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裴琰之)忽然被驚醒了,左右看了看,打了個哈欠,問道,“王書吏啊,怎么了,在這里雞毛子喊叫的?有事沒事啊?”
王書吏(于德剛)問道,“老姨啊,這個有事怎么說,沒事怎么講啊?”
“有事說事,沒事啊,就退堂,老爺我呀,回去睡覺去了!”大老爺(裴琰之)一副困頓的模樣。
王書吏(于德剛)擺了擺手中的扇子,說道,“老姨啊,你肯定是退不了堂了,你看這下面,有人來打官司了!”
大老爺(裴琰之)一副無奈的模樣,強打精神的問道,“是誰要打官司啊?”
王書吏(于德剛)用手中的扇子一指,說道,“就在那,堂下跪著你家的墳吶!”
大老爺(裴琰之)扭頭看了一眼王書吏(于德剛),說道,“你家的墳滿處溜達呀?”
王書吏(于德剛)擺了擺手,說道,“老姨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堂下跪著一個小婦人吶!”
大老爺(裴琰之)一聽是個小婦人,趕緊打起精神看了過去,看到堂下確實跪著一個穿著綠色裙子的小婦人,頭上的簪環首飾晃得眼睛直發暈。
“哎呦,還真是一個小婦人啊,我說這位小女子啊,抬起頭來,讓老爺我瞧瞧啊!”大老爺(裴琰之)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引得臺下的觀眾們都是噓聲四起。
周臘梅(郭謙)伸出雙手,擋住了自己的臉,一副害羞的模樣。
大老爺(裴琰之)哈哈一笑,沖著邊上的王書吏(于德剛)擠眉弄眼的說道,“嘿,這小女子還害羞了!”
大老爺(裴琰之)微微將身子向前探去,一副猥瑣的表情,說道,“小女子,不要害羞,抬起頭來,讓老爺我好好的看看你!”
周臘梅(郭謙)抬起頭來,雙手一打開,“耶!——”
大老爺(裴琰之)頓時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果然是天姿國色啊!
大老爺(裴琰之)氣急敗壞,雙手一較勁,直接把自己面前的場面桌都給搬了起來,沖著周臘梅(郭謙)就沖了過來,嚇得周圍的差人們趕緊上來阻攔。
周臘梅(郭謙)也是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一路小跑的跑到了臺邊,幸虧是被人攔住了,要不然就要跳下去了。
看著“怒發沖冠”的大老爺(裴琰之),臺下的觀眾們全都笑翻天了,確實,這樣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一眾人連拉帶勸的把大老爺(裴琰之)給拉了回來,周臘梅(郭謙)一時半會也不敢靠近,真怕這位大老爺把桌子扔過來。
一邊的王書吏(于德剛)強忍著笑意,說道,“大老爺,咱們有點正形啊,審案子,審案子!”
大老爺(裴琰之)咬牙切齒的坐了下去,一臉不虞的說道,“像長得這么寒磣的也真是不多見啊,這女的有五十多歲了吧!”
周臘梅(郭謙)陪著笑臉走過來,說道,“人家才十八!”
大老爺(裴琰之)一臉不屑的說道,“你三十年前就這么跟我說的!大膽妖孽,快現原形,到底是個什么變的?”
周臘梅(郭謙)一臉苦笑的說道,“什么叫什么變的呀,人家是一個小女子!”
大老爺(裴琰之)揉了揉眼睛,定睛觀瞧,說道,“你這模樣的能是個小女子,算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臘梅(郭謙)忽然一聲嬌呼,“呦——”
頓時所有人都同時打了個寒戰,這一聲,真是要了老命了。
大老爺(裴琰之)打了個哆嗦,一臉嫌棄的說道,“好好說話!”
周臘梅(郭謙)一副嬌滴滴的模樣,用手絹輕輕的一甩,小嘴一撅,如同看著負心人一般的看著大老爺(裴琰之),嗔怪道,“大老爺,您怎么連小奴家我都不認識了呀?”
