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轟隆隆……”
隨著一道銀亮色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一聲驚雷在云蒙山的上空轟然響起,震耳欲聾,在無數山谷間回響,聲勢驚人,經久不息。
“嘩啦啦……”
頃刻間,暴雨傾盆,密集的雨點落下,打在了堅硬的山巖上,敲在了濃密的枝葉上,水花四濺,整個云蒙山,水霧迷蒙。
山洞里,緊閉的石門之后。
“打雷了,要下雨了……”
曹珊珊從虔誠的祈禱中被驚醒,她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美眸依舊,眼睛里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只有一種經歷過磨難與死劫之后的淡定與從容。
到如今,曹珊珊再也不是那個清水一中的第一校花,沒有了明眸善睞,沒有了巧笑嫣然,她在磨難中真正成長了起來,美眸中,眼神堅定而頑強,嘴角兒緊緊抿起,展現著一種絕不服輸的執著。
那一雙美麗復雜的眼神里,有著對陳家,對陳建癸的刻骨仇恨,也有著對曹家,對族人的徹骨悲傷,還有著對凌云的無盡思念,展現著一股子決然的柔情。
“我不管你對我使用什么邪術,如果我發現你碰我的身子,我必死!”
這是曹珊珊在陳建癸第一次對她使用了邪眼之術,清醒過來之后,檢查完了自己的身體,對陳建癸說的話,斬釘截鐵!
京城的夏天很熱,但是曹珊珊一直都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陳建癸頂多只能看到她的臉度而已。
曹珊珊的復雜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石門,穿透了深深的山洞穿過了萬水千山,那目光的終點,最終落到了清水市的清水一中,落到了凌云的一號別墅,落到了她清溪別壑區的香閏之中。
在清水市的美好日子一一浮現眼前,曹珊珊想起了凌云,蒼白卻不失美麗的臉上泛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溫情笑容。
三個月以來,能夠支撐曹珊珊頑強活下去的,不止是曹家的血海深仇,還有曾經過往,和凌云發生的點點滴滴。
凌云的英挺身姿凌云壞笑的臉龐,能夠洞察人心的懾人的目光,操場上那個扛著沙袋瘋狂奔跑的肥胖少年,清明節放假的當晚,在學校里的甜蜜約會在※迪吧里的傾城一舞,以及,在曹珊珊的香閏之中,那令曹珊珊終生難忘的肢體纏綿……
一幕又一幕,曹珊珊的心房,漸漸被柔情所填滿,直到滿意兩行情淚潸然流下,滑落香腮,那是淌溢而出的無盡情思。
“你為了莊美鳳姐姐,可以舍生忘死,拼命死戰,如果你知道我受了難,也一定會不顧一切來救我的吧……”
“還是不要來救我吧,這次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因為它們根本就不是大……”
“只要你能好好的過得快活愜意,我就算是永墮地獄,也會甘之如抬,只可惜,我不能陪你慢慢變老……”
“時間過了這么久了,高考的成績,也該出來了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因為你是那樣優秀,那樣完美……”
“凌云我想你,如果能再見你一面,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倫……”
曹珊珊香腮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美的驚心,美得嬌艷,猶如黑暗中,牡丹怒放。
石門外,寬敞而冰冷的石洞之中。
“嘭!”
那一具漆黑的大棺材,棺材板驟然翻滾著飛起,一條瘦高的身形緊跟著沖天飛起,在棺材板將要落下之際,無聲無息的飄落在了棺材的旁邊。
“咣!”
棺材板重重落在了那具棺材之上,嚴絲合縫,仿佛從來沒有被人打開過。
陳建癸臉色慘白,兩眼暗紅,在黑暗中放射著陰鷙的幽光,他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圈猩紅的嘴唇,然后展露出一個陰森冷酷的笑容。
展開左手手掌,陳建癸的手心里,赫然出現了一枚血紅色,仿佛是一團鮮血制作而成的珠子,足有核桃那么大,散發著妖異的血色光芒。
“嘖嘖,血元珠果然好用,兩次受了重傷,要不是有它,根本不可能恢復的這么快……”
“噗!”
陳建癸左手對著自己的小腹丹田之處,猛地一拍,那顆妖異的血元珠,直接被他拍入了體內。
陳建癸眼看著小腹處,蒼白冰冷的皮膚,緩緩合攏,把血元珠包裹了起來,他忍不住桀桀怪笑了起來。
他怪笑著向堆放著少女尸首的那個石門看了一眼,嘴角兒泛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道:“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可以騙幾只蝙蝠過來,只要把他們的血喝了,應該就可以成為伯爵了吧?”
“先天六層巔峰,加上接近伯爵的實力,如果再遇上那個蒙面人,我一定要活活撕了他!”
