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軒咚地落到擂臺之上,抽出長劍擺出一道起手式,目光火熱地盯著對方。
柳葉刀女孩一愣,突然微笑,挑了挑眉說道:“好漂亮的妹子,你就這般實力也敢上臺攻擂?不怕姐姐一不小心劃花了你的臉,你情哥哥到時不要你了……”
臺下不少人配合著發出輕薄的笑聲。
王婉軒心中恚怒,突然轉顏輕笑,點了點頭道:“是啊,妹妹實力低微,原本不敢上臺的。”
柳葉刀女孩挪虞道:“那你還不下去。”
王婉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可是啊,我刻苦修煉了那么多年,今天真是太想能在這擂臺上站一會了,別的擂臺上擂主實力都那么強,就這里的擂主還好對付一些,我想,我若再不上來,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臺下轟地一聲笑了起來。
李燃刀見兩個女孩一上臺就斗智斗力,話語上的機鋒半分不讓,也情不自禁微笑。
柳葉刀女孩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怒容,用力哼了一聲冷冷地喝道:“妹妹,你的眼力真不濟,恐怕這次又會讓你失望了,出招吧,姐姐要讓你知道,每一位擂主都不是你能對付的。”
一刀一劍,兩女沖到一起,丁丁當當之聲不絕于耳。
人長的好看,打的也漂亮,臺下叫好聲此起彼伏,兩女如兩團幻影精靈,在臺上刮起彩色的旋風,刀光靈動犀利,招招森寒迫人,每每攻敵必救。劍法空靈寫意,一劍出必紛繁耀眼,讓人手忙腳亂。
兩女都將全部實力拿了出來,咬緊牙關要將對手的攻擊節奏打亂,打了好半晌,霍然刀劍再緊,速度同時加快了一籌,臺下的叫好聲更好強烈了。
山狼冷眼在下邊看了好一會,突然搖頭道:“華而不實,不夠狠,怎能傷敵!”
李燃刀一笑,在這一點上他頗為贊同這個山狼,山狼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大打出手,但正是那樣養成了他強悍的戰斗風格,將一切招式刪繁就簡,取出最具殺傷力的部分融匯到自己的攻擊之中,每一招都沒有余地,都是奔著傷敵取命而去。
而這些,正是李燃刀前世一生修行中悟到的最精髓的東西,戰斗不是兒戲,一失先手就永無翻身的機會,因此在戰斗中不出手則以,出手就定要讓敵人失去所有還手之力。
臺上兩女的刀劍還是太胭脂氣了,離血腥那種境界差太遠啊。
漸漸的,王婉軒氣息粗重起來,對面柳葉刀潑潑灑灑,刀勢越來越猛,越來越精,快的在眼前飄過漫天瑞雪,王婉軒一步一步地后退,掌中劍有些應付不住了。
柳葉刀女孩額頭上也見汗,不過卻是滿眼的得意,刀勢展開,千山暮雪的精華在她手中發揮的淋漓盡致,所有威力放縱地釋放出去,心中痛快之極。
再次一聲嬌斥,柳葉刀女孩用力踏上一步,王婉軒感覺壓力陡然一重,情不自禁再退后一步,腳下一晃,半只腳已經踩在了擂臺之外,現在她已經緊緊地站在擂臺邊緣,再一步就要掉下臺去。
臺下不少人為王婉軒擔著心,甚至一些人情不自禁驚呼:“小心!”
柳葉刀女孩刀法更快了,丁丁當當中王婉軒的劍招越來越亂,突然柳葉刀女孩的刀法一緊,連環三刀快的讓人窒息,如奔涌的潮水一浪接著一浪,向王婉軒沸騰著壓下,刀浪的鋒芒讓王婉軒的眼睛都花了,陡勞地將離合劍法施展到極致,仍然無法抵擋這樣快的攻擊。
當地一聲,柳葉刀乘隙而入,在王婉軒的眼前放大,王婉軒一時心中悲苦絕望,知道自己確實力不如人,再無幸免,最后一劍九曲離殤恰好施展完畢,方想一步跳下擂臺。就在這時頭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手中下意識地按李燃刀教她的那式變化施展出來。長劍順著九曲離殤未盡之力斜側著折向一個方向,卻萬沒有想到正是柳葉刀的破綻所在,長劍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進去。
“咦?”
王婉軒心中砰砰跳動,幾乎是下意識地按李燃刀所授,將劍飛速向上一挑,猶如從下方彈起,劍光之犀利讓人聳然動容,嗤地一道破風聲,后發先至,在柳葉刀未近之前一劍抵在那個女孩的咽喉處。
長劍急停,柳葉刀女孩所有的動作霍然頓住,臉色蒼白,咽喉上的劍芒讓她寒毛倒豎,嚇的花容失色。
兩個女孩全都站在那里劇烈喘息著。
柳葉刀還在空中,感受著咽喉上劍尖的鋒銳,那個女孩即驚且駭,無論如何想象不到自己是怎么輸掉的,明明已經大占上風,僅一招就可以贏的酣暢淋漓,卻沒有想到被對方絕地翻盤,自己在一招間一敗涂地。
王婉軒最后一劍奇詭之極,臺下眾人看的目眩神迷,大張著口愣在那里,突然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好啊,好劍法!”
臺下頓時響起熱烈的歡呼聲。
王婉軒緊咬著嘴唇,驚喜的猶如夢中,聽著臺下的叫好聲,就感覺自己小小的虛容前所未有的滿足。她萬萬沒有想到,李燃刀隨隨便便教她的一劍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魔力,一劍幫她扭轉乾坤改寫戰局。
王婉軒本是心思玲瓏的女孩,只要稍一深思,便能猜到,李燃刀傳她的那一式絕不是隨意為之,定是將柳葉刀女孩所有刀勢變化,以及自己離合劍最后關頭的應對分析的清清楚楚,方才能夠將一切計算的精準可怖,方才能夠實現這樣不可思議的結果。
王婉軒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霍然收劍向旁邊劃過一步,用力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柳葉刀女孩滿臉失落的神色,黯然著收刀向臺下走去。
王婉軒獨自一人站在臺上,聽著底下歡呼叫好聲,心中極為得意,偷眼向不遠處秦風川那個擂臺上看去,見秦風川也正向她看來,一時臉上笑靨如花。
方才說什么喜歡站在擂臺上,還不只是為了不讓愛人看輕自己,王婉軒知道自己的愛人太優秀了,她不想與愛人差的太多,現在自己也成為了一座擂臺之主,至少在這一刻她是成功的,至少在這一刻她站在了與愛人同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