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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京劇界的傾軋

  又說了一會話,韓平正就準備端茶送客了。

  “琰之,留下,你們先走吧,我跟琰之說幾句話!”韓平正說道。

  高峰和裴景祺老老實實的拱了拱手,離開了韓府。

  韓平正掃了一眼并沒有挪窩的馬長義,一臉嫌棄的說道,“馬老二,你怎么還不走啊?”

  馬長義喝著茶,一副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模樣,說道,“小韓,你讓我來作見證,也不能干完活就把我攆走吧,咱們師兄弟也有日子沒見了,多聊幾句吧!”

  韓平正皺了皺眉頭,說道,“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馬長義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是那是時候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之前你孑然一身,懟天懟地都沒事,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可不是一個人了,你收徒弟了,你要知道,現在你這個徒弟可是眾矢之的啊!”

  馬長義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裴琰之,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

  韓平正一臉不屑的說道,“什么眾矢之的,你馬老二從來說話都是這么危言聳聽!”

  馬長義也不動怒,笑著說道,“小韓,你應該清楚這些年來,你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往你這送徒弟,但是你一個都沒收,大家心里雖然不滿,但是也不方便爆發,因為大家送來的人你都沒看上,所以一視同仁,其實也是好事!不過,現在你竟然收徒弟了!”

  馬長義又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驚慌之色的裴琰之,好像剛才自己說的話對方根本沒有聽懂一樣,依舊是面帶笑容的樣子,這讓馬長仁的心中有了一絲驚訝,這小子是真的自信呢,還是傻大膽呢。

  韓平正沉吟了片刻,看向了裴琰之,說道,“琰之,你怎么看這件事!”

  裴琰之沖著兩人拱了拱手,說道,“師父,馬師伯,這件事不是以你我的意志為轉移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不管這條路多難走,琰之也會排除萬難的走下去,至于說到時候會有人來找麻煩。”

  裴琰之說到這里,嘴角挑起了一絲微笑,自信滿滿的說道,“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吧,論唱戲,我裴琰之還真沒有怕過誰!”

  看著自信滿滿的裴琰之,馬長義眼中一亮,好小子,這才是咱們梨園人的風骨,是我馬派的人,當年我爹就算是那么難,那么苦,也沒有彎下自己的腰。

  韓平正微微一笑,對于這個徒弟,他可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不光唱得好,而且這一身傲骨,讓韓平正不由得想起了在那個年代苦不堪言的師父。

  而在旁邊端茶倒水的韓采薇也是露出了一絲淺笑,俏臉緋紅,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韓平正帶著裴琰之來到了院中,說道,“剛才你馬師伯說的這些事,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還是要往心里去,下月初五,這場拜師會,到時候肯定是名家云集。

  總會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出來,想要見識一下你的本事,到時候估計他們會找一些跟你同齡的年輕人來跟你比試,到時候不用客氣,展示出你全部的能耐,讓他們知道我韓平正不收他們送來的人為徒,是有道理的!”

  裴琰之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師父,我明白的,到時候我絕對不會留手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懂!”

  韓平正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有些時候,京劇界的爭斗要比其他的行業慘烈的多,我外公楊曉樓大師,你應該知道吧!”

  看著裴琰之點了點頭,韓平正一臉緬懷的說道,“當年我外公過壽之時,被一位年輕武生前來挑戰,如果不是我外公棋高一著,說不定,怹老人家當時就要撅槍,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啊!”

  裴琰之一臉陰沉的點了點頭,這件事裴琰之當然知道了,因為當時的裴晏之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了這次震驚京劇界的武生泰斗之爭!

  那一日,楊曉樓大師擺壽宴,他坐在中廳,背后的戲臺最上面則是掛著一塊金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武生泰斗”,這可是當初一位王爺的手筆,而這塊金匾則是代表著楊曉樓在京劇武生界的地位。

  就在馬上就要開宴的時候,一位在京城已經名聲鶴起的年輕武生,趙連海,手中拿著一桿白色的花槍,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來到了宴會的大廳,門外的楊曉樓的弟子們自然不會輕易的讓他進來了。

  但是此人手中的一桿長槍,雖然對方沒有下殺手,但是打在身上那也是很疼的,而楊曉樓的弟子們手無寸鐵,赤手空拳之下,則是被對方打的落花流水,那人就這么一路打進了宴會廳中。

  當年的楊曉樓已經年過六旬了,早就已經歸隱多年,平日里就是安逸弄孫,教教弟子,生活的非常愜意。

  沒想到有人會在自己做壽的時候沖到宴會廳,這讓宴會廳所有的人都頗為驚訝,這人是瘋子嗎?

  楊曉樓揮了揮手,讓那些手持刀槍棍棒的弟子們退下,站起身來,走到宴會廳中央,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趙連海,作為武生界的新生力量,楊曉樓自然是認識此人。

  楊曉樓微微一笑,說道,“趙老板,今天這是準備來給老夫賀壽嗎,怎么,這根花槍就是你給老夫的賀禮嗎,那就多謝了,老夫過了這么多次壽,倒是第一次收到花槍啊,哈哈哈!”

  楊曉樓一派宗師風范,談笑間,將整個宴會廳的肅殺之氣給弄得煙消云散。

  趙連海本來以為自己如此的放肆,楊曉樓必然會震怒,到時候自己就趁機提出讓楊曉樓退位讓賢,將那塊金匾交出來的話,但是沒想到楊曉樓幾句話就把自己給堵得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裴晏之當時就是臺下坐著,他雖然在京城的南城被稱為“蓋南城”,但是這里可是魔都,自己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名氣,只能跟一群年輕的京劇演員們坐在一起,但是這些年輕的京劇演員,也都是每一個班社的頂梁柱,都是日后能夠紅遍華夏的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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