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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節:天庭蘇醒

  紫薇仙子面沉如水。

  中央大(殿diàn)乃是天庭所有宮(殿diàn)的中樞,它被毀掉,頓時令紫薇仙子對己方的掌控力度直線下降!繼續調動起來,必定耗費更多時間和精力。

  而往往在如此生死大戰的激烈對決中,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非常寶貴。

  中央大(殿diàn)成了一堆廢墟,劫運壇的前方,是一座聳立的高塔。

  “監天塔!”劫運壇中,冰塞川目光炙(熱rè)。

  監天塔名動天下,五域蠱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刻它靜立不動,(身shēn)旁有一座煉道大陣發出璀璨光輝,將其包在中心。

  “宿命蠱就在監天塔的塔頂,受到煉道大陣的支配,正不斷地被修復!”冰塞川眉頭微皺。

  天庭防備得很周密,最后關頭居然還有一座監天塔守護著。

  中洲煉蠱大會還未結束,但只剩下最后的決賽。因為無數蠱師的煉蠱失敗,不敗福地中已經凝聚出了許多成功道痕。

  這些道痕已經被天庭連續提取到手,此時正用來修復宿命蠱,確保萬無一失。

  “不能直接破壞這座煉道大陣,否則搞不好,大陣反噬之下,宿命蠱的修復前功盡棄,一朝回到最初的受損狀態。看來只能入陣去搶了!”想到這里,冰塞川立即對五行師、牛魔二人下令。

  牛魔領命,五行師卻有些猶豫:“冰塞川大人,有一點我怕拿捏不好。若是我們有了搶奪宿命蠱的良機,但是偏偏宿命蠱還未被徹底修復,我們該如何是好?”

  這的確是個麻煩。

  天庭有修復宿命蠱的手段,是依靠人道殺招,舉辦中洲煉蠱大會,積累海量的失敗,再通過不敗福地,收集到用于煉蠱的成功道痕。

  長生天卻是沒有這樣的手段的。

  冰塞川看著五行師,到了此時此刻,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他坦白道:“我們就是要這樣狀態的宿命蠱。它被天庭努力無數年,辛辛苦苦修復,終于接近痊愈。這樣的宿命蠱才是我們想要的。”

  “徹底修復好的宿命蠱,任何人都無法直接利用。即便是天庭,也只能旁敲側擊,借助仙蠱屋監天塔,觀察世間萬物的生命軌跡。若是有人能真正地掌握宿命蠱,那必定能定下宿命的軌跡,安排生命的歷程。可惜,天庭歷代的仙尊都做過無數努力,都鎩羽而歸,沒有一絲成功的跡象。”

  五行師奇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搶奪來瀕臨完好的宿命蠱,又能有什么用呢?”

  冰塞川微微一笑:“我們無法直接((操cāo)cāo)縱宿命蠱,歷代尊者都推測過原因,恐怕是宿命蠱的催動標準極高,唯有天意方可運轉。但這并意味著,我們就不能利用宿命蠱了。”

  “天庭的監天塔,就是最好的例證。只是對宿命蠱的利用,有些淺薄。”

  “除此之外,天庭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將宿命蠱當做一份蠱材,與運道仙蠱一起合練,成就命運蠱!”

  “命運蠱?”五行師瞳眸微微一縮。

  冰塞川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這也就是天庭之前,進犯北原,出手搶奪鴻運齊天蠱的原因了。”

  “原來如此。”五行師恍然。

  冰塞川繼續道:“但是他們卻不知曉,所謂命運蠱的設想,最早就是巨陽仙祖提出來的。天庭想要直接煉制出十轉的命運蠱,心氣太大了。我們卻不一樣,只想煉制出九轉的命運蠱來。所以充當蠱材的宿命蠱,無須徹底修復。”

  “只要擁有了九轉命運蠱,我長生天便能夠和天庭抗衡,在接下來的大時代中制霸,取天庭而代之,乃至統治五域,成為天下地上萬物主宰,也是有可能的!”

  五行師聽得瞠目結舌,為長生天的雄心壯志而震驚,更對巨陽仙尊的大計嘆為觀止:“原來長生天進攻天庭,早在巨陽仙尊之時就開始謀劃了,直到今天才加以實施!”

