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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大雨大,列寧醫院,八樓,八號病房。
這是一間面積高達兩百三十平方米的奢華套房,古玩字畫美酒美食以及運動設施一應俱全,窗外大陽臺還擺放十多盆珍貴花草,讓走入房間的人都可以第一時間養眼,如非空中飄蕩的酒精氣息和系列先進的醫療設備,很難讓人想象這是醫院房間。
這是普大林療養的總統病房,也只有他有資格進入這里,背部中槍的他下午從克里姆林宮轉到病房,他的傷口在下午查看情報時不心撕裂,傳聞他聽到喀秋莎抵達京城時就掀翻桌子,不心扯到背部傷口流了不少鮮血,于是又被副手送了過來。
經過一番止血、治療以及三個時的休息,普大林又恢復了幾分血色,只是他的臉上卻沒半欣喜,收到一個消息后就讓副手去把鐵木金請過來,半個時后,吊著一支胳膊的鐵木金在重兵護送下,抵達同樣守衛重重的特護病房,推門進來:
“總統,有什么事,您直接我現在就去辦。”
鐵木金干脆利落的向普大林拋出一句,他心里很清楚,父親大半夜跟自己相見絕對不是閑聊,一定是有事情要自己處理,而且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事,不然不會把同樣躺在醫院的他叫過來:“鐵木金雖然有傷,但還有一只手一腔戰意可以戰斗!”
站在窗邊的普大林目光平靜看著窗外夜景,第一次沒有對鐵木金的悍不畏死贊賞,他甚至沒有回頭看自己這私生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普大林才擠出一句:“你為什么會這樣?偌大的強國,卻一再被趙恒踐踏,上次余家和赤塔被滅、、”
普大林的臉上憤怒之余也多了一抹落寞:“這次刺客殺我,狙擊手襲你,第一樓還越境把喀秋莎救走,趙恒更是重創了兩百多名俄軍,而我們除了眼睜睜看著對方撒野之外,再也做不到其余的事情,號稱鐵血總統的我,號稱俄國兇狼的你、、”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恨鐵不成鋼:“還有號稱世界上第一的俄軍,這么多強者因素的結合,卻連一個二十歲的子都拿不住,還差把我們自己折了進去,究竟是我們太無能呢,還是趙恒太狡猾?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趙恒存活下來的理由。”
鐵木金呼吸微微一滯,隨即輕聲接過話題:“父親,不是我們無能,也不是趙恒狡猾,而是我們內耗過度讓趙恒鉆了不少空子,如果我們能夠絕對掌控國家資源,十個趙恒也已經倒在我們槍口,他現在之所以蹦蹦跳跳,就是掐著我們漏洞生存。”
“就跟我們以前在京城能潛伏不少特工一樣!”
他寬慰著普大林的情緒:“還不是循著四大家族內耗和趙氏衰落空檔安排人手,趙恒現在也是占這樣的便宜,加上趙恒身份特殊,他幾乎獲得整個華國資源支持,因此華國在俄國境內苦心經營的勢力和渠道,無形給趙恒提供了庇護和生存空間。”
鐵木金一針見血的補充:“換成其余人,他再牛叉再霸道也一定扛不住我們的國家利器,趙恒這種敵人只有一個,也只會出現一個,身手霸道,國家支持,俄國內耗,這是趙恒撒野的主要原因,三者缺一,敢對俄國張牙舞爪只會萬劫不復。”
在普大林下意識頭時,鐵木金又輕聲拋出一句:“所以父親不用擔心,待我們把阿布斯基殘留勢力消滅干凈,整個俄國只有一個聲音后,就再也沒有敢對俄國撒野了!”見到普大林神情緩和兩分,鐵木金又轉到正題:“父親,你叫我過來何事?”
身軀筆挺的普大林神色不變,看著遠處天際的璀璨燈光景觀,輕輕哼了一聲:“我找你什么事,你心里應該有數,我一直以為你對外人雖然跋扈,但對我還是足夠尊重,卻沒想到也開始翹尾巴,如不是看你為我兒子份上,我現在就殺了你。”
鐵木金呼吸微微一滯:“父親是說黑熊衛隊的調動?”
“清楚就好!”
普大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轉身看著鐵木金冷冷開口:“我讓你分享我的至高權力,讓你具備調動一級衛隊的權限,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信任和器重,必要的時候也給你帶去足夠安全保障,可是你調動他們的時候,怎么也該跟我打個招呼!”
普大林恨鐵不成鋼的瞄了他一眼:“今晚不聲不響就把三百人衛隊拉走,聽說你還讓迦蘭全權指揮他們,你也真有出息,隨便就把一支王牌隊伍交給女人指揮,萬一她帶著衛隊做些不好的事情,到時你怎么向我交待?我又怎么向其余人交待?”
“最重要的是,我連你們調他們去干什么都不知道!”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鐵木金,看著這個欠缺太多正在彌補的私生子,普大林對鐵木金還是很相信的,除了那一份血緣之外,還有就是鐵木金只能依附他,一旦失去他的庇護,鐵木金很可能被其余子侄或勢力撕碎,所以他不擔心鐵木金對不起自己。
只是鐵木金忽然動用權限把王牌衛隊調走,讓權力中心的安保力量瞬間少了一大半,這還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知會就把人拉走,讓他感覺到自己不受尊重,也讓他失去一抹安全感,萬一哪天需要衛隊保護,卻發現他們被調走,豈不死的冤枉?
