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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四大名旦的唯一同臺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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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晚上八點半鐘,芒果衛視的收視率忽然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因為今天是《“琰”之有理》的收官,第十期節目。

  前九期已經為這個節目累積到了足夠的關注度,一連兩個月,沒有任何一個節目能在這個時間段干的過《“琰”之有理》。

  而今天的節目,之前裴琰之在微博上特意說明了,要保密,而被抽中可以去現場觀看錄制的那些觀眾們,全都簽署了保密協議,在播出之前,節目的聲勢被做到了最大。

  而那些觀看了錄制的觀眾,全都是閉口不言,但是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太想告訴大家,最后一期節目,太過癮了!

  陳浩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一般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但是讓他郁悶的是,今天路上的人怎么這么少啊!

  忽然看到了前面有一個人招手,陳浩心中一陣激動,終于有活了,立馬一個帥氣的甩尾來到了這人的身邊。

  這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拉開出租車的后門,就鉆了進來,眼睛看著手機,嘴上說著,“師傅,幸福家園,快點!”

  陳浩掃了一眼小姑娘,摁下了計價器,順開了廣播,想要聽一聽音樂。

  結果聲音剛出來,小姑娘就不耐煩的說道,“師傅,麻煩你把音樂關一下,我都聽不到節目的聲音了!”

  陳浩也是從善如流,關閉了廣播,耳朵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聽到后面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大家好,歡迎大家收看我的節目,‘琰’之有理,本節目是由我師姐贊助,芒果衛視和夢想傳媒聯合制作的京劇脫口秀節目!”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師姐贊助,陳浩眼睛一亮,笑著跟后面的小姑娘說道,“我說今天外面的人這么少呢,原來是裴琰之的節目開始了啊!”

  小姑娘一聽這話,終于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孔,笑瞇瞇的說道,“哦,原來大叔也知道裴琰之啊!”

  三十出頭的陳浩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悶,自己怎么就成大叔了。

  陳浩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臉,自嘲的一笑,說道,“我倒是不想知道啊,但是每天我的廣播里放的都是他的歌,坐我車的年輕人聊的都是他,回到家里,老婆,女兒聊得也是他,我感覺我的生活都已經被他包圍了!”

  小姑娘聽著陳浩說的有些好笑,笑瞇瞇的說道,“是啊,現在裴老板可是華夏最紅的演員了,可惜,這一次沒有抽到我去現場,真是不開森,十次都沒有抽到我,好氣哦!好了,大叔,不跟你說了,你好好開車吧,我要看節目了!”

  陳浩嘴角抽了抽,你看節目就看節目吧,為什么還要叫人家大叔,就算是像一開始叫師傅也好啊!

  千家萬戶的電視機中,芒果衛視。

  裴琰之看著臺下的觀眾,一臉感慨的說道,“一眨眼,就到了最后一期節目了,時間過的可真是快啊,這一期來的觀眾,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太幸運了,這一期節目將是你們人生當中非常難忘的一次回憶。”

  看著臺下一張張興奮但是疑惑的面孔,裴琰之笑瞇瞇的說道,“大家看一下今天戲臺上的布置,跟往常大不相同,因為最后一期《“琰”之有理》,我專門請來了幾位嘉賓,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梨園行的一些小故事。”

  以往的戲臺上,正中間擺著一把太師椅,旁邊放著一張檀木的長條案,上面擺著裴琰之的茶壺和一些道具,但是今天戲臺的擺設就非常的有意思了,戲臺的正中央擺了一張長條桌子,后面則是擺了五把椅子,這就讓臺下的觀眾紛紛猜測,看來這次來的嘉賓數量還真不少啊,起碼也是四個人啊。

臺下的觀眾的心里  !)(第2/3頁)

  也是癢癢的不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更是抓耳撓腮的互相猜測著,網絡上觀看的粉絲們,屏幕上早就看不到裴琰之的臉了,全都已經被彈幕給遮住了。

