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衫的太子,指著白面無須者,輕笑道。。
“趙英,你莫要害怕什么,呵呵,不是有句話不知者不怪么。”
“你這無常鬼,還不跟我收起你那無常眼。難道想嚇走我請來的客人不成。”
白面無須者連忙告饒。。
“不敢不敢,太子,您這么說豈不要了奴才的狗命。”
太子面色一下子更為平和起來,一指身邊空著的椅子,對趙英淡淡道。。
“趙先生請坐,我有話要詢問。”
趙環膽膽怯怯地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畏畏縮縮地抬眼偷望太子。
太子見了趙環這副模樣,其面部似乎顯出了一種漫不經心之色,緩聲問道。。
“是誰讓你跟蹤黑衣漢子的。”
趙環在頭腦里轉了幾百個圈,這才下了決心般說道。。
“這個、這個,在我兄弟趙雄……被天風堡家丁請去出診后……”
“就有一個陌生人給我一個口信,說……說我兄弟……已經遇到了危險……”
“他被一個黑衣人纏住了……”
“然后……我藥堂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就火急火燎地趕過去了……”
“然后……然后就看到了一個黑衣漢子在我面前陡然消失了……我跟著他……”
“我跟著他到了一處破壁殘垣之地……中毒昏迷……”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怎么地到這了這里……”
“然后……”
太子微微側了側身子,放在雙腿上白得有些病態的雙手動了一下。
雙手突然之間于氣胸前交叉形成一個人字后,太子有些不信地露出懷疑目光。。
“那你,對了,你怎么會隱匿行跡追蹤那個黑衣人的。”
“我看,趙英先生是修真界高手嘛。”
拖長的尾音讓趙環覺得,此刻太子內心深處已經起了什么細微卻莫名的變化。
這種變化對他趙環會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盡管這種變化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趙環確實萬分警覺。
他是趙翔的第一分身,幾乎能百分百借助本尊的神通。
所以,趙環調用了趙翔那龐大浩瀚的星空識海,隨即進行了悄無聲息的搜索。
趙環旋即就從太子平靜若波、淡如古井的目光深處,洞悉了暗潮涌動、刀光劍影。
他還從太子淡淡的神色波動里,捕捉到了其體內一絲被人秘密操控的痕跡。
但是,讓趙環驚訝的是,如今的太子似乎還被蒙在鼓里毫無所知。
究竟是誰這么心狠手辣呢。
此人肯定就在書房內。
對,肯定在書房內,想借太子之手殺了自己。
絕對不能讓此人詭計得逞,嘿嘿,跟我斗,還嫌嫩點。
趙環放出隱形神識,一下子迅速切斷那絲從暗處過來企圖操控太子的細微信息。
他立時沉穩地回答著太子所問。。
“太子殿下,先父在世時,曾經教愚兄弟倆一種秘笈。”
“這秘笈其實就是從上古經過口口相傳佛城流傳下來的治病奇書《黃帝內經》。”
“此書核心是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
“我們兄弟倆多年來小有所成。”
“對其中陰陽五行學說、養生學說也有研究,尤其擅長其中運氣學。”
停了停,趙環似乎在考慮什么,其實他是在重創那絲繼續攻擊太子的神秘信息。
當感應到那絲信息發出凄慘絕望的呼叫后,他才摸了摸腦袋。
那模樣像極了下定決心。。
“如今愚兄弟倆已過古稀之年卻狀如少年,原因不敢隱瞞太子殿下。”
“皆因我們從小修習《黃帝內經》深有感悟、略有小成之故,此外別無他因。”
“修習《黃帝內經》小成之后,能夠在短時間之內隱藏行跡卻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只是,可惜的是,小民還是被高手發現了行蹤……”
說到這里,趙環旋即就感應到了那殺機。
殺機來自于太子內心深處,原本蠢蠢欲動,此時卻驟然消散。
太子面色更為平和,雙目之中一絲亮色仿若劃破夜空的閃電一劈而過。。
“哦,先生對《黃帝內經》已經小有所成。”
“好好,那你一定也能治好我的……呵呵……一種病了。”
太子內心深處的興奮也氤氳到了臉上,滿面春風地想再說些什么事情。
但是站在其身側的鐘少琪卻灑脫而自如地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太子殿下,少琪家里有急事,就先告退一下。”
聲音里,似乎隱含著一絲不為人知的疲憊。
趙環心里終于有了一種明斷。。
“那絲操控太子企圖借刀殺人的幕后波動,正是鐘少琪發出的。”
“他肯定就是我趙環曾經追蹤、而后來反過來被他抓捕的黑衣使者無疑。”
“然而,他為什么要暗中在我身上種下失魂香呢。”
“搖身一變為宰相公子鐘少琪后,為何變本加厲地欲置自己于死地。”
“還有,那個帶我來到上書房的黑衣使者,難道、難道跟他是不是一路的貨色。”
太子對鐘少琪揮揮手,給了他一個可以回去的手勢。
如今,最能引起他注意力的人,莫過于眼前這位諳熟神奇醫書趙環了。
他并不避諱兩位黑衣宮使,無論臉部還是體態,都輩出一副對他們極為信任的樣子。
鐘少琪剛剛離開,太子就迫不及待地問趙環道。。
“先生,本宮有一件疑難之事請教。”
“這件事宮內諸多太醫都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我明里暗里派人尋訪了大批名醫,也同樣地是束手無策。”
“此事實在難以啟口,就是近一年來,我對男女房事竟然醉心不已。”
“非但如此,每晚都要至少有三五人陪伴,一夜數次,否則不能發泄膨脹的沖動。”
停了停,他扶住黑色座椅的雙手微微顫抖,氣息也不順暢,竟有些氣喘吁吁。
書房內一片靜寂。
只有風從敞開的門窗穿進來留下的聲音,嘶嘶,嘶嘶。
經過了短時間的調息,紊亂的氣息終于順暢了許多,太子這才言道。。
“尤其近一個月來,我身體健康每況愈下,但是對女人的卻有增無減。”
“繼續這樣下去,我的身子肯定會被掏空的,就算死,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沉默了良久,太子無奈而威嚴地對著趙環道。。
“這等事告知了先生,那就意味著,先生只有治好我這種病才可以活下去。”
“否則,我只有讓你帶著這一個秘密永遠地離開人間了,我說的實話,絕非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