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喬家大院,清冷的陽光被厚厚云層壓住,無法從天空傾瀉下來,給古樸的喬家大院一抹金黃,只是喬不死并沒太多不適,讓人搬出長椅放在圍墻上方,戴著氈帽躺在搖椅吹拂晨間冷風!
他的目光深邃如天空,落在一條通往宅子的主干道上,道路車來車往,人員穿梭,沒有清掃干凈的鞭炮碎末,隨著晨風在地上不斷翻滾,紅色的跳躍,就如人們臉上的喜悅和朝氣,給人希望。小說..
喬家雖不再是匯通天下的中心,但依然有著它獨有的熱鬧和喧雜,特別是喬平庸成為經濟部長以及總統紅人后,喬家大院更加變得車水馬龍,訪客絡繹不絕,場面就是相比西家大院也不遜色。
只是無論誰來拜訪哪怕一省之長拜年,喬不死也沒有出面應付和招待,全部交給喬家子侄或老管家,他就安靜的呆在后院,呆在小房子里修身養性,常日陪伴他的只有紅衣老婦和三四名殘軍。
老人在衰老,在凋謝,所以珍惜最后時光。
“老爺子,天冷,下來屋子吧!”
在喬不死用殘存的一根手指掠開氈帽前沿時,一個聲音從他背后關懷備至響起,隨后,紅衣老婦就站在喬不死的面前,把一張毯子披在老人的身上:“我烙了餅,粘有白糖,你下來吃兩個。”
喬不死聞言臉上揚起一絲溫暖,手指勾勾暖和的毯子笑道:“我再呆十分鐘,十分鐘后就下去,你知道,你烙的餅最可口,最柔軟,我最喜歡,如運財說的,一口咬下去,連身帶心都是暖的!”
喬不死神情和藹的看著紅衣老婦:“你看他初四帶著曉麗來拜年的時候,把你烙的八十多張大餅全部帶回西家,就給我留下四五塊零散的碎餅,真是個混蛋小子,好像他外公就不用吃一樣。”
“看他這樣喜歡吃你烙的餅,你心里也暖和吧?”
聽到老人這一番話以及運財兩個字,臉上沒有表情的紅衣老婦也緩和些許:“他確實是一個混蛋!”接著又幽幽一嘆:“你們喜歡吃,我就多烙一,你們多吃一,也不知我還能烙多久。”
喬不死手指輕輕敲擊搖椅,低聲開口:“別多想,你外貌看起來五六十歲,其實四十不到,正是大好年華的時候,將來還要看兒子的巔峰人生西家的兒孫滿堂呢,千萬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
他目光變得真摯:“如果不是身體差到這個地步,撐死就大半年的時光,我都想撐著看兩個外孫屹立巔峰,我都想看滿堂兒孫的歡慶,我撐不到了,但是你一定能等到,朝顏,好好活下去!”
紅衣老婦聽到朝顏兩字身軀一震,下意識環視周圍一眼,眼睛多了兩分警惕,想要說什么卻被老人揮手制止:“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用擔心,今時不同往日,你的處境不再像以前如履薄冰!”
喬不死揚起一絲笑意:“周氏連續遭受華國打擊,今天早上更是傳來情報,周武子在香港被趙恒圍攻重創,身上大小傷勢不下二十處,腰部更是被一把匕首刺入,周氏吃到前所未有的苦頭!”
“周武子還面臨趙恒的全面追殺!”
他向一臉震驚的紅衣老婦拋出早上消息:“他的觸角又哪會有余力伸入喬家?再說了,今天的喬家不同于二十年前,昔日沒有能力保護你們,但今天,誰都不可能踐踏喬家,周氏也不可能!”
喬不死的眼里閃爍一抹寒光,聲音隨之低沉:“現在就算周武子帶人親自殺來喬家,喬家也有能力保護你的安全甚至要他的命,除了我手里日漸壯大的殘軍外,你哥哥手里的力量更是驚人。”
紅衣老婦低聲開口:“我一直不知他在做什么!”
喬不死呼出一口長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可是你沒有發現嗎?他身邊多了不少陌生面孔嗎?一個個精神內斂毫無感情,比起殘軍的能耐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紅衣老婦問出一句:“他想干什么呢?”
