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著，薄夜白緩緩伸手剛一攥住少女，察覺少女掌心溫熱潮濕，竟然涔出一層冷汗！
她在害怕——
得出這一結論，薄夜白眸心一涼，隱含無奈一問：“大小姐，在想什么？”
“騙人，你又騙人！”
立刻，少女蹙眉，似哭非哭一說。
見狀，薄夜白有點失笑，圈住小姑娘腰肢，低聲哄著：“你說說，我又騙你什么？”
背靠男人懷中，遲薇睫毛顫啊顫，凝著自己小手，落在男人掌心，真真就是大人同著小孩子區別！
莫過于……在他眼里，總把自己當成孩子看待！
無意識把玩男人手指，根根修長而又骨骼分明，宛如完美藝術品，思緒躊躇之間。
到底，沉重開口：“我知道，你是不快活的！你不愿意換心，必然受盡病痛折磨，活得太累太累……”
話頓，重重咬著唇瓣，含著哭腔再問：“你心臟衰竭，現在每一次咳嗽，肯定……很難受，是不是？”
睨著小姑娘如此，薄夜白一時沉默，薄唇落在她的發頂，仿佛是在親吻。
卻在下一刻，小姑娘瘦弱的肩膀，微微有點抽顫：“薄夜白，我逼你換心，是不是……太自私了？”
這話，她問過莫醫生，莫醫生的回答，她是他的救贖。
只是……哪有救贖，逼著一人飽受折磨，也要活下去！
“人活在世，誰人不自私。”
薄夜白嗓音微涼，輕描淡寫一回，不覺這有什么問題。
旋即，低聲一句句敘述：“一如我，明知活不長久，還是要了你，任你動了心，還用卑劣手段……留了你。”
“大小姐，若論自私，從來不是你……是我。”
很奇異，她動蕩的內心，隨著他的回答，得到極好的安撫。
甚至忍不住撇了撇唇，少女哭腔稍稍減弱：“好像，還真是這樣！薄夜白，是你自私，你比我自私……”
“嗯，所以……別哭了？”
夾雜著安撫，薄夜白一手落在小姑娘肩膀，朝著自己方向輕輕一轉。
下一刻，少女通紅的眼眶，里面含著水霧，映入眼簾之中。
似是心疼，又似是寵溺，薄夜白抬起指腹，抹了抹少女眼角，頗為無可奈何：“我的嬌嬌大小姐，說你愛哭，你還真是愛哭。”
幾乎不用懷疑，聽著男人這一語氣，明顯就是放低身段，有意哄著自己。
偏偏，這一哄，不僅停不下，反而太沒出息，鼻間又是一酸，連帶眼眶一熱。
遲薇不明怎么，自己突然間，如此容易落淚，卻也把這一切，歸為懷孕緣故：“原本，我不愛哭，只是孕婦情緒容易敏感，這才忍不住！”
“好好好，你不愛哭。”
無從遲疑，薄夜白迎合少女，語調罕見溫柔，能夠融化冰雪。
索性，破罐子破摔，都已是這樣，遲薇也不在乎，身子跟著一轉，直至兩人面對面。
然后，雙手一抬捧起男人臉頰：“薄夜白，遇見你，跟了你，愛上你，遲薇不后悔！”
毫無征兆，聆聽這么一句答案，感受著小姑娘手心微熱，薄夜白一貫清冷的神色，染上淡淡地暖：“嗯，我知道。”
話落，就看著小姑娘神色糾糾結結，仿佛藏著難言之隱。
好半晌，才極小聲極小聲一問：“薄夜白……你必須……換心嗎？不換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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