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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有一只孩紙王叫白凈塵

  小凈塵毫無意外的成為一年二班最逆天的朵奇葩——她的外貌性格足夠讓她成為所有老師的心頭寶,但是她坑爹的學習效果又足以讓她變成所有老師的眼中釘肉中刺,于是,一年級二班的老師們在小凈塵的折騰下各種痛并快樂著。

  小凈塵唯一真正喜歡的課就是體育課,可惜,每個星期只有那么一兩節。

  體育課上,老師一般會讓同學們先跑一小圈,大概兩百米左右,熱熱身做做準備活動,然后帶著大家一起做游戲,不喜歡玩的孩子也可以自由活動,有老師參與的都是比較大型的游戲,比如老鷹抓小雞==!

  老師自然是母雞,玩這種游戲基本沒哪個學生愿當老鷹,但是相比于躲在別人后面當小雞,小凈塵明顯更喜歡當老鷹,其他學生自然高興,于是,母雞和小雞們都杯具了。

  老師張開手臂護著身后長長的小雞隊伍,小凈塵定定的站在母雞前面,歪著腦袋滿臉懵懂純潔,就在老師考慮要不要提醒一下這位小朋友游戲規則的時候,小凈塵突然動了,“嗖—”的一下消失在老師面前,“嗖——”的一下又躥了回來手里拽著個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小雞”。

  老師:“……”

  小凈塵放開陣亡的小雞,緩步往左邊走兩步,母雞立馬跟著動,小雞們也精神緊張全神貫注的盯著老鷹,小老鷹腳步一頓,又朝右邊走了兩步,母雞繼續跟著移動,小雞們緊張得要哭了。

  小老鷹突然抿嘴一笑,露出兩個深深的小酒窩彎彎的月牙眼在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暈,眾小雞一愣,小老鷹靈巧的往母雞手臂下一鉆,小爪子一撈,又一只小雞被抓回了鷹巢。(就到)

  老師:“……”

  老師很年輕,應該剛出學校沒多久,年輕氣盛,小看了眼前這個像肉團子一樣的小學生,沒想到她的速度竟然會這么快,老師不由得認真起來緩緩壓低上半身,一雙犀利的眼睛如鷹隼般盯著小凈塵。

  感覺到老師的戰意,小凈塵歪了一下腦袋,咧嘴一笑,她的目的是抓小雞又不是斗母雞,母雞再有戰力又能如何,小雞不給力啊,老鷹同學表示很嘿皮。

  小雞一個個被抓走,母雞氣得“怒發沖冠”,饜足的老鷹笑出滿口米粒似的小白牙。

  最后下課的時候,小雞全部陣亡在老鷹的利爪之下,只剩下母雞同志一個人孤零零的繼續戰斗。

  由于小凈塵這只給力的小老鷹小雞們在游戲時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真正的緊張與壓迫感,領會到了這個游戲的真諦!小孩子總是喜歡刺激的,于是,一年二班的同學愛上老鷹抓小雞的游戲,小凈塵成為最受歡迎的小老鷹,每一次只要是她當老鷹,同學們就玩得很high,而且結果絕對是小雞們集體陣亡。ˇ

  以至于到后來愛玩的同學甚至以自己當母雞時能在小凈塵手底下護住小雞多久時間為標準來顯擺自己的厲害其實,只要是非智力游戲就沒有小凈塵玩不轉的,小凈塵幾乎成了一年二班的隱性孩子王。

  當然也有不買她帳的家伙,比如錢多多,在小凈塵手上接連吃了三次虧,錢多多暫時不敢再直接招惹小凈塵,卻可以欺負欺負小凈塵身邊的人,比如衛戍。

  下課時間,錢多多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將衛戍堵在男廁所里,其他同學在錢多多威脅狠戾的眼神中默默跑走,沒人敢多說一個字,等到廁所里沒有別人以后,錢多多一把將衛戍推倒在地上,還惡劣的踩上兩腳,“窮鬼,你不是很喜歡當那個傻子的跟屁蟲么,她有了新朋友可就不要你了,嘿嘿~”

  廁所地面上的積水浸濕了衛戍雖然樸素卻干凈的衣服,衣服上還有錢多多踩的腳印,衛戍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聲不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看著即狼狽又可憐。[]

  錢多多得意的笑了起來,拍拍身旁的同學道,“給我狠狠打他一頓,放學請你們吃好吃的。”

  會跟錢多多混的就沒有怕事的主,而且衛戍窩囊的樣子也的確讓人很有欺負的欲|望,于是,幾個人毫不客氣的將衛戍壓在地上又打又踹,甚至有個小混蛋還從水池里拎了一小桶水往他身上倒。

  九月的天雖然仍然很熱,卻也開始有點秋意的涼,衛戍被冷水澆得一個激靈,嗆得一陣瘋狂咳嗽,看著他被欺負的樣子,錢多多一陣暴爽,哈哈大笑起來,各種不和諧的辱罵性詞匯聽得人耳朵一陣發癢。

