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稱贊了葉鳴幾句之后,李清波又把葉鳴拉到一邊,低聲說:“小葉,想不想要我請胡主任過來一起唱歌,胡主任其實很喜歡唱歌,而且今天晚上你又請來了這么多省電視臺的美女,我估計胡主任會很高興地趕過來的。”
葉鳴剛剛聽到了江慶華那番話之后,心里對胡德清非常反感,本來不想請他過來了,但是,考慮到現在是李清波親自提議邀請他過來,自己如果明確表示反對,不僅會得罪胡德清,而且可能也會引起李清波的反感。
因此,他只好點點頭說:“李主任,那就麻煩您打電話邀請胡主任一下,我估計,如果是我打電話,胡主任可能還是會推脫的。”
李清波笑著點點頭,然后走進那個小單間,將門關上,掏出手機撥打了胡德清的的電話。
在電話接通后,李清波笑著問:“胡主任,今晚綜合科新來的小葉請客,您怎么沒有來,是不是另有應酬。”
胡德清“哼”了一聲,以不屑的語氣說:“他上午到了我辦公室,說了請客的事情,不過,我當時就回絕他了,清波,說實話吧:對這種一到新單位就請客送禮收買人心的干部,我歷來是比較反感的,也是比較警惕的,當時我本來還想提醒你們,最好不要去吃他的飯、喝他的酒,以免吃人的嘴軟,以后不好管理他,不過,我后來了解到你們的興趣都很高,都想去金橋大酒店吃海鮮大餐,所以,我就沒掃你們的興了。”
李清波知道胡德清對葉鳴這個年輕漂亮的小伙子有一種本能的反感,也知道他之所以對葉鳴如此冷淡、如此不屑,是因為他認為葉鳴就是一個小地方來的小公務員,沒有任何背景和靠山,說不定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所以,他欺負起葉鳴來,就有點肆無忌憚、有點張揚過分。
于是,他便笑著勸胡德清道:“胡主任,您可能對葉鳴還不大了解,其實,從今天他請客的情況來看,這個小伙子人非常熱情、非常慷慨大方,我先說兩件事給您聽,您就明白了:第一,我們去金橋大酒店吃飯時,葉鳴安排了一個朋友開車來接我們,您猜一猜他這個朋友是誰,來接我們的又是什么車。”
胡德清疑惑地問:“他剛來省城上班,能交上什么有實力的朋友,左右不過是他的大學同學或者是省地稅局的朋友吧。”
李清波笑了笑,說:“胡主任,我告訴你:他這個朋友,據說是他的前女友,對他非常好、非常貼他,而這個女孩子,名叫陳夢琪,她的父親就是金橋集團的董事長陳遠喬,陳夢琪為了給葉鳴掙面子、撐場面,居然親自駕駛她那臺幾百萬的保時捷跑車,還帶來了兩臺奔馳、兩臺奧迪車,接我們過去吃飯,您看看,這陣勢夠豪華、夠氣派了吧。”
胡德清聽說葉鳴的前女友是大名鼎鼎的金橋集團董事長的女兒,猛然吃了一驚,失聲叫道:“清波,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小子有那么牛皮嗎。”
李清波很認真地說:“胡主任,我現在跟您說的話,每一句都千真萬確,這還是我要講的第一個方面,第二個方面,您猜我們晚上那頓飯,喝的是什么酒,一共吃掉了多少錢。”
胡德清心里越來越驚異,趕緊問道:“你們喝的什么酒,難道還是幾千元一瓶的茅臺或者是五糧液,那小子還有這氣魄和財力。”
李清波笑了笑,說:“胡主任,你真的小看這個葉鳴了,他給我們喝的酒,是法國出品的正宗的人頭馬路易十三品牌酒,一瓶的市場價是兩萬多元,而我們一桌一口氣就喝掉了八瓶,您算算,這一桌酒席需要多少錢。”
胡德清聽完李清波這番話,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好家伙,這頓飯稍稍一算,就得花費近二十萬元啊,葉鳴這小子,難道真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土豪”。
此時,他心里開始有點后悔了:早知道這姓葉的小子請客會這么大方,當時答應他去就好了,而且,如果這小子真的是一個大款富豪,而且還與金橋集團這樣的大財團關系密切,自己何苦要去毫沒來由地得罪他呢,他如果背后真的有大財團支持,將來可能在仕途上會有一番作為,看來,自己可能真的是有點小覷他了。
電話那頭的李清波好像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忽然說:“胡主任,從葉鳴的身上,我真的是讀懂了那句千古不易的至理名言:后生可畏,我覺得:您現在還是應該過來打一個轉,與葉鳴接洽交談幾句,不要讓他對您記恨在心,我們現在正在金橋大酒店的ktv包房里唱歌,您如果想過來,我讓葉鳴安排車子過來接您。”
胡德清此時心里已經有點后悔了,也有點想要過來了,但是,他不想就這樣改變自己的立場和想法,也不想讓李清波覺得自己是因為葉鳴有錢就對他另眼相看。
于是,他便裝模作樣地說:“清波,我不管葉鳴有沒有錢,有沒有什么背景和后臺,反正我是對他不大感興趣,我這個觀點和態度,他自己是知道的,我也很明確地向他表明了,他如果要對我有什么意見和看法,我也不在乎,你們繼續在那邊玩吧,玩得高興一點,我就不過來了。”
李清波現在一心想要拉攏葉鳴,但是,他與胡德清是一條戰線上的,如果胡德清不喜歡葉鳴,得罪了葉鳴,那么,葉鳴就很可能倒向江慶華那一邊,那樣的話,自己將來要想讓葉鳴給自己扶力,也很困難了。
因此,他便拋出了對胡德清最有殺傷力的一招,于是,他便笑了笑,用很神秘的語氣說:“胡主任,我覺得您今晚還是過來唱唱歌吧,要不然的話,您可能會后悔的哦。”
胡德清詫異地問:“清波,你今天說話怎么老是這樣神神叨叨的,不就是到金橋大酒店唱歌嗎,我又不是沒去唱過,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