  得到冰塞川的解釋和鼓舞,五行師再無猶豫,和牛魔并肩,電(射射)而出,闖入煉道大陣中去。

  監天塔就在大陣中心。他們必須一路闖進監天塔的頂層,將宿命蠱帶走。

  “他們有人闖入大陣里去了!”正元老人遠遠望見,滿臉擔憂之色。

  紫薇仙子卻不是特別慌亂:“這座煉道大陣,是我們特意布置,并不是之前的煉爐大陣,并且里面不只是袁瓊都一人,還有其他兩位八轉輔助他煉蠱呢。”

  煉爐大陣雖然修復宿命蠱效用上佳,但是因為是仿造了瑯琊福地的煉爐,所以天庭果斷地舍棄了。

  畢竟如今,長生天已經將瑯琊派吞并,煉爐仙蠱屋的構造之法,必然是被長生天掌握的。

  煉道大陣中,袁瓊都主要主持大陣,必須時刻維系,不能脫(身shēn)。但輔助他的那兩位天庭八轉,卻是可以暫時舍棄手頭上的工作,為袁瓊都保駕護航。

  紫薇仙子腦海中的思緒不斷閃現:“長生天既然派遣他人闖陣,這就說明他們要搶奪宿命蠱,而不是毀掉宿命蠱,因此有所顧忌。能毀掉宿命蠱的只有天外之魔,而方源此刻仍舊在帝君城戰場之中。我們還有時間。”

  想到這里,紫薇仙子不忙急著出手參戰,而是先將正元老人安置。

  正元老人只有七轉修為,沒有親自參戰的資格。但他的作用非常關鍵,他是開啟元始仙尊留下的種種人道手段的鑰匙!

  將正元老人安置妥當,紫薇仙子立即返回戰場。

  劫運壇懸浮半空,威凌煉道大陣,堵住大陣的入口。

  大陣的內部空間中,牛魔、五行師已經和天庭的兩位八轉開始交手。

  紫薇仙子低喝一聲,無數念頭宛若狂風暴雨,向劫運壇兜頭砸下。

  這是仙道殺招,威能不凡,尤其是經過星宿棋盤的增幅,即便是劫運壇都不敢輕忽小視。

  冰塞川一邊療傷,一邊((操cāo)cāo)縱劫運壇,對抗紫薇仙子。

  紫薇仙子掌握著星宿棋盤,這同樣也是一座八轉仙蠱屋。劫運壇是巨陽仙尊所創,星宿棋盤是星宿仙尊所創。

  兩大仙蠱屋對決,也可以看做是巨陽仙尊和星宿仙尊的一場隔空的小小較量。

  一時間,場面火爆異常。

  兩方各展其能,都拼盡全力。八轉仙道殺招威能卓絕,好在天庭中有著歷代仙尊的手段護持,并沒有被破壞慘重。

  久戰之下,紫薇仙子的氣息越來越重。

  她雖然掌握著星宿棋盤,但后者到底十分袖珍,單掌就可托住。相比較而言,劫運壇規模宏大,橫霸大陣入口,死死守住陣地,占了一些小便宜。

  期間,紫薇仙子想要救走龍公。

  但龍公(身shēn)上銀白鎖鏈,乃是無極魔尊的手段,紫薇仙子剛靠近一些,就遭受強勁無比的阻力。施展仙道殺招,也都被銀白鎖鏈盡數抵消。

  好在這一點,也可看做是對龍公的保護。因此龍公雖然(身shēn)處戰場當中,動彈不得,卻毫發無損。在他附近的宮(殿diàn)都成了廢墟,平整的地面坑坑洼洼,滿是洞溝,狼藉不堪。

  “該死,該死!”龍公咬牙切齒,從未放棄過掙扎,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樣下去,可就不妙了。”紫薇仙子心(情qíng)也十分沉重,她激戰良久,卻無法支援到煉道大陣中的袁瓊都。

