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東瀛,陽光明媚!
在重新籌建的太子花園里,山川義清正坐在奢華大廳給山川法子喂著白粥,他拿著湯匙輕輕吹著上面熱氣,隨后動作輕緩喂入后者嘴里,神情專注,笑容溫潤,展示哥哥恩寵妹妹的溫馨畫面。
“來,法子,再吃一口!”
在四周傭人感動的目光中,山川義清把最后一口白粥送到法子嘴邊,聲音輕柔哄著后者把白粥喝了,坐在椅子上的山川法子先是搖搖頭,但在山川義清撫摸她的秀發時,她又乖巧的張開嘴巴。
白粥放入山川法子嘴里,后者就下意識的咀嚼起來,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山川義清看著空掉的瓷碗,揚起一抹欣慰笑意,摸摸妹妹的腦袋出聲:“法子真乖,下午,哥哥帶你去海邊吹吹風。”
山川法子沒有開口,但嬌笑著拍手,山川義清嘆息一聲,隨后把瓷碗遞給走過來的傭人,還起身準備帶山川法子出去曬太陽,四周傭人都對山川義清投去贊許目光,顯然被兩人的情感所感動。
山川法子在巴黎襲擊趙恒事敗,雖然經過山川義清努力平安回來東京,但她卻不復昔日的靈氣和傲然,整個人變得癡呆和幼稚,偶爾還會莫名其妙發出尖叫,醫學專家告知是心理創傷后遺癥。
盡管太子黨成員不知道凡爾賽宮一戰,山川法子遭遇什么變得瘋癲,但從她回來的日常行為、恐懼眼神、拒人千里可以看出,她一定遭受了極大心理折磨,否則不會變成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
這也讓她的恢復變得遙遙無期!
山川法子回來的最初一個月里,幾乎每天都要依靠鎮靜劑來熬過瘋癲,還要有四五個成年男子全天候盯著,不然當天總會有人受傷或者死亡,一旦發病,山川法子總會無差別攻擊任何一個人。
這種情況直到山川義清回來得到改善,或許是兄妹的血緣,也或許是山川義清足夠耐心,經過他一段時間的引導,山川法子的病情開始緩解,不再自虐也不再襲擊他人,她漸漸變得穩定下來。
只是她每天都要跟山川義清見面,早上還要后者喂她吃飯,山川也沒厭煩這項任務,天天早上都準時準點服侍她喝粥,有空沒空也陪著山川法子閑聊散步,為此拒絕了無數權貴的宴會和拜訪。
山川義清借著養傷和照顧法子理由,一次次拒絕東瀛權貴的好意,不僅沒有讓他們生出憤怒和不快,相反讓山川義清的聲名更加旺盛,在利字當頭的今天,山川要妹妹不要天下,罕見,可敬。
整個太子花園的守衛和傭人也對他更加恭敬,不過山川義清明天還是需要出席一個宴會,東瀛首相阿部一郎設宴邀請山川義清,參與宴會的還有東瀛各大高官,顯然是要把他當成接班人培養。
首相器重,下月大婚,山川可謂雙喜臨門。
“太子!”
就在守衛看著山川義清推著輪椅出門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后,他們就見到一身白衣的北如煙出現視野,未來女主人依然傾國傾城,只是今天臉上多了一抹說不出的凄然。
十多名守衛心里止不住咯噔,太子黨上下都清楚北如煙性格,那是一個堅韌睿智的女人,遭遇任何變故都不會輕易流露表面,今日卻展示出一副悲傷面孔,顯然太子黨遭受什么驚天動地變故。
“貞子,你帶法子小姐去曬太陽!”
山川義清顯然也清楚北如煙的性格,先是微微一握輪椅上的妹妹胳膊,用特殊手勢和適當力量安撫她的情緒,隨后讓一名東瀛女子帶她出去,接著才向北如煙淡淡開口:“有事情來書房談。”
他看了戀戀不舍離去的山川法子一眼:“免得引起法子情緒波動!”隨后,他就轉身向二樓書房走去,北如煙嘴角牽動了兩下,最后深深呼吸一口長氣跟了上去,守衛發現她的手指微微抖動。
“太子!華老他去了!”
