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話,他其實想審訊那個叫喬安娜的女性。
對方一定知道很多情報。
無奈其身為精神被操縱的傀儡,嘴巴只會比兜帽男還硬。
問也是浪費時間。
由于種子閃光的爆炸威力過強,使得電梯結構被炸壞了,不然的話正常坐電梯上去會更自然一些。
有時候威力大也不太好啊。
李想壓下急切的心情,眼前的景象隨著堅盾劍怪的攀升飛速變化,很快便帶著“物盡其用”的兜帽男來到了第一層前。
和地面的距離只有一條黑漆漆的斜面甬道而已。
和堅盾劍怪它們一起倒掛在頂部的李想甚至能瞧見極遠處的一抹白光。
那里是出口。
毫無疑問。
剛才的爆炸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剛上來不過一秒,便有幾個人從黑暗中飛奔過來,一邊商討下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一邊開始分工讓誰下去,讓誰接應。
還沒等商量出個結果,剛巧與走在最前頭的兜帽男打了個照面,得虧后者微微低著頭,才沒被看到那雙無神的眼睛。
“呃……專員先生?請問您知不知道下面發生什么事情了?”
那幾人面面相覷后,主動問道。
“是我們攜帶的物品在電梯間發生了爆炸,暫時電梯沒辦法用了,但不需要你們幫忙,我們自己就可以修好。”
兜帽男在堅盾劍怪的控制下揮了揮手,被洛托姆操縱的聲帶發出略有些變調的聲音,“我的同伴在哪里?”
“他在外面……”
有人指了指出口。
不由分說,李想帶著一堆小弟向出口方向迅速靠近過去。
兜帽男雖然依舊是走的架勢,但在刻意操縱下,雙腿擺動地頻率極高,莫名給人一種怪異感。
那幾個人看著其背影,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這到底?”
“你別問我,我可不知道這些人打著什么主意,你又不是第一次碰見上面來人。”
他們竊竊私語著,回頭俯瞰下方,只能看見原本停留著電梯的地方一片漆黑,只有電火花在跳躍。
熱心的人可能會嘗試著下去搭把手,可見慣這些人什么德行的考古人員們根本不想干涉,也不敢干涉,所以瞅兩眼便往回走了。
而這些人動身的同一時間,李想也終于帶著兜帽男來到地面之上。
剛要出洞,一個無比巨大的巴掌由遠至近瞬間放大,引動的風聲如雷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但攻擊目標卻并非隱身中的李想,而是唯一暴露了自己的兜帽男!
一聲悶響!
巨力讓兜帽男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在地上連滾數圈才停下。
難辨性別的聲音也從外面傳來。
“果然,被控制了么。剛才聽語氣就覺得不對,威爾士怎么敢這么和我說話……快出來吧!別讓我親自逮著你——黑夜魔靈,識破!”
說是讓主動出來,實際卻先行采取了動作。
探照燈般的白光灑進洞窟之中,剛巧將兩只假賀忍蛙給照了出來。
緊貼巖壁的李想眉頭一皺,剛要有所動作,身后便悄無聲息地多了一道黑漆漆的圓洞。
隨即。
眼前一黑呼吸一滯,整個人好似沒入深海一般,四肢被驟然擰住十分難受。可還不等他開始掙扎,眼前便亮了起來。
等到重獲視野時,他發現自己已然來到了隧道外,由空中俯瞰著下方,正巧能看到一片四下無人的空曠地帶,和那個堵在出口的敵人。
先前有一部分上來的傀儡毫無蹤跡。
潛靈奇襲!
堅盾劍怪居然能用這個招式帶人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李想驚訝地看著堅盾劍怪,后者泛著紅光的獨目中滿是驕傲的情緒。
仿佛在問他驚不驚喜似的。
也確實挺驚喜的,載人穿梭至異空間再出來這件事。
收回目光放在敵人身上。
那個家伙坐在一只足有四米高的鐵掌力士肩上,高高的陰影撒下來,讓旁邊的黑夜魔靈半個身子潛藏進其中。
能躲在影子里的黑夜魔靈?
還有這只鐵掌力士。
塊頭好大!
霸主?
李想腦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下方的敵人卻連頭都不轉一下。
可見這人很明顯不是個后腦長眼睛的類型,亦或者注意力全都被他的同伴和兩只假賀忍蛙吸引過去了,所以對身后沒防備。
也意識不到腦袋后面多了個黑漆漆的洞。
說實在的。
但凡附近有個傀儡看著,這人說不定就能聽過別人的提醒知道了。
可惜時也命也,或許人就是他刻意用傀儡引走的?
