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基聽到鹿書記最后那句“我的心也就淡了”,在吃了一驚的同時,也非常理解他的想法:別人都說葉鳴很有能力、很有才華,將來肯定前程無量,作為葉鳴的父親,鹿書記肯定對這些話聽入了心,也肯定對葉鳴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因此,他才會很有信心地讓葉鳴去參加省委辦的招考。
鹿書記的想法就是:如果葉鳴連這樣的考試也過不了關,不能夠在諸多年紀跟他差不多的年輕人中殺出一條路來,那么,他的能力和才華,就值得懷疑,他能否有一個光明美好的前程,也就是一個未知數,與其這樣,還不如就讓他呆在地稅部門,至少,在這個號稱“金飯碗”的部門,他一輩子的生活是有保障的,而且,憑他現在的基礎,將來在他們系統混上個副處級甚至處級干部,也不成問題,但是,如果要有更大的發展、更高的職位、更廣闊的空間,那就沒機會了……
在想通了鹿書記的念頭后,李潤基便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說:“那行,就讓葉鳴去經歷一次這樣的考驗也好,但愿他能夠憑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考進來。”
在和鹿書記商量好之后,李潤基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夏必成,以自己的口吻將鹿書記剛剛提的幾點關于訂婚儀式的意見轉述給夏必成聽。
夏必成知道李書記在這樣的事情上不會這么上心、這么思慮周密,這肯定是鹿書記的意思,所以,雖然他很想為自己的女兒和葉鳴舉辦一場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訂婚典禮,但是考慮到鹿書記不想張揚,自己絕對不能違拗他的意志,所以便勉勉強強地同意了。
葉鳴從京城趕回新冷后,召集一分局的干部開了幾個會議,安排部署了稅收任務“雙過半”的問題,又跟劉鵬程以及全局干部道了謙,說這一段自己事多,耽誤了本職工作,請大家諒解。
然后,他又跑到局長室,告訴鄒文明:夏局長為自己和楚楚定的訂婚時間是本月的15日,也就是這個周日,問鄒局長有沒有時間光臨一下訂婚典禮現場,一起去喝幾杯喜酒。
鄒文明知道省里很多大領導包括鹿書記、李書記都會出席這個訂婚儀式,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是省局一把手的女兒訂婚,而且葉鳴又和自己那種唇齒相依的關系,哪有不去之理,所以,葉鳴剛一提出來,他就趕緊笑容滿面地答應了,并讓葉鳴提前幾天去省城,陪楚楚買一點東西,做一做準備工作,這邊局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他自然會安排好。
然后,葉鳴又打了一個電話,邀請徐飛局長出席15日的訂婚儀式,徐飛也很高興地答應了。
在處理完局里的工作后,葉鳴提前三天趕到了省城。
夏必成跟葉鳴說過:這次訂婚,什么事都不要你操心:酒席、楚楚的禮服、甚至包括訂婚戒指,都由我們來買、來操辦,你只要來一個人就可以了。
但是,葉鳴現在對夏楚楚已經由開始時的感激、欣賞,轉變成了一種由衷的喜愛,尤其是在京城聽完陳怡對夏楚楚性格的分析后,他對夏楚楚的這種喜愛之情又增加了幾分。
他覺得:正如陳怡所說,夏楚楚確實是一個俠肝義膽、善良聰慧的好女孩,從她主動到京城去看望陳怡和小奔奔,就可以看出她的善良、大度和包容,更主要的是:她對自己愛得很深,可以說是全心全意付出而不計較任何得失,作為一個男人,能夠得到一種這么無私的愛,此生夫復何求。
所以,雖然夏必成告訴他什么事情都不要他操心,但是,在去省城時,他還是帶了一張銀行卡,這卡上就是他去京城沒有用掉的那二十萬元。
他決定:這二十萬元,要買一個好一點的訂婚戒指給楚楚,還要給他買幾套好衣服,自從認識楚楚以來,自己還從來沒有送過什么像樣的禮物給她,這次自己一定不能讓她失望、一定不能讓她感到委屈……
因此,葉鳴到達省城后,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一直毫無怨言地陪著夏楚楚逛街、陪她試衣服買衣服、陪她去各大商場的珠寶柜臺看鉆戒,并且每次都搶著刷卡付賬,而且,現在他對夏楚楚比較容讓、比較溫柔,不再跟她針鋒相對地斗嘴,也不像以前一樣一言不合就轉身走人。
這一點,令夏楚楚幾乎是喜出望外,,在她想來,葉鳴現在和陳怡有了孩子,而且他以前多次表示過他并不喜歡自己,所以,他這次訂婚,應該是迫于鹿書記、李書記的壓力,其實他內心是并不想和自己訂婚的。
但現在看來,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鄉巴佬,可能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是真的想和自己訂婚結婚了,而自己對他的一番苦心、一番癡情,也終于得到回報了……
因此,這兩天,夏楚楚便也變得格外溫柔、格外聽話,每天喬裝打扮一番后,便挽著葉鳴的胳膊,興沖沖地在省城的大街小巷鉆來鉆去,在各大商場流連逡巡,看鉆戒、試衣服、吃各種風味小吃,忙了個不亦樂乎。
就在葉鳴到達省城的第一天晚上,夏楚楚的母親故意沒有給葉鳴準備客鋪,并將夏楚楚臥室里的被褥全部更換了,將原來很素雅的床上用品全部撤掉,換成了喜氣洋洋的大紅色被子、被套、枕頭。
夏楚楚知道這是母親在暗示自己,雖然有點害羞,但是,在晚上洗完澡要休息時,她還是羞羞答答地把葉鳴拉進了她的房間,并半推半就地將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了葉鳴……
在同居的時候,葉鳴發現:夏楚楚雖然外表爽利開放,但是一到了床上,卻非常害羞、非常木訥,既不像陳夢琪那樣熱情似火,又不像陳怡那樣沉迷投入,每次都是很溫順地躺在床上,任葉鳴在自己身上縱橫馳騁,她卻好像沒有什么反應,只是緊緊地咬住嘴唇、閉上眼睛,一聲不吭,也不掙扎扭動,只是偶爾在最快樂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哼哼兩聲,但很快她又會將這哼哼聲壓制住。
為此,葉鳴私下里給她在床上的表現取了一個很貼切的綽號: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