  長生天此次來犯的蠱仙雖然人手不多,但各個都是八轉精英,并且分工明確。

  照此(情qíng)況發展下去,真的極有可能被他們奪走宿命蠱。

  正當紫薇仙子無計可施之時,天庭的某個角落忽然震動起來,一股股氣息從無到有,由弱至強,迅速升騰。

  “那是仙墓!”紫薇仙子頓時大喜過望。

  天庭的仙墓中,沉眠著歷代的八轉強者。這里面的水太深,究竟有多少位八轉沉睡著,就連紫薇仙子自己都說不清。

  危機關頭,天庭終于啟用自(身shēn)的底蘊,沉眠的蠱仙有所感應,紛紛從沉睡的狀態中蘇醒!

  “膽敢犯我天庭,真是找死!”爆喝聲中,一位熊頭人(身shēn)的雄壯蠱仙扶搖直上,(身shēn)上高空,冷漠霸道的目光俯視劫運壇。

  話音剛落,他消失在遠處。

  “好快的速度!”冰塞川驚異。

  下一刻,轟的一聲巨響,劫運壇宛若山巒傾倒,被一股巨力砸飛出去。

  一頭體型比劫運壇還要盤踞的黑熊,站在劫運壇之前的地方。

  紫薇仙子雙眼頓時一亮:“這位是天庭變化道大能張飛熊前輩!他最擅長熊類變化,力可撼地,肩可抗山。”

  “小輩無能,居然讓他人攻打到了天庭深處,嗯?中央大(殿diàn)都毀了?”又一道聲音,響徹天空。

  空中漂浮出一位蠱仙老者。

  他皮膚蒼白,形銷骨立,一臉病色。此刻坐在一張輪椅上,渾(身shēn)無力的樣子,但雙眼中閃爍的寒芒,叫人不由地心驚膽戰。

  “啊。”紫薇仙子低呼一聲,“是顧六如大人。唉,他是宙道大能,若是早些時候蘇醒,鎮守光(陰陰)長河。有他取代厲煌前輩,方源絕對逃不出去!”

  劫運壇重新飛升上空,顧六如對著劫運壇輕輕一指。

  整座八轉仙蠱屋,立即動作緩慢了數倍!

  張飛熊哈哈大笑,猛地撲上,乘機將劫運壇轟的一聲,壓倒在地,鎮在(身shēn)下。

  “是誰把老娘我叫醒?唉,年紀大了,再睡得少,皺紋就多了,更不漂亮了!小妹妹,你說是嗎?”一個(嬌交)媚的(身shēn)影,忽然浮現在紫薇仙子的(身shēn)旁。

  紫薇仙子頓時大吃一驚,她居然毫無察覺。

  “晚輩見過萬紫紅前輩。”紫薇仙子連忙行禮。

  “不要叫我前輩,叫我姐姐就好。你看,我眼角是不是又多出一些皺紋了?”這位從仙墓中蘇醒過來的女仙,拿臉貼近紫薇仙子,關切地問道。

  紫薇仙子看著對面光滑得仿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俏美臉蛋,心中無語,但臉色卻越發恭敬:“哪里有一絲皺紋,萬姐姐您多慮了。”

  她很小心。

  因為這位萬紫紅女仙,來歷并不尋常。

  大多數的天庭成員都是從中洲十大古派中,選拔出來。但這位萬紫紅卻是曾經禍亂西漠的大魔頭,被天庭招安,吸納進來的。

  張飛熊、顧六如、萬紫紅一位又一位的天庭蠱仙,從仙墓中蘇醒過來。

  一時間,雙方人數差距急速拉大,局勢徹底改變!

  “一下子來了這么多的增援啊?還有沒有更多?”劫運壇中,傳出冰塞川的笑聲。

  在如此嚴峻的(情qíng)勢下,他居然還能笑得出聲。

  紫薇仙子心中閃過不妙的(情qíng)緒,長生天一方既然攻入天庭,怎可能沒有料到仙墓這個變數?

  “知道為什么我要將劫運壇帶過來嗎?因為曾有一位魔尊的殺招,就附著在它的(身shēn)上啊。”這一刻,冰塞川的目光顯得深邃莫測。

  究竟是什么樣的手段,讓他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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