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柄銀刃,無不散發出藍芒,瀑布般齊齊傾瀉而下,遲滯靈魂體遁速。
從趙翔所在的神環世界里看過去,靈魂體們似乎大都被困住般地做慢鏡頭逃跑。
眨眼工夫,就見到遁逃中的靈魂體發出尖厲哀嚎。
幾乎同時地,哀嚎聲愈來愈弱小,身影愈來愈模糊黯淡。
最終,不少靈魂體身影一散而開,仿若被蒸發一般地徹底滅絕了。
眼見此幕發生,混沌境白發竹竿心中震怒可想而知。
不是他不想救援銀刃屠殺中的靈魂體,而是趙翔攻擊出人意料。
非但如此,趙翔的攻擊速度又奇快無比,藍芒對竹竿還有不小的遲滯之效。
說到底,趙翔攻擊時機的拿捏,可以說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這讓神通廣大、狡計多段的白發竹竿產生無力之感。
不過,畢竟白發竹竿曾是混沌境初期強者,就算失去肉身,其實力也不容小覷。
暴怒狠毒之中的竹竿,在三息之后,終于掙脫了藍芒恐怖的符咒力。
與此同時,他暴喝一聲之下,強悍無匹地攻擊就一散而開。
于是,一種不屬于炎域的風驟然嗚嗚而來。
這種風無色無形無味,但旋即,就見柄柄袖珍銀刃在此風中東倒西歪。
也就一息不到工夫,就有數十把袖珍銀刃化為黑色地寸寸碎裂。
碎裂之中的袖珍銀刃,通通變成一陣黑煙消散殆盡。
神環世界,懸浮虛空的趙翔,靈魂驟然劇痛。
他馬上明白,白發竹竿這神通竟然能毀滅他的袖珍銀刃。
也就是說,符咒力、因果力、世界力、吞噬力在此怪風之前,無所作為。
非但如此,還一絲也不能收回地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這么一來,趙翔的靈魂、世界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沉重打擊。
不能再與其抗衡下去了,否則,就不能從滅殺那些靈魂體中得到半點好處了。
心念一動之下,無數把袖珍銀刃一散而開,化為藍色、銀色光點消失。
“翔哥老大,我是紅孩兒,剛剛那風叫什么啊?太可怕了。”
“在我白虎的傳承記憶中,好像叫做星空風。”
“切,大虎啊,星空風有這么厲害?”
“你能知道多少啊,紅孩兒?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呢。”
眼見這兩個活寶又要吵起來,趙翔一個頭兩個大了,他馬上出生阻止道——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點啊?現在是什么局勢?”
“曾經縱橫眾星域的秦家天才強者正在趕來。”
“那近乎千名的半步混沌境靈魂體,方才我也僅滅了近百個。”
“青羅星危機,虛界危機,我也處在那個白發竹竿的嚴厲監視與圍剿中。”
“我們還是別再為一些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制造矛盾吧。”
“哼,我若死了,哼,你們都會變為傀儡界靈。”
一道劇烈的波動傳進趙翔的星空識海——
“老大,咯咯咯,你死了的話,我紅孩兒給你殉葬,如何?”
收到了紅孩兒靈魂波動傳來的一句話信息,趙翔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哥就收下你的這份大禮啦,好好跟虎哥管理鴻蒙符咒界,啊?”
“對了,這一次,你、白虎,靈魂都受了不小的傷,是不是?”
“趕緊療傷去吧,整個鴻蒙符咒界,還得你們照料呢。”
另一面,在相隔八個星域距離的遙遠虛空處,秦縱橫正急匆匆趕路。
由于速度奇快,他那滿頭紅發幾乎飛舞成了直線,那身黑色的星空衣,獵獵飛揚。
凹凸起伏的健碩肌肉,則從黑色星空衣下或隱或現,透露出猙獰兇殘之意。
“趙翔,想不到你竟然成長到了這種不容本君操控的可怕地步了!”
“這么說來,那個莫無邪,真是可惡可恨啊!”
“想不到當初,他這個被莫家趕到炎域的私生子,竟欺瞞了本君!”
“他他他貌似被我祭煉成了傀儡人偶,卻依然保留了一絲極為清明的強悍神念!”
“原來,莫家修煉識海的神念秘法,竟然真的那般厲害?”
在星空中秦縱橫將遁速施展到了極致。
遠遠看去,只見一道暗淡黑影一閃而過,再一閃消失在虛空盡頭。
“莫無邪被莫家家主趕到炎域,是私生子,絕不可能得到嫡系血脈修煉秘法。”
“但莫無邪既然能夠暗中傳下趙氏一族,而趙翔修煉成了星空識海……”
“那那、那就充分證明,趙氏一族得到了莫無邪的靈魂傳承。”
“若非靈魂傳承,星空識海趙翔怎么可能修煉有成?”
“還有因果神通,更是莫家從不外傳的絕密,趙翔竟也這般厲害。”
“難道這些都是莫無邪以己身故意被我祭煉成傀儡人偶,卻在背后暗中策劃?”
“就算我設謀趙氏一族遷入青羅星并將此星封印與祭煉,他也知悉?”
“也就是說,我玩的陽謀,而莫無邪,玩的是陰謀?”
“他所有的安排、計劃,都是為了趙氏一族,哦不,是莫家的崛起?”
“這般說來,當初,莫家難道已預感到了我秦家想欲徹底拔除他們的絕密計劃?”
“正因如此,才做萬一的打算,故意將私生子莫無邪趕到炎域?”
將星空速度提升到極境的秦縱橫,思緒萬千。
璇璣樓沉浮于他識海中,幕幕景象慢鏡頭一般重現他眼底。
無數低級靈魂體被袖珍銀刃橫掃一空,極尊境靈魂體強者幾乎全軍覆沒。
而幾乎一百個半步混沌境靈魂體強者也毀滅趙翔那眾多的袖珍銀刃毀滅氣息下。
就在借助奇寶璇璣樓超遠距離地操控白發竹竿重創趙翔之際。
旋即,秦縱橫就發現,幾十柄袖珍銀刃潰滅后,余等卻不見了蹤影。
“可惡,實在可惡,這趙翔竟然這么快就洞悉了我秦家星空風毀滅神念的奇效?”
“他怎么可能發現出星空風?這星空風可是經我當初仔細祭煉過的。”
“里面蘊含著星空毒蟲的恐怖毒性,他怎么可能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