反正他運氣是不咋地。
隧道內。
傳來之前那幾個考古人員的驚叫聲,看樣子是發現倒在地上的兜帽男和假賀忍蛙們了。
而鐵掌力士肩上的襲擊者卻沒有搭理他們,毅然決然向兩只假賀忍蛙發起了攻擊。
棕紅色的光芒與暗紫色的光芒交雜。
隆聲陣陣!
這家伙全然沒顧忌會不會把隧道給轟塌,也不管是否波及到了自己的同伴,竟直接爆裂拳和暗影球甩了出去!
兩只假賀忍蛙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在本體的操縱下拿起了兜帽男當盾牌,試圖以迂回攻擊的形式干掉那兩只小精靈。
只可惜對方比預想中的要難纏,哪怕有肉盾也能量耗盡敗下了陣來。
化作一縷青煙消散的模樣讓那個異界人愣了一下。
就是現在。
李想猛地一揮手。
堅盾劍怪、甲賀忍蛙和幾何雪花悍然出擊!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綢緞手被漆黑光芒覆蓋,化作兩只猙獰的巨大鬼爪,朝黑夜魔靈籠罩下去。甲賀忍蛙手持兩把乳白色的風刃,切向鐵掌力士的脖頸。
幾何雪花們射出冰雪鎖鏈,一部分禁錮鐵掌力士,一部分鎖住異界人的喉舌。
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拿下對方,哪怕謝米都嗷嗷叫著朝鐵掌力士撲過去,釋放出凜冽的風刃!
眼花繚亂,五彩繽紛。
雖然還算不上場面恢弘,但那個異界人的的確確被打了個猝不及防,那只黑夜魔靈干脆直接被秒掉了,可見實力并不算特別強。
而鐵掌力士相對來說硬氣一點,雖然也沒有硬氣太久。
等到它的訓練家被幾何雪花用冰雪鎖鏈拖到天上,它也陷入了和甲賀忍蛙的苦戰之中。
謝米?
謝米被它一巴掌扇回來了,幸好“肉厚”才沒受多少傷,幻獸級別的六維讓它輕輕松松吃下這發攻擊。
神通力!
甲賀忍蛙雙目亮起粉紫色的光芒,意念力化作一把無形的重錘,轟然落在鐵掌力士的腦袋上!
巨響中,鐵掌力士腦袋一昏,原本的攻擊路徑被攪亂,可還不等它糾正過來,一把鋒銳的刀刃劃過它的咽喉。
噌——
劍鳴聲響。
豁然是李想釋放出來的紙御劍。
這家伙在一瞬間對鐵掌力士造成了三次斬擊,劍速快到非常人所能及的地步!
——燕返!
甲賀忍蛙見狀,眼神中透露著些許羨慕之色,卻不再攻擊鐵掌力士,而是回防到了李想身邊。
保護色發動,將身形暴露的某人再度隱藏起來。
不過。
由于某人身上穿太嚴實,無論是身體還是臉都全部遮住了,所以襲擊時暴不暴露完全無所謂。除非某些眼睛尖的人能從這一身黑中看出什么特點,否則殷女士過來也認不到他。
他甚至想對身后的一個監控攝像頭擺個V字手勢,只可惜以異界人的尿性,監控多半是動過手腳的。
順利拿下巨大的鐵掌力士和能夠潛影的黑夜魔靈,這兩個家伙都稍稍有點突破“常識”,但考慮到異界人的特殊性,有這兩只也不奇怪了。
不說別的。
早前墨冶告訴過他,異界人有一只巨大化的異色班基拉斯。就是一直沒機會見到,它被送去專門負責這類寶可夢的自然保護區調養了。
連保育基地都沒蹲過。
“這年頭的寶可夢,有個正常體型是不是特別吃虧?”
李想轉頭問甲賀忍蛙,后者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另一面。
洛托姆又一次侵占了別人的“身體”,人工智能程序在電子生命面前是真的菜,簡直可以說是爆殺。
理所應當的連同聲翻譯器也給拿下了,誰讓這玩意兒也是電子設備,洛托姆可是連電風扇都能鉆并控制的神奇存在。
“咳咳,喂喂?喂?不錯。”
略有些尖細的聲音從那個異界人的口中傳來。
“女的?”
