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
春季賽結束。
李想只在開場露過面,后續便一直霧島、學校來回跑。只等手里的紅色鎖鏈起作用,亦或者國際警察那邊的研究得到了有效進展。
其實他還有點等麻煩上門的意思,他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東跑跑西跑跑,兩點一線的平凡生活,最后“守株待兔”才是當前的版本答案。
說起來。前兩天他聯系林楓那邊,尋問有關時空會的進展,這小子卻說已經被解決掉了?
他全程人都沒看到——好吧,其實是看到過一個的,那位龍之民里的“內鬼”。能完美解決掉自然最好,李想向來很討厭這種會讓大后方失火的組織。
而隨著究極之洞警報系統的建立,各種各樣的究極異獸們也逐漸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
上新聞實屬常態,只不過綜合來看數量還不是很多,截止目前李想才看到一例訓練家收服究極異獸,而非被協會帶走的新聞。
那名訓練家的老底也很快就被扒了出來——無出意外是名高級球二段的大高手,真正的職業訓練家。
“你瞅瞅,人家抓只爆肌蚊都快樂瘋了,天天上新聞和訪談,我給你整了個鐵火輝夜你居然還不要!”
李想恨鐵不成鋼地對宋桀道。
宋桀反問,“鐵火輝夜很好嗎?”
“當然好啊!你沒見協會公布出來,它是飛行加鋼屬性的寶可夢么?這種近乎完美的屬性搭配天底下有幾只?更別說它夸張的實力了。”
他細數著鐵火輝夜的強大之處,一副我都想養的架勢。
結果被白毛少年一句話堵了回去,“聽上去很不錯,可我不喜歡它的外貌。”
萬千種理由,都沒這一種強大。
自身弱小可以培育到強大,性格惡劣可以約束起來,但唯獨顏值看不上這點,是真的沒救。
李想回憶了一下宋桀的寶可夢們,道:“其實吧,我覺得鐵火輝夜也挺傻大黑粗的,不比——呃,當我沒說。”
他看著湊到眼前,滿臉憨厚的大怪獸波士可多拉,懷疑自己再說下去,很可能被這家伙按起來打。
“吼”
見對方服軟的波士可多拉這才縮回腦袋。
雖說它打不過路卡利歐,但打一個毛頭小子還是輕輕松松的,哪怕對方是自己訓練家的好朋友。畢竟大家都說感情是打出來的嘛。
宋桀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拍了拍李想的肩,“等你什么時候收服到壘磊石了再來找我,我喜歡那個。要么收服一只傳說寶可夢也行。”
“你想要我還想要呢,說了就能從天上掉下來啊。”后者難免腹誹一句。
不過從天上掉下來的概率還是有的,之前在月輪湖,鐵火輝夜和砰頭小丑就來自天上。
可以指望。
月末。
徐鶴決定好了夏季賽的出戰名額——雙打,由呂姝和趙婕作為一組,宮煦和白晝作為二組,呂家兩姐妹作為三組參加比賽。
盡管呂家兩姐妹是賽場新手,但她們擁有雙胞胎的優勢,磨合起來毫不費力,這屆的目標是保底贏兩輪,爭取打入秋季賽。
宮煦和白晝的話,雖說跟呂家兩姐妹是同屆,但受前者影響,實力是要超過一些的。因此打入秋季賽是基礎,八強乃至四強才是他們的追求。
呂姝、趙婕不用說,最后一年雙打奪冠回家,是她們對六年霧都大生涯劃上的一個完美句號。
雙打安排的相當完美。
單打方面拋開李想,目前校隊正選實力順序差不多是阿比蓋爾宋桀葉慕鄔若雪一位六年級學長白鴛鴛。
剩余幾位在徐鶴看來還是屬于不堪大用的階段,而高年級除了阿比蓋爾和那個新加入校隊的學長外,也基本無人可用,每每想到這點,徐鶴本就稀疏的毛發又開始有了掉落的跡象。
幸好地區級的比賽單打是車輪戰,前面人不太給力有后面人找補。
非極端情況用不著李想出馬。
對于教練的這副安排,隊內的眾人自然沒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
而小伙伴們該嘲諷的嘲諷了,該調侃的也調侃了,又被喂了這么久的“飯”,剩下的只有替李想把霧都隊這桿大旗撐起來的強烈自信心。
只是在散會后,宋桀等人瞧見李想匆匆離去的背影,頗有些奇怪。
“想哥他怎么了?”