喬不死把目光從紅衣老婦身上移開,落在通往宅子的主干道上:“他心里一直有恨,他表面嘻嘻哈哈人畜無害,但知子莫若父,我清楚他堆積著殺機,他要報仇,他要討回喬家失去的公道!”
紅衣老婦嘴唇微咬:“他要殺周武子?”
喬不死沒有直接回應這個話題,只是輕輕問出一句:“朝顏,你妹妹芳年早逝,趙府分崩離析,你殘疾毀貌,夫死家殘,母子二十年無法相認,就連現在都擔憂被人知道你還活著,你恨嗎?”
紅衣老婦微微低頭:“恨過!”她的眼里涌現著一股殺機:“昔日活得艱辛,活得恥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做夢做想要殺了他!做夢都想要把他大卸八塊,來發泄我這些年的怨恨和殺意。”
“只是現在不恨了,喬運財已經長大成人、、”
她的臉上有了安寧笑容:“現在又娶妻生子,看著他滿滿的幸福,我心中恨意全部煙消云散,我不想再動干戈不想再起殺意,只想他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昔日的痛苦,就讓我自己來承受吧!”
喬不死望著她:“一輩子不相認?”
紅衣老婦神情微微一怔,隨后又變得堅決起來:“只要他能幸福快樂,跟曉麗把日子過得美滿、、我這個在他心里早就死去的母親,不出現又有什么所謂呢?能夠遠遠看著他,做烙餅給他吃、”
“足夠了!”
說到這里,她目光平和的看著老人:“其實相比我來說,父親遭遇的痛苦更大,中年喪妻,晚年喪女,白發人送黑發人,又還要養著我這樣一個廢人,每次想起父親的經歷,我都揪心的痛!”
“我甚至擔心過、、你會忍耐不住自殺!”
喬不死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后望著前方天空開口:“死?一個人既然生下來,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死得安安心心呢,—個人活著若不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又怎么能死得安心?”
經歷無數風風雨雨的老人,吐出幾句哲理的言語:“生命的意義,本就在于不斷的奮斗或掙扎,只要你懂得這一,你的生命就不會沒有意義,人生的悲苦,本就是有待人類自己去克服的。”
紅衣老婦苦笑一聲:“可是我活著覺得只有恥辱。”
喬不死伸出殘存的手指晃動一下:“那么你就該想法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去洗清你的恥辱和悲苦,否則你就算死了也同樣是種恥辱,死,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有經不起打擊的懦夫、、”
“才會用死來做解脫。”
喬朝顏眼神迷惘:“我只想他們過得好!”
喬不死聞言頭,臉上笑容變得更加和藹:“你的想法跟我昔日差不多,為了他們的幸福,我也不愿仇恨延續下去,可是周武子不同,你和夕顏都是他心中的刺,華國也是他的歷史宿敵。”
他輕聲一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要消停過日子,他卻未必會就此放手,所以要想運財和趙恒安穩過日子,有些人是必須死的!”他從懷中勾出一個手機:“我剛從倫敦收到一份郵件。”
在紅衣老婦接過手機的時候,喬不死輕描淡寫拋出一句:“有個跟趙恒交好的大記者,茜茜,西方第一名記,寫了一篇炮轟華西環境污染的文章,號稱資料來源出自趙恒口述和安全部提供。”
他道出這篇文章的來歷:“根據我收集到情報,以及文章的擴散程度,很大概率是周氏在背后運作,周武子借著趙恒的名頭,把華西和喬運財推上風口浪尖,讓后者和西不落遭受千夫所指!”
紅衣老婦訝然失聲:“豈不是挑撥兩兄弟?”
喬不死輕輕頭:“里面報道有理有據,還在細節做足工夫,直接指責西不落和西門慶,為錢瞇著良心不顧子孫后代發展,其中對西不落可謂是鞭尸三百,你知道,運財對西老頭向來敬重!”
紅衣老婦接過話題:“他必會遷怒趙恒!”
喬不死嘆息一聲:“沒錯,雖然這局不太高明,但涉及到自家爺爺,茜茜又是趙恒的棋子,我擔心運財一時熱血沖頭,跟趙恒生出隔閡或起沖突,所以我希望你去西家一踏,妥善解決此事!”
“順便,母子相認!”
老人眼神有著鼓勵:“再告訴他,他父親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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