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呼嘯聲從佐世保造船廠上空掠過,隨之而來,就是一聲聲驚天的爆炸聲。造船廠中,密集騰起了密集的爆炸。鐵皮血水四濺,驚慌的人群慌不擇路的想要跑出造船廠。
一趟,兩趟,三趟,連續三次俯沖攻擊,近百架入侵者戰斗轟炸機把機翼下的航彈投放在造船廠中,這個占地五十公頃的造船廠,很快就被硝煙籠罩。
在造船廠的一角,這里的地面鋪出了幾條管道,通往碼頭 。管道的盡頭,也是這一次空軍主要的打擊對象,佐世保海軍基地的地下油庫。三架帶有侵徹戰斗部航彈的入侵者,把這里當成了主要攻擊目標。
幾顆重達一噸的航彈直接炸開了地面的水泥層,幾十個躲避不及時的日本石油人工,直接被爆炸的沖擊波震飛出去,到底的瞬間,皆都斷氣,巨大的沖擊力,已經把他們的身體內部完全摧毀。沖天大火從地底冒起,濺起的油花點燃了周圍的物體。瞬間,這里就被大火籠罩。
地獄般的佐世保造船廠內,各種機械臂已經倒塌,建造中的艦船也變成了一堆碎屑。被掀開的防護的地下油庫,升騰的油庫大火。
“各機,開始使用白磷燃燒彈。”一直盤旋在高空中的俞智聰,看到下面的造船廠已經面目全非后,下達了這一次空襲帶來的大殺器。
隨即一顆顆巨大的航彈被投下,和集束炸彈一樣。這些航彈也沒有落地后爆炸,而是直接在天空中就爆開。
頓時在天空中,好像是上演了一場非常精彩的焰火表演。白色的強光也竟然蓋過了白天的光良,如爆炸的煙花,四散落地。
瞬間,原本就被硝煙籠罩的造船廠,騰起了無邊的火焰。不管是造船廠中的枕木,還是遍地的鐵皮,就是跑動的人影,在如天女散花般的白色物質下。所有的東西都快速的燃燒起來。就是水也不例外。
“啊!”“噼里啪啦!”各種各樣的聲音在造船廠上演,真正的死神樂章,開始上演。
凝固汽油。其主要成分環酸、棕酸,汽油。混合在一起。就能產生一種類似凡士林狀地、黃色的、有粘性地糊狀物。這種糊狀物會粘到物體上慢慢燃燒起來。
這是一種理想的燃燒彈。這種凝成膠狀地汽油能夠粘到任何物體表面,如房頂、墻壁、人,而且一旦燃燒便無法被熄滅。
它不溶于水。如果人的手背上不慎落上一小滴。那你只能等著它自己燒完。如果你想用力將火拍滅,結果將導致手指連同整個手都被燒焦。
白磷是一種無色或者淺黃色、半透明蠟狀物質,具有強烈的刺激性,其氣味類似于大蒜,燃點極低,一旦與氧氣接觸就會燃燒,發出黃色火焰的同時散發出濃烈的煙霧。可以用來燃燒普通燃燒材料難以燃燒的物質,其特點為能夠在狹小或空氣密度不大的空間充分燃燒,一般燃燒的溫度可以達到1000度以上,足以在有效的范圍內將所有生物體消滅。
白磷彈的危害性非常大,它碰到物體后不斷地燃燒,直到熄滅,因此,當它接觸到人的身體后,肉皮會被穿透,然后再深入到骨頭。
白磷燃燒彈即應用此性質,是非常厲害的燃燒彈,沾到皮膚上的話很難及時去除,燃燒溫度又高,可以一直燒到骨頭,同時產生的煙霧對眼鼻刺激極大。
白磷可燒著身體,事實上它可將皮肉熔化至骨里。白磷爆炸時會形成云層,半徑150米范圍以內的人無一幸免。
這種可以附著在鋼鐵上燃燒的白磷物質,能夠最大化的破壞造船廠,就算躲過了爆炸,也躲不過高溫燒灼下的變形。
紅的火焰夾著熱浪直沖天際,翻騰的黑煙中躥動著地獄之火。
亂竄火苗印在山本淺草黑色的眼睛中。同時來自硝煙和火源的炙熱、窒息使他感覺腦袋有些發脹,空氣中充斥著尸體和石油燃燒發出的刺鼻氣味和士兵們腳底軍靴在滾燙的地上被烤出來的橡膠糊味。
數十米高的井架在底部石油燃燒產生的巨大熱量中軟化坍塌,鋼水沿著井架緩緩滑下。他感到臉部的皮膚在陽光之下慢慢變得干澀破皮。甚至黑色的發絲間也夾雜上了嗆人的煙氣。
士兵們圍在一起拿著能夠找得到的滅火工具,但是對滅之不盡的大火,別說手上簡陋的工具,就是把周圍所有的滅火器都收集起來,也無法撲滅快速蔓延的大火,就連阻擋也沒有辦法。
本該盡快離開的他們,沒有一個人想要后退,就算看到時不時有戰友被突然串起來的大火吞噬,也沒有人主動后退一步。因為眼前是帝國的希望之一,佐世保海軍造船廠。這是帝國工業的結晶,是整個日本四分之一的造船工業,強大的世界第三海軍,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主力艦,出自這里。這里是日本上下的驕傲,他們怎么能夠看著眼前造船廠毀在眼中。更何況,里面還儲存了大量的成品燃油。
在中華空軍的連續打擊下,特別是重磅航彈的連續攻擊,造船廠已經面目全非,里面正在建造的艦船第一時間連同里面造船工人被摧毀,就連儲存在旁邊的港口地下儲油室,地面的防護層也被炸開,大量的燃油起火燃燒。十幾座油庫完全被破壞,燃燒的油庫火苗噴出數十米,直射天空中,好像是燃燒的手臂在觸摸冷漠的神靈。
山本淺草還聽見大火燃燒的聲音,像是滅絕了的野獸想要重回人世的怒吼的回音。
不時落下的石油雨點讓原本就十分難受的地方,變得更加的難以駐足。可是沒有人去在意這些,他們的眼中只有撲火再撲火。遠處被炸斷的造船廠巨型吊架蜿蜒出挑釁的曲線,軌腰光滑的斷口切面暴露在燥熱的空氣中。
“轟!”
