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狗已經抵達巴黎機場!”
“五十名恒門子弟隨機押送!”
“守衛甬道只有二十多名守衛!”
一個個消息簡短卻有力涌入卡羅斯的耳朵中,白發老人靠在沙發上慢慢堆積殺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司徒軒遭遇綁架還限定時間交換,已讓趙恒和司徒家亂了陣腳,做事開始顯得疏忽。
趙恒為了能夠把司徒軒救回來,不僅慌慌張張把喪狗從囚禁處提取出來,還把在法國的五十名恒門子弟調去押送,看著機場傳來的百狗剩和葉長歌等人頭像,卡羅斯知道囚禁處幾近不再設防。
恒門骨干一窩蜂押著喪狗去紐約,把主要精力落在恐怖分子身上,孔王爺的關注和防守瞬間下降到了最低,這讓卡羅斯看到了希望,而且華國三少手中的槍械,也在前些日子被他派人收繳大半。
殘存的槍械也出現在喪狗押送隊伍中,卡羅斯掐算了一下,此刻看守孔王爺的趙氏護衛,二十多人怕是翻不出三條槍,于是他迅速給朱元勛發了一條加密短信,把和平莊園最新情況全部告知。
他要朱元勛等喪狗上了專機再動手。
他還叮囑朱元勛也最好不要使用槍械,二十多名守衛相比朱元勛帶去的好手微不足道,沒必要生出槍響引發軍警介入,畢竟現在巴黎還處于敏感期,發生槍響一定會把附近設卡的軍警引過去。
卡羅斯不想發生宮本一雄的悲劇,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原因,最重要的是,巴黎的軍火許出不許進,朱元勛他們手中的槍械都是他提供,他不想留下太多的線索,把自己變成司徒家族的敵人。
綁架司徒軒已是一大冒險,再被發現他提供槍械營救孔王爺,哪怕卡羅斯找出人來做替罪羊,哪怕司徒夫人沒有證據釘死他,司徒家也絕對會殘酷報復,卡羅斯清楚司徒家也是不講道理的人。
“卡羅斯先生,晚上好!”
在等待喪狗他們進入專機離開巴黎的空擋,又有一個專線電話打入了進來,卡羅斯耳邊傳來安吉娜的聲音:“我親自跟巴沙安先生溝通,還加了三成的利益,但巴沙安依然拒絕對趙恒下手!”
卡羅斯聞言微微皺眉,聲音低沉而出:“他有沒有說是什么原因?”他第一次收到土耳其政府不對趙恒下手的消息,還以為巴沙安是坐地起價要撈一筆,于是就讓安吉娜親自跟大胡子好好溝通。
他還加上三成利益做誘惑。
安吉娜呼出一口長氣,吐字清晰的回道:“他沒說,只說行動可以按照原計劃進行,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傷害趙恒,巴沙安還給恐怖分子下了紅色警告,我聽其憤怒聲音像是遭受到什么壓力。”
卡羅斯起身泡了一杯咖啡,抿入一口回道:“壓力?有誰能給一國總統壓力?還是在這關鍵上壓制巴沙安?如果說后者懼怕趙恒的話,那就不會參與今晚的行動,莫非我們錯過了一些東西?”
卡羅斯還走到辦公桌前面,手指飛快在電腦上敲擊,查閱這幾個小時的各方情報,沒有多久,他的眼睛就瞪大:“這壓力應該是來自杜天雄,兩個小時前,北約軍情觀察掛上一個重要情報。”
卡羅斯深深呼吸一口長氣:“華國政府跟黑海艦隊買了一條通道,五架帶著核彈頭的華國戰機,在土耳其最大經濟城市伊斯坦布爾四周,來回巡邏十五分鐘,引得土國防部瞬間進入一級戰備。”
“什么?”
安吉娜聞言訝然失聲:“華國核威脅土耳其?可沒有理由啊,杜天雄不可能知道土耳其參與此事啊,巴沙安不像是會露出馬腳的人,就算杜天雄有所懷疑,他沒有證據,也不能這樣做啊。”
卡羅斯手指一點關閉電腦:“證據?證據只是弱者的祈求,絕對不是強者要的憑仗,杜天雄這種人,只要他認定恐怖分子跟巴沙安有關,他才不會管什么證據,巴沙安玩不起自然只能低頭。”
“巴沙安不是向來鐵血狠辣嗎?”
安吉娜始終有點難于接受巴沙安這硬骨頭低頭:“土耳其是北約成員國,巴沙安還深受白帽子的支持,怎么會這樣向杜天雄低頭呢?何況杜天雄也就是虛張聲勢,他哪可能真核平伊斯坦堡?”
