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可怕的沖擊波之類玩意,但拳拳相撞的劇烈摩擦聲卻極為刺耳,韓六指面無表情擋下午馬的一拳,沒有絲毫猶豫,繼續追擊,他的作風一向如此,一旦出手就是狂風暴雨,連綿不絕。
力求將對方死死壓制住,華國三大金衣,無論是身手和指揮,韓六指都不是最強的人,但他最很辣最沒有底線,不過午馬也沒有半點畏懼,周老十二大貼身護衛之一,自然有他的能耐和驕傲。
“砰砰砰!”
面對韓六指暴風雨般的攻擊,午馬果斷迎戰,半步不肯后退,兩人動作不花哨,卻極為實用,每次都是全力以赴,毫無水分下死手,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搞定對手,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是不利。
速戰速決。
午馬動作愈加狠辣,由正宗金剛拳換成泰拳,招招拼命,對他來說,今天的事情鬧成這個局面,自己想帶著滿意的答案回去已經不可能,如果再把命丟在這里,那可真是一敗涂地死不瞑目了。
午馬背水一戰,韓六指早有防備,雙方僵持不下,旗鼓相當,金剛拳,泰拳,兩種拳法在午馬手里確實說得上是大放異彩,轉換間自然而然,沒絲毫凝滯,看得出這終極護衛確實下過苦功夫。
韓六指先是緩解對方攻勢速度,隨后就打出完全不符性格的詠春,同樣火候十足,挫手、撩手、破排手、沉橋、粘打,韓六指打得虎虎生風,扛住午馬歇斯底里攻擊,五個回合下來依然僵持。
“嗖!”
就在兩人暫時平分秋色難解難分的時候,北欣心瞄到韓六指的寬闊背影,眼里劃過一抹說不出的狠毒,手指貼住匕首,隨后嬌喝一聲射了出去,午馬見狀眼睛綻放精光,攻勢凌厲纏住韓六指。
韓六指顯然已經察覺到北欣心的偷襲,眉頭輕輕一皺迫退午馬兩步,隨后左手探出一轉,猛地抓住北欣心射來的匕首,幾乎沒有停滯,韓六指一轉手腕,匕首掉頭反射出去,直取北欣心胸膛。
沖前的北欣心躲閃不及,悶哼一聲就摔飛了出去,胸膛防彈衣被匕首刺破,刀尖還沒入肌膚生出疼痛,不過她的努力沒有白費,砰!午馬身子一側,狠狠撞在韓六指懷里,貼山靠,霸道絕倫。
騰出手對付北欣心的韓六指無法全力扛擊,臉色微微慘白,眼中詭異的神色一閃而逝,他沒有硬抗,身體直接被撞飛出去,狠狠撞在一棵樹上,一大口鮮血毫無保留的噴出,徹徹底底的內傷。
午馬沒有乘勝追擊,他聽到樹林生出動靜,好像是追兵摸了上來,想到趙恒他們的追擊,午馬速度極快退后,一手提起北欣心就要離開,相比殺掉韓六指這個強敵來說,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
就在這時,六道金芒在空中閃過,異常璀璨耀眼。
余光掃到金光的午馬臉色巨變,右手探出連連揮動,全力把金色小刀擊落在地,可是剛剛全力以赴擊落第六把,全身力氣難于為繼的時候,又是一道金色光芒閃過,比起剛才的六把更加刺眼。
提著北欣心的手瞬間一僵,再也無法使出力氣了,午馬躊躇著轉過腦袋,看著坐在地上冷笑著咳血的韓六指,眼神怨毒,帶著一絲很明顯的絕望悲涼,午馬的背部流淌一抹鮮血,緩緩倒下去。
他的眼睛有著無盡不甘。
瞪大眼睛的北欣心發現,一把更為小巧的金色飛刀釘在午馬背部,露在外面的部分,金色光芒依然耀眼光亮,她艱難望向韓六指,正見后者緩緩放下左手,他的衣袖中清晰可見一個弩弓裝置。
卑鄙!
