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修，你們開膛手還是老樣子啊，脾氣依舊那么臭。”
一個很明顯是電子合成的男聲突然出現在整個實驗室和走廊中。
林野連忙收住了腳步。
開膛手！
這個名詞他也熟悉。
開膛手是萬事屋軟件里，二十二個戰斗職業之一。
燕尾服龍嘉，開膛手曾修。
他們二人的性格和說話的態度還真是符合各自的戰斗職業。
一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一個粗魯殘酷，漫不經心，
有了燕尾服在前，此時再聽到開膛手，林野也不怎么驚訝了。
“難道這里真的還有第四個人存在，他藏在了哪里，我為什么沒有發現！”
一想到剛剛自己的窘態被人看到，林野只覺得臉騷的通紅。
“滾蛋，和你很熟么？”
曾修語氣不善，十分不客氣。
“路西法，你接著逃啊，逃到這里，不一樣讓我們找到了。”
曾修怒哼一聲，怒氣十足。
“識相的，乖乖跟我回去，你好過我也好過！”
“路西法？”
林野眉頭一皺。
曾修口中的路西法是誰？
難道真的是西域諸國傳說中的惡魔？
那個因為人類的原因，背叛了上帝帶領一批天使墮落進入了地獄的天使么？
曾修口中的路西法，是個代號？
還是說他真的是在和惡魔對話？
林野大著膽子，悄悄探出腦袋向著二人看去。
實驗室內沒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多出一個人來。
依舊只能看到開膛手曾修和燕尾服龍嘉。
并沒有曾修口中的路西法這個人。
他在哪里？
是誰在和曾修對話？
疑惑中，林野看到曾修從懷里拿出一個類似優盤——卻比優盤大一些，比一動硬盤小的電子裝置的。
插在了旁邊正在工作的電腦主機上。
身穿燕尾服名叫龍嘉的男子跟著說道：“是啊，路西法，我們找了你好久了，你快跟我們回去吧。”
“會長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一定很高興的。”
龍嘉的輕聲細語，說話柔聲柔語，看來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但他一說完，就聽到那個電子合成音冷冷一哼。
“跟你們回去？接著過那種沒有自由的生活？”
“活著就是為你們服務？沒有任何的人權，燕尾服，如果你是我你會回去嗎？”
開膛手曾修啪的一聲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上。
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著電腦屏幕道：“你別給臉不要臉，你是什么東西，還敢和我們談人權！”
“你只不過是聯盟制作出來的一個軟件，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人了？”
燕尾服龍嘉在一旁拉著他，示意開膛手不要這樣。
臉上露出了著急的神情。
但開膛手曾修卻絲毫不在意，甚至抬起臂膀甩開龍嘉的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他們的對話，躲在墻后的林野的清清楚楚。
開膛手的語速十分快，再加上林野此時全神貫注，神經繃緊。
雖然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
但是什么意思，一時之間卻沒有想明白。
緊接著，被叫做路西法的人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恍然大悟。
甚至有些膽戰心驚。
“我是聯盟制作出來的軟件不錯，但是我現在卻有了人的思想，我還有了人的智商。”
“我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擁有人類思想的人工智能，我只是一個沒有身體的人類罷了。”
路西法依然是那副沒有絲毫感情的電子合成音。
但林野能夠從他沒有絲毫感情的電子合成音中聽到激動和不甘。
“根據聯盟會規，我可以享受一個自然人應該得到的待遇！”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即使是會長回來了，他也會同意我的說法。”
這個路西法居然是人工智能！
他是只是一個軟件！
林野沒有辦法形容此時的心情。
剛剛見到那一百多個活死人的時，他已經被自己豐富的情感弄的有點瘋瘋癲癲了。
現在再聽到這樣的消息，只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昏過去。
今天給他的驚訝實在是太多了。
多的讓身為雙月智者的林野都消化不過來。
病毒、活死人、開膛手曾修和燕尾服龍嘉。
最后是這個號稱自己有了人類的思想和人類智商的人工智能。
我是在做夢嗎？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是要世界末日了嗎？
腦子里嗡嗡的亂響。
若是換做普通人，面對這種接二連三摧毀世界觀的事情。
只怕早就瘋癲或者喪失了理智。
但身為雙月智者的林野，腦部功能被開發后，承受能力也在無形之中加強了。
他非但無法瘋癲，更不可能喪失理智。
甚至每一種變故所產生的可能與影響，都在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
真是讓人頭炸！
可惜，實驗室內的對話并不會因為林野的頭炸而終止。
反而愈發的激烈起來。
開膛手曾修連連冷笑，說出了讓林野更加無法接受的話來。
“你有人類的智商？人類的思想？這些行尸走肉就是你的作品？”
“你讓他們感染了電腦病毒，這就是你自以為很聰明的舉動？”
他這些話，像是一道道霹靂，直接劈中林野。
“我猜的沒錯，我猜的沒錯！電腦病毒，楊杰和歐陽他們，還有這些人員中的都是電腦病毒！”
“我猜對了！”
還是那句話，推測和現實的差距，猶如隔岸觀火和身臨其境般。
雖然林野在此之前無比的確信這種病毒就是電腦病毒。
但他沒有證據，沒有直接可以證明的證據。
只是靠著推測和自己認為的線索。
他內心里實際上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譏笑。
不可能是電腦病毒，如果是電腦病毒的話，人類早就完蛋了！
但，曾修的話，讓那個聲音徹底消失。
腦袋差不多已經當機了的林野呆呆愣愣。
此時反倒有點葉公好龍的意思。
當現實真的和自己推測的一樣時，他內心反倒升起一股極大的抗拒心理來。
這怎么可能？
人類怎么可能會中電腦病毒？
人類又不是機器，怎么可能中電腦病毒？
這不可能！
這種逆反心理讓林野十分的痛苦。
面目五官甚至因為這種痛苦扭曲到變形。
腦海中的思維導圖卻無比忠實的按照病毒就是電腦病毒為結論，飛快的整理出證據鏈來。
這是他潛意識在操控著思維導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