踏入重新裝修過的奢華書房,山川義清反手關上厚實房門,把整個書房跟外面隔離開來,還沒出聲詢問發生什么事,北如煙就再也把持不住,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淚水還瞬間從眼里流淌出來。
“什、、、、、什么???”
仿佛忽然被雷霆擊中,山川義清的身子猛得晃了一下,他的第一感覺便是,這是絕對不可能得,但北如煙臉上的悲慟神情又是如此的真實,但,這,怎么可能呢?山川義清覺得還是不能相信。
他身子一閃,便已出現在北如煙身前,北如煙只覺自己的身子在這一瞬間,仿佛被強大的無形氣罩所束縛,并且在逐步收緊,那種冰寒的氣勁讓渾身血脈都幾乎為之凝結:“華、、他死了?”
在北如煙肆意流淌淚水點點頭的時候,山川義清雙手不受控制的抖動一下,隨后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女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死了呢?當今天下有幾人能夠殺他?你仔細說來。”
北如煙起身一把扶住強忍悲傷的山川義清,隨后把巴黎傳過來的消息全部告知:“他帶著江中華去見帶頭大哥,結果掉入陷阱身受重傷,江中華也腦袋搬家,華老被趙恒救得一命入院療傷。”
“但帶頭大哥沒有罷休,昨晚再度下手燒死華老!”
北如煙把收集到的情報一一道來,她的言語說不上生動,但因為這一切,都帶著她的悲傷情緒,其真實可靠性不容置疑,雖然過程可能跟事實有所出入,但華英雄橫死的消息卻沒有半點水分。
當北如煙說到黑色車隊被消防車堵住夾擊,巨大水管噴出汽油圍困車隊時,山川義清眼里猛然閃過一縷寒芒,那瞬間的猙獰和握著拳頭的顫抖,就如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惡魔,全身涌現殺氣。
當北如煙講到整個車隊被燒成廢墟時,山川義清的心如撕裂般疼痛,周圍的人和物仿佛一下都消失無蹤,他陷入了一種沒有邊際的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極大痛苦中掙扎而出。
各種感知如潮水一般涌了回來,一口逆血到了咽喉之處,又讓山川義清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望著北如煙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林崖后?林崖后?是他殺得華英雄?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他在哪里?在哪里?”
隨著話語的問出,山川義清站起身來,身形有些許蹌踉,他不需要北如煙回答,因為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他之所以在知道答案之后還要提問,是因為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我要去巴黎!”
“我要去巴黎,我要殺掉他們!”
我要把參加風波亭一戰的敵人,全部斬殺干凈!我要把沾染華英雄血跡的反華聯盟,全部血洗,一個不留!我要把帶頭大哥他們,挫骨揚灰!山川義清在心里發出這樣的呼喊:殺!殺掉他們!
在北如煙的驚訝目光中,山川義清的雙眸慢慢變成血色暗紅,可他的腦海深處,還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如果不能冷靜下來,別說報仇,明天就會死在阿部一郎手里。
冷靜的自己都未必能熬過明天,沖動的自己更是必死無疑。
雖然知道這樣的道理,但山川義清就是冷靜不下來,華英雄橫死的怨念如千絲柔蛇一般,干擾著他的心靈,讓他恨不得此刻就揮舞著戰刀,找上帶頭大哥大殺大砍一翻,以此來發泄心中怨怒。
“華、、太子、、你要冷靜!”
北如煙顯然看出山川義清不對勁,挪移步伐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握住他冰冷掌心開口:“不要亂了心神,更不能魯莽沖動,不然華老的努力就白費了,華老的后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不好?”
北如煙能夠看出來,那雙平時深邃的雙眸,此刻在書房之中忽而赤紅如血,忽而幽深如井,赤紅之時,流露出來的危險氣息幾如兇獸在咆哮,而深邃之時,又如深潭夜空,平熄著無盡的掙扎。
冰寒地殺意讓北如煙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她的臉頰變得蒼白起來,但她很快又變得勇敢起來,用力一握山川義清的掌心:“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如果你要死,讓我跟著你一起死。”
北如煙望著山川義清,紅唇輕啟,無比堅定:
“如果你要開戰世界,那我愿意背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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