲鈍也是聽出來,大老板愿意給錢的!具體的薪酬、條件,別說以井先生這個層級的大亨不會去談,就是他都不愿意去談這些,當然,井先生不愿意去談,是因為他時間值錢,這等瑣事不勞他費心。他不愿意談是身為藝術家的驕傲。

  便道:“井先生,非常感謝你的贊譽和欣賞。我們團的行程,請原諒,我年紀大了,有點記不清,需要回去查查。或許,我們可以相互留一個聯系方式。”

  說著,把他年輕的助手喊過來。

  井高心里微微一笑,讓董有為留電話,詳細的情況回頭溝通。資本主義社會嘛,最頂級樂團又如何,花錢是可以請得到的。

  當然,他能得到尊重,倒不是money,中東的油壕、小國的君主未必有他這待遇。關鍵在于他先把歐洲首富、奢侈品巨頭阿爾諾打的跪地求饒,剛才又把老牌的法國財團拉加代爾財團的繼任領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強者,理所當然的要受到尊重!

  “貝洛先生,接下來,能否演奏一曲舞曲呢?今晚美麗的姑娘不少,我希望能夠邀請其中一位跳舞!”

  交流愉快,雅克貝洛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拿起指揮棒,先對井高點頭致意,再面向他的交響樂團的成員們。指揮棒起,音樂聲響。

  這是經典的宴會舞曲“圓舞曲”。

  圓形宴會廳中的人們聽到熟悉的旋律,心領神會,紛紛在將中間的位置空出來。一對對的俊男靚女走進舞池中。

  自亞瑟拉加代爾離開,酒宴里有份量的大人物們基本都告辭離開:愛馬仕、香奈兒的老板們,歐萊雅、陽獅集團的高級職業經理人們,開云集團下屬的頂級設計師們,頂級的藝術片、商業片導演、中老年女星們都在陸續的撤退。只有小皮諾作為主人還在莊園里。

  深夜11點多還有興致的,基本都是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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