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道化作的漆黑飛劍,如電光般掠向血紅手臂,狠狠釘在這粗糙手臂的手背上面。
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這寂滅道飛劍竟然被反彈開來,仿佛是釘在金屬墻壁上一樣。
“不錯,竟然沒有震碎。”那血霧中的威嚴聲音,帶著幾分贊賞,道:“看來,憑你這一條手臂的代價,還不足以抵抗呢!”這句話顯然是對那白袍老者說的。
那白袍老者臉色蒼白,他沒有答話,而是神色嚴峻地抬頭望著天上的那天河梭,此刻天河梭在積蓄足夠的仙元力量后,化作百丈長,猶如一條銀河。
“破!”
白袍老人咬緊牙齒,猛地揮下手臂。
嗡整個世界忽然都安靜了。
那天河梭如古老的巨劍,鋒銳的白色寒光,驟然朝其余的諸道橫切而去!
百丈長梭橫掃而出,漫天響起一連串的爆破聲,諸般大道稍一觸碰到這天河梭體外散發的白芒,就立刻被摧毀破滅。
其中包括那寂滅道,命運道,善惡道等等。
唯有那卷天機道,在這天河梭爆射過來時,卷軸緩緩攤開,綻放出強烈的尖銳白光,和天河梭抵抗了半秒。
半秒后,還是“嘭”地一聲,粉碎成純凈的能量。
這天河梭不愧是仙器,加上之前的蓄能,此刻大有所向睥睨的氣勢,直接朝唐麟席卷過來。
唐麟眼眸中寒光一閃,一名半仙加上仙器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預料,不過,這并沒有讓他驚慌,眼看著諸般大道粉碎,他突然抬手一指,體內的海量元氣,都傾注到頭頂的玄牡之門中。
這扇銀色大門,在注入唐麟體內所有的元氣后,猶如大海般波瀾不驚,竟沒有半點異樣,只是上面煥發出來的氣息,似乎無形中增強了許多,帶著一股浩蕩的威勢。
在天河梭飛馳過來時,玄牡之門直接迎擊而上,詭譎的一幕出現了,這驚天動地的天河梭,狠狠貫穿進玄牡之門中,卻忽然消失不見,仿佛牛陷泥潭,貫穿進玄牡之門中的上半身,并沒有從門后出現。
然而,真正讓白袍老人驚恐的是,他發現自己對天河梭的掌控,逐漸在削弱,仿佛被什么力量化解掉了。
好在他反應不慢,立刻全力控制天河梭,拼命向后撤離,不去觸碰玄牡之門。
只是,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卻不那么簡單,他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讓天河梭撤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天河梭一寸寸地被玄牡之門“吞”下去。
“這,這是什么東西!!”白袍老人心中害怕了,他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仙器,竟然能夠吞噬別的仙器!!
這奇異的變化,就連唐麟都摸不清楚,一頭霧水,這玄牡之門的作用,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此刻看見天河梭似乎被玄牡之門制住,他立刻心中一動,輕聲誦念著奇異的蠻族語。
“以吾之名義,借上古蠻神一指!”唐麟仰天大喊道。
在話音落下,唐麟就感覺體內的元氣如被什么東西吸食,瘋狂地流瀉出去,速度有些恐怖。
好在他的元氣巨量,就算是一百個枷鎖境強者的元氣,都沒有他的十分之一多,在體內的元氣被消耗到十分之一左右,在唐麟頭頂的上空,就緩緩打開了一道旋渦。
這旋渦中傳出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天地,仿佛有什么蠻荒兇獸,從這旋渦中出現。
就算是相隔了上百里的下方城池中的居民,都感覺到胸口忽然有一種莫名地恐懼感。
這種感覺,就像一只冰涼的手順著你的腸胃,撫摸到你的喉嚨上面,有一種強烈的嘔吐恐懼感。
在白袍老人臉色難看時,這旋渦中緩緩伸出了一根手指,約莫十丈大小,粗糙的指紋一圈圈都能看見。
這根手指出現,整個天空都仿佛黯淡下去,那滔天的氣息,直接籠罩向白袍老人。
在白袍老人準備摸出其他圣器,進行抵御時,突然一道驚咦聲,從那血霧中傳出:“蠻神?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寄生……原來如此,哼,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這聲音充滿冷酷和傲慢,緊接著,白袍老人突然就噴出一口鮮血,他滿臉露出驚怖神色,恐懼地發現,自己體內的生命力和仙元力量,都在瘋狂流逝,宣泄到那血霧中。
這種恐怖的流逝速度,讓他膽子都在發寒顫抖,他張開嘴巴,想要大聲呼喚,卻說不出一個字,喉嚨仿佛沙啞了一般。
然后,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乃至手臂,都飛快地干癟下去,甚至身體都似乎變輕了。
他幾乎聽得見體內血管中的血液,被抽干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股浩大的兇威,從他面前的血霧中翻滾而出,瞬間彌漫了整個天空。
緊接著,那血紅手臂爆炸蓬松成血霧,從濃郁的血光中,緩緩伸出一根手指!
同樣的一根十丈長,粗糙的手指,只是,這根手指卻通體血紅,就連指甲都非常尖銳。
看到這根手指,唐麟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還沒容他多想,突然他體內的元氣,瘋狂地流逝進去。
仿佛有一種他無法抗拒的力量,在瘋狂抽取著他體內的元氣,這種速度遠遠超過之前,唐麟望著對面,完全是皮毛骨頭的白袍老人,那奄奄一息的干癟模樣,心中一陣膽寒,難道自己也會……就在他胡思亂想時,一道若有若無的冷哼聲,似乎在他耳邊響起,然后唐麟就感覺體內的元氣,在被抽取十分之九左右時,才逐漸停止下來,而那旋渦中的手指,卻仿佛從虛幻狀,變成了真實的一根手指!
這根手指上彌漫著淡淡的金光,充滿狂野的勁力,仿佛鐵水澆鑄而成,一出現后,就朝那血紅手指狠狠撞擊過去!
在下方城池中,無數人仰頭觀望,都看見這天空中,一紅一金的兩根手指,以極慢地速度,指尖碰撞在一起,然后,整個世界忽然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