“誰清楚,這家伙尋思一出是一出,可能又開始搗鼓啥了吧。”
“宮煦哥你還在生他氣啊,可昨天不愿認輸的明明是你。”
“嘿!我才是你搭檔!胳膊肘往哪兒拐呢白晝!”
一幫人又開始吵鬧起來,宋桀站在其中,凝望著某人離開的方向,瞇了瞇眼。
以他對那位大哥的了解,估計是出什么狀況了。但從沒求援這點來看,要么他幫不到,要么不需要他幫。
宋桀便不再理睬。
正如白毛少年所想的一般。
此時的李想,正遇到了點小麻煩。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甲賀忍蛙不見了。
自從今早醒來以后,這個會每天定時澆花,躲廁所里看漫畫書,跑到小樹林和湖邊去聯系暗殺術的家伙,完完全全消失不見了。
別墅內的各個地方、所有的精靈球里、最喜歡去的地方,乃至霧島……
反正李想和路卡利歐他們知道的,所有這家伙可能會去的場所都找了個遍,甚至請來擁有超強念視能力的超夢幫忙一起找。
卻還是沒能搜尋到甲賀忍蛙的蹤跡。
最終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家伙神隱了。
是的。
就像曾經他所猜測的那樣,如果不對天賦有所扼制,甲賀忍蛙終有一天會被神隱所拖累,徹底脫離他和路卡利歐可觀測的世界。
但繼三盲感知法有所突破之后,甲賀忍蛙的神隱已經變得能控制了才對。加上隨著李想與其擴展后的牽絆,哪怕神隱全開甲賀忍蛙的所在之處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可能性只剩下一種——神隱再度有所精進。
甚至精進到了讓自己從這個世界完全消失,視覺、觸覺、聽覺、嗅覺、味覺、第五感上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哪怕客觀上它是活著的,可對李想他們來說,甲賀忍蛙不僅完全透明,甚至連它做了什么都很難發現。
就仿佛,他們與甲賀忍蛙生活在了兩個世界,彼此產生了一層厚厚的隔膜。
哪怕甲賀忍蛙現在把這個家砸了,李想和路卡利歐他們也有可能要過一會兒才意識到。
等什么時候變得連有關甲賀忍蛙的記憶都隱去,那么它這個個體,就相當于完全不存在了。
關鍵它自己又沒辦法控制,所以到現在也沒能解除。
說實話,原本只是讓存在感降低,躲避危險的手段會成長到現在這一步,甲賀忍蛙自己多半都不敢相信。
正常的寶可夢也不會有它的這份才能。
坐在沙發上的李想揉捏著太陽穴,如若像他所想的一般,甲賀忍蛙應該還在他身邊,只是沒辦法被看到而已。
明明相隔不遠,甚至近在眼前,他卻根本買辦法看到甲賀忍蛙。
此時的后者該有多彷徨,多不安。
李想都沒敢多尋思。
“小星云,我想你幫我個忙,把我帶到阿呱的身邊好嗎?”
短暫的糾結之后,他先是求助了“有求必應”的科斯莫古。
這個小家伙別的可能沒辦法做到,把一個人送到他想見的東西身邊,這點還是比較簡單的。
而李想這么做,也只是為了確定甲賀忍蛙就在附近而已。
“嗼咯!”
小星云高高舉起了右臂,一副交給我的樣子。
隨后。
他們的身形陡然消失,又眨眼間出現。
小星云觀望著四周,似乎也有點不敢相信他們還留在原地。
“嗼咯?”
“沒事,這就足夠了。”
李想摸了摸它的腦袋,把它轉交給一旁的謝米,開始對空氣說話,嘗試著安撫甲賀忍蛙的心情,并思考要如何把甲賀忍蛙從這個狀態中救出來。
對于阿呱的神隱為什么會突然精進,他其實有些小小的猜測。
多半和熾焰咆哮虎Z有關系。
作為李家三巨頭的一份子,在見到路卡利歐的超級進化,熾焰咆哮虎的專屬Z招式以后,甲賀忍蛙心中或許對“專屬”產生了渴望。
那么它的專屬是什么?