北欣心憤怒的看了韓六指一眼,隨后迅速翻身而起,拔掉匕首向不遠處的槍械撲去,韓六指重傷在地,她不趁機殺掉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她不可能再熬二十年對付韓六指,也無法向主子交待。
只是她的手指還沒觸碰到槍械,背后就生出一股明顯的惡風,北欣心下意識返身劈出匕首,卻見一個拳頭先快半拍轟中她的胸膛,擋無可擋!北欣心喉嚨一甜,整個身子跌飛出去還噴出鮮血。
沒等北欣心掙扎著起身,又有一腳砸下來,正中北欣心的背部,后者又重重跟土地碰撞,再度吐出一大口鮮血,這次她怎么掙扎也無法起來,她咬著嘴唇扭頭望去,韓六指嘴角淌血站在后面。
韓六指吐掉嘴里的血液,目光帶著一抹戲謔:“二十年前,我踐踏你如踐踏一只螞蟻,今天,你面對我依然不堪一擊,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要做多余的東西,這樣,你才可能多活兩天、、”
沒等北欣心出聲回應,他直接一腳踩在她的脖子,讓前者悶哼一聲后直接暈了過去,韓六指呼出一口長氣,確認北欣心沒有傷害力后,他就把所有金色小刀撿了起來,一一放回到自己的口袋。
韓六指坐在冰冷土地上,不斷咳血,午馬的貼山靠確實霸道,就是以他近乎變態的體質也有點扛不住,隨后,他拿出一部電話,盯著北欣心撥出一個號碼:“放養二十年的北欣心,抓回了。”
話音落下,耳邊傳來一個滄桑聲音:“把她帶回來!”
此時,遠在京城的趙氏府邸,在趙定天堆滿書籍的小閣樓,趙定天緩緩放下手中電話,臉上帶著一抹久違的欣慰,旁邊的大金衣正端了一杯牛奶過來,見狀悠悠一笑:“老爺子,這么高興?”
“趙恒干掉基地還全身而退?”
趙定天把手機放在桌上,目光落向窗外的璀璨燈光:“我對趙恒從來沒太多擔心,他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何況還有杜天雄照顧他,他不會有事的,我高興,是因為等待多年的事有了眉目。”
大金衣身軀一震:“血河真相?”
趙定天沒有直接回應,只是端過牛奶抿入一口:“二十年前,當我殺貪贓枉法分子殺得火熱時,有人開始運作庇護作奸犯科之徒,不管是找法律漏洞還是協助外逃,甚至收買執法人員枉法、”
“幕后黑手都不遺余力。”
大金衣點點頭,輕聲接過話題:“我記得這件事,一些貪污犯要么死刑變有期徒刑,要么在押送途中跑掉,最離譜的一個,是在京城機場跑掉了,你當時還覺得是四大家主在暗中跟你對抗。”
他走到窗邊把玻璃拉上,減少寒意滲透:“你還想借機把他揪出殺雞儆猴,可后來又沒聽到相似的案子,也沒聽到老爺子你完成手尾,我還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你沒有實質證據就放過他們。”
“從來就沒放過,只是以退為進等待。”
趙定天雙手捧著牛奶開口:“我是人,不是神,無法勘察到每一個法律的角落,也無法監控全國的行動狀況,所以我就設了一個局,把一個本該要死的人放出去,想借機把幕后黑手挖出來。”
老人輕輕咳嗽一聲:“我那時候的想法,本是準備用三五個月挖出大老板,誰知后來發生血河一戰,我也進入了荒漠,設下的那個局也拉長到二十年,現在,安排的人重新鎖定該死的囚犯。”
他的眼里閃爍一抹光芒,一字一句的補充:“你想一想,一個被我刻意放掉的貪污犯,這二十年不動不鬧也沒死去,你覺得她身上會沒有一點機密?對方把她救出去,就是白白喂養二十年?”
在大金衣身軀一震時,趙定天淡淡一嘆:
“幕后黑手該浮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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