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之角!”
李想站在一塊光滑的巖石上,面前是如風車般高速旋轉的紙御劍,再遠一點有只不斷釋放花粉團妄圖阻隔其前進的霸主蝶結萌虻。
本來是想讓堅盾劍怪上的,但考慮到對手會用麻痹粉這種粘黏性極強的招式,就換上了不怕粉末類招式的草屬性——紙御劍。
正好它還有個鋼屬性,能把霸主蝶結萌虻打得頭皮發麻。
事實也的確如此,蟲和妖精屬性的寶可夢只會大晴天這么火屬性招式,拿什么碰瓷紙御劍?若非后者特耐真的不太行,站在原地讓霸主蝶結萌虻打都無所謂。
璀璨的銀光如箭矢劃過,霸主蝶結萌虻身體一僵,卻硬是靠邊上突然冒出來的伙伴寶可夢——幸福蛋的生蛋續了一命。
“你這!”
李想嘴角微抖,被那只突然入場的粉色大蛋氣得不輕,卻又無可奈何。
考驗這玩意兒哪有那么多規矩,霸主寶可夢說啥就是啥。
這還算要臉了,之前遇到的那些好幾只伙伴寶可夢一起來的才叫不要臉呢。
得到喘息時機的霸主蝶結萌虻果斷用銀色旋風把紙御劍吹跑,后者體重實在太輕,剛剛斬完修長之角沒辦法斬開如此連綿不絕的風,被迫拉開了距離。
然而它并不是完全的近戰寶可夢,也明白面對好風憑借力的淺顯道理。
喜歡亂入是吧!
紙御劍在銀光閃閃的颶風中旋轉著向不遠處的幸福蛋飛去,后者先是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要砍自己,當即慌里慌忙地想要逃走。
可它那么大個兒哪里跑得過紙御劍。
“圣劍!”
借風吹旋轉的機會,紙御劍左右兩把刀刃紅光大亮,化作深紅色的劍氣漩渦,將幸福蛋籠罩在其中。
隆隆——!!
無數散落的花瓣在漩渦中肆意飛舞,身處其中的幸福蛋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它的物防不必一張紙要厚多少,唯有夸張的耐久值得稱道。
霸主蝶結萌虻本想救援,可惜等它把花粉團拋過去的時候幸福蛋已然撲街,花粉團只灑給了尸體,至少暈過去的這一會兒幸福蛋是別想恢復了。
“啊卟!”
半人高的小蜜蜂露出氣憤,看向紙御劍時表情又陡然凝重了起來,不知為何它竟覺得眼前這只陌生寶可夢的身上涌起了和它霸主氣場如出一轍的事物。
可惜感觸一閃而逝,讓它難以分辨剛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況且比起靈光一閃的感覺,這會兒更應該警惕氣息更加危險的對手。
“修長之角!”
紙御劍再度旋轉著向霸主蝶結萌虻飛去,后者本打算像先前那樣如法炮制,未曾想無物不斬的紙御劍這次直接斬開了它的銀色旋風!
“啊卟!”
霸主蝶結萌虻不由得慌張起來,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第二只伙伴寶可夢——
誒誒誒誒!?
它猛地瞪大了眼睛,因為第二只藏起來的伙伴寶可夢大嘴鷗此時正被李想用“手表”電了個七葷八素,哪怕能反應過來也遲了。
那個挑戰者居然親自下場了!
恍神的它視線轉回,剛好瞧見一道銀光在它視線里越來越大,最終化作了閃亮的銀線。
噌!!
劍鳴聲響起。
轉而是鋼屬性能量在霸主蝶結萌虻身上炸開的轟響。
‘完了’。
這兩個字在霸主蝶結萌虻的腦海間閃過,隨即它便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四島花園。
玲瓏可愛的萌虻到處飛舞,菜花般的木棉球揮動著耳朵似的葉片小翅膀,百合根娃娃忙著曬太陽促進體內的光合作用,抱著花朵的花葉蒂同樣如此。
藍色的花舞鳥像歌伎似的搖來晃去,嘴里喊著“哆哆哩”。
恍然間,大樹陰影處有幾道頭發似鬼火一般的漆黑身影。
激烈的考驗剛剛過去。
花園里的野生寶可夢們欣欣向榮。
而在某個草堆上,一少年矢口否認著什么。
“沒作弊,真沒作弊,這高科技來的。誒呀說了你也不懂的嘛。”
李想舉著手表,不停向滿臉疑慮的大嘴鷗證明自己的清白。
紙御劍也十分嚴肅地表示自家主君絕不可能做那種破壞規則,讓寶可夢躲起來暗箭傷人的事情。
話說的讓霸主蝶結萌虻和幸福蛋臉紅,總有股自己被陰陽怪氣了的感覺。
不過,訓練家親自下場纏住對手寶可夢同伴的情況確實比較少見,加上剛才的雷電痛得大嘴鷗嗷嗷叫,使得這只四倍弱電的寶可夢一度懷疑,這貨是不是悄悄用了第二只寶可夢。
否則怎么可能這么勇!