神隱,這項奇跡般的天賦。
心靈的力量非常可怕,李想對此早有了解,前任冠軍東方肇也曾說過,心靈是人類目前無法探究的一個領域。
群島歸來后的近三個月,逐漸減少的訓練強度讓甲賀忍蛙的精神狀態及身體都得到了充分的滋養。日思夜想之下,原本阻礙神隱進步的那道閘門便慢慢松動。
最終在今天徹底開閘。
以李想對甲賀忍蛙的了解如果沒有什么外力因素,應該和他猜的大差不差。而既然原因大致上想出來了,那么該如何幫到阿呱?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現在能幫到阿呱的,也只有他了。
畢竟連路卡利歐也沒辦法在不開波導的情況下,觀測到甲賀忍蛙的存在,能做到與它心意相同的,唯獨李想一人。
“想想、該怎么辦,該怎么把甲賀忍蛙從那個世界救出來,怎樣控制住神隱的力量——共鳴?共鳴可以嗎?”
李想驀然昂頭,他想著既然以前的神隱是靠心靈上的突破得到控制的,那么再進行一次突破,達到淺度共鳴乃至深度共鳴的境界。
讓他也參與其中,或許能遏制住這份“暴走”的力量。
可共鳴這件事情東方肇去年說過了,或許會很簡單,也或許會很難。說不定哪天突然就通透了,又有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領悟。
究竟是什么結果,還得看李想和甲賀忍蛙兩方面的決策。
想到這里,他給東方肇打去了電話。
“師公,很抱歉打擾到您,請問有沒有什么會付出代價,但能加速共鳴的方法。”
“……加速共鳴?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東方肇見這位徒孫給他打電話,一開始還挺高興的,聽見問題時頓感詫異,“是出了什么事嗎?詳細點和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李想沒有猶豫,當即將甲賀忍蛙身上的情況告訴了這位見多識廣的老人。
只是很可惜,東方肇明顯也第一次聽見世界上還有這種奇怪的天賦,沉默了一會兒后道:“你的思路不能說錯,曾經的心靈突破讓甲賀忍蛙掌控了力量,再度突破再度掌握。
“但你要想明白,共鳴這件事絕非你單方面努力就能完成的。你在靠近寶可夢的同時,也得讓寶可夢靠近你,雙向奔赴才能開花結果。”
“我會努力的,也會讓阿呱它努力的。我相信它現在已經聽到了。”
李想低下頭,恍然間察覺到茶幾上不知何時,寫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笑道:“是的。我知道它在。”
通話結束。
東方肇并沒能帶來多少短時間內有用的方法,但這個時候無論成效如何,他都需要試一試。
訓練家沒理由看不到自己的寶可夢,就算這個編造出來的神隱真是神明的力量,他與甲賀忍蛙之間也必然會跨過這道屏障。
“從最基礎的開始吧。”
李想扭了扭胳膊,對共鳴有促進作用的第一種,就是模仿法,他曾經在合宿基地里學過用過的那個。
當然,與學習外形和動作不一樣,這次他要做的,是模仿甲賀忍蛙的思維和習性。
所以盡管五月底有點熱,他還是給自己披了一層圍巾,并在這條圍巾里頭賽了點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
其次是習慣。
作為水屬性的寶可夢,喜歡待在潮濕地方是它們的天性,比如衛生間。
而時不時用李想送它的短木刀在里面比劃,順帶看漫畫也是它特別喜歡做的事情,偶爾看到熱血沸騰之處,就跳起來舞一段。
有時候太過亢奮就會打碎洗手池,再被李想罵一頓。
這個倒挺簡單的,只要拋開面子這種不重要的東西,隨隨便便就能完成。
但正當他蹲在廁所里像便秘一樣久久不出來的時候,謝米有些驚慌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的說!咪咪的毛變得好柔順的說!像是被誰刷過了一樣!可咪咪完全沒感覺到的說!
它急赤白臉地說道。
李想一怔,隨后欣慰地點點頭,這是甲賀忍蛙在學習他的行為啊。
不過謝米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臉突然黑了下來。
還有……還有……咪咪總感覺有人在摸的說,明明什么都沒有的說。
喂喂喂!
我什么時候神神鬼鬼的摸人家了!你不要辱人清白啊!
我明明向來都堂堂正正地揉捏謝米的啊!
這阿呱!是他黑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