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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再見

  鐘望雪和小蓮走了。

  走了許久——

  這時,鐘望雪突然一個踉蹌不穩,從空中,摔落而下。像是一個失去了翅膀了的蝴蝶。

  她的眼睛已然閉上。

  很累,很累……

  若是昏過去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疼了?

  “小姐!”

  “小姐!”

  小蓮連忙上去攙扶。

  幫柳白蘇把脈許久,葉玄睜開雙眼,飛速的思考著。

  可是思緒許久,只能輕聲一嘆,他看了這個女人那怪病許久,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束手無策。

  根本,沒有醫治的辦法。

  因為——

  他不知道這怪病到底是什么病。

  乍一看,普普通通。

  仔細一看,里面卻又玄機萬千。

  他若醫治,至少會知這傷病的緣由,也知如果克制,故此方能配藥下針。任何一個病都有弱點,只要對癥下藥,即可醫治,但如果找不到弱點,無法得知一癥,那又如何醫治?連著手下針都不知道下于哪里。

  這種怪病,便是如此。

  找不到弱點!

  找不到著手之地!

  這是……

  葉玄碰到過的,最可怕的怪病!

  他能想到的,便只有一個念頭,束手無策。

  當年那個道醫曾經看過柳白蘇,得出的結論,也只有束手無策,連道醫都醫治不好的病,又如何醫治?

  道醫,即便是他,也需要遙遙遠視的存在。

  “道醫圣書……”

  葉玄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道醫圣書的下半部分。因為這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

  道醫圣書的下半部分,他只是學習到了淺薄的一部分,最為精華的一部分,他還沒有學習。想要完全學習,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但事情是未知的,道醫圣書的下半部分也是未知的。

  他不知道,道醫圣書下半部分,有沒有可以醫治這種怪病的辦法。

  “你能醫治好嗎?”柳白蘇冷聲活道。

  “不能!”葉玄搖了搖頭。

  這事情沒有出乎柳白蘇的預料。

  連道醫都醫治不好的怪病,葉玄即便醫術通天,又有什么辦法醫治成功?

  她早已經適應了。

  對她這怪病,不抱什么希望。

  “我問你,你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殺人嗎?”葉玄問道。

  “你醫治不好我,問這些又有什么用?”柳白蘇雙目的神色一如既往。

  “我會竭盡所能!”葉玄不曾躲閃柳白蘇的目光。

  如果道醫圣書的下半部分也沒有辦法醫治好這個女人,那他就另外想其他的辦法,這天下,任何一種怪病都有弱點,這個世界上,也絕無醫治不好的傷勢與怪病,他相信,絕對有辦法。

  他會醫治好這個女人。

  這話他沒有說出。

  只是在心里想。

  一定!

  一定!!

  葉玄看著柳白蘇。

  柳白蘇也看著葉玄。

  柳白蘇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的目光,沒有動搖,也沒有什么畏懼,她從這個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沒有發現多少的畏懼,即便是有,也寥寥無幾。

  這個男人,真的不害怕自己?不害怕,隨時會將這個他生不如死?

  真是一個可惡的人。

  不過——

  他真的有信心,醫治好自己?

  這種眼神,還從來沒有從哪一個醫師身上,看到過。

  “我一直都喜歡殺人。”柳白蘇說道。

  “你在撒謊!”葉玄看著這個女人。

  “轟!”

  柳白蘇一張血霧,血霧頓時包裹住葉玄,雖然包裹住了葉玄,但這血霧并沒有什么殺傷性。

  “你如果溫柔一些,想來會更漂亮一些。”葉玄苦笑道。

  這個女人,老是動不動就要出手。

  “你最好安靜一點。”柳白蘇瞇起眼睛,打量著葉玄。

  在她的眼里,只有活人與死人的區別。

  還真沒有人,尤其是一個修為方才氣海境的小子,敢這般和她說話。

  溫柔?

