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白司盈心里不是滋味,只想這么絕色的男人,怎么一下子迷戀遲薇,也就若有似無提醒:“薄先生,我表妹,她已經訂了婚。你和她……認識嗎?”
“不認識。”
幾乎沒有遲疑,薄夜白淡淡一說,不留什么余地。
驀地,遲薇再一次仰頭,眼眶還在泛著紅,身子搖搖欲墜,就連聲音也在沙啞:“不認識?老師,你再說一遍!”
短暫的死寂,遲薇星眸灼灼,賭著他的心……究竟能有多狠!
“小姐,你我之間,沒有認識的必要。”
果然,遲薇閉眼一笑。
他的心狠,從來不會讓她失望!
因此,遲薇睜開眼睛,笑意不達眼底,嘲弄幾乎溢了出來:“的確,不認識。原來,這么久,遲薇一直不曾真的認識你……”
“你可是薄先生,人人眼中的大人物,就連遲、白兩家,都要高看一眼!這樣的人,遲薇怎么可能認識——”
少女迎著男人,滿是撩人的煙視媚行,卻在不經意間,透著直達人心的悲傷,凄涼,婉轉。
“遲薇認識的,是她的老師,她的薄夜白,她的戀人。而不是薄先生,這么的高高在上……”
終究,白司盈不蠢,看出一些異常。
只不過,她想著的,則是遲薇愛慕薄先生,兩人曾經有過一段。
不過,觀察薄先生反應,該是早已結束。
然而,遲薇念念不忘,至今不肯放手!
也是,這么極品的男人,她要是得到,多半也不舍得。
正要說點什么,就在樓下的書房,走出白明江、何惠妍夫婦,跟著遲遠航、遲安好父女。
其中,遲遠航最先看到遲薇,因著一夜未歸,多少有點掛念。
現下,稍稍安了心。
“大哥哥,你醒了。”
遲安好則是上前,滿懷說不出的情緒,輕聲這么一問。
旋即,則是白明江,對著薄夜白開口:“薄先生,可還有哪里不適?薇薇,盈盈,不要打擾薄先生……”
“無礙。”
薄夜白淡聲一回,眉眼浮出倦怠。
見狀,白明江接上一語:“我看,薄先生身體不好,不必著急離開,可以先在這里靜養幾日。”
便是白司癮,瞥一眼薄夜白,似笑非笑:“既然生病,理應去到醫院,好奇薄先生……怎么會在這里?”
“阿癮,你亂想什么。昨晚上,薄先生正要下榻白家旗下酒店,誰知道中途不舒服。剛好,被人匯報上來,我就再三邀請薄先生,過來家中做客。”
說著同時,拱手一笑:“薄先生難得大駕光臨,白家總要一盡地主之誼。我這侄子不懂事,您不要放在心上——”
白司癮僅是冷冷一笑,不做什么回答。
同是男人,又是心系一人,旁人看不出,他還看不出?
既然,薄夜白這般心狠,這么步步設計,算不得良人。
不止如此,他還記得,遲安好親口說著,他有可能……命不久矣!
守著遲薇長大,他比任何人了解,她是多么純粹。
一旦認準一人,猶如飛蛾撲火,不死不休。
越想,白司癮越是心驚。
她看不到自己,沒關系。
然而,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的余生,毀在一個男人手上!
“小姐,還有事嗎?”
彼時,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瞥著身下少女,淡淡開口一問。
遲薇一怔,察覺薄夜白是要下樓,而自己……正擋在他的面前!
下意識,遲薇心不在焉,腳下往后一退。
這一退,忘記站在樓梯中央,后面連著幾個臺階,堪堪一腳踩空。
瞬間,還未痊愈的身子,一下子踉踉蹌蹌,就要跌下樓去。
這一瞬間,遲薇受驚回神,還來得及抓住扶手,穩定自己的身形。
只是石光電火之中,她想到什么,星眸驟然一縮。
身后,面臨幾個臺階,如果一路跌下,無法確定……受傷嚴不嚴重。
少女一貫怕疼,可是這一刻。
莫名的,她想賭……賭這么一回。
就賭,薄夜白對于自己的慈悲……會不會救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