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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結盟

  戰意濃濃的兩人同時尷尬的看向好無愧意的蕭琳。

  他們是為誰啊?在大夏帝國,不是沒有相好的男子,這等風流韻事是不上檔次的,因為司徒九郎容貌如同輝月般俊美,有許多好此道的男人被他收拾得慘不忍睹,俊美是俊美,但他用實際行動證明,在他身上打歪主意絕對行不通。

  李炫奕那就更別提了,從來驕傲得不同任何人接近,認識蕭琳之后,連女子都不能近他的身體了。

  他們這兩位大夏帝國最為優秀的郎君,一主貴,一主兵,皓月同驕陽就這么被蕭琳‘調戲’了。

  換一個人,他們會聯手弄得說出這番話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對蕭琳.她的笑顏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晃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九郎,且稍等,我請你飲酒。”

  蕭琳又向李炫奕說道:”走,一起喝一杯。”

  樓上樓下同時傳來一聲好字,“好。”

  兩人都經歷過變聲,他們的聲音都很好聽,九郎顯得沙啞一些,蕭琳上樓梯的時候,想著是不是在吳郡說話太多了。

  拉開茶室的門,蕭琳看到跪坐在窗前的司徒九郎,從坐姿看,他許是比離別時高了一些。

  方才茶室里的鶯鶯燕燕們早就不知去向了,蕭琳踏踏的走進茶室,在司徒尚對面的男人連忙起身,確定了司徒尚的身份,二十出頭的青年知道在場的三人他都得罪不起。

  “蕭女郎坐。”

  “秦王世子殿下坐。”

  他的家族或者說他所擁有的權勢在他們三人眼中算不上什么,神色謙卑的讓開座位。按說他應該告辭離去的,但好不容搭上司徒尚,就這么走了,他又一點不甘心。

  司徒尚含笑看著蕭琳入座,蕭琳笑盈盈的說道:“你比以前更俊秀了。謫仙之氣越濃。”

  李炫奕坐在蕭琳身邊,接了一句,“你直接說他更不像是人不就好了。”

  隨后挑釁的看了司徒尚一眼,李炫奕挑起眉梢。“謙謙君子,身具士族鳳儀的司徒九郎不會在意的,哦?”

  司徒尚淡淡一笑,話語卻寸步不讓。眼睫毛微垂,“秦王世子過得很逍遙自在。絲毫不像是身背重罪,我也看不出世子殿下有為秦王擔心的樣子。以世子殿下的胸襟,身具皇族的的傲氣。你也不會介意的,哦?”

  一樣的語氣,不一樣的話語。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效果是一模一樣的。

  蕭琳倒茶。飲茶,仿佛絲毫感覺不出他們之間的暗斗,站在一旁的青年瞪大了眼睛,顯得不敢置信,謫仙司徒九郎還有這樣的性情?

  “茶水太淡了,我想喝酒。”蕭琳從荷包里拿出梅花形的銀定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上好酒!”

  司徒尚對方才一同飲茶的青年道:“過兩日你到太尉府上尋我,我們再詳談。”

  本是趕人清場的話語,在司徒九郎口中說出來格外的不同,傲得不帶有一絲的煙火氣息,仿佛被他趕走是榮幸一般。

  青年拱手作揖,“范陽崔家十二郎必將拜會司徒九郎。”

  “再會!”

  “再會。”

  范陽崔家十二郎離去。

  李炫奕道:“沒想到你也會同二等士族結交,你有事要范陽崔家辦?”

  別看司徒尚仿佛什么都不在意,李炫奕可是知道,若是沒有十足的好處,司徒尚絕對不會同范陽崔十二郎再見,陰險狡詐的狐貍是李炫奕在心里給司徒尚的起得外號,當然這一點他可不敢同蕭琳說。

  司徒尚緩緩的說道,“多謝秦王世子的提醒,范陽崔家世代為朝中御史,十二郎的祖父如今是御史中丞。我故去的姑姑也可借御史中丞之口說很多的話。”

  李炫奕哼了一聲,“你不必故意氣我,便是我不提,你會放過御史中丞?俗語說無利不起早,你同崔家十二郎見面只怕不是偶遇。”

  “你們兩個是不是先拌嘴,后比劍?若是再分不出勝負的話,是不是打算將京城翻一個個兒?”蕭琳語氣里帶著濃濃的不滿,“剛見面就冷嘲熱諷,真真是難為你們兩個了。”

  蕭琳端起倒滿了清酒的酒盞,“喝酒都不安生。”

  一個一個酒盞堵住他們的嘴,司徒尚舉了舉酒盞,李炫奕同樣回敬,誰也不肯認輸般將蕭琳倒得酒喝了,李炫奕抹著嘴角,“他那杯酒好像比我方才的少。”

  蕭琳拿起桌子上點心塞在李炫奕口中,嗔怪的撇他一眼,這點小事還要爭?

  司徒尚的手指彈了一下白玉酒盞,蕭琳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直接將盛放點心的盤子推給司徒尚,“你們再如此鬧別扭,什么都要爭,我不伺候了!”