  葉玄是第一個說出這種話的人。

  柳白蘇感覺有些可笑。

  血霧沒有傷害葉玄。

  葉玄身在血霧里,由于柳白蘇將包裹在自身的血霧施壓在她的身上,周身的血霧已然稀薄了一些,那一頭漆黑的長發,冰冷如霜的面孔,露出了出來。紅唇鮮艷如花,鼻子可愛玲瓏,漆黑雙目晶瑩澄澈,唯獨冷冷的,不含什么感情。

  這個女人的眼睛,很漂亮。

  她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女人。

  “你的眼睛很漂亮!”葉玄說道:“只是,少了一些什么!”

  這個女人的眼神太冷。

  滿是殺意與戾氣。

  仿佛會隨時置人于死地!

  “轟!”

  聽到這,柳白蘇又一動,血霧纏住葉玄的手臂,把葉玄舉的高高的。

  “……”葉玄沒有說話。“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出手!”

  兩人僵持了一會,柳白蘇方才松開血霧。

  “剛才有一個女人,來過這里!”柳白蘇沒有回答葉玄的問題,冷冷的說道:“她來到這里,看的人是你,她們以為我沒有發現,我也懶的去管!那個女人很漂亮,應該是過來找你的!”

  “有人找我?”葉玄一臉詫異,道:“那她人呢?”

  他方才幫柳白蘇把脈,沒有發覺。

  現在轉身看去,卻是,沒有發現半點人影。

  “走了!”柳白蘇話語沒有什么感情,說道。

  “走了?”葉玄不由得疑惑。

  是誰?

  是誰來過這里,且看過她?

  “那個女人偷偷的看了幾眼,就走了。”

  柳白蘇看向遠方,那是鐘望雪離開的方向,她剛才看得到,那個女人哭了,哭的很傷心,似乎是看到她與葉玄之后哭了。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么哭,但這和她沒有什么關系。

  葉玄看著遠方,皺了皺眉。

  是誰來過?

  “你打算,以后還殺人?”葉玄輕輕一嘆,問道。

  柳白蘇沒有說話,她懶的回答這個男人的問題,不過,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還挺有意思。至少,她不太反感這個男人,很少,會遇到這種不會反感感覺。這個男人不害怕自己?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你以為?”柳白蘇坐在巖石上,并未用血霧包裹著面孔,冷冷的說道。

  葉玄知道柳白蘇的答案。

  如果這個女人不殺人的話,又怎么繼續活下去?

  “我會想辦法醫治好你!”葉玄說道。

  “為什么?”柳白蘇說道。

  為什么,這個男人這么執意要醫治好她?他既然害怕自己,還要執意醫治自己,這本是一件矛盾的事情。

  “什么為什么?”葉玄皺了皺眉。

  “為什么,你既然害怕我,還要醫治我?”柳白蘇盯著葉玄,冰冷的眼睛,想要從葉玄身上看出一些什么。

  葉玄思緒了片刻,道:“因為我是醫師!”

  “你不覺得,你這個回答用了很多次嗎?”柳白蘇說道。

  “你如果不問我為什么,我肯定不這么回答!”葉玄咧嘴笑道。

  柳白蘇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惡。

  這個人,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以前的人。

  為什么!

  “你知道不認真回答我問題的人下場都是什么嗎?”柳白蘇回過頭來,看著葉玄,話語冰冷,雙目一如既往。

  那紅唇鮮艷如花,嬌白的面孔上滿是冰霜冷意,不難看出這個女人隨時都會出手殺人。

  “知道!”葉玄點了點頭。

  曾經上柳家,沒有回答出這個女人問題的時候全部都死了。

  這個女人問一個殺一個。

  那一幕場景還來歷歷在目。

  柳白蘇冷冷的說道,話語中滿是殺意“他們都死了。”

  葉玄一陣苦笑。

  “你是唯一一個例外!”柳白蘇嘴角一翹,笑容依舊如常,沒有半分味道。

  更多的還是殺意。

  她話的意思很明顯。

  說罷這話,她便用血霧籠罩全身,作罷這些,她轉身就打算離開。

  這個女人雷厲風行,說離開就離開,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

  “我會想辦法醫治好你那怪病!”葉玄說道。

  柳白蘇沒有回答。

  半晌過后——

  “再見!”

  這是柳白蘇的聲音。

  葉玄愣了愣。

  這個女人,什么時候會說再見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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