臺下的觀眾們都快要笑瘋了,以前在德正社的電影啊或者相聲劇里,郭謙頂多是演一個老太太,還真沒見他演過小姑娘呢,這一次可算是見識到了,真是辣眼睛到了極致。
大老爺(裴琰之)趕緊站起來,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沖著周圍的眾差人和王書吏說道,“老爺我真不認識她,老爺我從來不走邪道!”
一旁的王書吏(于德剛)用手中的扇子一指周臘梅(郭謙),一臉不信的說道,“老爺,你怎么連她都不認識了啊,你上個禮拜不是……唔唔唔……”
還沒說完,王書吏(于德剛)就被大老爺(裴琰之)直接捂住了嘴。
大老爺(裴琰之)一臉驚恐的說道,“閉嘴,就你話多,老爺說不認識她,就是不是她!”
王書吏(于德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從大老爺(裴琰之)的魔掌中逃離了出去,一臉嫌棄的說道,“老姨啊,你剛才上廁所洗手了嗎,怎么這么臭啊?”
大老爺(裴琰之)一臉疑惑的問道,“你上廁所還洗手嗎?”
王書吏(于德剛)一臉的黑線,看著這個不靠譜的大老爺,說道,“大老爺,您你連她都不認識了,過幾天,恐怕您連我都不認識了吧!”
大老爺(裴琰之)說道,“別說過幾天了,我現在看你就有點眼生了,對了,難道說你認得這個小女子嗎?”
王書吏(于德剛)剛準備說認識,但是想了想,也是咽了回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我也不從走邪道!”
大老爺(裴琰之)用贊許的眼神看了看王書吏(于德剛),說道,“孺子可教!”
然后大老爺(裴琰之)看向了周臘梅(郭謙),問道,“這一小女子,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啊?”
周臘梅(郭謙)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大老爺呀,您可真會裝,算了,那我就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就是行院中的周臘梅啊!”
王書吏(于德剛)一副恍然大悟的一拍手,說道,“哦,原來你就是行院之中的周臘梅啊!”
大老爺(裴琰之)瞥了王書吏(于德剛)一眼,有些不爽的問道,“你這么興奮干什么啊,難道你認識她?”
王書吏(于德剛)不由的一滯,臉上帶著一絲尷尬,說道,“不認識,就是有所耳聞,只是耳聞。”
周臘梅(郭謙)不由的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王書吏真是愛說笑,上上個禮拜,……”
“咄!周臘梅莫要亂說話,對了,你既然是行院中人,今天到這大堂上所為何來呀?”
王書吏(于德剛)不等周臘梅說完,直接大喝了一聲把大老爺(裴琰之)嚇了一跳。
周臘梅(郭謙)撇了撇嘴,說道,“我是來打官司來的!”
王書吏(于德剛)趕緊向著大老爺(裴琰之)說道,“大老爺,她是來打官司的!”
大老爺(裴琰之)端正了自己的身子,說道,“哦,原來是打官司的呀,那好,可有狀紙啊?”
周臘梅(郭謙)看了一眼王書吏(于德剛),說道,“有,已經交給王書吏了!”
大老爺(裴琰之)看了一眼王書吏(于德剛),問道,“王先生啊,狀紙呢?”
王書吏(于德剛)有些茫然的看著周臘梅(郭謙),說道,“狀紙,什么狀紙啊,我沒有啊?”
周臘梅(郭謙)急了,說道,“就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給你的那張紙!”
王書吏(于德剛)有些發蒙,趕緊在自己的身上找了找,把那一條一米長的衛生紙給拿了出來,看了看,嫌棄的說道,“我還以為是銀票呢!”
大老爺(裴琰之)接過狀紙,一臉不滿的說道,“你看你那財迷樣!”
大老爺(裴琰之)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張衛生紙,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真不錯,還是新的,沒用過!”
臺下的觀眾都要笑瘋了,這是個什么破包袱啊,難道還能拿用過的衛生紙上來嗎,也不嫌惡心!
大老爺(裴琰之)假模假式的看了看,然后順手就遞給了旁邊的王書吏(于德剛),說道,“嗯,王先生,這狀紙你給我念一念!”
王書吏(于德剛)一臉拒絕的說道,“您是老爺,我是書吏,我怎么能先看呢,還是老爺先看,看完了書吏再看那!”
