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交鋒 千古一相,霸氣十足。
趙恒早就聽說樾相的強勢,事實也是一而再的展示出來,不管是面對各方斥責他殺害樾劍壓力還是調動坦克部隊封鎖整個樾都,都昭示出樾相鋼鐵般的神經和巖石般的性格,不會屈服于外力。
趙恒知道樾相的性格卻沒想到他固執到這種地步,換成其余人肯定會暫時壓制怒氣,先讓自己離開相府再作打算,畢竟獅子頭和樾相印簽是極大威懾,誰也無法保證趙恒沒有在相府安裝炸彈。
誰知樾相卻當場擺出開戰態勢,要求趙恒承諾解散劍門,面對樾相不顧后果咄咄迫人的態勢,趙恒也不甘示弱的站了起來,悍然面對這個金子塔尖的老人開口:“人人都以為樾相只文不武。”
“可是趙恒知道,千古一相,文能安邦武能治國。”
在樾六儀和阮麻子他們訝然樾相笑容旺盛中,趙恒踏前一步看著樾相補充:“樾相能夠憑借手段坐穩相位二十一年,昔日還師從大劍師習武強身,如果說樾相不會武,趙恒是斷然不會相信。”
阮麻子的呼吸微微停滯,他已見到樾相臉上恬淡神情,他清楚這種表情的內在意思,那就是對方說中了他的心事,他心里不由閃過一絲訝然,敢情樾相真是一個高手?可自己從沒見他練過啊。
當樾六儀也對父親生出一抹陌生時,趙恒正捏捏身上衣服不置可否一笑道:“以樾相的心性和剛強,如沒有得到大劍師的精髓,你這二十多年又豈會讓劍門坐大?現在又豈會讓我解散劍門?”
“樾相,可敢跟趙恒一戰?”
“哈哈哈!”
樾相忽然發出了一陣爽朗笑聲,揮手制止相府精銳靠前對付趙恒,他頗為贊許的掃過趙恒一眼:“趙恒,我現在是徹底佩服你的心思,你我只是第二次相見,你卻比阮麻子他們還要了解我。”
他手指點一點阮麻子:“在我身邊十年二十年的老人,卻比不上恒少你兩個照面的判斷,可惜你我立場注定不會友善,不然我還真想要跟你成為忘年之交,跟你這樣的人說話聊天實在過癮。”
趙恒淡淡回道:“謝謝!”
樾相的話雖然沒有直接道出自己身手,但這模棱兩可回應就是最好答案,樾六儀呼吸微微一滯,臉上劃過一抹復雜的情感,在父親身邊長大三十年,他卻能把自己瞞的死死的,感覺很是怪異。
阮麻子卻是暗自慶幸的抹掉一身冷汗,幸虧自己這十多年來忠誠如狗,否則怕是被樾相暗地里干掉都不知道了,樾相隱藏如此之深,不虧是有千古一相雄心的主啊,他繼而想到劍門會館的襲擊。
當初即使沒有趙恒出手,樾相也該不會有事。
在阮麻子腦海中轉動著念頭時,樾相已經不著痕跡踏出一步,眼中晦澀的光芒閃爍,渾身上下散發出滔天的戰意與殺氣,凜冽的殺氣猶如實質,仿佛能讓人從凌厲殺機中感受到血淋淋的慘嚎。
而殺氣背后竟然隱隱有浩瀚深邃,讓人訝然的強橫殺氣四處散發,最鄰近的阮麻子身軀止不住一震,他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感覺心臟一陣壓抑的狂跳后眼前一暗,嗓子口一甜差點吐出一口血。
氣勢殺人,不是中出現的橋段。
趙恒先是神情微微一緊,隨后不置可否冷哼,完美無缺的殺氣硬生生被破開一絲破綻,盡管趙恒臉上還保持著波瀾不驚,心底卻是多了一絲凝重,他想過樾相的強悍卻沒想過這家伙霸道如斯。
沒有絲毫停滯,趙恒右手一花,劍指在半空中晃出影子,四朵蘭花一朵朵飄了過去,不凌厲不霸道卻帶著一點點清冷,樾相面對趙恒的攻擊淡淡一笑,手指和中指微微一屈不緊不慢彈了四下。
四朵蘭花在彈指中一一破滅,在趙恒止不住訝然中,臉上帶著笑容的樾相手指抬起晃動,六朵蘭花朝著趙恒飄飛過去,手指劃破了空氣,帶著尖銳而低沉的呼嘯聲眨眼間即至,讓人嘆為觀止。
趙恒臉上涌現一抹凝重,手指連連揮動擋擊飄來的蘭花。
“撲撲撲!”
