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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章 市場經濟羨煞人

  王平!

  王平!

  王平!

  這個普通的名字在會議場里的人們心中扎了根,無法抹去。關于王平的一切,不單是共和國各大權威媒體的記者編輯們急于了解,更是各級領導,與會的學院知名學者教授們迫切想了解的對象。

  小型實用沼氣池的項目,在突然出現的王平的光輝下,黯然失色。人們都對王平這個鄉下小社員充滿了無法抑制的好奇。

  如果這個項目是被某農學院的專家教授設計發明出來的,還可能引發不了這么強烈的反應。王平作為一個在鄉下的小社員,能研究并發明設計出小型的實用沼氣池,就地取材,這份能力和天賦,會場中的每一個人都對他充滿了好奇和欽佩。

  沼氣池的項目,反而變得不重要了!人們的注意力,焦點都集中在了王平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先是明日社的何長江忍不住站起來發問,了解王平的求學經歷,人生軌跡,遭到了寧嫻瀾女士的婉拒,后來是明日日報光明日報的記者,再后來明日廣播電臺的記者,農刊農業科技的編輯等等都站起來發言,想了解關于王平這個人的一切情況。

  各級領導、與會學者們都交頭接耳,壓著聲音議論紛紛,聲音嗡嗡的在會場里擴散。在會場快要失控的時候,寧嫻瀾女士選擇了沉默的安靜,靜靜的站在臺上看著快要混亂的媒體席,直到媒體席的記者編輯朋友們察覺到不妥收斂。

  “我想說的是,接下來,我將繼續為各位做詹教授未完的報告,關于王平的一切,各新聞媒體的朋友,我們會邀請王平到上京來,為他的沼氣池設計和理念在農業部里做進一步的闡述,對于全國范圍的推廣,我們會考慮聘他為顧問,到時候,我們會通知大家到場。”

  寧嫻瀾女士沒有肯定的說要聘王平來做全國范圍的技術顧問,主要是考慮到王平實行的是‘市場議價’,跟共和國其他專家教授的‘體制內獎勵’完全不同標準,雖然這是共和國改革開放催生出來的‘新事物’——市場經濟——本身應該值得鼓勵,但是寧嫻瀾女士怕王平到時候的‘出場費’高到驚人的地步,刺激到各級領導們的優越感,令大家根本無法接受,那就不好了。所以,為人謹慎的她在最后說了一句可進可退的話!這也是官場必要的交際語言!

  **********

  王平一臉煤灰,從磚窯廠里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淡青色圓柱體,這個圓柱體基座直徑十公分,上口直徑五公分,高約十公分,上口面均勻的分布著八個小孔。

  縣城的辦公室里。

  孫縣長和趙干事在翻來覆去看王平帶來的東西。

  “你說的沼氣爐具就是這個東西?”孫縣長接過這個圓柱體物件,翻來覆去看。

  “嗯,泥巴做的,很管用。用火一燒,就成了爐具,而且,它不會傳熱,向下導熱不會超過兩公分,火苗熱能都沖鍋底去。”王平說道。這個東西,看起來小,也讓他折騰了好些時間才弄成功。唯一的難點,就是泥巴的選擇,還要跟攪合面團一樣,來回的腳踩。磚窯廠的泥土就正好合適,可以成批量的做。

  “這東西就能燒沼氣?”趙干事也是翻來覆去的看。

  在當時,煤氣灶這個名詞,鄉下人都沒有聽說過。大城市里的煤氣灶的普及出現,也是在80年后,主要是國門打開老外的東西涌進來,于是帶動了整個市場的發展。

  “嗯,這好用,底座上面有連接孔,用竹管就能連接,纏膠帶就能保證不漏氣,這爐具又不傳熱,竹管也根本不會受影響。”

  “這樣一個多少錢?”孫縣長說道。

  “五毛錢一個,不貴吧?”王平心中掂量了一下。這次是省級領導批示的重點項目,錢不是問題啊!這個東西的成本,他還沒有往心里去。

  “一萬七千個就是八千五百元啊。”趙干事臉紅耳熱的說道,這兩天跟著王平跑來跑去做事,他農技站干事都不想干了,想跟著王平干了。王平的一天收入,比他一個月收入都高,走到任何地方,都還受人尊重,吃香的喝辣的。以前他優越感很強的鐵飯碗,跟王平的泥巴碗比起來,黯然失色!而王平的泥巴碗搖身一變成了金飯碗,閃閃發亮,比鐵飯碗吃香多了。

  想起他曾經鼓動王平進入縣農技站工作,成為農技站技術人員,還用幫他轉成正式的公務員編制來誘惑他,如今,看看王平的賺錢方法,趙干事想起都忍不住流汗啊!

  “就不能便宜點?”孫縣長也是心中一跳。我的個乖乖,這么個玩意,全縣需要一萬七千多個,家家戶戶配一個,王平又是八千五到手,我呢個乖乖,這有沒有搞錯啊!孫縣長處級干部,一個月工資也不過一百多元,雖然還有各種福利照顧,糧票米票什么的,但是尼瑪的想想,心里也太不平衡了。

  “好吧,人工成本全部算完,一個四毛,最低價!運輸途中壞了的,包換!”王平仔細揣摩了一下。

  “一萬七乘以四,四七二十八,一四得四,六千八百元,六千五百行了吧,整數!”孫縣長說道。

  這次試點,省里市里都會撥款,再說,他也不想出紕漏,只想完美收工。王平說,用這個泥巴燒制的爐具,百分之百保證沼氣安全。

  “行!”王平笑道,“那我叫他們磚窯廠開始做工了。”

  “好!”孫縣長咬了咬牙。咬牙不是因為這錢是六千多,是因為王平這家伙能賺這錢。

  趙干事心里再次一跳。六千八,我鳥個去。王平這家伙也不怕孫縣長反悔,字據協議也沒簽就興沖沖的推門而去。反正趙干事做主的話,是絕不會答應的。

  “孫縣長,他這個東西要四毛錢?我們被他坑了。真被坑了,一匹磚頭才八厘錢!”趙干事的聲音都變形了。

  孫縣長也是心中一跳,王平每次的市場價錢,令他也心里發熱,可是他知道王平這家伙,開出的價很難改變的,不然他寧可不做,就算不跟他談,跟唐老綿的算盤談,說不定價格更高:“他這個是技術,獨此一家,別人也做不了,而且跟磚頭不能比。再說,縣磚窯廠都已經破產,他找才興起的私人磚窯廠燒制,磚窯廠也要賺錢的。他還包括運輸和破碎的更換。”

  趙干事嘆口氣:“我真有點嫉妒這個龜兒子,不過說回來,他這個中間得有氣眼,得全部手工操作,跟磚頭的確不一樣,做磚只要把踩好的泥一甩進模具,倒出來就成。”

  王平回到磚窯廠,磚窯廠老板眼巴巴的在等著他。這年頭,生意秋得很,能買得起磚頭瓦片的,都是公家,自從今年承包下來集體快要破產的磚窯廠,難得有一單生意啊!

  “王老板,成功了?”看見王平回來,磚窯廠的老板一張臉笑得稀爛。

  “還不一定,主要看你的價格。太高就只好取消了!”王平臉色凝重。

  “一毛錢一個,怎么樣?”磚窯廠老板咬咬牙大著膽子報了個狠價。當時一匹磚也就八厘,買得多還能講價,做一匹磚的人工費,也就一厘錢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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