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馬文不害怕。
作為特種部隊成員,對槍械性能熟悉是基本功。
麻醉彈和普通子彈的構造功能完全不同。
麻醉彈因為要容納藥劑的關系,根本沒有底火,這決定了麻醉彈初速度比子彈要慢得多。
但再怎么慢,那也肉眼難辨!
這位竟然能一刀同時斬落三顆麻醉彈,這是什么水平?
電影里可以出現用刀劍斬落子彈的情節,可任何一位對槍械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那是藝術夸張。
先不說刀劍揮舞的速度如何比得上子彈速度,單單就是看見飛射中的子彈,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比如說,戰爭片中,常有機槍掃射出一道火鞭的場景——但那是假的。
人眼看不見機槍子彈軌跡。
之所以有時出現子彈火舌噴吐的鏡頭,那是特意加裝在正常彈鏈里的曳光彈,是為了幫助機槍手矯正彈道軌跡用的。
一般情況下,子彈射出去,槍手根本看不到子彈打到哪里去——除非靠最后的落點判斷。
這哪是什么冷兵器大師就算有人說這位女士是近代的某位劍圣,一直活到現代,馬文都要半信半疑——小說里中劍圣可以與神話生物對抗,壽命遠遠超過常人。
張玉鷗點點頭,收回長刀,從馬文身邊走過,來到門外。
“張女士,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師,但對抗政府是不明智的,我們也不是要拘捕您,只是謀求合作而已。”克羅恩企圖用嘴炮打動對方。
對方沒有直接殺死馬文,說明不希望徹底撕破臉。
而上級下達活捉命令,多半也不是看上這位的美色——這位張女士美色固然驚人,但和這手一刀斬落三顆麻醉彈的刀法比起來,又不算什么了。
“說的好,我也希望和政府合作。不過誰來主導,還是要分出主次——你們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不會傷害你們。”張玉鷗微笑。
“——張女士,個人不可能在國家面前占據主導地位。”克羅恩對這位張女士的狂妄幾乎無話可說。
“那只是個人還不夠強而已。”張玉鷗曬然。
話說到這里,也就沒什么好說了。
所以下一刻,麻醉彈如雨噴射。
還有四顆榴彈一般圓柱體,從火箭彈發射器一樣的圓管中投射出來。飛到半空,圓柱體解體、張開,化作四張大網從不同角度罩了下來。
這是投網發射器,是專門用來捕捉大型野生動物利器——只要被這玩意罩住,就算是大象也掙脫不了。
張玉鷗挺拔的身影突然向下萎縮、虛化。
刀鳴聲如龍吟,一道刀光從地面升起、燦爛如虹,迎著麻醉彈雨和投網飛射而出。
煙霞刀法三大秘技之一,長虹跨海!
這一刀,已經有幾分身劍合一的影子,是這一門凡人劍道至高秘技的入門基礎。
刀鋒所指,溢出刀鋒高速震蕩的氣血之力把前方空氣撕裂成白霧,方圓兩尺之內,無論是麻醉彈還是用特種纖維編織而成的投網,全部化為齏粉。
刀虹飛射,直直跨越二十米外,才瀲去光華,顯出持刀而立的身影。
張玉鷗左手長刀還在震鳴不休,右手長刀已經搭在克羅恩的肩頭。
“現在你是我的俘虜,有異議么?”張玉鷗和氣的問道。
克羅恩立刻把手里的麻醉槍丟下,完全沒有寧死不屈的意思。
“你們呢?”張玉鷗環視一周。
眾人紛紛丟下手中的麻醉槍和發射器。
大家手里要是自動步槍和榴彈發射器,拉開距離也許還能拼一下。
可就手里這些破爛玩意,想要對付這種神奇人物,那不是找死嗎?
若是對付恐怖分子,大家拼了這條命也就算了,可面對這樣一位女王型大美女,不但占據絕對優勢還和和氣氣,讓大家實在沒有拼命的勁頭——說句實話,現在就很有幾位特種部隊成員想沖上去舔靴子。
這并不是猥瑣。
按照這里的歷史文化,騎士(勛爵)對女王表示效忠,要單膝跪地親吻女王的手背(還得是帶著手套的,直接親吻手背被視為失禮);
若是騎士(勛爵)以下的士兵鄉紳,想要對女王表示效忠,就應該跪在地上親吻女王的靴子。
若是地位更低的,只能通過親吻女王走過的路面來表示效忠。
張玉鷗這百年來養成的氣質,又豈是一般女王可比?
“張女士。”運兵車上的喇叭中傳來男人的聲音:“您的丈夫目前正在我們控制之下,請您保持冷靜。”
這種挾持家屬的行為,在政府行動中不算稀奇。
別說這種西方國家,就算在東方國度,把家屬拉出來,勸說對方服從政府也是一種常規行為。
聽到這句話,張玉鷗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微笑之外的表情。
“張女士,我們只是請您的丈夫來做客而已,他的人身安全沒有問題。”看到張玉鷗的臉色變化,談判專家立刻追加壓力。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如果你不乖乖合作,那你丈夫的人身安全就要有問題了。
張玉鷗用右手撫住自己的額頭,臉上表情古怪。
她放開的右手長刀,在無人持握的情況下浮在身前。
“咕嘟!”
負責談判的專家咽了口唾沫,扭頭看看背后的軍方官員。
“要求她放下武器,接受束縛。”軍方代表沉聲說道。
“張女士——”談判專家剛剛開口。
“請我丈夫去做客?”張玉鷗放下右手,語氣古怪的說:“就憑你們,也配請動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