但事實證明,李想就是這么勇的人,他也的確沒借助第二只寶可夢的力量——手表里沒洛托姆,耗得是電池。
所以悻悻然之下,倒霉的大嘴鷗只能作罷了。本來計劃地挺好的,趁紙御劍攻擊的時候背后捅一刀,哪只剛飛出來就被壓住一頓狂電?
“啊卟啊卟。”
霸主蝶結萌虻溫和地擺擺手,妖精Z早已奉上,它對剛才的對戰結果是沒有任何疑問的。
畢竟唯有親自戰斗過,才能明白彼此的差距,哪怕它身為霸主寶可夢,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你的考驗是我經歷的所有考驗里比較舒服的一個。”李想發表著本次考驗的體感。
和這家伙正式戰斗前的環節是采花,采到與霸主蝶結萌虻所持花朵同樣的花朵即可過關——很簡單輕松就過去了,而正式對戰的強度也不算特別高。
盡管霸主蝶結萌虻的霸主氣場比之前遇到的七只霸主寶可夢都要強,想必加了非常多的屬性,但整體來說仍處于普通階段。
特別是用紙御劍對戰,很大程度上讓難點銳減。
“啊卟。”
霸主蝶結萌虻露出你滿意就好的表情。
李想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草屑,天空謝米正好完成了它的“播種”工作,飛上了他的肩頭。
咱好了!勞動果然能讓人心潮澎湃呢!
它露出邀功的表情,等明年這座花園里就會有葛拉西蒂亞花了,哼哼!咱又擴展了一份降落點!
謝米這種寶可夢靠葛拉西蒂亞花的花粉轉換形態,對它們來說花田自然就相當于人類的驛站,用來保障自己在漫長旅途中能有個好的休息環境。
肥刺猬在這里設置落點,某種程度上講和增加它們的地盤差不多。
李想不由得揉了揉這家伙的腦袋,“你今天都不跟著去北邊,還好意思邀功。”
怎么不好意思了?建立降落點不是事實嗎?而且咱不去北方還不是擔心你么!更何況運花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好好好。”
他及時打斷謝米的鬼話,又點了點紙御劍的身體,寫過它今天的對戰后便讓其休息去了。
轉而放出喵頭目。
“那什么,我知道你們應該有制作美味的甜甜蜜吧?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夠分享一二,我們可以支付報酬。”
李想從口袋里掏出能量方塊,腳邊的喵頭目聽到甜甜蜜雙目放光,露出了歡喜的表情。
它可饞高品質的甜甜蜜好久了,奈何群島上資源條件有限,并沒人把這玩意兒拿出來賣,它每次遇到要用的料理時只好找替代品。
霸主蝶結萌虻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某人捏著能量方塊的粉末湊到它嘴巴邊上時,它才反應過來并下意識吸進嘴里。
嘶——
這味道。
它仔細品嘗了一下,覺得這筆買賣還真不會虧。這能量方塊確實可以。
于是,它便找來了同族的萌虻和蝶結萌虻,由喵頭目的鼻子判斷是否合適后,購入了一整罐甜甜蜜。
由于霸主蝶結萌虻不與人交換,加上每次采蜜釀出來的甜甜蜜都不會吃完,導致一部分陳年老貨的味道和正常比不太對勁。
李想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才把喵頭目帶出來當個嗅覺工具人。
但說到底甜甜蜜最后還不是給喵頭目,都差不多。
考驗結束、買賣結束。
他離開了花園,前往海洋居民之村。
想要去外海的椰蛋樹之島,還是得指望前不久那個旅店的老板。
而當他來到旅店大廳時,日常坐在一把木制搖搖椅上躺著看電視的老板猛地站了起來。
“你!你怎么又來了?”
