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厚道:“汪海這幾天很老實,咋啦老弟?”
林東道:“他向劉三借了一筆巨款來填挪用公款的賬,劉三已經問他討債了。你得把汪海看緊了。”
宗澤厚明白了林東的意思,笑道:“新上任的財務總監芮朝明和我關系不錯,今天跟我說汪海要他在公司的賬上動手腳,不過老芮很有立場,當場拒絕了汪海。”
聽了這話,林東就覺得更加奇怪了,汪海還能從哪些地方弄的那么大一筆錢呢?
掛了電話,他剛想出門,紀建明急匆匆的進來了。
“有事嗎老紀?”
紀建明點點頭,“剛得到的消息,汪海昨晚邀請溪州市一家國有銀行的行長去怡然水鄉玩了一夜。”
林東眉頭一皺,汪海難道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娛樂?他立即問道:“那行長叫什么名字?”
“洪晃!”紀建明答道。
林東點點頭,“呵,原來是這家伙,汪海看來是要走倪俊才的老路了。”他已基本猜到了汪海從哪里弄到了錢,對紀建明道:“派幾個人去調查調查洪晃,要快!”
紀建明道:“好,我現在就去辦。”他回到情報收集科的辦公室,把幾個沒任務的員工召集起來。
“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們幾位。”他把洪晃的資料展開,“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個人的情況給我調查清楚。如果沒有問題,那就出發吧。”
林東急急忙下了班,下午的時候,傅家琮的女兒傅影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陪她去參加一個晚宴。林東心想晚上也沒什么事情,況且傅家對他有恩,也就沒有拒絕,最主要的是,他感覺傅影一向與他保持距離,似乎對他并不感冒,所以也不怕惹上孽愛。
他按照約定,準時到了傅家。
傅家琮和傅老爺子都不在家,只要傅母和傅影在家。
林東進門叫了一聲“阿姨”,傅母笑的合不攏嘴,拉著林東進了客廳,端茶送水,很是熱情。
“小影正在樓上換衣服,小林啊,麻煩你等一等。”
林東笑道:“沒事的,老爺子和傅大叔呢?”
傅母道:“他倆去外地了,明后天估計才能回來。”
說話間,傅影就扶著樓梯走了下來。與往日不同的是,傅影一向束在腦后的頭發今天放了下來,披在兩肩之上,多了幾分秀氣,也多了幾分女人味。
“林東,你來啦,那我們就走吧。”傅影也不客氣。
林東笑道:“好啊,那就走吧。”
傅母將他們二人送到門外,叮囑林東開車要小心點。上了車,林東才想起還不知道今晚要去哪里赴宴。
“傅影,我們去哪里?”
傅影坐在副駕駛上,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顏色稍微艷麗點的衣服,不過依舊是一副看透世事的淡然模樣,說道:“去月亮灣別墅區。”
林東一踩油門,動力強勁的路虎如離弦之箭般往前奔去。六點半的時候,他們進了月亮灣別墅區。門衛見他們開著好車,也沒阻攔,直接放行了。
在傅影的指引下,林東把車開到了一棟臨湖的別墅旁。
“就是這兒了。”
二人下了車,這棟別墅外面張燈結彩,掛滿了各式彩燈,看樣子像是鄉下辦喜事的樣子。
傅影走在前面,二人進了門,只見里面已經來了一群人。林東一眼掃過,至少有十來個。
“小影……”
幾個衣著光鮮的漂亮女孩朝傅影撲了過來,紛紛瞧著她身后的林東,在她耳邊道:“小影,什么時候交了個那么帥氣的男朋友,怎么不告訴姐妹們?”
傅影臉一紅,低聲道:“你們誤會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哦,那就別怪我們了……”
其中一個短發女孩走到林東面前,伸出雪白的柔荑,大大方方的說道:“你好,我叫金河姝,很高興見到你。”
林東伸手和她握了一下,“你好,我叫林東。”
金河姝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幾番,笑道:“別站著了,過去坐吧。”她指了指客廳的沙發,那兒已經坐了幾個大少爺模樣的公子哥。
林東點點頭,朝沙發走去。這群人他沒一個認識,但見到金河姝卻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金河谷,仔細一想,這金河姝的五官似乎和金河谷還真有三分相似。
“哥們,能把傅影泡到手,厲害啊!”