大老爺(裴琰之)把“狀紙”推了過來,和顏悅色的說道,“哎!你我何分彼此啊,來,你看看,就省得我看了!”
王書吏(于德剛)一臉正直的說道,“老爺不看,書吏我是不敢看的呀!”
“咱們是自己人,你又何必客氣呢?”
“這是規矩,不是我客氣,請老爺先看!”
兩人左推右辭了老半天,大老爺(裴琰之)伸手推了王書吏(于德剛)一把,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說道,“你這不是擠兌啞巴說話嗎,老爺我要是認字,我不就自己看了呀!”
王書吏(于德剛)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啊,原來老爺您不識字啊,不識字就敢出來做官嗎?”
大老爺(裴琰之)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老爺這個官是花錢捐來的嗎?”
王書吏(于德剛)一臉得意的說道,“還好有書吏我在此啊!”
說著,王書吏(于德剛)伸手拿過了“狀紙”,一本正經的看了起來,然而,……
“老爺,這第一個字念什么啊?”
大老爺(裴琰之)一臉木然的看著湊過來的王書吏(于德剛),一副“你特么在開玩笑”的模樣。
“你也不認字,你跟我這拽了半天啊!”大老爺(裴琰之)說道,“不認識不要緊,老爺教你一個辦法!”
王書吏(于德剛)一臉驚喜的問道,“哦,什么好辦法啊?”
大老爺(裴琰之)一副“我最精明”的模樣,說道,“你把那不認識的字啊,撕了去!”
王書吏(于德剛)一臉敬佩的說道,“哎呦,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啊,哪個字不認識就撕了去,哎呀,——”
王書吏(于德剛)直接把“狀紙”扔到了大老爺(裴琰之)的面前,一臉木然的說道,“麻煩老爺,您把它全都給撕了吧!”
哈哈哈哈——
這個包袱絕了。
大老爺(裴琰之)一臉疑惑的看著王書吏(于德剛),問道,“怎么了?”
王書吏(于德剛)一副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一個字都不認識啊!”
大老爺(裴琰之)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來,看向了周臘梅(郭謙),說道,“臘梅呀,你去別的地方告狀去吧,實話告訴你,姆們這一個認字的都沒有!”
看著大老爺(裴琰之)扭頭就準備退堂了,周臘梅(郭謙)趕緊伸手攔住了,說道,“老爺,不認字不要緊啊,我這有一個好辦法!”
“怎么,你也有好辦法啊,說來聽聽吧!”
周臘梅(郭謙)說道,“咱們呀,就來一個老虎吃豆腐!”
嘴快的王書吏(于德剛)說道,“哦,你要吃豆腐,你是吃臭豆腐,醬豆腐還是豆腐干啊?”
大老爺(裴琰之)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嘴是真碎啊,平時怎么沒看出來啊!”
周臘梅(郭謙)說道,“老虎吃豆腐——口訴(素)!”
大老爺(裴琰之)點點頭,說道,“哦?你要口訴啊,行,那你就說說吧!”
周臘梅(郭謙)跪在地上,扭了扭自己腰,說道,“老爺,我跪在這里說不出來!”
大老爺(裴琰之)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舒服,扭過頭去不看她,說道,“那你就站起來說吧!”
周臘梅(郭謙)站起身來,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說道,“多謝老爺,你知道我們行院的鴇兒……”
王書吏(于德剛)趕緊出口攔住,說道,“咄,上的堂來,什么‘鴇兒’“鴇兒”的,多難聽啊,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家老爺的小名就叫‘寶兒’!”
大老爺(裴琰之)直接一巴掌就拍了過去,說道,“滾蛋,胡說八道,我小名可不叫寶兒,我叫狗子!嗨!我怎么給說出來了!不提這個了,說說吧,你們行院的鴇兒怎么了?”
周臘梅(郭謙)說道,“我們那個鴇兒啊,天天打我,所以啊,我就想要從良!”
王書吏(于德剛)疑惑的問道,“現在糧食也不貴啊,你存它干什么啊?”
這耳朵,真會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