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聽葉鳴提起瞿玉,心里有點奇怪,答道:“我認識啊,她是今年一月份從一個區的電視臺借調過來的,聽說,她來是想到臺里來當新聞播音員的,可是章臺長不同意,說她素質只是一般,而且普通話也不是太標準,所以先將她放到廣告部試試看,近一段時間,她不知道聽誰說章臺長比較器重我,所以她便主動來接近我,前兩天還說要請我去吃飯呢,怎么了,你怎么忽然問起她來了。”
葉鳴笑了笑,說:“剛剛我在宿舍里與嚴長庚吵架時,這個瞿玉也在場,是嚴長庚帶她去的,當時她自我介紹說她是省電視臺的,所以我就隨便問問你,沒別的意思。”
查季良是個嘴里藏不住話的人,一聽葉鳴和李雯談起嚴長庚和瞿玉,便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說:“小葉,我告訴你:這個瞿玉,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宿舍看望嚴區長了,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可能不止普通朋友這么簡單,上次嚴長庚邀請我們去星海開發區玩,這個瞿玉也一直在場陪著嚴區長,當時我們還以為那是他的夫人呢,哈哈哈。”
說到這里,他就適時地住了口。
葉鳴當然聽得懂他話里的意思,也知道像嚴長庚這么囂張、這么不知收斂的人,找個情人小三那是很正常的事,不找反倒是不正常了,而且,像嚴長庚這種性格的人,即使身在官場,也是不會避諱的,如果他擁有了一件什么值得夸耀的東西,就一定會拿出來顯擺顯擺,而這個瞿玉,從外表和氣質來看,也確實比較出眾,這樣的話,嚴長庚和她在外人面前露出什么馬腳來,也就很正常了……
李雯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一聽查季良的話,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皺了皺眉頭,說:“這個瞿玉,看她的樣子,好像也不是什么狐媚放蕩的人啊,怎么這么不檢點,這個社會,真是越來越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了。”
查季良笑了笑,說:“李雯小姐,像這種事情,并不是一定要什么狐媚放蕩的人才做得出來,一個女人走上這條路,可能有很多種原因:有的是因為家庭貧困,有的是因為貪婪無度,有的是天生放蕩,還有的可能是被逼無奈上了賊船,最后下不了船了,所以,這種事情不能一概而論,簡單地以狐媚或者是風騷去歸類這種女人,就以這個瞿玉為例,她碰上了嚴長庚這樣霸道橫蠻又有錢有權有勢的人,想要逃避都不可能,也許,她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正在這時,李雯的手機忽然響了,她很隨意地拿起來一看上面的號碼,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古怪無比,,天下竟有這么巧的事情:他們三個人現在正在談論瞿玉的事情,沒想到,李雯手機上面現出來的來電顯示,赫然就是“瞿玉”兩個字,這么巧合的事情,令李雯好像大白天遇到了鬼一樣,驚訝得眼珠子瞪得老大,許久都不敢去按下那個接聽鍵。
在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驚訝的情緒后,李雯趕緊對葉鳴和查季良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別說話,然后,她便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接聽鍵,好像按重了的話,對面的瞿玉就會知道他們現在的談話內容一樣……
“雯雯,你好,我是瞿玉啊,你今天晚上好像不要錄節目吧,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一起吃個飯,如果你有空的話,我現在和一個朋友開車過來接你。”
李雯轉頭看了看葉鳴,說:“瞿姐啊,真不好意思,現在我也正好在請兩個朋友吃飯,只能向你表示抱歉了。”
瞿玉在電話里失望地“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很不甘心問道:“雯雯,你在哪里吃飯,是你請客嗎,如果是你請客,那就干脆叫上你的朋友,我們一起吃飯算了,那樣還熱鬧點,你覺得呢。”
原來,瞿玉一借調到省電視臺,就開始悄悄地跟廣告部的同事打探誰與章臺長的關系最好,臺里哪位同事最能在章臺長那里說得上話,,她的想法是:章臺長既然是臺里的一把手,那他就肯定有幾個非常信任、關系非常好的部下,而自己,現在沒辦法去與章臺長建立緊密的關系,那么,就不妨采取曲線救國的方式,先和一位與章臺長關系最好的同事建立良好的關系,多情他幾次客,必要時還可以給這位同事送點禮,請他(她)在章臺長那里給自己美言幾句,或者是直接帶自己去拜訪章臺長,那樣的話,或許自己就有機會正式調入省臺,甚至還可能當上播音員……
后來,有一個了解一點內幕的女同事悄悄告訴她:現在在新聞部有一個女記者,叫李雯,原來是市電視臺的臨時工,但不知找到了什么關系,搭上了章臺長這根線,現在已經正式調到了省臺,據說還將代替夏楚楚主持“浪漫牽手’”節目,所以,這個李雯,與章臺長絕對不是一般的關系,你如果想找一位同事給你牽線搭橋拉進與章臺長的關系,找這個李雯絕對沒錯……
瞿玉一聽到這個信息,頓時欣喜若狂,于是,在以后的幾個月,她就開始不斷地去找李雯,慢慢地接近她,在取得李雯的信任后,現在她便開始準備用“糖衣炮彈”轟擊她了。
所以,今天瞿玉去黨校找嚴長庚,其實就是想要他晚上出面請客,他們一起請李雯吃飯,,在瞿玉看來,如果在請李雯時,有嚴長庚這樣一個副區長在場,李雯肯定會感到有面子,說不定就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李雯聽瞿玉說要自己和葉鳴等人去跟她一起吃飯,知道她肯定與嚴長庚在一起,但她假裝不知情,便笑了笑說:“瞿姐,我現在正和朋友在省委黨校附近的一個川菜館吃飯,菜已經點好了,我們就不過來了,不過,你的心意我領了,下次我再請你吃飯。”
瞿玉一聽她說正在省委黨校附近吃飯,不由又驚又喜,忙說:“雯雯,怎么這么巧,我現在也正在省委黨校,你在哪個飯店,我過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