  裴琰之指了指臺上的位置,笑著說道,“大家看到了,五個位置,用我們現在的話說,中間這個位置就是C位,前些日子的金鷹獎上,有不少老前輩,被人要求站到C位,看著老前輩們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人嘲笑他們不懂潮流,老土,其實這么說是不對的,因為這個C位,算是一個流行詞吧,它的來歷應該是從網絡游戲來的,在一些游戲里,人們把核心輸出的位置叫做carry或者center,后來我們娛樂圈就把這個拿了過來,用在海報中或者出場的位置,站在正中間的人,就是C位。”

  “說到C位,這些年,娛樂圈有不少為了爭C位而鬧出的笑話,不是我偏頗啊,我覺得好像女性對于C位的重要程度更加的看重,一直以來,娛樂圈都用什么‘四小花旦’來形容最近很火的那些女演員們,其實用的就是我們京劇界的叫法,像我們京劇界的‘五大花旦’,梅祖肯定是要排在正中間的,其他人還真沒有誰能和梅祖搶這個位置。”

  “臺上這五個位置,中間這個位置,應該就是今天身份最高的這一位來坐,到底這位是誰呢,我先不說!”

  本來臺下的觀眾們都很期待的等著裴琰之說出這位的名字,但是裴琰之一個大拐彎,方向盤都找不到了。

  臺下的觀眾紛紛用他們對裴琰之最親切的方式招呼他。

  “咦——”

  裴琰之也是被噓的習慣了,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在我們京劇界啊,說到C位,那就不得不提起兩位京劇藝術家,一位就是譚家的那位老祖,譚鑫培先生,另外一位就是我們梅派的老祖,梅蘭方先生,這二位在當年,被稱為‘伶界大王’,就算是我們馬派的老祖馬聯良先生都沒有得到過這個稱號,而這二位,就是當年梨園行當之無愧的C位。”

  “不光是京劇演員有C位之爭,就算是老生和青衣,這兩個行當,在京劇界的發展歷史中,也有過C位之爭,從京劇藝術發展最初期的時候,不管什么旦角啊,花臉啊,武生啊,都是給老生跨刀的,不管你多牛,你也是給老生跨刀的,就是配角。”

  “我小時候有一個好朋友,我是學高派刀馬旦的,他是學老旦的,結果到了戲校之后,他就去學老生了,為什么呢,當時戲校的老師就跟他說,孩子啊,你這么好的天賦,唱什么老旦啊,就算你的老旦唱的跟李多奎一樣好,你也得給被人配戲。”

  看著臺下一張張茫然的臉,裴琰之笑著說道,“李多奎是誰,那是當年的‘李多爺’,李派老旦的創始人,你就看現在活躍在京劇舞臺上唱老旦的那些演員們,不管是誰,學的都是李派,你可見這位李多奎先生有多么的厲害了,但是,就這么厲害的人,他也不可能挑班唱頭角兒,也得給老生或者青衣配戲。”

  “因此啊,現在的京劇演員,但凡是有點天賦,或者有點雄心壯志的,不是去學老生,就是去學青衣,畢竟這兩個才是京劇界的C位代表。”

裴琰之一豎大拇指,說道,“所以,在京劇發展的最初期,老生是當之無愧的C位,我之前也說過了,那個時候的旦角,分工太明確了,青衣,花旦,刀馬旦,老旦,武旦,你學的什么,在臺上就演什么,青衣演員,在舞臺上就是站著傻唱,我之前也說過,過去的旦角叫做捂著肚子傻唱,就是這個手一直放在肚子上,面無表情的唱,直到京劇界出了一位天才,‘通天教主’王瑤卿,這位就是唱旦角的,他就是給譚鑫培先生跨刀,在跟譚先生一起合作的過程中,對旦角的藝術進行了翻天覆地的變革,他賦予了旦角更多的形式,將青衣,花旦,刀馬旦中的精粹融合到了一  !)(第3/3頁)