“理論上不敢,那會讓華國遭受世界譴責!”
卡羅斯聲音輕緩補充:“只是杜天雄難于讓人看透,說不準就轟掉伊斯坦布爾呢?所以巴沙安不可能豪賭這一局,至少為了一個趙恒賭這一局不劃算,因此選擇低頭是平息事態的最好方式。”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流露一股遺憾道:“杜天雄壞了我們大事啊,看來借助巴沙安的手干掉趙恒不可能了,我們在紐約的特工又不能動用,周氏又避免跟趙恒正面沖突,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
“安吉娜,你去曼哈頓一家古董店、、、”
在卡羅斯和安吉娜做著最后的密謀時,一陣雨水正輕飄飄籠罩在和平莊園,昔日的奢華別墅已經變成了廢墟,殘墻斷壁,烏黑破敗,還有積水的彈坑和燒焦痕跡,一個毀損的燈籠隨風滾來滾去。
此刻,雨水淅瀝天際黑暗,廢墟連帶四周顯得死氣沉沉,如非偏僻處藏著幾輛轎車以及地上凌亂腳印,怕是會給人一種深山墳墓錯覺,饒是如此,配合漫天風雨和無盡黑夜依然讓人毛骨悚然。
紐約和巴黎時差六個小時,巴黎時針指向凌晨五點,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天亮了,哪怕再怎么大風大雨,該來的黎明終究是不可遏制的,就在雨水漸漸變大的時候,黑夜中潛近了數十道人影。
數十名黑衣男女像是獵豹一樣,分成兩批向和平莊園靠近,一前一后交替掩護,雖然和平莊園附近雜草橫生還有不少碎石,但對于他們來說卻毫無難度,兩分鐘不到,他們就靠近中間的廢墟。
“嗖!”“嗖!”
貼近廢墟的時候,朱元勛耳朵微微一動,環視周圍一眼就打出手勢,身后兩名男子竄出,右手猛地回旋一刀,染了墨汁的匕首稍縱即逝,兩名躲在暗中的守衛悶哼一聲,從暗影中撲通跌出來,
在他們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一名聽到動靜的守衛探出了腦袋,見到倒地同伴下意識喊叫,一個矯健身影仿佛是鷹隼撲食,從地上翻滾而起,在守衛下意識抬頭時,一個手掌已經劈在他的脖子。
后者瞬間暈了過去,還沒有等他倒地,旁邊又竄出一人敏捷扶住他,無聲無息,配合默契,不過在放下這名守衛的時候,一名黑衣人嘀咕了一聲:“怎么守衛是印國人?趙恒跟印國人搭上?”
“婆娑組織!”
朱元勛看都沒有看三名守衛一眼,聲音清冷而出:“趙恒跟婆娑組織有勾結,山川義清就是被影如莎捅了一刀,不過這也可以說明,被卡羅斯遣返大批保鏢后,趙恒只能借助婆娑組織勢力。”
連印國人都用來看守孔王爺,說明甬道不會有太多恒門子弟,趙恒注意力正如他們所料,幾乎都集中到喪狗和司徒軒的交換上,于是朱元勛一抹臉上雨水,徑直帶人沖到和平莊園的廚房位置。
在這期間,三個監控器被定格。
清理掉兩塊斜放的木板,果然見到雜物下有一塊鐵板,兩名黑衣人從后面靠了上來,掏出一支拇指大小針筒,對著鐵板縫隙緩緩注入白煙,沒有多久,他們就聽到撲通一聲,有人摔倒在地上。
朱元勛他們戴上一個口罩,兩名手下迅速掀開厚重鐵板,散掉飄忽的白煙后,清晰可見一個長寬一米五左右的洞口,地面離洞口大概有兩米,此刻地上倒著一名洞口守衛,沒有動靜像是暈倒。
毫無疑問,這就是入口處,朱元勛知道還有一個出口,不過出口也被他派人盯死了,不用擔心孔王爺和妹妹被轉移出去,何況他們這么快的推進速度,趙氏守衛根本來不及把孔王爺他們帶走。
朱元勛站定,拔刀!
“轟!”
在伴隨雷聲一閃而逝的閃電中,朱元勛挺直了身軀,雖然身上諸多殘疾,但他站在凄風苦雨中格外沉穩,相比這殺氣彌漫的數十人來說,眼前的洞口就像是一個孤舟,他毫不猶豫的跳入進去。
“殺!”
其余黑衣人也都低垂匕首,紛紛跳入微弱光線的洞口,入口處只留下四個人把守,朱元勛早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甚至他恨不得在激戰中死去得個解脫,所以他像是一頭野獸氣勢如虹的沖前。
“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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