林東剛坐下,幾個公子哥就圍了過來,紛紛詢問他是如何泡到傅影的。
“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和傅影只是普通朋友。”林東道。
“這哥們低調!”
那幾人哈哈笑道。
“認識一下,我叫陳翔。”
“我叫曾鳴。”
“我叫狄龍,嘿,和電影明星一個名字。”
林東笑道:“我叫林東。”
陳翔、曾鳴、狄龍和金河谷四人就是聞名蘇城的蘇城四少。這幾人背景深厚,身后都有一個強大的家族。林東對蘇城四少沒什么了解,所以當他們報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他也沒有什么反應。
這三人見林東眼生的很,他們公子哥都有一個圈子,這個圈子里的人為數不少,但他卻從沒見過林東,并且連名字都沒聽到過,心想或許是個鳳凰男,在心里已將他看輕了幾分,有意無意的疏遠了他。
林東本來跟他們也無話可講,見他們不搭理自己,正合他的心意。
過了一會兒,金河姝見林東形單影只,拿了一杯酒走了過來,坐在林東的身旁。
“嗨,喝酒嗎?”
林東接過酒杯,說了句“謝謝”。
傅影被幾個姐妹纏住,沒法過來與林東說話,只能不時的朝他這里看幾眼。
金河姝問道:“林東,你真的不是小影的男朋友?”
林東點點頭。
金河姝搖搖頭,“不可能!小影從來不帶男生來參加聚會的,帶你來可是開天辟地頭一次,這個你怎么解釋?看來是你們兩個串通好了不說真話。”
林東一愣,心想你問我,我還不知道問誰呢。
“金小姐,我真的沒騙你。”
金河姝道:“叫我小姝吧,別叫我金小姐,怪難聽的。”
林東訕訕一笑,“嗯,好,小姝。”
傅影被一群姐妹問完了話,總算可以脫身,立馬朝林東這邊走來。陳翔三人馬上迎了過去,溜須拍馬,一個個奴才相。
“他們沒欺負你吧?”傅影問道。
林東明白她的話,蘇城四少是出了名的霸道蠻橫,傅影是害怕林東被他們幾個欺負。
“我們聊的很好。”林東淡淡道。
剛才在那邊,幾名女生已經把林東的基本情況問清楚了,得知他年紀輕輕已經是一家公司的老總,人又長得帥氣,關鍵是身上有一種吸引女人的成熟的魅力,所以紛紛對林東動了心思。
這會兒,一個個跑了過來,爭著搶著和林東搭訕。林東一張嘴要應付幾張嘴,大感頭疼,實在不勝其煩。過了一會兒,他問金河姝道:“小姝,衛生間在哪兒?”
金河姝指著樓梯,“就在樓梯旁邊。”
林東撥開眾女,躲進了衛生間里,心想還是等一會兒再出去,免得被這群女人沒完沒了的問來問去。有了上次蕭蓉蓉的教訓,林東是不敢再沾惹其他女人了,早知道是這樣,林東就不答應傅影的邀請了。
他在廁所里吸了一支煙,心想也不能躲在里面太久,就打開門走了出去,遠遠叫瞧見一群女人圍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身材魁梧,背對著他,林東看不到臉,只覺背影甚是熟悉。
金河姝見林東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林東的胳膊,把他拉到那男人面前,“哥,他叫林東,是小影的朋友。”
“林東!”
那男人看到了林東的臉,仿佛是做了個噩夢,一臉的驚詫。
“金河谷!”
林東也大感詫異,原來他的猜測是對的,金河姝和金河谷不僅有關系,而且不是一般的關系,竟然是親兄妹。
金河谷把妹妹金河姝拉到一邊,冷著臉,責問道:“你怎么認識他的?是你請她來的嗎?”
