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遲薇被著電話吵醒,正是宮星尋回國。
約好見面地點,遲薇緩緩起身,看著自己衣無寸縷。
回憶昨晚一幕幕,環顧一下四周,幸好薄夜白不在。
起床的同時,手機查找韓芳菲一事。
按理說,遲家雖然出面公關壓制,可是視頻已經發到網上,引起一大片關注,總該留下一些余溫。
誰知道,處理十分干凈,幾乎查不到有關報道。
這種完美手筆,似乎不止遲家出手,更像有人相助一般!
意外的同時,遲薇出門下樓,看著餐桌上擺著早餐。
“咳咳……”
薄夜白身姿清瘦,寂靜坐在那里,不時一陣咳嗽。
聽著莫名揪心,遲薇蹙眉快步上前,倒上杯熱水:“老師,給。”
卻看,男人接下水杯隨手一放,跟著大掌覆上遲薇額頭:“退燒了?”
聞言,遲薇心尖一跳,胡亂點點頭。
明明,他自己病的嚴重,卻還有心關注自己。
想著入睡前,他一下下打在臀部上,雖然還有一點余疼,但是遲薇決定不再計較!
確定少女不再發燒,薄夜白收回手:“大小姐,先用點早餐,溫暖脾胃。”
遲薇心不在焉坐下,時不時瞥著男人,目光含著復雜。
至于薄夜白,同樣若有所思,想起宮修的匯報。
性障礙癥,排斥所有男人,遲薇治療當中,依循心理醫生指導,試著重新接觸男人。
但也僅限于接觸,無法肢體親密,需要遵循漸進。
那時候,她選擇實驗的男人,應該就是霍庭深!
再一想到,和遲薇數次極致親密,她似乎對于自己……從未表現排斥?
這點如何解釋,是自己特別……還是性障礙癥已經治愈?
如果因為自己特別,豈不是說明……遲薇有可能,吻都不曾吻過霍庭深!
因此,就算霍庭深保釋,她也不會“獻吻”表達感激,更不提什么“獻身”。
最關鍵一點,該是發生什么事情,竟然達到類似“強暴”的嚴重程度,對于十三歲的少女,留下這么大的后遺癥?
驀地,薄夜白心臟一沉,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少女十三歲遭到強暴這點,幾率雖然不大,不代表沒有可能。
也許,訂婚之夜,她給自己的第一次,不是真的處子之身。
而是年少遭到強暴之后,為了緩解心里陰影,做過處子修復手術一類!
思考當中,察覺少女沒有老老實實用餐,反而頻頻注視自己。
驀地,薄夜白偏頭一望,對上少女濕漉漉的星眸,語氣多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大小姐,為什么一直看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遲薇偷窺被人抓住,頰畔染上一抹胭脂色。
“怎么,有心事?”
薄夜白再問,嗓音因著咳嗽,多出淡淡的喑啞。
原本,遲薇不想關注,只是一看男人,就有點忍不住:“老師,你這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薄夜白不答反問,似乎不解少女的意思。
“你的心臟病,真的……活不過三十歲?”
想著池未晚親口所言,遲薇認真一問。
對此,薄夜白眼尾一挑,跟著漫不經心一回:“活不過三十歲?倒也不是。”
“真的?”
遲薇呼吸一窒,語氣難掩驚喜。
卻看,薄夜白仿佛不是談論自己生死,帶著一點似笑非笑:“最早,活不過三十。最遲……”
“最遲呢?”
急忙一問,遲薇一心想要知道答案。
“最遲,活一天,算一天。”
聽著這么一句,遲薇神色一僵,滋生一抹惱怒:“老師,這算什么答案!”
薄夜白眉間涼薄,鴉黑睫毛一垂,似乎只當少女孩子氣好奇,未再給予回答。
然而,遲薇并不死心,忍不住再問:“醫術這么發達,難道沒有一點辦法……延續生命嗎?”
見狀,薄夜白眸心如墨,端起遲薇倒的那杯溫水:“或許,有。”
遲薇說不出原因,只覺一顆心高高吊起:“什么辦法?只要可以延續老師生命,不用擔心費用,我出就是……”
“多謝大小姐,不過這一辦法……我用不上。”
如此說著,薄夜白緩緩起身,有心結束話題。
驀地,遲薇伸手一抓,抓住男人手腕,星眸閃著濕漉漉:“為什么用不上?老師,你不要這么自暴自棄,你總要告訴我,究竟什么辦法……”
“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