juliè的爆炸發生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山本淺草透過被猛然掀起的熱浪折成波狀的空氣看見一名年輕的帝官的側臉,似乎很熟悉,好像”但下一瞬間噴撒的肉末碎塊濺滿了他的右半身。
摘下粘在臉上的一片粘膜,山本淺草尋找著那位軍官的身影。這時身邊的一名士兵驚叫起來,跳著想把自己胸前掛著的一顆眼珠甩掉。他穿過混亂灼熱的隊伍,在那位軍官轉過頭來的時候看清了對方的臉龐,并不是自己臆想中的那個人。
該死的。我們是在招惹一個巨人!
或許是突如其來的爆炸嚇了大家伙一跳的緣故。撲火的隊伍中。傳來不斷的咒罵聲。
“快點撲火,再多去叫點人,一定要把火勢阻擋住。”說話的老上官抹掉額上的油污和血水時,恨恨的抱怨著。
“東京已經徹底的瘋了!為什么。我們為什么要去招惹中華。帝國幾十年時間建起來的造船廠就這樣完蛋了。為什么要和中華這樣的瘋子成為對手。”兩個被“叫”來滅火的船廠工人,看著眼前地獄般的場景,其中一個忍不住哭了出來。撕心裂肺的對身邊的軍人吼叫著。
他不怨這些軍人叫他過來,就算原本他能夠逃離這里。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已經沒有打算離開這里了。他在這個造船廠工作了半輩子,已經離不開這里了。
“不要這么說,賴天君,如果我們不打華人,華人就會來打我們,報紙上已經傳遍了,華人把亞洲分成了幾大塊,他們霸占整個亞洲,然后他們會搶走我們的財富、我們的土地、毀滅我們的文明。”旁邊的另外一個人,連忙拉過激動的朋友,滿是油漬的臉龐,對身邊的帝人,露出歉意的苦笑。
“狗屁!通通的狗屁!你們這些整天只知道打仗的混蛋,混蛋!”那人并沒有聽勸,而是突然拉過身邊一個少佐,雙手死死抓著對方的衣領,不斷的怒吼著。看到眼前被大火覆蓋的佐世保造船廠,他有些失心瘋了。
“八嘎壓路,把他拉開。趕快去滅火。”衣領被抓住的軍官看著被拉開的中年人,心中沒有惱怒的意思。他認識眼前這個人,也知道他是造船廠一個老資格的師傅。他沒有怪罪,或許中年人說得對,日本似忽真的不應該去招惹中華。
山本淺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什么都沒有說,看著天空中還在肆虐的中華戰機,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難道帝國真的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嗎?
“祈禱吧!讓我們祈禱吧!這場戰爭之后,我們還留有全尸,我們會成為中華的墊腳石,被他們消滅。”
“中華的戰機過來了。”
一陣驚慌的叫喊著突然打斷了山本淺草本的思緒,朝著空望去,只見空中的中華戰機其中的兩架已經朝他們撲來。這些涂著天藍色的中華戰機飛得并不很高。噴氣式發動機的嗡鳴聲,一時間掩蓋了所有的聲音。幾個呼吸之間,山本淺草甚至看到了中華戰機駕駛艙內的飛行員,已經很近了。
好大,真的好大。這是山本淺草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著中華的戰機,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巨大。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去區分了,因為這些造型和戰斗機差不多的中華飛機,卻有著轟炸機的個頭。
“趕快隱蔽!”身邊一聲凄厲的吼叫聲,讓山本淺草清醒了過來。
本能讓他快速的趴在濕漉漉的地面上,這是海水泵在抽水滅火后,噴灑在火海中流出來的海水。
只聽見頭頂嗡嗡嗡的聲音,許多正在滅火的日本人還未反應過來,航空機槍致命的掃射聲以及打在鐵板上的如撞鐘般的聲音,就開始在造船廠四周回蕩著,摻雜其中的還有未及躲避的士兵們發出的慘叫聲。
而此時造船廠周圍除了一些低矮的堆積鐵皮外,幾乎沒有什么可隱蔽的地方。下一秒鐘,空中傳來一陣機槍射擊的聲音,在空襲的第一時間趴在泥坑里的山本淺草看到那些中華戰機機頭下閃動著光點,地面上升騰起一排排的煙柱,而在煙柱中,不斷的奔跑的兄弟被子彈撕成碎片,甚至斷成兩截的身體,上半身跌到地上。下半身還被慣性拖著“跑”了兩步方才跌倒。
在飛機實施機槍攻擊時,原本那些在滅火的日本軍人,紛紛跑到了就近的鐵皮處的低洼點隱蔽起來,所有的滅火動作已經停了下來,那些還能走的人都趴在了泥濘的低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