他挑起眉頭,正眼瞧了瞧,才發現這個短發的家伙居然是個女生,身子太纖細才讓他沒看清。
金發男沒跟他講過誒。
當然男女都一樣,不來這個世界搞事情的異界人才是好異界人,過來冒頭的除了死以外,只能無條件投降這一個選項。
隧道內的兜帽男被一只幾何雪花給拖了出來,隨后又有幾個畏畏縮縮的人從里面走出。
“什么情況……”
他們看不到天上的李想,所以只能將目光放到被鎖鏈束縛的異界人身上。
有人火急火燎地想去請求支援,旁邊的同伴害怕他會被襲擊,趕忙伸手試圖制止,卻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遠去。
萬幸。
未知的襲擊者并沒有傷害那個通風報信的人。
“嗯……果然鬧大了啊,也好,到這種份上想瞞也瞞不住了,傀儡那邊就能看出端倪。”
李想沒有在意,目光掃過兜帽男,唏噓地嘖了兩聲。
果然黑科技就是耐打,這家伙除了臉上淌了不少血以外,身體的其他部分都是正常的,既沒有彎折也沒有大幅度出血。
就是不清楚有沒有內傷了。
不管那些。
這個女異界人和地下的那個還留有聯系,只是洛托姆遲遲沒有回信后,對方也察覺了不對勁,直接把通訊掐斷掉了。
徹徹底底打草驚蛇了。
“在所難免。”
他安慰了自己一下,哪怕這次行動中對方表現出來的能力極菜,也不能苛求其再菜一點。
四個同伙熄燈還能發現不了,那就不是心態有問題,而是智商有問題了。
但說起來,最底下這個似乎是重量級的行動隊長,有什么底牌連金發男都說不清楚。
只能希望在這個女異界人的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沒有搭理那兩個看傻了的考古人員,他揮揮手,帶著兩個異界人回到血水橫流的那一層。
半路上。
吩咐兩只幾何雪花去把金發男接上來。
時間依舊很緊迫。
盡管異界小隊只剩下一個人,可誰知道那人會做出點什么?
萬一……
好吧沒有萬一。
李想搖了搖頭,驅逐腦中的雜念。
另一邊。
刺目的血腥味和慘不忍睹的尸體讓那個新被俘的女異界人瞳孔猛縮。
她雖然一樣心狠,但見到同伴死的這么凄慘也難免“兔死狐悲”,害怕自己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誰會不怕死呢?
激動之余,她下意識發出了嗚嗚聲,透過抵住牙齒的冰雪鎖鏈變成沉悶的怪叫。
而當幾何雪花們將金發男也弄上來的時候,女異界人逐漸放棄了抵抗。
總共五個人被抓住四個,就剩一個在地底的還沒被抓到,她能堅持到救援么?
以同伴的慘狀來看,這個可能性極小,但為了生存為了光明的未來,她得堅持下去。
三個幸存的異界人到齊。
李想讓幾何雪花限制住他們,隨后把那兩個被迫昏睡的叫醒。
金發男和兜帽男緩了好一陣才意識到自己在哪兒,以及到底發生了點什么,也很輕松地便瞧見了那個被開瓢的同伴。
前者尖叫起來,像是受驚了老母雞。
后者倒比較淡定,目光在周邊掃過時看到女異界人頓了頓,又確認了什么以后,微微松了口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無情的電子音從女異界人的口中響起。
發聲者毫無疑問是洛托姆,這家伙主動承擔起了代言人的工作 “下面那個人都有些什么東西,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十秒鐘一根手指頭。”
它開始倒數。
為了足夠的威懾力,紙御劍迫不得已冒了個頭。
而它一出現后,金發男叫的更夸張了,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也紛紛說出口。
女異界人和兜帽男瞳孔猛震,似乎大腦在掙扎著想辦法。
終于。
第一個十秒到了。
紙御劍順勢將女異界人的大拇指切下。
凄厲的慘叫聲伴隨著濺射的血液,在空曠的隧道內傳了很遠。
第二個十秒也跟著開始。
然而。
本被給予厚望的金發男并沒能給李想一個完美的答案,他太過緊張和恐懼,以至于話都說不好。
女異界人也就少了第二根指頭。
“加注,十秒兩根指頭。”
再度施壓。
折磨女異界人不是他有什么癖好,而是兜帽男明顯面露不忍之色,隨時都有松動的跡象。
可惜。
硬骨頭就是硬骨頭。
女異界人又一次失去了兩根手指。
“加注,十秒兩個眼睛。”
如果是指頭的缺失尚在容忍范圍內,驚人的毅力使得女異界人哪怕隨時崩潰還緊閉著嘴,那么當眼睛成為籌碼時。
她破防了。
“不要!求你不要!我什么都愿意說!”
她哭喊著說道。
早這樣不就完了,弄得我跟啥的抵抗正義的大魔王似的,明明侵略者和搞事者都是你們。
李想頭疼地揉了揉腦殼。
這幾天畫風變得太快,都給他整不會了。
但沒關系,等這件事情結束后,他還是那個內斂的五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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