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一語,陌生夾雜疏離,似乎帶著不悅,明顯是在點明,自己沒有資格插手!
下意識,遲薇心尖一顫,有心提醒一下。
只可惜,話還未落,就已遭到打斷。
更在下一刻,他清瘦的身姿,緩緩往下一俯,容顏絕色無瀾,落在少女面前。
偌大的包廂,仿佛一下子人群散盡,就只剩下了他。
距離拉近,遲薇止不住屏息凝神,跌入男人的眸心。
在他的瞳孔深處,她看到了自己,渺小了自己。
他的眼里,承載著萬物,仿佛浩瀚星海,令人彌足深陷。
只不過,當他專注看著一人,就好像……那人是他的全世界。
他有一雙深情而又薄情的眼睛,更有謫仙般的斷情,她聽著他說:“生也好,死也罷,不過是虛度光陰,沒什么意義。多活一日,固然不錯,早死一日,同樣無妨的——”
“小姐,別鬧了,乖。”
最后一個“乖”字落下,薄夜白站直了身體,恢復一貫的與世無爭。
剛才一字一句,他語調輕輕地,淡然而又無謂,就好像……沒什么,是他在乎的。
不,不是好像,而是真的。
任何人事物,入不了他的眼。
“薇薇,薄先生的身體,薄先生自己有數。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薄先生不愿意,你再這么下去,豈不是與人為難?”
就在這時,白司謙溫和一說,心中徘徊不定,
雖然,站的距離近,可在剛剛一瞬,他聽得不太完整。
唯一可以確定,薄夜白對于遲薇……并不怎么特別。
既如此,微微松口氣,倒也是件好事。
剛一想著,就看出現一只修長手臂,從他的另一手上,取走了另一杯酒。
白司謙一怔,下意識一說:“薄先生,這杯酒是……”
原本,他想說,這是屬于遲薇的。
但是沒有說完,迎來薄夜白極淡一瞥,當下無形之間,被人扼住脖子般,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兩杯酒,一模一樣,沒什么區別。小姐不歸還我的,我喝她的便是,還是說……有其他問題?”
薄夜白風淡云輕一說,隨手一轉酒杯,看著液體流淌。
同樣的紅酒,同樣的……藥味。
環視周圍一圈,開口舉杯邀飲:“這一杯,敬在場的諸位,在白家這幾日,打擾了。”
說話間,薄夜白只在白老爺子身上停留一下,點頭以示尊敬。
至于其他人,他便是看一眼,都是一種榮幸。
旋即,他最后一轉,落在少女的身上:“小姐,也敬你。”
聞言,遲薇仰起頭,深深凝著薄夜白。
四目相對一瞬,少女眼里的悲傷,清晰而又可見,令人不容忽視。
遲薇想,她過于天真,以為自己阻擋,就能真的擋住。
他是誰啊?他是薄夜白!
區區一杯酒,他想喝還是不想喝,都是他的事,旁人無權干涉!
一如她,奪走了一杯,還有一杯……就算再奪走,包廂里的酒,那是多不勝數。
恍然間,遲薇只覺有什么,劃過了腦海。
這樣的人,一再漠視自己的生命,還做什么換心手術?
等等……換心手術,遲薇突然聯想這點,整個人一下子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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