  衛戍沉默的坐在地上,渾身濕噠噠的,遮蓋了半張臉的碎黏在一起一縷一縷,聽著錢多多問候自己祖宗十八代女性的臟話,衛戍擱在積水里的手緩緩的握了起來,慢慢抬頭,嘴角一點一點的勾起,隱在碎發里的眼眸中翻涌出野獸般的兇光,衛戍身上的氣勢瞬間改變,仿佛有一只兇禽猛獸從禁錮的牢籠中被釋放出來,極度渴望殺戮與鮮血的刺激。

  錢多多卻毫無所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勝利中,想象著當白凈塵看見自己的跟屁蟲被欺負得這么慘的時候會有什么反應,那樣的場面只要想一想,錢多多就感受到一種從內心深處村汗毛尖兒的通體舒暢。

  突然,廁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錢多多微微一僵,心底莫名升起一股非常不詳的預感,他像個生銹的機器人一般咔咔轉頭,果然看見凈塵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奶聲奶氣的道,“你們在干什么?!”

  人高馬大的錢多多在小凈塵眼睛里完全變成了純透明的空氣。

  聽見小凈塵的聲音,衛戍莫名一怔,然后重新低下腦袋,緊握的拳頭驟然松開,勾起的嘴角又恢復成微微下耷的弧度,帶著一種脆弱的倔強,就連眼底的兇光也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只剩下一直以來的隱忍和卑微,他默默的站起身,淅淅瀝瀝的水珠從衣角滴落,在地面濺出一圈圈水暈。

  小凈塵奇怪的歪了一下腦袋,“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水?”

  衛戍一聲不吭沉默的走到小凈塵身邊,“我們回去上課。”

  小凈塵卻不肯走了,拽著他的衣袖,疑惑的再問了一聲,“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水?”

  衛戍不肯說,錢多多卻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我讓人潑的,怎么樣,你打我呀!打我呀!”

  好吧,總有些皮癢的家伙喜歡用一些幼稚的語言來撩撥別人的怒火,而小凈塵恰恰是個分不清玩笑和真話之間區別的小呆子,無論再如何幼稚的語言她都會當真的,錢多多猶自沉浸在自己欺負同學的勝利中,突然感覺眼前一花,臉頰上一陣劇痛,他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力給揍得撞在了墻上,錢多多一下子就懵了。

  好容易反應過來,錢多多捂著紅腫的臉頰,難以置信的轉頭望著小凈塵,小凈塵握著小肉爪子,一本正經的道,“是你叫我打你的!”

  錢多多:“......”老子叫你打你就打你丫神馬時候變得這么聽話了喂掀桌~!

  錢多多剎那之間淚流滿面,心里憋著一股邪火,卻攝于小凈塵的拳頭而不敢妄動。

  小凈塵不再看他,大眼睛掃過其他同學,“誰潑的水?”

  剩下的四個同學中有三個齊刷刷用食指指著最后一個男生,那個男生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卻不小心踢到空桶子差點摔倒,小凈塵直接走過去將桶子拎起來,輕松的跳上水池,裝了滿滿一桶水,又輕巧的跳下地,桶里的水竟然一點都沒灑。

  小凈塵將水桶放在衛戍面前,指著那個男生道,“把水潑回給他,這樣才公平!”

  小凈塵根本不在乎誰對誰錯,她向來有自己的一套是非善惡標準,這一點即便是白希景也改變不了。

  衛戍低頭望著那一桶干干凈凈的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小凈塵疑惑的歪了一下腦袋,“他潑你一身水,你難道不想潑回來?潑了他,他以后就不敢潑你了,還是……你喜歡被他潑一身水?”

  如果是衛戍自己喜歡這種被人潑水的“游戲”的話,小凈塵覺得,也許她不應該在這里礙事。

  小凈塵原本在跟其他小朋友玩,是有個被錢多多趕出廁所的男生跑去跟她說,錢多多帶人將衛戍堵在男廁所里欺負,原則上來說,小凈塵并不太能區分欺負和切磋之間的區別,但她卻知道,除非是當事人愿意,否則,以多打少以大欺小都是不對的,錢多多明顯比衛戍高比衛戍壯,人也比衛戍多,于是,小凈塵覺得,身為朋友,她應該來給衛戍撐場子。

  衛戍緊緊抿著薄唇,沉默的聽著小凈塵的話,感受著小凈塵在自己身邊的氣息,他總是被人欺負,也習慣了逆來順受,但沒有人是天生不反抗的賤骨頭,小時候被大孩子欺負,他也曾經反抗過,但換來的卻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欺壓,衛戍也曾想過要改變,可是卻有心無力,他家里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那些人欺負不到他就會去欺負他的家人,所以,衛戍已經習慣了無論遇上什么都不再反抗。

  此刻,他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白凈塵是真心在幫他,衛戍不想再繼續窩囊下去,在學校,這些人欺負不了自己,也不可能去欺負他的家人,所以,沒什么好怕的!

  沒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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