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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節:紫荊令牌(二合一大章)

  方白二人受到通緝,商心慈也是清楚的。

  “我怎么就沒有想到,給黑土哥哥消掉通緝令,這疑是他最需要的。”商心慈心底十分認可這個方案。

  商家乃是南疆霸主,而百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家族山寨,并且元泉漸漸干涸,外強中干。商燕飛的“解釋”,百家自然會聽取的。

  但方源卻搖搖頭。

  這個方案看似動人,他卻心中別有謀算。

  若是讓商家出面,疑就給自己打上了商家的標簽。對他將來接近魔道中人,靠攏義天山的大事是巨大阻礙。短期有益,長遠有害。

  這通緝令看似很麻煩,其實對方源的危害不大。

  哪個魔頭身上沒有十幾張,幾十張的通緝令?方源前世的通緝令足有上百張!

  但通緝令再多,又能如何?

  諷刺的是,當他前世創建了血翼魔教,稱霸一方之后,很多家族都主動撤銷了對他的通緝。

  這世界本質如此,終究一切還得是實力說了算!

  方源的計劃中,本就打算在商家城待上個兩三年的時間,這期間百家不可能在這里抓捕他們。

  兩三年之后,方源將蠱蟲湊足一套。實力大增,加不怕百家的通緝。

  其實百家本身的處境都岌岌可危。自顧不暇,哪里能顧得上方白二人!

  所以商燕飛的這個答謝方案,在商心慈看來,可能最需要。但在方源心中,卻最是沒有價值。

  于是他直接搖頭拒絕:“我們倆和百家的沖突,源自一道傳承。說心底話,我們搶了傳承,殺了百家兩個少主。根本從未后悔過。我身上的傷,就是出自百家之手。遲早有一天,我要找百家算賬。我這個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星火之仇燎原往復!”

  說到這里,方源毫不掩飾猙獰的殺意。

  一時。惹得院中少主人人側目,心生詫異之情。

  “這是十足的魔道氣性啊……”有人反感。

  “一個人要對一個家族復仇,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有人不屑。

  “呵呵呵,居然在父親大人面前,如此坦言。這人是傻子,還是膽氣十足?”有人感到有趣。

  商家乃是正道霸主。但方源在商燕飛面前,居然坦言要對付百家。

  他氣焰囂張,令商心慈暗暗心驚,卻并不意外。這才是黑土哥哥的本色,不是嗎?

  商燕飛也絲毫不以為杵。在他看來,方源很坦蕩直率。魏央的評價。果真不差。這種人能一眼看到底,比較一旁沉默不語的白凝冰,他疑喜歡方源。

  “須族人大人出面,為我二人消除通緝令。我正需要這通緝令不斷勉勵自己,鞭笞自己,不斷地變強。感謝燕飛大人的好意。”方源抱拳道。

  “既是如此,二位想要什么謝禮,盡管說來。不要再提什么恩情兩清的話,我商家要答謝,就必定會答謝,這是我商燕飛的行事規矩。哪怕你們過后將這些謝禮扔掉,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商燕飛皺起眉頭,故作不悅之色。

  頓時,庭院中的輕松氛圍,就轉為絲絲的凝重。

  一眾少主舉杯喝酒的動作,都不由地變得小心翼翼。

  這就是五轉蠱師,商家族長商燕飛的霸道。

  我要感謝你,你就算不愿意,也得受著!不要也得要!

  方源目光掃視一圈,哈哈大笑:“如果我真的不要呢?”

  商燕飛淡然一語,目光堅決:“那也由不得你。”

  眾少主看到兩人杠上,一邊暗罵方源是個夯貨,腦袋里缺根筋,商家族長的感謝都往外推,外面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另一邊倒也不禁佩服他的勇氣。

  商心慈手心都攥出汗來,為方源擔憂。

  魏央哈哈一笑,打圓場道:“我想到了,方正兄弟受了傷,容貌盡毀。族長大人何不遣來醫師,為他回復原貌呢?”

  “嗯,這個想法不錯。魏央你便去把素手醫師喚來。”商燕飛點點頭道。

  方源沉默不語,魏央化光而去。

  不多時,魏央回來稟告:“素手醫師已被請入屋內,請方正兄弟移步。”

  方源對自身容貌從來就不大在意,不過此時倒不可再逞強。

  他看向一旁坐著的白凝冰:“你也一起來吧,順便檢查身體一下也好。”