陳建癸陰柔的聲音,在幽深的山洞里緩緩響起,話音未落,他身形一展,已經來到了曹珊珊的石門外邊。
抬手輕按了一處石壁,石門緩緩打開,陳建癸帶著邪異的笑容,輕飄飄的走進了曹珊珊的石洞。
曹珊珊知道陳建癸進來,她根本懶得看他,一雙美眸里散發著萬年寒冰一樣的冷漠眼神,表達著她無聲的對抗。
陳建癸開口了,聲音陰柔,語氣卻是溫柔至極:“珊珊妹妹……”
曹珊珊的聲音冷漠如冰:“別叫我妹妹,你不配這么叫我!”
“嘿嘿……”陳建癸陰狠一笑,卻絲毫不以為意,依舊淡淡說道:“外面下雨了,老這么悶著也不是辦法,我帶你到洞口去看雨。”
曹瑰珊起身,她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陳建癸用陰鷙的目光盯著曹珊珊日漸消瘦,卻依舊曼妙玲瓏的身段兒看了一會兒,目光中竟露出了少有的溫柔之色,淡淡道:“珊珊,你真美!”
曹珊珊沒有搭理他,目不斜視,徑直走過陳建癸的身旁,走出了石洞,在黑暗中,向著山洞的洞口走去。
陳建癸并沒有施展身法,而是緩緩跟在了曹珊珊的身后,肆意欣賞著她的玲瓏曲線,心中涌起一種變態的殘忍。
“陳建癸,只要我曹珊珊不死,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千刀萬剮,這句話你一定要給我記住了!”
曹珊珊感受到了陳建癸的邪淫目光,她語聲幽幽的說道,聲音很低,很淡然,卻有著無窮無盡的信念。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長生不死,永永遠遠,心甘情愿的陪著我,伺候我……”
陳建癸渾然不懼,他要對曹珊珊進行初擁,血盟之誓約,根本無法逆轉,他信心十足。
“我真的很幸運,你的血液里,不但有一股強大的,可以對抗血族的氣息,而且你的身體,竟然被絕世高手進行過洗筋伐髓,徹底的脫胎換骨,你的血液純凈無比!如果吸了你的血,我不但有可能達到傳說中的先天九層,而且至少還能晉級大公爵,還是不怕陽光照射的大公爵...……哈哈哈哈……”
說到得意處,陳建癸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響徹石洞。
曹珊珊嬌軀劇顫,她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憤怒和仇恨,冷聲反擊道:“那你也要敢吸我的血才行!”
曹珊珊的反擊很犀利,猶如當頭冷水,對陳建癸澆落下來,讓他驀地一愣,卻又殘酷笑道:“嘿嘿,你放心,總會找到辦法的,德古拉大公爵,今晚就帶著一大批高級血族到了,他肯定有對付你身上的圣光的辦法……”
“嘩嘩嘩……”
從山洞之外傳進來的雨聲,漸漸變大,逐漸掩蓋了曹珊珊的腳步聲,一抹亮光出現,曹珊珊已經拐過了最后一道彎,接近了石洞洞口。
夜幕早已降臨,洞外依然是漆黑一片,但是,相對于洞內的伸手不見五指,洞外的黑暗卻算是很明亮了,曹珊珊起碼可以視物。
“德古拉大公爵?”
曹珊珊重復了一句,嘴角兒再次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冷然道:“陳建癸,難道你就不怕,那位德古拉大公爵,會在你之前對我初擁嗎,那樣的話,你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呢……”
誰知陳建癸卻冷漠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捷足先登的...……我要讓你永遠做我的女奴,讓你永遠陪著我,跟我比翼雙飛...……”
曹珊珊聽了,惡心的差點兒都要吐出來!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洞口。
陳建癸站在洞口,望著如注的白茫茫雨幕,抬手一指遠處的山嶺輪廓,得意道:“珊珊,你看到沒有,只要我陳家能夠上位,這華夏數百萬里江山,早晚都是我陳家的!”
“做血族有什么不好?起碼可以擁有無盡的生命,有著恐怖的恢復能力,而且還可以飛行,從高空俯視整個人間……”
“你說我是怪物,可是,我陳建癸可以告訴你,血族,亙古就存在,就是這星球上億萬生物中的一種,而且還是最高貴的,食物鏈頂端的一種!”
“怪物?西方的狼人,異能者,他們算不算怪物?以久……”
陳建癸滔滔不絕,說到這里卻倏然住口,“以及”后面是什么,他似乎作為血族也十分忌憚,不愿啟齒。
曹珊珊此時,卻根本沒有聽陳建癸的長篇大論,她緊咬牙關,嬌軀劇顫,強行抑制著自己劇烈的心跳,不讓陳建癸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因為,曹珊珊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魂牽夢繞,日夜思念,就連做夢都想聽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