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東,你在聽嗎?”
電話里半天都沒傳來林東的聲音,陶大偉忍不住問道。
金河谷的死亡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震駭,當聽到金河谷是被扎伊殺死的消息之后,林東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心里的感覺十分復雜。按理說,金河谷處處與她作對,現在他死了,對林東而言的確是一樁天堊大的好事,但轉念一想,驚喜雖大,卻壓不住內心狂涌而出的憂愁與恐懼。
萬源、金河谷皆已身死唯一令他難安的就只有扎伊了!
對付這個野人,林東一點法子也想不出來,幾乎令他抓狂。扎伊的生活方式與思維方式完全與常人不同,一般人,總要尋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藏身,而扎伊卻更喜歡風餐露宿。
林東以常人的思維去揣測扎伊,這根本就行不通。他找不到扎伊,就算有千萬種抓他的法子,也無計可施。
“大偉,我在聽。”林東嘆聲道。
陶大偉也為好友捏了一把汗,說道:“林東,你要記住,扎伊要殺的人可是兩個現在金河谷死了,他的目標就只剩你一個了。千萬要小心,那個野人太恐怖了!”
林東點頭道:“我知道了。”
“好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這個案子局里派我帶隊去查,金家從上面施加壓力,省里、市里都非常重視,局里讓我挑大梁,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我他娘的到哪里去找那個野人!”陶大偉語氣帶著不滿,罵罵喋喋的掛了電話。
在家吃過了午飯林東就離開了高家。雖然很想留在家里陪著高倩,但公司里有些事情卻非他處理不可。這么些天沒工作,恐怕辦公桌上早已堆滿了各種等待他審批的文件。
美國0
蕭蓉蓉漫步在警堊察學院的濃蔭大道上,腳下是片片的落葉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她穿著淡藍色的長裙,一根細細的腰帶束在腰上顯示出那纖細的柳腰,懷中是幾本書本和一臺薄如雜質的筆記本電腦。
這是她到美國的第七天,終于開始了為期兩年的求學之旅。
林蔭道上行人稀少,蕭蓉蓉在路的中段停下了腳步,仰起臉看著頭頂上層層疊疊的綠葉,一縷陽光穿過縫隙,照在她的臉上0
“林東你看見了么,沒有你的城市,我也能找到陽光!”
蕭蓉蓉自言自語,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就這樣呆呆的仰著頭看了一會兒,直到眼睛酸澀,蕭蓉蓉低下了頭朝路旁的一條椅子走去。她坐在椅子上,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寫一篇她早已想寫卻遲遲未動手的郵件0
“林東,”細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靈的觸摸著一個名字就躍上了屏幕,蕭蓉蓉看著屏幕上的兩個字,想到腹中正孕育著的骨肉,心中一陣溫暖,“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在你的面前,我或許會喪失離開的勇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蓉蓉也不知打了多少字,當她敲出最后一個詞“珍重”的時候一點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目眶中滑落,滴落在鍵盤上。蕭蓉蓉按了發送鍵,合上了筆記本,迎著黃昏的霞光,慢慢的遠去……
林東到了公司,打開電腦看了看郵箱,當他點開那封郵件之時,沒看幾句,就慌亂的摸出手堊機,找到了蕭蓉蓉的號碼,卻被告知已經關機0林東一下子愣住了,蕭蓉蓉的離去,可說是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
他給在蘇城市局熟悉的朋友打了個電話,一問才知,蕭蓉蓉去美國的事情早在幾月前就已經定下來了。而他卻在伊人已經到了大洋彼岸的時候才得知,不禁神情一呆,癡癡愣愣的坐了半晌”洗然明白,蕭蓉蓉這是蕭蓉蓉有堊意隱瞞。
林東認認真真的將郵件看完,郵件的開頭,蕭蓉蓉向他訴說了許多關于在美國新的生活的故事,筆調歡快,而越往后面,郵件的內容就越是沉重。雖遠隔萬里,林東卻像是面對面看到蕭蓉蓉滴落在鍵盤的眼淚,心口驀地一痛,頓時眼前就彌漫起了水霧。
平靜下來,林東知道蕭蓉蓉必然不會告知他她現在在美國的地址,所幸還有郵件可以交流。林東雙手放在鍵盤之上,迅速的敲擊,將對于伊人的思念之情傾瀉于指尖,滿腔的柔情匯聚在那一封郵件之中。
林東處理完公務,已是下午七點多鐘了。他起身臨窗眺望,天空下的云層壓的很低,令人有些覺得胸悶氣短。
他收拾東西便離開了公司,剛進電梯,就接到了陳美玉打來的自話。
“林總,有時間嗎?”
林東笑道:“嗯,剛忙完了公司里的事情。有什么事嗎,陳總?”
陳美玉道:“金河谷死了,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畢竟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樣子還是該做足的,我打算去送個花圈,再去靈堂悼念,你可愿與我同去?”
林東略一思忖,他與金河谷雖是仇敵,但一直都在暗中競爭,并未擺到明面上,二人同屬一時才俊,按理來說,當去拜祭。
“陳總,你說得對,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我和你一塊去。”
二人約定了見面的地點,林東買了花圈,便往和陳美玉約定的地方去了。見了面,一番寒暄之后,便一同趕往金家的靈堂。
金家在江省的影響力非常之大,金河谷一死可說是轟動了全省,尤其是商界。金河谷是金家家主金大川的獨子,他這一死金大川便可說是后繼無人了,金家不少仇敵,在暗中竊笑不已,卻也裝出痛不欲生的模樣,來到靈前摸一把眼淚。
金家向來人丁單薄,金大川只有一兒一女,他隱居幕后多年,兒子一死只得重新來到幕前,掌舵家堊族。金河谷死了的消息傳開之后,金家的各個產業都受到影響,各方皆為金家后繼無人感到擔憂。