金河姝一甩胳膊,從金河谷的手中掙脫出來,“哥!你干嘛,捏疼我了!林東不是我請來的,他是跟小影一起來的。”
金河谷倍受打擊,傅影與他青梅竹馬,而他一直很喜歡傅影,但傅影卻帶著別的男人前來參加妹妹的生日會,偏偏這個男人又是屢次挫敗他的林東。金河谷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像是隨時都可能暴怒。
陳翔低聲嘀咕,“瞧見沒?金大少不高興了。”
狄龍嘿笑道:“是啊,看來今晚有戲看了。”
傅影之所以把林東帶來,一來是因為借此擺脫金河谷的騷擾,二來也是因為她心里其實對林東有些好感。那感覺很難描述,卻是從小到大第一次體驗。
“哥,今天是我生日,你別繃著臉好嗎?”金河姝搖晃她哥哥的胳膊,嬌聲道。
金河谷素來疼愛妹妹,摸摸妹妹的頭,擠出一絲笑容,“小姝,哥哥沒有不高興,走,朋友都到齊了,咱們生日會也該開始了。”
兄妹倆并肩走到人群中,金河谷又恢復了金家少主的神態,謙恭有禮,笑道:“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妹妹的生日會,嘿,都快八點了,我想大家的肚子早就餓了。我們開飯吧。”
傭人們開始將做好的各式菜肴擺上來,金河姝喜歡吃粵菜,為了給妹妹過這個生日,金河谷特意從香港那邊請來一個粵菜名家。他對妹妹的疼愛,由此可見一斑。
為了岔開林東和傅影,金河谷在安排座位的時候,特意把男女分開,他們五個男的坐在一邊。
飯桌上西餐中餐都有,甚是豐盛。
正式開飯,金河谷舉杯道:“我可愛寶貴的妹妹小姝今天二十四歲了,我在這里祝她永遠都那么美麗可愛,永遠都是我長不大的妹妹!”
金河姝眼含淚光,她出身與金家,但自小父母忙于生意,對她關愛不夠,只有哥哥金河谷用心疼愛、保護她,所以她與金河谷要比普通兄妹的感情要深很多。
“我們各自為小姝送上祝福吧。”曾鳴提議道,他一直對金河姝有意思,從金河姝十七歲那年就開始追求她了,但一直都被拒絕,可謂屢敗屢戰。
“我祝愿小姝永遠開心!”曾鳴說完,自飲了一杯酒。
其他人都各自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轉了一圈,最后輪到林東的了,而他卻半天也沒說話。
金河姝滿含期待的看著他,問道:“林東,你沒有祝福的話跟我說嗎?”
林東不是不說,而是他想說的話都被前面人說了。金河姝雖然是金河谷的妹妹,但他對金河姝的印象很好,不愿把前面人說的話重復一遍,那樣顯得不夠真誠。
“小姝,祝你早日找到真愛!”
林東想了半天冒出來這么一句,的確,前面沒有一個人的祝福是與愛情有關的。
除金河谷之外,蘇城四少的其他三位聽了林東的話,都不禁臉色一變。這些年,沖著金河姝的美貌或是家世來追求她的男生數不可數,但無一例外的都被金河谷收拾過,就連同為蘇城四少的曾鳴也不例外。
金河姝兩頰生暈,盯著林東,“林東,你的祝福是真誠的嗎?”
林東大感詫異,不就是一句祝福嘛,這丫頭到底是怎么了?
“真心的。”
“好,謝謝你的祝福。”金河姝一臉喜色。
金河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妹妹的臉上,他有個不好的預感,自己百般疼愛的妹妹可能喜歡上這個他厭惡至極的男人了。不行,這絕對不行!金河谷暗自在心里發狠,以后一定要阻止林東與金河姝的接觸。
“來來來,林東是第一次跟大家見面,今晚大家一定要好好陪他喝幾杯。”金河谷舉杯道,這是他向蘇城四少其他三人發出的訊號,那就是要他們幾個一起上,不把林東灌醉不罷休。
其他三人也對林東沒什么好感,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子,竟然搶了他們的風頭,一定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