數聲沉悶聲音響起,當六朵蘭花在趙恒抵抗中泯滅時,趙恒已經不可遏制的退出了三步,他伸手端起桌上一杯茶,苦澀把口中的血味沖淡,低頭的瞬間誰都沒有注意到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色。
一觸即發,卻又分崩離析。
當阮麻子他們以為樾相要一戰時,后者正目光平和看著趙恒,看著趙恒慢慢捏起的兩根指頭:“趙恒,我承認你很強大,但帶傷的你絕不是我的對手,等你把傷勢養好,或許可以跟我一戰。”
趙恒很誠實的回道:“我不是你對手。”
“回去吧。”
樾相似乎不想過早殺掉知己,手指輕輕揮動開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你想清了再告訴我,解散劍門對你對我對身邊人都好,如果一意孤行要上位,那我會讓大師墳墓邊多上三千棺材。”
他言語流露出強大的殺意和氣機:“如果你不甘心不服氣,你也可以帶領劍門跟我放手一戰,我相信你能把相府和國會大樓炸成廢墟,也相信你能讓樾都變得動蕩起來,但我也請你相信、、”
“最后的勝利者依然是我。”
面對樾相的善意和強勢,趙恒臉上并沒有感激和退讓,他把兩根指頭輕輕松開,坦然迎接上樾相的目光:“我當然相信樾相敢手刃千人,但是我可以保證,你讓大師旁邊多上三千墳墓的話。”
“你會變得鰥!寡!孤!獨!”
趙恒一字一字念著最后四個字,每一個字都深入人的心里,讓人莫名其妙生出一陣寒意,連樾相臉色也是一變,似乎感受到高處不勝寒,隨后又聽到趙恒補充:“我也相信樾相能夠扛住我!”
趙恒淡淡一笑:“就是劍門萬眾一心也難于讓樾相后退半步,我更相信樾相面對打爛打殘的毯子有把握重建,但是我想要提醒樾相一件事,李媛媛他們挑撥三方關系,絕不是自我找死行為。”
樾相目光一凝,冷然看著趙恒。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把從李太白那里聽來的事分析出來:“她們的背后有汝南周氏撐腰,兵強馬壯的相府或許能扛住對方陰謀,但在跟趙恒和劍門死磕一番后,相府拿什么來面對周氏滲透?”
他無視樾相的沉默:“我不知道周氏勢力大到什么程度,但對方敢挑撥相府劍門和劍墓這種勢力組織,他們底蘊相信不會太差,所以當我們斗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周氏十有八九會趁虛而入。”
阮麻子發現樾相的笑容罕見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他似乎在思慮著什么,但很快又擠出了一抹笑意:“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提防小人的暗算,不過我依然會在這里等你消息。”
“三天后,希望你能給我想要的答案。”
說到這里,他也不待趙恒開口回答,手指點著樾六儀出聲:“樾六儀,你把趙恒親自送回劍門,務必保證他的沿途安全。”他還向阮麻子下令:“這三天內,讓相府精銳不得挑釁劍門弟子。”
樾六儀看著趙恒遲疑了一下,但她最終還是咬著嘴唇回道:“是!”她已經記起父親讓她列席陪酒的目的,心里雖然有抗拒,但最終還是服從父親意志,于是挪移身子站在趙恒面前,身子一側:
“恒少,這邊請。”
在趙恒鉆入樾六儀的紅色跑車離開相府時,樾相正讓人打掃地上狼藉,特別是那副散掉的楠木棺材,他讓人把它重新安裝回去,隨后望著漸漸消失的跑車開口:“這棺材,留給趙恒自己吧。”
遠處天臺,一名白衣男子也正看著紅色跑車,還有車上的趙恒側臉,他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笑意:“還以為這小子出不了相府呢,想不到他竟然能自己跑出來,也好,省了我出手的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