  “真正將京城翻個兒的人不是我同秦王世子,而是你――懷柔縣主。”

  粗糙不夠精致的點心放到口中卻很甜,司徒尚唇邊多了一抹暖意,“一切已經為阿琳準備好了,曾經有人責罵帝王,一罵名震天下,阿琳,你可曾準備妥當了?”

  “行不行的我也沒必勝的把握,好在我并非求名求利,我可不想以罵人名震天下,哪怕我問責的人是陛下!”蕭琳臉頰駝紅,瞄了一眼李炫奕,“總不能眼看著他被人折斷羽翼,上次給你寫信之后,京城皇宮又有了另外一番的變故,有些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用不上了,到時還要看臨場狀態如何。”

  司徒尚將三個空得酒杯倒滿了酒,看出蕭琳信心不足,笑道:“這可不像你。”

  李炫奕沒等司徒尚說話,舉杯就喝,喝得很急,他有不弱于司徒尚對蕭琳的愛慕,可此時司徒尚已經全掌士族了,他.他卻安慰不了蕭琳,甚至需要阿琳幫忙。

  蕭琳道:“總是要試試的,不是對上金殿質問陛下沒有信心,而是我身邊的出色的長輩太多,我有點怕讓她們失望,更.更擔心.他.“

  李炫奕自顧自的飲酒,司徒尚清亮的眸子深沉凝重,蕭琳沒有說下去,她能將司徒尚當作知己,而李炫奕呢?他對自己到底意味著什么?

  司徒尚灑然一笑,“送你一句話,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五十年!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句話是榮養的祖父最后對我說的。”

  他說得輕松,可蕭琳知曉老司徒又怎會輕易的放棄把持了一輩子的權柄?

  李炫奕同樣也是明白的,想了想主動給司徒尚到了一杯酒,聲音略帶沙啞,“你使得士族重現榮光的話,司徒族長也不會再留有遺憾族最終是要交給你的,早交一點,晚交一點,沒區別。”

  “你這是在安慰我?”司徒尚身體前傾,看到李炫奕眼里的懊悔,笑道;“你真是赤誠!”

  “司徒尚。”李炫奕冷哼了一聲。

  喝了李炫奕遞過來的酒,司徒尚眸子重現皓月般清冷的光華,“我雖是被祖父揍了一頓,可不后悔當時的選擇,未來統領群雄,我等不了,士族也等不了,京城傳來的消息,我不得不來。“

  “今日――我們是對手,也是朋友!”李炫奕坐直了身體,掩藏起方才的喜怒形于色。

  兩人同時舉起酒杯,啪.酒杯相碰,同時說道:“來日――是敵人,也是知己,以后碰面無需留情。“

  蕭琳張了張嘴,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互不相讓的兩人很有派頭,也很吸引人,”喂,你們就不能成為共繁大夏帝國的人?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司徒尚同李炫奕目光同時看向蕭琳,她笑顏如花,清麗靈動,她是他們心底最明亮的那抹亮色。

  “我不相信九郎不知士族之危,我亦不相信李炫奕不懂得在兵災之苦。當年開國皇帝,天下分三權,士族,皇權,道統互相制衡,互相依存,我從不認為是當年的形勢所迫,或者什么司徒家祖宗為情所作出的選擇。”

  蕭琳眸子同樣是亮晶晶的,白玉般手指攥著酒杯,下顎微揚起,“誰都想讓大夏帝國萬古流芳,兩虎相爭,兩敗俱傷,難道你們想讓后世的史書上點評你們兩個是禍國動亂的根源?司徒九郎謫仙一樣人,才比天高,李炫奕烈火一樣的性情,勇冠三軍.“

  蕭琳壓了壓他們兩個,”等我把話說完,你們再說。”

  “我知道你們各自有守護和堅持的東西,我只想說一句話,大夏帝國繁榮昌盛,你們守護得才有價值,一旦內亂不止,胡族入侵,眼下繁榮富貴的京城就會如同泡沫一般破碎消失了,外面的百姓也會遭受屠戮,你們可別告訴我不知胡族的殘忍嗜殺。”

  蕭琳舉起酒杯,笑盈盈的等候兩人碰杯共飲,”好好想想,什么對你們來說是最重要的。”

  淑妃娘娘可以不管百姓死活,不管身后名,但眼前的兩人不會,他們也許會因為傾慕自己而敵對,但他們更想做出一番事業來。

  李炫奕笑了:“你說什么我都聽,你對我來說最為重要!”

  他率先碰到了蕭琳酒杯,司徒尚縮了縮手臂,最后還是舉起了酒杯,三只杯子碰到了一處,同時說道:“為大夏帝國,干!”

  本來火與水的較量,加入一道輕快悅耳的女聲后,仿佛火在水上燃燒,火同水奇跡的融合在一處.

  這次會面也被后世人稱為榮興之盟!也被更多人稱為‘情敵’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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