  白凝冰正欲嗤之以鼻,自己有什么傷病自己不清楚?不過轉念一想,頓知方源似乎別有用意,便答應下來。

  二人暫時離開小院,來到屋內。

  這屋子他們也很熟悉。當初,他們就在這里,等候商燕飛足足三個時辰,也沒有等到。

  素手醫師是位身材曼妙的女子,面罩白紗,身著白衣長裙,正坐在位置上品茶。

  她和商燕飛關系復雜,恩怨情仇都有,在商家城中位置很特殊,乃是五轉的治療蠱師。

  “難得我今天心情好。”她把手中杯盞輕輕放下,看向方源,“是你想要療傷?先去沐浴去。”

  又伸出芊芊玉指,指向白凝冰:“尤其是你,小姑娘,你面目上涂的什么東西,又臟又丑,都給我洗干凈了再來。”

  白凝冰一路上遮掩容貌慣了,到了商家城也依舊如此。她臉上涂著一大片丹砂,充作胎記。又抹上特殊的黑油,頭發遮住眼眉,弄得其貌不揚。

  聽了這話。白凝冰不禁詫異。

  方源也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魏央連忙解釋:“這是素手醫師大人的規矩。但凡看病之人,都要在此之前沐浴一番。將身體清洗干凈,使用香精,換上白袍,否則大人是不醫治的。不過二位放心,我已經準備妥當,熱水已經布下,就在里屋,二位請吧。”

  二人又進了里屋。果然里面已經布置了兩個大木桶。

  每個木桶旁,都各有兩位凡人婢女站著,顯然是要服侍二人洗浴。

  白凝冰頓時皺起眉頭,不悅地道:“你們都出去,我自己會洗。”

  “這個……”魏央語氣遲疑,這四人乃是素手醫師的手下。素手醫師生平好潔凈,若是趕走婢女。她卻唯恐你自己敷衍了事,洗不干凈,一般是不醫治的。

  “我這兩個就不用走了,魏大哥你先出去吧。她不懂享受就算了。”方源笑道。

  魏央把這顧慮說了,但白凝冰執意如此。魏央也不堅持,退出里屋。關上房門,反正治療的主角是方源。

  方源三下五除二,褪去衣衫,進入木桶。

  木桶中水溫剛剛好,兩位婢女一位灑下香精。一位為方源搓身,動作嫻熟。顯是老手。

  白凝冰站在木桶前,卻沒動,一陣遲疑。

  方源愜意地躺在木桶里,雙臂擱在木桶邊緣,輕笑一聲道:“白凝冰,你我二人身份已經暴露,到了商家城也需遮遮掩掩,難道你不敢以真面目見人不成?”

  白凝冰立即冷哼一聲。

  方源繼續道:“我叫你一起來,我可是為了你好。這素手醫師我早就聽聞過她的大名,在南疆,她和九指游醫、圣手醫師、殺人醫,并稱為四大醫師。你待會可以問問她,關于陰陽轉身蠱的事情。”

  陰陽轉身蠱!

  白凝冰雙眼頓時瞇成一條縫,眼中精芒閃爍不定。

  這可是白凝冰心中最大的痛,是方源鉗制白凝冰的主要手段。方源卻將其堂而皇之地說出來,是要做什么?他有什么險惡的陰謀?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白凝冰的腦海中,頓時各種疑問紛至沓來。

  商心慈帶給她的心神上的沖擊,還殘留著許多,以至于白凝冰都有些風聲鶴唳。

  方源這個家伙,簡直是深不可測!

  就連商心慈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卻明白,否則不會一路故意接近。

  他怎么做到這點的?

  白凝冰猜不到春秋蟬,那是六轉蠱,對她來講太遙遠了。但她想到了另一個答案,那就是預知能力的蠱。

  “方源必定有預知類的蠱,能看到未來的景象。原先以為他熟悉白骨山,是因為借鑒了先人的經驗,現在看來也應該是此蠱的作用。只是不知道他掌握的預知蠱,到底是哪一種,到底是哪一轉?”

  毫疑問,白凝冰此時的壓力是巨大的。

  盡管她明白,但凡預知類的蠱,都有各自的嚴重弊端。有時候甚至預知的結果,都是混亂的,錯誤的。

  但是當她現在想要對付方源時,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我這個辦法,會不會被方源預知?我用這個方法對付他,會不會被他將計就計?