  起,創造出了獨有的‘花衫’這樣的一種特殊的行當,如今所有的青衣,基本上都算是‘花衫’這個行當。”

  “就是因為王瑤卿先生的出現,才給后面‘四大名旦’異軍突起,給生旦并重的這個新時代提供了最重要的根基。自從那個時候開始,生旦這兩個行當的C位之爭就開始日益激烈了起來,在1927年的6月20號,《順天時報》就刊登了一篇‘首屆京劇旦角兒最佳演員’的評選活動,最后,梅尚程荀這四位大師被評為了前四名,而梅蘭方先生被評為了魁首,而且被評為‘伶界大王’,奠定了我們梅派在京劇界的地位。”

  “那個時候,所有的有錢人誰能把這四位請到家里演堂會,那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要是能夠將這四位同時請到,那就不光是有錢就行了,之前我說過的,魔都的杜月笙在杜祠落成的慶典上,將這四位全都請到了,演了一出戲,叫做《四五花洞》,這出戲也是當時杜祠堂會中最精彩的一出戲了。”

  “所謂的《四五花洞》,其實應該叫做《五花洞》,是一出京劇丑角的大戲,一般都是在過去封箱的時候演出,非常的熱鬧,荒誕,內容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蓮,兩人去找武松,結果遇到了五花洞中的五個妖怪,這五個妖怪一看這兩個人,一高一矮,一丑一俊,他們就幻化成了兩人的模樣,真假武大郎,真假潘金蓮,言語一般無二,難辨真偽,于是互相扭打著就來到了陽谷縣來告狀,知縣吳大炮也是分辨不出,而五毒精又幻化出了一個知縣老爺,在公堂上鬧成了一團。”

  “原戲中一對真,一對假,這個叫《五花洞》,兩對真,兩對假,就是四大名旦當初演出的版本,這個就叫《四五花洞》,這個戲還有更多的,四真四假,叫做《八五花洞》,五真五假,叫做《十五花洞》,這出戲就是唱個熱鬧,所以,人越多,越熱鬧!”

  “當時最大的一個唱片公司,長城唱片公司,就特邀了四大名旦灌制了這張唱片,《四五花洞》,這也是能夠流傳下來的唯一的四大名旦同臺演出的錄音了,非常的珍貴。”

  裴琰之沖著上場門的方向招了招手,劉連生和另外一個后臺的演員抬著一個大大的留聲機,放到了中間的桌子上,劉連生下去之后,再次上來,拿著一個木制的盒子,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留聲機的旁邊。

  裴琰之看著這個留聲機,笑著說道,“這個留聲機是當年梅蘭方先生最愛的物件,我特意從梅府請出來的,最重要的就是這個木盒子了!”

  裴琰之將木盒子拿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這里面存放的就是當年四大名旦一起合作錄制的那一張唱片了!”

  裴琰之打開木盒子,從里面拿出來一張被封制起來的唱片,說道,“由于唱片的時間太過于久遠,里面的磁性有些地方已經消失,所以這張唱片只能作為收藏品了,無法播放了,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惋惜的事情。”

  臺下的觀眾們也都是一陣失望的嘆息,裴琰之笑著說道,“各位也不用太過難過,我們這里還有一張唱片,是在三十年前,我師父梅文玖先生特意翻錄的,雖然說效果不是很好,但是也是四位大師一同留在世上唯一的絕響了。”

  劉連生再次上臺,拿了一張唱片,放在了唱片機上,開始調試。

  這個功夫,裴琰之沖著臺下的觀眾們說道,“說到當初灌制這張唱片啊,那可算的上是大費周章,首先,是對于詞腔的處理,當初的唱片可容納的時間是非常短的,一面也就是三分十五秒,因為這一段是西皮慢板,所以一句唱詞的時間就很長,如果按照臺上的那種唱法,兩人合唱一句,然后接下來剩下兩人再合唱一句,因前后詞腔均無變化,在唱片中將難分各人特長。所以,最后決定為每人獨唱一句,唱詞各異,唱腔自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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