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意瞬間覆蓋可欣內心之中,讓這位想來溫順的女子如今卻整個人的神經都瞬間緊繃而其,隨后其想也不想的連忙邁動步伐,對著已經離去的林天等人緊追而去。
走在林天身后的麗麗與吳倩二人看著邁著慌張的步伐小跑而來的可欣,頓時疑惑道:“可欣姐,你怎么了,看你臉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如今的可欣也不知用什么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內心,只得一個勁兒的搖著頭道:“我沒事,可能第一次來這里有點水土不服罷了”。
可欣的這種情緒,走在前面的林天可是非常清楚的,當師尊那攤開的手掌緊握的時候,恐怕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看到后都會異常驚恐,跟隨他多年的可欣也是毫不例外的。
所以這個時候其并沒有回頭相勸,而是任其獨自恢復,畢竟他要是說出來的話,恐怕到時候連吳倩與麗麗都會跟著恐懼,所以還不如不說的好。
而林沖等人明知那里鬧鬼,看著可欣那副神色他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但是看著眾人能夠安然回歸其也沒有多說什么,停留的眾人在這個時候再次邁開步伐,順著山道對著村中走去。
震天的鑼鼓聲不絕于耳的回想起來,如今的后山村那些長輩級別的老人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難言的微笑,看著自己的后生晚輩榮耀歸來,任誰都會樂的嘴都歪了。
同時五六名身穿青色襯衣的年邁老者站在村口,微笑的看著每一個進村之人,而那些在外闖蕩歸來的同族卻是用尊敬的眼神,看著人群中那年約八旬的老者,他不是別人,正是后山村的村長李天倫,同時他更是村中惡霸李家兄弟的直系大伯。
在他身后所站之人,分別都是村中輩分最高之人,年齡最小的也都有六十多歲了,其中站在末尾的一位年約六旬,衣衫簡陋的老者名為張大全,是曾經的抗戰英雄,他是林天最為敬重的長輩,因為在他小的時候,這位抗戰英雄總會抱著他坐在村中的那顆百年槐樹下,給他講當年打小日本的故事。
而古觀鬧鬼并且把日軍給嚇的潰不成軍的那一經典事跡,就是他說與林天聽得,那次他說是親眼所見,為村中每個人都講起過,整個人在說的時候顯得異常激動,所以村中的人都覺得他神經不正常,當然很多人對他也是極為的不重視,甚至許多小輩還常常羞辱與他。
今天是三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而他身為村中輩分最高人之一,也跟隨者村長前來迎接出去的外來子弟,可是每個人都仿佛當他是透明人似得,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走了過去。
老人因為打過仗,曾經受到過戰爭的陰影,所以幾十年來一直都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其他人蔑視他,羞辱他,這些其都不在意,原本這次前來迎接他根本就非常不愿意參加,可是想著他們那一家也會回來后,老人那死寂的內心卻活了起來。
渾濁的雙眸怔怔的望著進村的唯一山道,看著每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可是記憶中那追在他后面叫大伯,讓他講故事的稚嫩臉龐卻始終沒有出現。
失神的雙眼中充滿期待為孤寂之色,那微微佝僂的身軀讓他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滄桑,人群出現斷流,整整十幾分鐘都沒有身影邁入山道,老人那望眼欲穿的視線中隱約卻浮現了一抹淚花,口中更是用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道:“你們都不回來了嗎”。
“天倫哥,看來咱村中的子弟都已回來了,咱們就別站在這里迎接了,還是快點回村中招待去吧”。
“是啊,你看半天都沒有身影上來,馬上慶典就要開始了”。
說話的是站在李天倫身后的兩位老者,如今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喜極的微笑,看著一個個外出子弟光耀歸來,他們的臉上也是充滿了得意,而剛才特別是看到自己的那幾個直系侄子回來后,一番盤問竟然在外開公司,現在是坐擁資產上千萬的大老板時,他們的臉龐幾乎都快要仰上天了,得意之色更是不言而喻。
