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直躺在地上的郭飛,也已經悠悠醒轉,剛好聽到葉鳴在那里說那個女的是夏楚楚,說地上的人不是夏楚楚砸的。
這個郭大少爺,是個典型的“楚楚迷”,平時做夢都在想著什么時候能和夏楚楚見上一面,有時候夢里夏楚楚和他說了幾句話,樂得他醒過來都要回味好幾天。
此刻,他乍聽到夏楚楚的名字,心里先是一個激靈,接著,他又聽到周圍許多人在大喊“真的是夏楚楚,夏楚楚來了”
這幾句話一入耳,他一下子忘記了頭部的疼痛,也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在和人打架,一個縱身從地上躍了起來,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搖搖晃晃地走到夏楚楚面前,睜大眼睛認清了她的面容后,忽然裂開大嘴嘿嘿傻笑起來,邊笑邊喃喃地說:“你是夏楚楚……嘿嘿嘿……真的是夏楚楚……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哈哈哈!”
周圍的人見這個一直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的郭大少,忽然像只貍貓一樣從地上一蹦而起,又跑到夏楚楚面前嘿嘿傻笑,說了那一通前言不搭后語的瘋話,全都嚇了一大跳,以為他神經錯亂了,都趕緊后退兩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夏楚楚見他忽然向自己走過來,雙目直視著她,口里喃喃地自言自語著,臉上的笑容古怪而詭異,也嚇了一大跳,趕緊往葉鳴懷里縮了縮,瞪大眼睛喝道:“你干什么?臭流氓,滾開!別靠近我!”
郭飛一愣,莫名其妙地盯著夏楚楚,有點委屈地說:“楚楚小姐,我是你的粉絲啊!我怎么是臭流氓了?我對誰耍流氓都可以,就是不會對你耍流氓啊!對了,楚楚小姐,你能和我合個影嗎?”
原來,他開始注意力只在李雯身上,沒有注意到葉鳴身邊的夏楚楚,加之他昏迷前,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酒瓶,搞不清是誰下的黑手,所以壓根就沒有想到打破自己腦袋的,就是自己做夢都在念叨的偶像夏楚楚。
周圍那些知道夏楚楚敲了他一瓶子的看客,見到他這幅委屈而虔誠的表情,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郭飛聽到周圍的笑聲,轉過頭瞪了那些失笑的人一眼,牛氣十足地喝道:“你們笑什么?想討打是不是?我在和我的偶像說話,你們最好給我閉嘴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啊!”
夏楚楚以為他是裝瘋賣傻來作弄自己,便對著他“呸”了一口,恨恨地說:“臭流氓,誰是你的偶像?我看到你就想吐,給我滾開點,別來刺我的眼!”
郭飛翻翻眼,詫異地說:“楚楚小姐,我怎么得罪你了?我真是你的粉絲啊!你要不信,你問問光頭他們,我一有空就和他們談起你的,為了見到你,我還報了名準備參加你主持的浪漫牽手節目呢!對了,我報名很久了,你們節目組還沒有通知我去參加面試,楚楚小姐能不能跟你們節目組的人說一下,給我開開后門,讓我早日去參加你們的節目?”
周圍的人看到他這幅憨憨傻傻的模樣,想起剛剛夏楚楚砸他一酒瓶時的情景,再也忍耐不住,很多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葉鳴此時已經看出來了:這個郭飛,就是一個高衙內似的憨傻官二代,平時耀武揚威,也無惡不作,但腦筋卻有點不開竅,是個典型的滿腦腸肥的花花公子。而且,夏楚楚畢竟是女流之輩,雖然在砸那一酒瓶時,可能用盡了全力,也把郭飛砸暈了,但傷得并不是特別重,否則他也不可能從地上一躍而起,并活蹦亂跳地在這里向夏楚楚獻殷勤。
想至此,他放下心來,輕輕地捏了一下夏楚楚的手掌,示意她別再罵郭飛,看能否利用郭飛對她的崇拜心理,把今天這事糊弄過去。
夏楚楚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不再搭理郭飛,任他在那里嘮嘮叨叨地請她為他幫忙上浪漫牽手節目。
此時,郭飛的那個表姐夫卻有點看不下去了,皺了皺眉頭,把他拉到他身邊,喝問道:“飛飛,你說說:你頭上挨的那一酒瓶,到底是誰砸的?是對面那小子還是夏楚楚?”
郭飛瞪了他表姐夫一眼,不滿地說:“姐夫,你說什么呢?楚楚小姐怎么會拿酒瓶砸我?是誰說她拿酒瓶砸我的?她是我的偶像,我不許你們破壞她的形象!”
楊志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也有點糊涂了,便把頭轉向剛剛那幾個說是夏楚楚砸倒郭飛的看客,瞪圓眼問道:“剛剛是不是你們幾個人說飛飛是被這個女的砸倒的?”
那幾個人知道這個女的是夏楚楚后,正在后悔自己不該說那句話,此刻見楊志發問,便異口同聲地答道:“不是,他不是楚楚小姐砸倒的。我們剛剛是瞎說!”
這時候,郭飛忽然感到頭上一陣劇痛,這才記起了剛剛打架的事情,忽然把目光轉向葉鳴和李雯,指著他們兩個說:“姐夫,我是被他們兩個人打傷的,你把他們抓到所里去!這事和楚楚小姐無關,你們不要難為她!”
這個楊志是郭飛的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時總是在想方設法想要討好他父親。因此,他見郭飛在自己轄區內挨了打,知道他是他父母的掌上明珠,平時撞破點皮都要心疼好半天的,現在他被人打得頭破血流,正是自己討好他父母的絕佳機會。
于是,在聽到郭飛的話以后,他把臉一板,對幾個手下喝道:“把這一男一女銬起來,帶到所里去,先進行詢問。等飛飛驗了傷以后,如果構成輕傷或重傷,立即把他們刑拘;如果是輕微傷,就給他們辦行政拘留手續,先拘留他們十天!”
幾個警察立即上前,分別給葉鳴和李雯戴上手銬。
夏楚楚心疼地看著戴上了手銬的葉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知道自己再怎么說也無法為他承擔責任了,便走到外面,掏出手機,打通了他父親和李潤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