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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刀方才的表現,所有少年都看在眼中,驚人的劍術力量,玄奇的御劍飛行,近乎于天地自然的手段,無不讓他們凜然,挑戰還在繼續,可以這座擂臺就此清靜下來,都是各門派數萬選一的天才,自惜身羽,沒有絕對的把握,誰愿意上去試驗被飛劍絞殺的痛苦。
數個時辰,挑戰緩緩減少,只有三座擂臺易主,可見那些上仙看人眼光之準,再打上片刻,有實力上去的挑戰的基本上都敗下擂臺,二十座擂臺齊齊沉寂,禮官滿臉喜色走出,站在一方高石上,向二十座擂臺掃視,緩緩點頭,朗聲說道:
“不錯,每一個名額均名至實歸,孩子們,恭喜你們進入古鼎山修行。”
嘩地一聲,山間的掌聲響了起來。
這二十人數量不多,卻是整整一代最精銳的天才弟子,可以想見,在古鼎山雄厚的資源優勢下,他們會如何快速的成長,將來必將都是棟梁之材,只要不出差錯,成就丹升期幾乎無可非議。
那個禮官輕飄飄飛起,凌空橫渡,掠過外圍擂臺落入中央區域,那里,三座孤零零的高臺上還無人跡。
禮官轉眼看去,再次朗聲說道:“選撥弟子第二項比賽,遴選前三名核心弟子,規則與方才相同。好,我來宣布準擂主名單,林千鋒,請上來侯擂。”
重劍門的那位神動大圓滿實力少年淡然一笑,身體劃過一道虹影。一道直線飛了過去,在一座擂臺上站定。
禮官再次喊道:“洪九天,請上臺侯擂。”
“尉遲劍,請上臺侯擂。”
那兩道身影凌空橫渡,也飛到了中央的一座擂臺之上。
三個擂臺上各有其主,看到這里所有人同時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三個人。想想也是,三人最低都是神動高階功力,鶴立雞群。就憑蠻力都足以獨領風騷,更何況以他們的天賦,誰又知道有怎樣逆天的手段。
三人實力眾人沒有疑意。不過看向第一座擂臺上卻同時心中有些不憤。
一個重劍門的外來少年,橫掃古鼎山整整一代,無可爭議地一直穩坐第一的位置,還是讓許多人咽不下這口氣,李燃刀抬眼偷偷溜向林千鋒,見他一臉傲意,與遠處他的哥哥林千行悄然遞了個眼色,兄弟二人同時點頭。
李燃刀暗中哼了一聲。
禮官繼續說道:“臺上三位準擂主是經由劍閣七位核心師兄共同推選出來,無論天賦還是實力均遠超同輩,若沒有人有異議。那么他們三人就此定為核心弟子,尊享核心弟子一切榮耀。現在若有不服氣的,還來的及上臺挑戰。”
一席話說完,遠處的擂臺上擂主們面面相覷。
這次可是前三核心弟子的選撥,兒戲不得。臺上那三人強的確實讓人無話可說,即使有些人心中不服,可也不愿輕舉妄動。
禮官再次問道:“可有挑戰者……”
再次鴉雀無聲。
靜侯片刻,禮官皺眉,朗聲說道:“若無人挑戰,那么我宣布……”
“慢。我來挑戰……”
最終,一人沉不住氣高喊了一聲,所有人都轉頭看去,正是四號擂主冷焰。身材壯碩卻頗為勻稱,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玄而又玄的味道,目光中精芒內斂,一縱身,橫掠數丈,一步掠到尉遲劍的擂臺上,揚聲說道:“落木山冷焰,請指教。”
終于有人挑戰了,所有觀眾都摒息。禮官微笑點頭,緩緩退后數步,將舞臺讓給了尉遲劍與冷焰。
李燃刀聽到落木山三個字,心中一跳,才知原來這個冷焰與那個冷蒼月來自同一門派,還同一姓氏,竟有什么關系不成?
尉遲劍哼了一聲,淡淡回禮,沉聲問道:“冷師兄,三座擂臺你一上來就挑戰我,想是看我排名最未認為實力差上一籌不成?”
冷焰不語,顯然默認了。
尉遲劍嘆了口氣搖頭:“既然如此,請冷師兄動手吧。”
“好!”
冷焰大喝了一聲,一柄長刀霍然出現在掌中,唰地一道流光疾飛了出去,竟第一時間就將飛刀祭起,一道玄奇的光焰,與周圍天地波動幾欲暗合,刀意之深遠強那個冷蒼月。
剎那間仿佛拖著慧尾的星芒,漫空殺機一下子將整座擂臺籠罩。
遠處的冷蒼月看到這一刀,眼睛一下子變亮,心中激流涌動,自己刀意若能達到哥哥這樣的境界,恐怕先前就不會輸吧。
對面的尉遲劍臉色未變,只是淡淡地一揚手,身上青芒疾閃,一枚淡青色風盾瞬間成形,噗地一聲,飛刀刺入青盾之中,就如刺進一座無有止境的泥沼,所有的銳利一時消耗殆盡。
“什么?”