盡管李想遮著臉,但面具的外貌給老板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我還得去一趟那座島,你有空不?”他笑著說道。
老板看了眼電視劇,搖頭道:“沒空,明天倒是可以帶你去看看。”
“幫個忙嘛,很快就回來了,你想現在才幾點?兩點都不到。開門做生意我懂,加錢加錢!”李想循循善誘著,為增加這句話的說服力,還從包里拿了一疊錢。
老板起初還看電視,但一瞧見臺面上的那些錢,眼神就不由自主地發生了偏移,嘴上說的話還不肯服軟——“你就拿這個考驗我船老大?”
“好吧,那我再找找別的租船點。”李想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
老板雙眉微蹙,手一伸按住了那疊錢,“放出來的錢哪有塞回去的道理?行了,看在你合我眼緣的份上,我準備準備。”
神特么比較合眼緣。
李想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沒有那么快速地把錢數一遍,這家伙的話或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當然只要能去椰蛋樹島就好,有些時候不貪財比貪財還麻煩。
下午三點左右。
迎著午后的熾熱陽光,李想和他的寶可夢們為了繞開那群阿羅拉椰蛋樹的圍追堵截,不得不采取“偷渡”的方式。
“和上次一樣有事情通過衛星電話CALL我。”
老板笑瞇瞇地送別了大主顧。
盡管四島距離椰蛋樹島其實才不到二十分鐘的距離,但著并不妨礙其賺上一筆。
想來只要服務足夠到位,那名少年肯定不會吝嗇懷中錢財,保不齊今晚還要在旅店里入住。
有大賺頭的老板一下子心情很好。
另一面。
成功神不知鬼不覺的李想忽然捂住了口鼻,輕輕地打了個噴嚏。
海風莫名把人吹得蕭瑟起來了。
但這里和半個月來時的樣貌并無差異,無論是野生寶可夢或自然環境都原模原樣,包括中心部位那群高得可怕的椰樹也是如此。
先前李想只以為那些只是生長狀態比較良好的椰樹,這才會長到普遍二、三十米的高度,未曾想其中居然還有一只霸主寶可夢魚目混珠!
正常阿羅拉椰蛋樹才十米出頭,這家伙近三十米有余,相當于光身高便已經漲了三倍,這時候正常的吼鯨王豎起來都沒它這么高了。
想要和這家伙交流的話,基本靠尾巴上面那個憨憨的腦袋,或者雙方拉開一點距離,讓霸主阿羅拉椰蛋樹把腦袋降下來。
而阿羅拉椰蛋樹們排外歸排外,考驗這份使命還是會執行的。李想這才欣喜地去完成對戰前提條件——摘椰子。阿羅拉椰蛋樹一方會派出兩名成員,他需要與寶可夢一起在摘椰子的總量上贏過這兩個家伙。
期間允許互相干擾——
可以干擾,這場比賽還有懸念可言?
阿羅拉椰蛋樹們固然占據了身高之利,卻不明白有些人“作起弊來”是不講道理的。
最適合這種混亂場面的甲賀忍蛙在白光中登場。
年前的兩只阿羅拉椰蛋樹尚不明白自己將迎來怎樣的命運,嘻嘻哈哈地多有嘲諷其身高。
然后……
然后雙腳就被凍在地上接近十五分鐘。
霸主阿羅拉椰蛋樹的比賽規則里允許干擾,甲賀忍蛙就沒有直接攻擊,而是不間斷地用冰凍光束凍住了兩只阿羅拉椰蛋樹的腳。
你破一次它冰一次,沒別的,分身多任性。總共才能一心三用兩只分出來應付阿羅拉椰蛋樹,剩下的那個陪李想摘椰子。
圍觀的野生寶可夢面面相覷,哪里見到過這種場景,若非甲賀忍蛙是在它們眼皮子底下用的替身,它們真懷疑李想是不是作弊拿出第二只寶可夢了。
“有點恐高,摘了三十顆意思了一下。”
李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與瞪大眼的霸主阿羅拉椰蛋樹面對著面,后者自然不是因為他摘得多而震驚。
可要說他逾越了吧……還真沒有。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