  能夠預知未來的敵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里屋中,熱氣漸漸彌漫。

  白凝冰站在原地,卻感到手腳發涼。

  模糊中,她依稀看到方源躺在木桶里,身旁婢女為其洗浴。

  她感覺到,方源正看著她,用那雙幽黑如墨的雙眼,波瀾不驚宛若深潭般的雙眼,靜靜的盯著她。

  她仿佛聽到方源在她心中的低語:你要怎么做呢?白凝冰!沒有錯,這就是我的底牌,預知類的蠱。你還想對付我嗎?那就來吧!我已經看到了未來,你沒有勝算的……

  但事實上,方源早已經在閉目養神。

  白凝冰洗不洗,都是他一石二鳥的試探。既試探白凝冰,又試探商燕飛。

  兩位婢女的手法很老道嫻熟,水稍微涼了,就會立即添加。

  這里屋并不大,擺上兩個木桶,已顯得擁擠。可見當上商燕飛放棄少主之位,淪為普通人的窘困。

  但這亦數正常。

  英雄常遇末路。這話并非是說。英雄的命運都是多舛多災的。而是末路、困境才能造就出英雄。

  商燕飛算得上是一位英雄,但他是奸雄、梟雄。

  足足洗了半個時辰。婢女這才停下動作。

  方源穿上準備好的白衫,走出房門時,白凝冰仍舊還站在原地,藍眸中思緒不斷閃動。

  “你們都出去,我一個人洗。”方源出去后,白凝冰將兩位婢女盡數趕出里屋。

  方源微微一笑,白凝冰思考的越多,她就越有壓力。越是思考。她心中的斗志就越遭到削弱。

  有時候,優點并不一定一直都是優點。

  白凝冰若是直腸子的莽漢,也就罷了。偏偏她冰雪聰明,她越聰明,想的就越多,想的越多就會覺得方源越深不可測,難以戰勝。

  白凝冰可能覺得沐浴沒有什么問題。但方源卻從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中,看到她對自己低頭。

  聰明人總是多疑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白凝冰幫助方源壓倒她自己。

  回到正屋,方源見到素手醫師。

  素手醫師并不和他廢話,伸出手掌。搭在方源的肩頭。

  一股潔白的水光,頓時泛起涌動,籠罩住方源渾身上下。

  清涼爽之意,旋即襲遍方源全身。

  原本燒傷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康復生長。同時方源的腦袋右側,開始生出肉芽。

  隨著時間的流逝。肉芽茁壯成長,漸漸形成耳朵形狀,軟骨也漸漸形成。

  方源咬牙忍住,酥麻酸癢之感,形成潮水,不斷地挑戰著他的忍耐極限。

  很,他長出嫩泛紅的皮膚,身上燒毀的汗毛、眉毛也開始長出來。

  半盞茶的功夫后,他傷勢痊愈,不僅完全恢復了容貌,而且右耳也長了出來,和左耳對稱一致。

  素手醫師收回手,淡淡地評價了一句:“現在看起來就順眼多了。你走吧,順便把你那同伴也叫走。哼,她把我的婢女趕走,我怎么知道她自己洗沒洗干凈?咦……”

  就在此時,房門打開,白凝冰從里屋走了出來。

  她一身白袍,洗盡偽裝,露出真容,瞳眸幽藍如碧空,冰肌玉骨,臉頰微微泛紅,帶著剛剛沐浴而出的濕潤之氣。就算是身為女子的素手醫師,也不由地被白凝冰的絕色打動。

  素手醫師頓時對白凝冰的印象,大為改觀,柔聲道:“妹妹好姿容,叫姐姐也差點看呆了眼。”

  這態度簡直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方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也知道,這素手醫師性情如此,一生都在追求美好的事物。用地球上的話講,就是顏控!

  白凝冰搖搖頭:“我不需要治療,只想問問有關陰陽轉身蠱的事情。”

  “妹妹想問什么,姐姐一定知不盡。”素手醫師溫和地道,然后冷眼看向方源,“至于你,還待在這里干什么,走走走!”

  對待白凝冰和方源,完全是兩個態度。

  方源摸摸鼻子,被趕出正屋。

  剛出了門,就看到魏央。

  “方正老弟?”魏央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方源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勞煩魏大哥一直守在這里。”

  “哈哈,想不到方正老弟你是一表人才啊!”魏央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其實,方源面貌普通,充其量只能算個中上。但他雙目幽幽,有一股堅定不疑的氣質。

  最關鍵的,還是他受傷時相貌太丑陋,兩相對比一下,就覺得方源“英俊”了。

  但魏央很又浮起苦笑:“老弟啊,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那大哥就得說說你。商家的謝禮為什么不要?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則,但商家也有商家的規矩。都說入鄉隨俗,況且族長大人也不是要對你不利!這是好事啊。”

  “但如果你還要堅持,恐怕好事就變成壞事了。向來識時務者為俊杰,你也不想心慈小姐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吧?”