遠處的冷焰一下子大吃了一驚,心念一動,飛刀硬生生地后挫著撥出,揚起一道流光飛到天上。
對方僅憑一枚凝結出來的風盾就能破去自己的飛刀?如此神乎奇術,讓人瞠目嘖舌,那得是對風多強的感應力量?
尉遲劍淡淡搖頭道:“不要驚疑,我是元素之子。天生的元素精靈體質讓我運用風的力量遠超常人。”
聽到這里,人群中一陣嘩然。
在修仙界就有這樣一類人,天生的不同尋常靈脈體質,走的完全不一樣的修行路線,一樣的是,每一個人幾乎都有著非同尋常的力量,神秘的讓人匪夷所思。
這個尉遲劍想來就是沒達到神動高階,恐怕都可輕松排在前三吧。
冷焰臉色一下子極為凝重,他知道他踢到鐵板了。毅然咬牙,拼盡全身力量。空中的長刀唰地掠成一道殘影向下方扎去,雙掌同時揚起,嗖嗖聲中,前三后四,一共七柄飛刀飛出,每一道飛刀都有撕裂一切的鋒芒,每一柄飛刀上都凝聚著浩大的刀意力量。
冷焰拼命了。他到要看看,自己全力下與這個元素之子到底差上多少。
尉遲劍再次揚手,七道薄若蟬翼的風刃激刺而出。丁地一聲輕響,與七柄刀芒一齊消散,風盾再次揚起。最前的那柄飛刀再次扎入泥沼無功而返。
冷焰幾乎都絕望了。
對方隨地取材,一身風刃無處不在,無論想凝聚多少兵刃還不是一念之間,自己還要如何打過?
毅然咬牙準備萬刀齊發的那最強一招,突然就見尉遲劍一步邁上,雙掌合攏后乍然分開,剎那間,無數風刃嗡地一聲射了過去。
冷焰大驚,人家這一手簡直比自己的萬刀齊發還強,一顆心幾乎絕望。一柄寒刀突兀出現在掌中,狂刀漫卷,揮舞成芒,當當劇震中,就感覺風刃無有窮盡。自己全身都快麻木了,暗暗叫苦。
刀上壓力陡然一消,所有風刃消失,尉遲劍早就竄到他的身前,一只手向前一揮,嗤地一聲。一道風劍流如青束,向冷焰的咽喉疾點下去。
冷焰也拼命了,心念一動,束在腰間的一柄飛刀被一股無形之力強行拽出,嗖地一道流光點在對面的風劍上,刀芒與劍影同時消散。
尉遲劍的身法去勢未停,手腕輕抖,又一柄風劍突兀成形,破去一切阻礙,中宮直入。
冷焰大驚之下腳尖點地飛身暴退,但是哪里有尉遲劍前進的身法快。
唰地一聲,風劍不離咽喉半寸,冷焰生死危機下暴發了全部潛力,再次暴退,方要再擎出長刀抵擋對面的風劍,卻突然感覺腳下懸空,一口氣不繼向擂臺下掉去,噗哧一聲,腳下酸軟站立不定,一跤摔倒在地,面紅耳赤掙扎著爬起,就感覺全身骨頭仿佛都軟了。
臉色頓時蒼白無比,站在那里黯然半晌,回想尉遲劍的風劍,知道就是不失足恐怕也僅是多出一些丑罷了,失敗是遲早的事情。
長嘆了了一聲無言地向擂臺上抱了抱拳,默默轉身離去。
他敗了,慘敗。第四名與第三名,中間竟然間隔著這樣大的差距,冷焰無言以對,輸的心服口服。
禮官滿臉得色,微微點頭,站在遠處再次高聲喊道:“還有沒有想挑戰的?”
一時全場沉寂,眾人轉頭四顧,排名第四的都被打下來了,其他人上去還有懸念嗎?核心弟子的身份地位太高,不是臺上三人這樣的資質也承受不起,其他人暗自掂量自己的實力,無不微微搖頭。
“好……”
禮官笑著準備宣布成績,突然一座擂臺上淡淡的朗喝道:“我來試試。”
“咦?”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同時轉頭,就見第十一座擂臺上,李燃刀展身掠出數丈,毫無花哨地直接落到了尉遲劍的擂臺上,向前抱了抱拳:“玄機山李燃刀,請指教。”
全場一時再次沉寂下去,遠處的蕭白易眼睛緩緩亮了。
流若空眼睛一下子瞇成一條縫,他沒想到,這個燃刀師弟心氣如此之高,竟然沒有滿足于前二十那一名額。
禮官點了點頭,微微退后一步,將擂臺交給了尉遲劍與李燃刀二人。
尉遲劍看著對面的挑戰者,眼神瞇緊,隱隱射出一道寒芒,緩緩搖頭說道:“李燃刀,我看了你方才的戰斗,我承認你很強,但是說實話,你和我還差了那么一點。一共有三座擂臺,你們一下來就全都挑戰我,是看我最可欺嗎?哼,一會打起來我不準備留手了,到時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尉遲劍娓娓道來,仿佛與一個朋友親切交談,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元素之子真的動了殺機,真是準備殺一儆百,讓人再不敢小覷他。
核心弟子的身份他必爭其一,核心弟子的驕傲是不容挑戰的。
遠處觀戰的眾少年一時全都熱血沸騰起來,知道要有一場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