因此他需要鐵木金一個交待,普大林還毫不客氣向鐵木金表達自己情緒:“告訴我,迦蘭帶衛隊去干什么?那三百人都是我的寶貝疙瘩,損失了就會動搖到安保根基,還有一,我以為你跟迦蘭會保持距離,卻沒想到你對她還如此信任癡戀。”
前方傳回來的謠言涌動在大街巷之余,也傳入了普大林的耳朵,不管迦蘭跟樂神子有沒有關系,對普大林來說都是一個心結,總統兒媳曾經跟一個老色鬼呆了八個月,這讓他臉上掛不住,他甚至不想去辯駁和掩飾,因為那純粹是自欺欺人。
“父親息怒!”
見到父親一臉不滿看著自己,鐵木金忙去倒了一杯溫水,放到前者掌心后輕聲開口:“我從來沒有想過瞞你,只是正要向你告知,你就讓人打電話叫我過來,我就尋思來到這里向你匯報,父親可以查看調動時間,距離現在不過是四十分鐘。”
鐵木金一臉誠懇的補充:“真的只是沒來得及匯報,而不是有意瞞著你調動他們,當然,沒有提前跟你打招呼是我不對,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請求,迦蘭剛剛獲知趙恒的下落,為了能雷霆殺掉趙恒,也為了不泄密出去,所以啟動黑熊衛隊。”
“趙恒的下落?”
普大林眼睛微微瞇起:“他又跑來莫斯科了?”
在普大林臉色變了變時,鐵木金輕聲開口:“迦蘭收到絕密情報,確認趙恒已經從前方叢林轉到莫斯科,想要跟上次一樣殺一個回馬槍,迦蘭得知行蹤就跟我要人手,之所以不調動其余人,是擔心趙恒監控著俄軍,避免風吹草動讓他跑了!”
普大林神情緩和了兩分,隨后又聽到鐵木金繼續解釋:“迦蘭帶隊也是同樣意思,相比我和父親來迦蘭對趙恒顯得微不足道,我們一舉一動可能被趙恒監控,但他未必會時刻盯著迦蘭,所以讓她帶隊圍殺趙恒可以減少風聲泄露的概率!”
普大林淡淡開口:“趙恒在哪里?”
鐵木金吐出三個字:“安度堂!”
安度堂,風雨籠罩!
凌晨兩三十分,正是一個人的生物鐘最疲憊犯困的時候,夜色黑如濃墨,天空毫無半星光,山風呼呼肆虐,把周圍的樹木吹的東搖西晃,發出嘩嘩聲響,雜草此起彼伏,俄國今晚也迎來了暴雨,此刻通往安度堂的路上空無一人,一片死寂。
唯有遠處路燈的燈影斑駁迷離。
在安度堂側邊的一個斜坡上,背風處的斜坡下面,是一條用來流淌山泉水的渠道,周圍的植物長勢茂盛,雜草都有一人多高,風帶著尖銳的呼嘯,從天地間吹掠而過,茂密的草木叢在劇烈的搖曳中,裂開了一線縫隙,幽暗之中,顯出數十道身影。
其中最前端的就是迦蘭公主,她帶著夜視儀透過雨水盯著前方,嘴角含蘊著說不出來的冷銳,讓人毛骨怵然,在迦蘭公主身后還有三十多命荷槍實彈的蒙俄漢子,他們一個個都穿著雨衣,把自己的身子裹住,以此來保持著長期潛伏的必要體溫。
他們也跟著迦蘭公主盯視著安度堂環境,看著建筑中一盞不該有的燈光,眸子都閃爍狼一樣的咄咄兇光,黑暗中,眾人一動不動,就像是一群沒有生命的雕像,也不知這樣潛伏有多長時間了,只知道每個人身上都濕透不少,迦蘭頭發也是濕漉漉。
最讓他們撓心的是,嗅到了白菜燉肉的氣息,從安度堂飄過來的香氣。
“啪!”
當視野中的蒼白燈光輕輕滅掉時,迦蘭公主身軀忽然繃直了三分,她已經確認沒有人從出入口離開,還早發現里面有不少人影躲在隱蔽角落戒備,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后抬起修長的右手,向前猛地一揮,低沉有力的開口:“行動!”
身邊數十人立刻握著刀槍沖前,像是獵豹一樣壓向安度堂,與此同時,其余方向也都閃現不少人影,訓練有素的撲向安度堂建筑,在迦蘭公主站起來帶著十余名蒙古漢子也沖鋒時,四周還架起六挺重機槍封鎖全場,如有人突圍必會掃成篩子。
“全體攻擊!”
隨著迦蘭公主再度斷喝,近三百名荷槍實彈的俄軍把安度堂圍了過水泄不通,在兩百人四處散開清除其余障礙、五十人封住各通道時,剩余五十人直指早就鎖定的正中建筑,房門被兩名壯漢一腳踹開,十二個催淚彈和閃光彈直接砸入了進去。
煙霧騰升,亮光刺眼,里面就是螞蟻都會受到重創。
隨后,五十人訓練有素涌入安度堂大廳,五十把沖鋒槍四處交替掩護,精神高度警惕,只要安度堂大廳出現可疑人物還具有危險氣息,這些武裝到牙齒的俄軍就會無情開槍,把敵人打成血肉模糊的蜂窩,但讓他們詫異的是,并沒有捕捉到活人。
視野中,只有十二名紙扎人,每個紙人身上都掛著定時炸彈!
上面觸目驚心的紅色數字,正歡快跳躍成——零!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