  方源皺起眉頭:“我也正是顧慮到這一點,所以接受了治療。”

  魏央笑容加苦澀:“就這份治療。當不得謝禮。商家若不拿出像樣的謝禮,就會引起外人的嘲諷。破壞商家的聲譽和形象。日后,萬一有商家少主遇難,誰會來救呢?所以說,這份謝禮你必須得接受。”

  魏央一邊說著,一邊察言觀色,見方源眉頭皺得緊,再次勸道:“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別人向往比的事情。你卻往外推。方正老弟,胳膊扭不過大腿。你若是真不想要,你可以先接受了,讓這場面混過去,再找機會還給商心慈。同時,也這不很好嗎?”

  方源思索片刻,沉吟道:“嗯。這個法子好。一來沒有違反我做人的原則,二來也不會讓魏大哥你難做。但魏大哥,你說我要什么好呢?”

  魏央脫口而出道:“當然是令牌!”

  方源心中暗笑,這正是他想要的。原本是想借商燕飛之口說出來,但商燕飛似乎有意招攬自己,故意不說。

  現在。就借魏央之口好了。

  “令牌?”方源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你剛來商家城,雖然知道需要令牌,但還不清楚令牌的重要性。相信魏大哥,有一枚高等令牌真的很重要。有時候你再有錢,沒有令牌也用。”魏央苦口婆心地勸道。

  方源點點頭:“雖然不太明白。但既然魏大哥都這么說了,那就令牌好了。”

  魏央頓時生出一股被信任的感動。

  他拍拍方源的肩膀。嘆道:“老弟啊,你我一見如故,魏大哥怎么會讓你吃虧呢?”

  回到院中,方源當即就對商燕飛拱手:“小子莽撞了,剛剛聽魏央大哥的指點,原來高等的令牌這么重要。小子想要向族長大人討要兩枚令牌。”

  商燕飛眼中光芒一閃,他故意不提令牌,自有打算。沒想到反被魏央亂了計劃,這個魏央啊,是好心辦了壞事,沒有再想深一層。

  這兩人救了我的親生女兒,這令牌絕不能給低了。

  也罷!

  在商家城,他們那點元石算什么?不出一兩年,就會用光。就算有令牌,還得漸漸地來依附我商家。

  念及于此,商燕飛朗聲一笑,大手一揮:“準了。就給你們二位一人一枚紫荊令,當做謝禮吧。”

  此言一出,不少少主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魏央也不由動容。

  商家城有黑白赤橙黃綠青藍紫九等令牌,黑石令牌最低,紫荊令牌最高,代表著商家貴賓,權限幾乎等于半個家老!

  就算是方源也未料到,商燕飛竟然給了紫荊令牌。他原先估計著,大約是綠青藍三色。倒是有些低估了商燕飛的氣量。

  商燕飛當場掏出一枚令牌,紫荊木所制,巴掌大小,正面是商家二字,反面是商量山全景縮影圖。

  但這卻非真正的紫荊令牌。

  商燕飛又喚出一只蠱來:“此乃商家特制的令牌蠱,要取你一點鮮血。”

  蠱蟲如蚊子一般形狀,飛到方源的手臂上,叮了一口,又飛回到令牌表面。

  一聲脆響,令牌蠱忽然自爆,化為一團血光,匯入到令牌當中。

  令牌似乎毫變化,但是當它轉交到方源的手中時,令牌表面開始流轉紫色光輝,如水如影。

  至此,這才是真正的紫荊令牌。

  旁人拿了這紫荊令牌,也沒有作用。唯有方源親手執掌,才能使用。

  這也是商家的保密手段。

  旁人萬難模仿。若是以蠱蟲當過信物,別的蠱師興許還能反推秘方,研煉出來。

  事情妙就妙在,紫荊令牌并非蠱蟲。只是其中留有令牌蠱的力量。

  隨著時間的流逝,令牌蠱的力量會越來越小,紫荊令牌也會失效。

  這對商家來說,又是個優點。

  令牌的消耗,會使令牌的數量維持在一個穩定的范圍。

  方源的紫荊令牌若是失效了,就得重回到商家城,請他們重制作一個。這也是商家對令牌的一種控制。

  方源得了紫荊令牌,一眾少主看向方源的目光,頓時發生了轉變。

  先前因為是魔道蠱師,還多多少少有些輕視、不屑,現在完全是平等的態度。

  紫荊令牌只有族長,或者十位家老合議,才能發放。目前流出在外的紫荊令牌,也不過兩百多枚罷了。

  “你那同伴呢?”商燕飛又掏出一枚令牌。

  “還在素手醫師那里,屬下這就去催。”魏央正欲起身,正巧白凝冰回來,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她面色冷酷,神情凝重。皆因剛剛從素手醫師口中得到消息,要想轉回男身,非得需要對應的陽蠱不可。

  當然,事絕對,若是能請動一位六轉蠱仙出手,也大有成功可能。

  看到她的容顏,眾少主都不由地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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