其他人也是如此,看著自己成功的子侄輩,眼中的神色更是如此,不過這種情緒可不敢跟李天倫面前嘚瑟,其李家在后山村的勢力更是光大,其直系弟子也是非常出色,之前他們更是親眼看到那些李家后輩歸來后,身旁那些回歸后輩那雙眸尊敬的神色。
此時,聽到這席話的李天倫只是略微停頓幾息,便緩緩道:“也是,不能冷落了那些歸來的子侄,咱們趕回村中把”。
“村長,林家與黃家的那些小子還沒回來呢”。
當李天倫轉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刻,站在最末尾雙眸中充滿期盼的張大全卻在這時用那弱弱的聲音輕吐道,而他這番話不說還好,剛說完之前笑容滿面的李天倫那張慈祥的臉龐瞬間陰了下來。
李家是后山村勢力最大的家族,他們子侄更是遍布全村,而自己的侄子中李大壯兄弟更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變成了瘋癲的模樣,之前他還不知可是聽到有人跟他匯報說這些全都是林家的那小子造成后,其心中就對林沖全家恨之入骨。
若不是礙于祖宗制定下來的規矩,其早就想在宗祠中把林沖全家的名字移除后山村,不過以前沒有理由,但是現在確實絕佳的機會,林沖一家不參加這次的祭祖更好,他不是正好有理由把他們的名字移除宗祠嗎。
所以在聽到這番話后,李天倫那陰沉的臉龐看著衣衫簡陋的張大全冷哼道:“忘祖欺宗的廢物,也不知現在何方,說不定混的一塌糊涂沒有臉回來見祖宗而已”。
“就是,林沖那軟蛋勁,在外面能干個啥,現在指不定在哪個角落里茍延殘喘的為養活全家而拼命呢”。
“是啊,還有他那個廢物兒子,考上華清大學有什么用,最后還不是被學校給開除了”。
林天考上華清的時候,整個青峰鎮都極為的震撼,而那個時候的后山村民所有人還是以他為榮的,所以很多人都時不時的在打聽林家的消息,可緊接著不久后聽到林天被華清開除的信息后,每個人的臉上皆是浮現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些村民若是看你不順眼的話,若你能夠崛起風光一代,那是無比的討好,可是在你落難的時候他們卻會挖空心思的諷刺你,這也是林家一直不愿意返回故鄉的原因。
只不過這些刺耳的嘲諷聲響在別人的耳中卻是無比的痛快,可是響在張大全的耳中卻是無比的難受,他不知林家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這些人,難道就是因為李天倫的原因,讓整個林家都站在村民的對立面嗎。
此時,就在張大全那低垂的額首充滿痛苦的時候,也不知誰喊了一聲道:“哎,山道上還有一群人走過來了”。
“是誰啊,看人數少說也有人呢,能夠成群結隊的回來也不知是誰家子侄”。
如今,聽到這席話全都轉頭觀看的李天倫等人卻在這時肆無忌憚的交流起來,而之前垂首不言語的張大全那痛苦的雙眸卻在這時緩緩抬起,渾濁的視線怔怔的看著山道上那若隱若現的人群。
身影漸漸臨近,甚至一些歡笑聲都能夠依稀聽見,當張大全那充滿期盼的眼神看到走在隊伍最前列那沉默不語的身影時,其整個人卻精神一震,眼中甚至在這時都依稀充滿了淡淡的淚花。
林天自小是他看著長大的,哪怕是在鎮子上初中的時候,其還是緊緊追在他身后叫他大伯的稚嫩聲音,不管其長多大,那熟悉的臉龐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是林沖那小子一家”。
“好像黃飛他們也在其中呢,看來這小子在外面混的不錯,家中人丁興旺嗎”。
“哼,鬼知道,我就不相信林沖那軟蛋能夠混出什么鳥樣子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而其,可是站在隊伍首列的李天倫卻在這時冷哼道,如今的他看著緩緩走來的林沖家人,其臉上更是變得異常難看,原本還想著借此機會把他們移除宗祠堂呢,現在看來是有些難度了。
不過這些可難不了他,看著已經日上中天的時辰,李天倫那陰沉的臉卻在這時浮現一抹冷笑。
畫面轉換,沿著欺負的山路走來的林天一直是默默不語,仿佛是在想著什么,后面眾人熱鬧的交流他也沒有參與其中,隨著路途的盡頭慢慢來臨時,林天那充滿淡然的臉龐卻在這時緩緩抬起。
那靈敏的視覺清晰看到站在村口迎接眾人的村中長輩,看著眾人臉上那極為不善的表情時,其心中更是升起一絲厭惡之意,從小林家就備受村中他人的欺辱,誰都沒有給過他們好臉色,所以林天對于這個生他養他的故鄉卻生不起絲毫感情。
不過當這種冷漠看到站在眾人身后那熱淚滿盈的佝僂老者時,其整個人卻愣在了那里,漠然的雙眸也在這時淡淡的抖動著,黑白交替的瞳孔也瞬間變紅,那個身影在他的記憶中多么的熟悉,讓他即使達到了今天的地位也是絲毫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